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淝城 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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淝城。
城门已开,清早的淝城人群已经熙熙攘攘。
这座城池和它的名字一样,确实很“肥”,单是路两旁的店铺和行走在街道上人的穿着就能看得出来,店铺林立,内饰豪华,街道上的姑娘小姐们一个个花枝招展,除了——
除了那两个相携着一跛一跛走着的狼狈青年——慕容珺璃主仆二人。
昨日小琪从马车上搬下了那些书,慕容珺璃越想越觉得这口气实在是太憋屈,好好的马车就这样得弃了,她在马屁股上使劲拍了一下,吃痛的马儿长嘶一声,撒蹄沿着小道一路跑走了,等到小琪反应过来包袱还在车上时,马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二人相偎着在树下坐了一夜,又冷又饿不说,还走了不少冤枉路,要不是仗着小琪底子好能搀得动慕容珺璃,她早累的不知道趴在哪儿了。
“该死的!最好别让我碰见他!”慕容珺璃咬牙切齿,“咕噜”一声,肚子又叫了起来。
“小姐,我先扶你去那边歇会吧,我想办法弄点吃的。”小琪毕竟年纪还小,再加上跑来跑去找出路,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看着小琪略显疲态的小脸,慕容珺璃摇摇头:“不用,我有办法,走,我们去那边。”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卖早点的铺子,小琪点点头,“是!”
这铺子的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子,一边卖着炸糕,一边熟练地招呼着她二人,“喷香的炸糕,还有包子油条,客官里边请!”
慕容珺璃走上前去,客气地开口:“大叔你好,我们不用早点,是想跟您打听个地方。”
店铺老板没有丝毫不快,爽快地回答:“问吧小伙子!老汉我在这儿住了大半辈子了,还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呢!”
“那太好了!我们是想打听,这里附近有没有什么叫做飘香阁的地方?”
那老板愣了一下,脸色很古怪的看着慕容珺璃:“小伙子,那种地方,能不去还不不去吧!”
慕容珺璃心里很是奇怪,脸上挂着笑:“我们必须得去那里!大叔您就告诉我们有没有这个地方吧!”
那老板叹口气:“那好吧!飘香阁几乎每座富裕点的城池都有分阁,淝城的就在前面那条街,往右转走不多远就看到大招牌了!唉!”
慕容珺璃故意忽略掉那个“唉”字,双手作揖,“谢谢大叔了,改日我主仆二人一定登门道谢!”她回头叫上小琪,“我们走!”
她二人转身往那老板说的那条街走去,身后传来了老板娘悄声说的话:“老头子,看他们二人至少也是个书生,就是落魄点罢了,干啥要找那种地方?”
“嘘——你小声点,被人家听到就不好了,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慕容珺璃一边消化着传入耳中的话,一边想着这飘香阁是个什么地方,当铺?酒馆?客栈?可就是没想到那个,直到右转之后,看到那个大大的招牌,和门口挂的灯笼彩旗,她才终于后知后觉地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她暗地里咬着牙!怪不得小琪也没听说过什么飘香阁,竟然是家妓院,还是超豪华的那种。真是什么样的人住什么样的地方!太无耻了!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狠狠地敲一笔竹杠了。
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精神,推开了小琪搀着的手,“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拿钱!”
小琪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拿……拿钱?小姐?……我陪你去……”
“不用,这是妓院你去什么去?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慕容珺璃气冲冲的低吼着,对于古代的男尊女卑她还是要顾忌一点的,她自己可以不在乎,却不能害了小琪。
听到她话的小琪嘴巴大大地张着,“什……什么?妓院?小姐……你也不能去啊!”
“别说话!在这儿等着我!”慕容珺璃说完,也不管小琪什么表情,直接大摇大摆地抬脚迈了进去。
进到里面她才知道什么是奢华至极,地面是玉石打磨的,亮得能照得出人影,五颜六色的琉璃灯笼挂满了大厅,正中央一个硕大的看台,台下面布满了整整齐齐的琴案和棋桌,甚至笔墨纸砚也都俱全,如果忽略掉那些五彩灯笼和若有若无传来的轻歌软语,这个地方还是可以算得上“文雅”的。
慕容珺璃一边腹诽着,一边煞风景的大声嚷道:“有闲着的人吗?出来招呼一下!”
只片刻时间,忽听得一阵珠帘响动,一个身着五颜六色服装的中年女子踱了出来,精明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慕容珺璃,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温声软语的开口:“哟!这大清早的,公子爷好大的雅兴呢!”
慕容珺璃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可不是来寻雅兴的,叫你们这儿当家的出来!”
“既然不是我们的客人,那就恕花娘我概不接待了!”花娘撤去了脸上的笑,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不客气的再次打量着慕容珺璃。
慕容珺璃低头弹了弹衣袖上肉眼看不见的灰尘,同样衣摆一掀坐了下来,二郎腿一翘,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哦?你确定?”她拿出那枚印章,随意的丢在桌子上转着圈圈。
那是一枚玉制印章,底座不同于常见的方形,而是圆形,印钮也不是通常的鼻钮,乍一看上去是一朵花,有点像……
印章在身上揣了一晚上,慕容珺璃这还是第一次仔细观察它,这个印钮的形状,像极了那个讨厌男人身上绣着的花。
慕容珺璃“哼”了一声,嫌弃似的将印章随意丢在了一旁。
一旁看到印章的花娘脸色早就变了,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略带急切的问道:“是花娘眼拙了,能否请问公子,这印章是打哪儿来的?印章的主人现在何处呢?”
慕容珺璃不急不缓的开腔:“哦——原来老板娘您还有事请教本公子啊!”
二郎腿很不雅观地一上一下地晃着,“本公子实话告诉你吧,我是这印章主人的救命恩人!他感激我,所以送了我这个,至于他人在何处,本公子还懒得去问!”
花娘似乎松了一口气,“既然公子是他的救命恩人,那是不是说明,他……”
“放心吧!死不了!”慕容珺璃没好气的开口。
花娘脸上挂上了大大的笑容,“那公子到这里来是为了……”
“为了救他,我还损失了一辆马车……”慕容珺璃看了一眼花娘的神色,“他说我有需要的时候就拿着这印章来飘香阁……他说的这些,不是骗我的吧?”
花娘笑了笑说:“公子说的哪里话,当然不是骗你的,只是不知……”花娘再次将慕容珺璃仔细打量了一番,警惕的开口:“不知公子想要花娘做些什么?”
“额……做什么就不必了!”得到肯定答复的慕容珺璃松了一口气,摆摆手继续说道:“本公子缺银子了,想把它卖给你,你收不收?”
花娘闻言狠狠的抖了那么一下,“公子是要……卖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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