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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相处 接生


  他怎么来了?这也是麻敏儿见到刘载离想问的第一句话,但这话怕是连几岁的孩子都知道不能问,微微一笑:“好久不见,燕成郡王。”

  “好久不见!”看到心心念念之人,刘载离在恍乎之间感觉到了真实。

  对方如星星般闪亮的双眼带着笑意看向她,麻敏儿还真不适应,转头:“大哥,你怎么跟郡王一同回来了?”

  “原本我回不来的,是燕成郡王跟翰林院打了招呼,请了假,我才有机会回来。”麻大郎朝燕成郡王感激一笑。

  “燕郡王……”

  “叫我名字即可!”刘载离微笑道。

  “这……这不可合适吧!”

  “没关系。”

  虽然麻敏儿从现代而来,叫个名字没什么,可是她在古代已经不少年,名字不是那么好叫的,尤其是权贵的名字,那更不能随便叫,想想道:“那叫你刘……刘大哥吧。”别扭归别扭,总算解决称呼问题了。

  “也不错。”刘载离笑了。

  麻敏儿问:“刘大哥,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你不在京城过年?”

  “每年都在家过年,偶尔一次不一样,不是更有意思吗?”

  这种话,麻敏儿是不相信的,她突然想起夏臻要等的皇差,难道他就是皇上派出的皇差?笑笑,没接话。

  麻齐风见女儿不问话了,连忙道:“郡王,别站在门口啊,请进,请进……”

  “又要麻烦伯父了。”刘载离显得温润而礼貌。

  “郡……”

  “伯父,叫我字即可,子离!”

  麻齐风愣了一下,在京城时,宁王府这样的府邸,是他一个庶子高攀不上的,现在让他这样称呼,还真有些不习惯,张张嘴,没喊出来。

  “伯父,难道不欢迎我在你们家过年?”

  “当……当然欢迎,子……离。”

  “伯父,那我住那间客房呢?”

  “就住上次……”

  “不,我不想住独院,我想住……”

  麻敏儿可不想他住夏臻的地方,连忙道:“刘大哥,云夫子回京了,他的屋子怎么样?靠得近,又相对独立。”

  “好,听二娘的。”刘载离咧嘴一笑,慵懒的温柔,男中音温润动听,穿着一身枣红锦袍,衬着雪景,长身玉立,贵公子气息还扑面而来,简直就像从漫画中走出来一样。

  站在门口迎接的人都被他的气质震到了,果然是京城滋养的天潢贵胄。

  “郡王,请——”麻齐风作揖,把人请进了门。

  刘载离潇洒跨步进了麻家院子,微微扫了几眼,景还是那样的景,物还是那样的物,果然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他在前面走,麻家等人走在后面,他们不知觉的靠紧了麻大郎,满脸溢出的笑意挡也挡不住,麻齐风伸手拍拍儿子的肩,点点头,赞许、欣慰都在不言中。

  麻敏儿也无声的和大哥击了掌,眼中的笑意仿佛透出,好样的,大哥,你真得长大了,是我麻家的顶梁柱了。

  麻三郎直接伸手揽了大哥的腰,真是哥俩好,两年的想念都在彼此绽放的笑容中。

  麻悦儿也挤到大哥身边,小手被大哥牵住了,真好,一家人又团贺了。

  麻齐风赶紧让付小有安排刘载离的住处,风江逸住的地主是干净的,就是没有烧坑,没有碳火,除了刘载离自己带来的日用品,麻家立即添上了年青人要用的日用品,置办的很快,一个下午就弄好。

  “麻烦二娘了。”刘载离站在自己卧室门,朝周围看了看,屋子前廊前,有一小片竹林,青翠的竹子被大雪压着,绿白相映成趣,美极了。

  麻敏儿笑道:“站在走廊里看竹林白雪很美哟!”

  “你看过吗?”

  “我昨天还在这里看呢?”

  “哦,是嘛!”刘载离听到这样的话,突然感觉走廊不再清冷,仿佛有人走过,留下丝丝温暖。

  “刘大哥,你休息一下吧,等前面开饭,我让人过来叫你。”

  刘载离点点头。

  麻敏儿笑道:“那我就先去前院与厨房准备了,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尽管对我讲。”

  “好。”

  麻敏儿微笑转身离开。

  刘裁离站在廊下一直看到她拐弯不见,才进房间。

  房间内,无论是碳火,还是坑床,都已经烧得热乎了,关上门,整个房间温暖如春。

  “郡王,这房内最好看的就是这些绿植了。”

  刘载离也深以为是,进门处,一个圆形花架子上放着一盆文竹,进门后,靠墙边一个半桌,上面放着水养富贵竹,坑床边上有一小排壁柜,有两个空格子里放着小绿植,一个白瓷盆里养着吊兰,枝没几个,但却长而垂,吊在盆处,分外雅致,另一个是微型睡莲,精致极了。

  随从们把随身带的物件一一摆放,卧室与书房相连的两小间屋子瞬间富贵堂皇起来。

  刘载离把两间小屋踱了一遍,越看越喜欢,不知不觉到书房书桌后面的椅子(麻敏儿订做的单人沙发)上,竟是软绵绵的,背椅在上面,头微微向后仰,惬意悠闲之心顿起。

  暗卫的到来,打断了他的悠闲,“郡王,我们什么时候去襄州府灵石县?”

  “离这里多远?”

  “回郡王,三百多里。”

  “过了初三吧。”

  “是,郡王。”

  “先生——”

  “郡王,小的在。”

  “你先生安排人过去。”

  “是,小的马上去安排。”幕僚行完礼转身出去。

  贴身长随千叶道:“郡王,刚才小的出去看了看,这座小院子离后门不远,倒是方便我们的人进出。”

  “嗯。”刘载离怀里抱着单人沙发的靠背,下额抵在下面,眯着眼,不知想什么。

  千叶见他不吭声,转了身,叫下面人倒了杯茶放在书桌上,随后,挥了挥手,让屋内的人散了出去。

  厨房内,牛婶在统计人数,问:“这么说,燕成郡王随行有三十多人?”

  “嗯。”杏儿道,“听小禾说,这是最贴身的一些仆人,还有侍卫队,进了云水镇后,他就不知道那些人去了那里。”

  牛婶感叹般摇摇头,“果然是富贵人,这阵仗还真是……幸好我们家屋子多,要不然那够他们住的。”

  杏儿道:“二娘说,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

  “现在人手还算充足,能提供上百人吃饭了,可以的,没什么辛苦的。”牛婶笑道。

  麻家起用了大厨房,这是为两个农忙准备的大厨房,能烧上三百人左右的饭,麻敏儿现在不得不把饭食分开了弄了,所有人吃一锅饭不现实了。

  不,现在要弄四种花样了!一当然是燕成郡王的饭食,二是婉姨的月子餐,三是麻家人及管事们的饭食,四是侍卫跟仆从们的饭食。

  麻家院子,整天饭菜飘香。

  安顿好了刘载离,麻齐风才有空好好看看大儿子,“大郎,一个人在京城,还适应吗?”

  “爹,挺好的。”

  “去我们以前住的老宅看过吗?”

  麻大郎点点头,“说来也巧了,以前的院子现在被圣上赐给了一个翰林学士。”

  “哦,那你祖父现在住在那里?”

  “住在东城区。”

  麻齐风听到这话,欣慰的说道:“虽然不是原来宅子,那东城区也是四品官员以上的住宅,父亲住在那里还算不错。”

  麻大郎点点头,“我跟祖父见过几次,他精神还不错。”

  “那就好。”麻齐风笑笑:“知道他们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麻大郎笑笑,其实祖父的生活跟云水差不多,只是地点从云水小地方换到繁华的京城,从见不到皇帝,到能见到皇帝,可也只限于早朝。

  麻敏儿从大哥中的笑容中读出点内容了,也是,毕竟在元泰帝登基上位之中,他由于正直,并没有为皇帝拉邦结派,没有出力,又怎么可能重用他呢?

  除非他像江风逸一样,有才有能,且又能在通融之中有自己的原则。

  可祖父除了原则,好像没有……好吧,是自己的祖父,麻敏儿也不在心中作评价了。

  “大妹,年后,你还去凉州吗?”

  “嗯,要去。”麻敏儿道:“夏臻说,要看着冬小麦收割,再种下春小麦。”

  “长两季麦?”

  麻敏儿回道:“是的,凉州城的气候,只能长两季小麦。”

  “原来如此。”麻大郎问,“那你……”

  “夏臻说了,在京里成婚。”

  “太好了。”麻大郎说道:“虽然知道了,但我还是有点担心你们去不了。”

  “肯定要去的。”麻敏儿道。

  听大妹如此笃定,麻大郎心定了,“爹,五弟可爱吗?”

  “当然可爱。”

  “能让我们见见吗?”

  麻齐风笑眯眯道:“等吃好晚饭,你们去我厢房,我抱出来让你们瞧瞧。”

  “大哥,我现在也是哥哥了。”三郎一直没插上话,听到能见小弟,高兴的叫出声。

  麻大郎笑道:“那你可要做个哥哥的样子,可不能调皮捣蛋了。”

  “嘻嘻……”

  兄弟二人热络的闹过之后,麻敏儿道:“过了年,我会让秋掌柜去京里,为我们在京里置办一处宅院,等我大婚时,大家有地方住。”

  “京城……”听到女儿的安排,麻齐风又感慨又神,“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回到京里。”

  “是啊,命运还真奇特。”麻大郎笑眯眯说道。

  麻三郎问:“那我的学业怎么办?”

  “出发时,给你带个夫子,让你边进京城边学习,两不误。”

  “哇,太好了,我既可以玩,又不耽误学习,太爽了。”

  “还是日子好了,要是以前,那能单独请夫子,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麻齐风再次感叹。

  晚饭好了,单小单连忙过来叫来,“小东家,晚饭好了!”

  “知道了。”麻敏儿道:“走,我们去吃饭。”

  麻齐风道:“我去你婉怡房间一趟,等会就下去。”

  “好咧,爹,知道了。”

  杏儿去请了刘载离,小半刻钟后,麻家大餐厅内开始热闹起来,一顿丰盛的晚餐已经上桌了,鸡鸭鱼肉是最基本的,还是牛羊珍羞。

  如果不是刘载离,麻家人的晚餐要热闹随意很多,可有他这个大神在,热闹也有,没那么浓烈,更不好意思随意。

  能怎么办呢,饭总不能不吃吧!也不能没有待客之道吧,麻齐风和大朗两个人全程陪吃陪喝,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府城,夏家的晚餐也开始了,三代同桌,也不过五个人,跟麻家比还真是冷清,再加上桌子上的人又不善于调节气氛,除了祖母不停夹菜外,整个桌子上,也就三个男人偶尔说说时局了。

  晚饭过后,夏臻刚出了餐厅,暗卫就把消息传过来了,“燕成郡王自己没去襄州府,但派了人手,差不多快到了。”

  “他人在那里?”

  惊墨抱剑瞅了眼回事的暗卫。

  暗卫吸口气,“麻二娘家。”

  夏臻长眉马上皱起。

  “郡王,要不要找人把他赶出麻家?”惊墨冷冷道。

  夏臻看向惊墨,“你亲自去。”

  “北郡王,我亲自去也来不及。”惊墨老神在的回道。

  “什么来不及?”夏臻感觉莫名其妙。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我赶过去,年都过完了。”

  “何意?”

  惊墨道:“他也就能让麻二娘陪他过个年,其余的,麻二娘也不会答应。”

  夏臻的眉毛就差竖起,“信不信,我送给到河涧道(前文有写过,夏臻父亲失踪十年,就在此地鬼打墙走不出来。)去。”

  惊墨低头。

  “哼!”夏臻甩袖而走。

  暗卫问:“惊侍卫,该如何?”

  “没事找点事,把燕成郡王引出麻宅。”

  “是,惊将军。”暗卫行完礼问,“那你去不去?”

  “你说呢?”

  “不去,会不会被郡王送到迷城?”

  惊墨根本不屑回答这样的问题,“我要回去补觉,明天,郡王还要去祠堂。”

  这意思就是不去了,暗卫等他走后,暗暗竖大拇指,这世上敢对郡王阳奉阳违的怕也就是他老人家了,感慨着走了。

  小旺村,晚饭过后,停了一天的大雪又下了起来,扬扬洒洒,雪花在檐下红灯笼的照映下,美丽极了。

  “幸好,我家的走廊都是连通式的,既能避雨又能不落雪。”麻敏儿笑盈盈的说道。

  小娘子明媚的笑容仿佛把寒冬都化成春风了,刘载离莞尔一笑。

  麻敏儿笑道:“刘大哥,天色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

  “是要去休息。”刘载离说完,一脸笑意的看向小娘子。

  呃……这话什么意思,麻敏儿有些蒙,“杏……”

  “你送不行吗?”刘载离笑问。

  “哦哦,当然行。”原来这家伙还是对自己不死心啊,麻敏儿头皮有些发麻,心道,在我家,他应当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笑成这样,怕我再次捋了你。”

  “嘻嘻,没有,没有,刘大哥可是尊纪守法的好郡王,怎么可能知法犯法,是吧!”

  刘载离轻轻一笑,“那倒未必。”

  麻敏儿笑容凝固。

  “哈哈……”刘载离仰头大笑,“二娘子,大过年的,我把你捋到那里去呢,你说,是吧。”

  “哦——”麻敏儿仿佛度劫一般拍自己的心口,“刘大哥,大过年的,你别吓我呀!”

  “哈哈……”刘载离再次大笑,他隐约感觉麻家周围好像有什么似的,可自己的近卫已经摸查过了,没有,真是怪了。

  都这样了,麻敏儿能怎么办,作为主人只能送客人到客房。

  半里地,生生走了大半个时辰,刘载离晃悠悠的,一会指着雪感叹,一会又问廊亭曲径,总之一句话,就是没话找话,想跟她多相处。

  听他一路讲话的过程中,麻敏儿的脑海跳出了一句歌词:被宠爱的都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①

  她觉得自己之于刘载离来说,就是后半句,对于他来说,并不见得有多喜欢自己,只是一个‘求而不得’让他心心念念放不下而以。而放不下的是新鲜感、还是征服欲她就不得而知了。

  大半个时辰,麻敏儿感觉自己的脸颊都被冻僵了,走到小屋门口,挤出得体的笑容,“刘大哥,夜深了,好好休息吧。”

  刘载离一脸笑意,玉身长立,微微低头,走廊就这么宽,并排站两个,距离肯定很近。

  麻敏儿仿佛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我也去休息了,晚安,刘大哥。”说完,就朝他边摆手连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每一次小娘子转身,刘载离都会站在走廊里,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才转身回屋。他喜欢坐到柔软的椅子上,微微后仰,真是舒服。

  “郡王,襄州有消息传来,好像夏臻的人发现我们的人去了,正在掩埋探金矿的痕迹。”

  刘载离舒服的状态没有了,微微直起身,一脸严肃,“明天就是小年,你们先跟着。”

  “是,郡王。”

  刘载离低头揪眉心。

  麻敏儿小跑着回到了自己卧室,结果发现大哥等在小厢房,“大哥,你怎么还没有去睡?”

  麻大郎有些歉意,又有些不安:“大妹,哥哥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

  麻敏儿摇摇头,“跟你没关系。”

  “燕成郡王找到我时,跟我说他要为皇上办事,要去襄州府,顺路带我一程,我以为他带到翼州就会让我自己回来,没想到竟住到我家过年了,我感觉他看你的眼神……”麻大郎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麻敏儿却从他的话中敏锐的捉到了信息,“大哥,你恋爱了?”

  “呃……什么……恋爱?”

  “你有喜欢的小娘子了?”

  “我……”被妹妹说中心事麻大郎脸都红了,“没……没有啊。”

  “大哥,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那样的眼神。”麻敏儿才不信呢。

  麻大郎摇头失笑,“你还真是个人精。”

  见大哥半推半掩承认了,麻敏儿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大哥,谁家小娘子啊,你们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没……没有……我去睡觉了。”麻大郎逃也似的走了。

  没有?脸红得跟猴屁似的,骗谁呢?感到好笑的同时,麻敏儿禁不住担心,可千万是好人家的小娘子啊,大哥可不要被那些达官贵人给带坏了,认识什么岁月场所里的女人啊!

  想到大哥,又想到刘载离,听单小山说,刘郡王刚住进来,后门口就跟往常不一样,看来他就是皇上派来的皇差,想不到夏臻与他要正面相对了。

  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呢?麻敏儿坐到床边,手不知觉的摸到颈上的玉水滴,虽然自己不喜欢刘载离,可他跟现代的金翰来一模一样啊,她甚至天马行空的想过,难道现代的金翰来就是古代的刘载离?

  什么时候可以再见玉水滴呢?如果可能,她能问问现代麻敏儿,她会知道什么呢?

  第二天,就是大年夜,一天亮起来,麻家上下,不管是主人还是仆人,都在忙年夜饭,忙得热闹非凡。

  当然,刘载离是最清闲的一个,离开京城,就离开了繁文辱节,他难得过了个清静的年,虽然人在外面,乡村的宁静,让他获得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坐在枯寂的池塘边小榭里,一个人坐在碳火边,品茶看残荷、雪景,似有若无的愁怅中,又带着几分喜悦,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他心头萦绕。

  家里有大神,而且是尊让人不敢得罪的大神,麻敏儿在忙碌中,抽出空照顾他一下,早上九点多时,她问:“他人呢?”

  “小榭里。”

  “坐在那里喝西北风?”麻敏儿惊讶。

  单小单失笑,“怎么可能,东、西、北都有挡风帘挂着,只留了南边向阳的地方喝茶、赏雪。”

  “果然是富贵人。”麻敏儿问:“挡帘那里来的?”

  “他们自己带的。”

  麻敏儿缩了下肩,“我做的慕司糕点呢?”

  “在小厨房零食柜里。”

  “拿点出来,把西边带回来的牛乳粉冲一壶,糖带着,等到了再放。”

  “知道了。”

  小半刻钟后,麻敏儿带着单小单到了小榭,“刘大哥——”

  终于等到她来了,刘载离一脸明媚的笑容,露出的牙齿,比外面的雪景还耀人眼,麻敏儿眼神微避:“怕刘大哥冷,给你送了些热乎的牛乳,不知道你吃多甜,糖还没有放。”

  刘载离看着麻敏儿把点心盒子、牛乳壶放到桌子,拿起青绿透亮的瓷杯子给他倒了一热气腾腾的牛乳,青绿与白色相映,温暖之余,是清新淡雅。

  “多放一些糖。”

  麻敏儿挑了一小勺,“这么多可以吗?”

  “嗯。”刘载离点点头。

  搅了几下,麻敏儿把牛乳热饮推给了他,“刘大哥,多喝点,暖胃。”

  “多谢!”

  “不客气。”

  刘载离见麻敏儿没有坐下的意思,微笑呶了一下嘴。

  呃……麻敏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石凳,嘻嘻一笑,“不了,小悦养的一只兔子马上就要生产了,我过去帮它接生。”

  “噗嗤……”刘载离口中喝的东西全都喷了。

  贴身仆人连忙上前帮他擦试干净。

  麻敏儿撇嘴站在边上,等他收拾干净了才开口,“刘大哥,你这是……”干嘛呢,可惜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你……你给兔子接生?”

  “是啊,以前我跟乡亲们学的,怎么啦?”

  “没……没什么。”果然跟京里的大家闺秀不一样,挺有意思,刘载离问:“我能跟去看看吗?”

  “你……你要是不犯怵,你就去看看呗。”

  麻悦儿守在兔子窝里已经一个多时辰了,母兔子鼓鼓的肚子眼看就要生了,以前都是牛婶帮她一起接生,现在姐姐在家,她把姐姐拉过来了。

  “雁儿,二姐怎么还不来呀,肥白都要生了,”麻悦儿有些焦急,伸手把周围的木锯屑铺了又铺,整了又整。

  雁儿站在兔栏外,真翘头等二娘子,“来了,来了……”

  麻悦儿听说人来了,没敢大声,怕兔子受惊,连忙走到栏边,朝二姐招手,嘴型道:“快点,快点……”

  麻敏儿三步并两步,连忙跑进了栅栏,脱了带冷气的披风,净了手,帮小兔子接生。

  刘载离站在栅栏外,好像看向栅栏内,他的目光只扫了一眼要生的兔子,更多的是停留在麻敏儿的侧颜上。

  此刻,麻敏儿小脸一本正经,严肃的很,褪到手脖子上的袖子,显得干练、爽朗,帮忙的葱白嫩手沉稳、温柔。

  都说认真的人最有魅力,而此时的麻敏儿何偿不是这样!

  如果说,初见之前的过招,让刘载离新奇,第一次见面让他惊奇,那么这一刻,他的思念,在此刻有了载体。

  麻敏儿就是他一直寻找想要找的妻子,她聪慧、明艳、懂进退,与她在一起,总能感觉放松、愉悦。

  可惜小兔子的生产似乎并不顺利,“大概是胎数太多,肥白没力气了。”麻敏儿有些紧张。

  “那怎么办?”麻悦儿紧张问。

  “我……我先给它按摩一下,缓解它的张。”

  麻悦儿问:“二姐,能不能给他吃点东西,或是喝点什么?”

  “兔子跟人不一样,不能随意吃东西。”

  “哦。”小兔子是麻悦儿亲手养大的,她有感觉,显得很焦急,情绪有些乱。

  麻敏儿的额头也微微出汗,“小单姐——”

  “小东家?”

  “去叫牛婶。”

  “好,我知道了。”单小单如一阵风一样跑了。

  不一会儿,牛婶跑过来了,“怎么啦?”



  ------题外话------

  这句出自陈奕迅的歌曲《红玫瑰》,而红玫瑰的歌词源自于张爱玲的小说《白玫瑰与红玫瑰》。

  大概的意思就是:得不到你的人,永远在你身边围绕,对你偏爱,做很多对你好的事情,但是被你偏爱的人,却对你说的话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他知道你爱他,所以对你的感受毫不在乎,因为他知道你偏爱他,仗势着你对他的爱,可以毫不收敛,肆无忌惮。

  总之一句话:得不到的却是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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