第一百八十一章 匿天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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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南届与北届交界处的斩龙湾,十位鬼将军单膝跪地,头低着,很是恭敬地跪拜着山上那一位佝偻的身影。
而那身影则是一位老奶奶,虽然很老了,但是看起来却是很慈祥,看了看那十位将军,又望向黑漆漆的远方,她就是鬼母,斩龙湾的真正掌控者,而在她的一侧,黄姑娘和封颜就如此坐在悬崖边,双腿在空中微微晃动。
鬼母笑了笑,让他们起身,说道:“这些年来辛苦你们了。”随后便说了一件事,那就是以后封颜就是斩龙湾的第二位主人,与她平起平坐,这让众人震惊,互相看去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不解。
但他们却都没有发出置疑声,因为上边的人是他们的鬼母,这是谁都不能替代的,那份感觉不会消失。
“是!”众人齐喝,响彻山谷,伴随着的是一阵鬼哭狼嚎,非但没有阴森,反而给人的感觉是在为自己的主人归来而欢呼。
最后,鬼母挥了挥手,众人散去,只留下她和黄姑娘以及封颜。
鬼母伸手招呼了一下,黄姑娘欢悦地跑了过去,跑着跑着竟然变成了一只黄褐色的大虎,双肩竟然比鬼母还要高,将鬼母围在中间,亲昵地用头蹭着她。
这时封颜也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颇为感慨,笑着对鬼母道:“你看,我们都没有变,可你都成了个老太婆了。”
鬼母摸着身边的这只大虎,听见封颜说这话,鬼母突然一愣,本来慈祥的脸色沉了下来,说道:“我有什么办法,毕竟这么多年了,我又不跟你们一样,一个是禁锢之血,一个经历了这么多轮回。”
说到这里,鬼母停了下来,最后却是叹了口气,看着封颜,眼中满是感伤之色。
“行了行了,别再想我的事了,毕竟都过去了不是。”封颜走上前,轻轻一跃骑到了大虎的身上,看着这副年老的身体,又道:“在里面待了这么长时间,这副身体你也不习惯,干脆变回之前的模样算了,反正对你来说也是眨眼间的事,更何况你本来就没有寿命的长短,是你非要体验一把,现在受罪受够了就回来算了。”
说完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滴水。
果然,听完封颜的话,鬼母也是一笑,接过水滴,不过这笑容之中有着一丝落寞和感伤,和之前的感伤不同,不是上次般的感怀过去,而是因为遗憾。
她的手慢慢握起,接着她的身体变得模糊起来,最终化成了一团黑雾,黑雾升起,又变成了一个年轻女孩,年纪和封颜大了个一两岁,带着一种古朴之美,站在那里竟然能和封颜相比,穿着倒也是很普通,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鬼母在她面前转了转,问道:“怎么样?”
封颜见此笑了起来,这才是曾经的那个模样,不过却笑她这些年的审美都没变,说完她从大虎身上跳了下来,拍了一把它的屁股,大虎怒冲冲地瞪了她一眼,不过也会了她的意,向周围跳去。
而周围本来是一些山石,让她这么一跳,竟然开始长出了青草和小数,这片地方也亮了起来,俨然一处人间仙境。
两人找了一棵树坐了下来,而黄姑娘也变了回来,在另一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们,这一景象她不知想了多久。
因为自身血脉的缘故,他曾不止一次地看着身边的离去,就算是十位鬼将军也不是曾经的那一批。
禁锢血脉,禁锢了她的时间和空间,以及一些气息之类的其他的,这使她虽然身在三绝大陆,但是却犹如没这个人一般。
“你现在的实力如何了?”鬼母开口问道。
封颜深深地叹了口气,“六七成吧。”虽然你这样的还构不成威胁,但我还是怕万年前的他一样,还会回来,到时我就不够打了。”
“呸。”鬼母不以为意,“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这些年我虽然不能动,但实力可是一直在精进,就算是你我也不惧。”
“哦?是么?”封颜的两只眼睛眯了起来,鬼母见此身体一紧,刚想动,前者却是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这次来我就是想见见你们。”
封颜刚说完,鬼母就凑了过来,几乎是贴着封颜道:“难不成真有活了万年之久的老怪物吗?”
“当然有。”封颜说得理所应当,随即双臂交叉指向两边,“你们不就是喽。”
鬼母和黄姑娘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互相看去,在空中停了一会儿,待反应回来之后,冲着封颜大声道:“我说的是人。”
听此,封颜更加笑得喘不过气来了,眉飞起舞道:“你终于承认自己不是人了。”
鬼母伸出手做出了一个将她掐死的动作,随后又正色道:“我可是说真的,你怎么确定的?”
封颜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确定,或许是我多虑了吧,不过这些日子我右眼皮总是跳,而且这世上可不是没有神的?”
“神!”不仅是黄姑娘,鬼母也惊讶出声,不自觉挺直了身子,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心里却都在问一句话:这世上真的有神的存在吗?
当然,到了她们这个地步所说出的神可不再是上玄如此简单了,而是真正超脱了世俗之力的神,长生不老,弹指间焚山填海。
封颜仿佛是知道了她们心中所想,再次摇头道:“希望是我多想了吧,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丫头,十位鬼将的实力如何?能和当年的相媲美吗?”封颜又问起黄姑娘来,这也是她来此的目的。
黄姑娘道:“和以前当然是没办法比了,斩龙湾的阴气也不比以前浓郁了,能成长成这样已然不易。”
封颜点了点头,“抓紧时间吧,恐怕很快就要用到了。”
鬼母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去南界,拿回我的东西,然后先恢复实力再说。”
鬼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
“我弟弟拿了一只兽皮灯笼,所以,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帮他一把。”
听此,鬼母便不再多言,只是刚去封颜,意思就是如果封颜觉醒了的话,而他也真的还在,那么时间就太紧迫了,反正以封宁的修行速度是无法在这之前达到适宜的水平了。
封颜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就问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鬼母闻言思索很久,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揠苗助长,利用玄化门火烛的力量强行带动自身实力的增长。
“这样会不会副作用太大了?”封颜有些担心
不过鬼母却是摇了摇头,说自己当然有办法,随后道:“放心了,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我还能害他不成?”
封颜一想也是,鬼母随即让黄姑娘把鬼将军其中的一位,也就是那位龙骨将军喊了过来,这件事还是要交由他负责。
不多事,那位龙头骨骼的将军就走了过来,他生前被唤作龙相天,一双空洞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是震惊不已,这里可是斩龙湾,多少年来都不能长出生灵,没想到此处却是一片生机盎然。
他先是拜向鬼母三人,然后问道:“不知鬼母命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不是我,是她有事相求。”
龙相天再看向封颜,询问何事,鬼母有令,封颜也是自己的主人,甚至比一向作为主母的黄姑娘的地位还要高,虽然心有疑问,但他知道,这些不是他能知道的。
封颜把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龙相天几乎没加思索,直接答应了下来,龙族已经被灭族,而且还是自找的,匿天决虽然是龙族不传之秘,但到了现在,他看开了许多,而且他早就把此地当成了自己的家。
龙相天和其他人不同,除了忠诚外,他还有一种对家的热爱在里面,可能唯一与他的心情接近的,就是饕餮了。
“不过我不能就这样去人间界吧?”
封颜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她确实不担心,在旁边的小树上取了一根枝丫,也不见做什么改动,就递给了龙相天。
“把这根树枝吃了就好了。”
“可……”龙相天露出犹豫之色,望向封颜身后的黄姑娘。
“不相信?”封颜也看向黄姑娘,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黄姑娘尴尬地笑了笑,说之前她也想这样做来着,毕竟她自己不出门总不能所有人都不出去,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龙相天无论怎么办都不能生出生肉,多年来,两人都已经对此死心。
封颜听完毫不犹豫地嘲笑起黄姑娘来,说她功夫不到家,搞得后者的脸一阵红。
“你拿去试试,不行的话我这斩龙湾第二把交椅就是你的了。”
听此,龙相天一笑,倒不是为了这第二把交椅,而是这份自信,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的姿态他早就受够了。
听罢就要吃下去,不过却被封颜三人齐齐阻止住了:你想死啊,你还没穿衣服呢!
龙相天也反应过来,尴尬地跑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样子,一头黑龙自云霄冲来,仰天长啸,最后化成了一位中年汉子站在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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