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所谓因果

　　红鸾站在南羽都的城墙之上，望着远处连绵的白雪，心里却一直挂念着在凡间历劫的某些人，以至于身边何时多了个人都不知。

　　“上神若是担心舅舅，大可去凡间看他啊，或者干脆去九重天找司命星君，把那个在凡间要嫁与舅舅的女人的命阁改一下，如此一来，上神与舅舅便可以在一处了。”

　　许久之后，红鸾笑着说了一句，“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大不了让司命给她下一世写个好命阁。”

　　阿胭万万没想到自己逗她开心的玩笑话竟被她挺了进去，“上神，你……当真打算如此？”红鸾没再搭话，而是朝着藏书阁的方向离开，留下不可置信的阿胭，“不会吧……”

　　“看什么呢？一动不动的。”许是白樾的修为愈加见涨，又许是红鸾看的太过入神，总之，已经在藏书阁盯着红鸾小半个时辰的白樾在一次次被无视之后终于发现红鸾是真的没发现他，“刚刚阿胭寻我，说是你动了修改凡人命阁的念头？”

　　“我知你想说什么，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那么做的，何况……我又不傻！”她是真的只是动了念头，只不过还在考虑之中，虽然她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但他亦还是当年那个可以为了她与天道为敌的男人，所以，她想护他，想在他的身旁护他周全。

　　“唉，没救了。”白樾叹了口气，随手抽出书架上的藏书，忽然又想到了些什么，“时萦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适应终究是天族，堕了仙，便再也没了回头路，不将她身上的魔气化掉，早晚会坏了大事。”

　　白樾翻了一页，“会不会坏了大事目前还不清楚，眼下若不将她重新关押在冰原禁地，怕只怕她会在凡间闹出什么事来，届时别说是宣络，连你师伯都救不了她，一个好好的姑娘，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这是她飞升上仙要历的劫，要怪，也只能怪她前世太过一帆风顺。”红鸾淡淡地说道。

　　“前世？”白樾顿了顿，掐指算了算，继续道：“她前世……是太过顺了些，但凡一出生便是天族的，哪一个不是经历过劫难的，果然啊……”

　　“果然什么？”

　　“天道是公平的，想要飞升上仙，就得把该历的劫难历完。”白樾感叹。

　　“公平？若真的公平，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红鸾“啪”的一声将书合上，然后随手插回原来的位置，“越阶飞升的代价我也付出了，可事实呢？越来越多的问题相继出现，一个时萦，一个不知在计划着什么阴谋的仲南，还有当年无缘无故被打开的镇魔塔……太多的问题需要去解决，或许当年，我不该直接杀了殇狞，废了他的一身功法，终归是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在凡间的时候，偶然路过一处香火旺盛的庙宇，也有幸与住持交流过一二，佛法中的善恶因果终究是有紧密联系的，善也好恶也罢，终究会有结果。”白樾说。

　　“善恶因果……究竟何为善？何又为恶？谁又能说得清楚？两族之争，终是胜者王败者寇，只要杀了人，手上沾染了血腥，那便是恶……呵，这么一想，好像作恶也没什么不对吧？！”

　　“嗯，好像也……不对，你这都哪里学来的谬论？我可没这么说，作恶就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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