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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诡计难防


这时,屋子里传来细微的声响,接着好听的女声响起。“沅沅,你怎么样,是不是今日调的这香有些刺鼻。”

        宫女忙回“郦夫人,您调的香很好,是我的鼻子,自小时发烧,一直烧了半日,好了之后,便是这样,任何细微的味道,在我这里都会被放大,甚至放大一倍不止。冒犯夫人了。”

        郦夫人继续鼓捣手里的香料,抬头撇了一眼,“我说呢,这般没轻没重,你之前在哪里,我好像有点印象,沅沅呢。”

        宫女这才跪下“回夫人,之前一直在外院,今日沅沅病了我来替她。”说完又偷偷看了看郦夫人,观察着她的神情。

        郦夫人低着头,并未察觉宫女的异样“起来吧。说说你方才慌慌张张,何事。”

        回夫人:“沅沅让我禀告郦夫人”于是凑近在郦夫人耳朵边。“凉王妃养有一盆极品箬兰。”

        郦夫人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擦了擦手,“你说,凉王妃手中有极品箬兰,可当真。”

        回郦夫人“那自然是真的,宫里如今都传遍了。”

        郦夫人瞪了一眼宫女,“下去,都众人皆知了,那你还凑在我耳边说。等什么呢,去,赶紧让她带进宫来,给太后娘娘瞧瞧。”

        这时沅沅端着香料走了进来,与出门的宫女擦肩而过,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将香料放在郦夫人手边,“夫人,可这凉王妃算来也该足月了,而且是头胎,这月份大了,出行不便。那您再怎么不喜他这个儿媳妇,肚子里揣的也是凉王的孩子,皇家子嗣啊。要是出了意外……”

        郦夫人,显然是对沅沅此话,有些不悦,大声呵斥道“注意你的身份,我做事用得着你教我,怕什么,老六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再说了我又不会害他的王妃,只是赏花而已,况且宫中有的是太医。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去。吩咐她快些来。要是花开了可就不妙了。”

        沅沅不在说话,自顾自的出去了,瞬间心中怅然,若不是为了报郦夫人双亲当年救命之恩,自己早就不管她的死活了,到底是养在深闺里的小姐,白白长了个漂亮脸蛋,哪知人心险恶,就算是有人拼死为她被铺平了路,也硬是被她,走的踉踉跄跄。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在这深宫中究竟是如何存活至今日的。索性给她个教训。

        于是决定此事撒手不管了。

        凉王府

        身怀有孕的王妃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了好几个空了的小吃盘子,嘴里却还不停的吃着,不停的嘟囔着。“穆鸢,今日的糖葫芦,从哪买的,一点都不甜,酸死了。”

        屋子里传来穆鸢的回复“今日西市老头没出摊,我拜托迟云去南市买来的,我尝过,是酸的才让你吃的。怎么你不喜欢。”

        王妃眼珠子一转,也改了语调“哦,迟云亲自买的呀,还给你带了,我回头问问,他不忙的吗,给他安排点活干。”

        穆鸢从屋子里跑出来,“小姐,你再这样,就不让你吃了,太医说过了,不让你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就是不听。”

        王妃,耸了耸肩,“喏,不吃了,还是甜的好。”

        穆鸢好奇的问道“小姐,酸儿辣女的,你偏偏一点酸的,辣的,都不吃,反而吃些个甜的,喝那苦的要死的茶,怪哉,不晓得会生个啥出来。呸呸呸,说啥呢,百无禁忌。百无禁忌。莫怪,莫怪。”

        王妃则坦然的多“生了不就知道了,到时候,你教她学剑。”

        穆鸢赶紧推辞,“到时候,肯定得请几个有名的师傅来教,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可不行,我也就是偶然之下就学了几招。哪能接下这般重要的事,再误了小公子前程。”

        王妃一笑,“你这可就谦虚了,就你那几招,不知打败多少人了。”

        这时迟云匆匆而来,王妃,“郦夫人宫中派人来请您入宫,人我暂时拦在前院了,请您示下。”

        王妃脸色平静,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为什么呢,母妃怎会这个时候要见我,她一向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王爷,此时王爷正在赶回上都,我又是这副模样,奇怪,她这是要做什么。”

        迟云看了看,院子里的花,“对了,来人说让您带上那盆稀世箬兰。不得耽搁。”

        穆鸢满脸疑问“稀世箬兰?”说完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这院里的箬兰花,有紫红的、白的、蓝的、黄的和粉色的,皆由王妃亲自布置成丛,植于这假山石旁,还有西苑较为荫蔽的竹林一角。在我眼里,株株都是极品,他们这是听了什么人的不实之言。哪来的什么稀世箬兰。”

        王妃看着门外面晃动的影子。于是眼神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当机立断,小声道:“嘘,别说了。”接着又清了清嗓子“咳咳。穆鸢,我行动不便,你先扶我换身得体的衣服,然后去抱那盆稀世箬兰。”边说边指了指外面那鬼鬼祟祟的身影。

        迟云方才一直在想极品箬兰的事,如若不然,怎会让他们靠近,直接拔剑想要去收拾那些人。

        王妃摆摆手,迟云只好收剑回鞘。护在房门外面。

        穆鸢选了一套衣服“王妃,这可如何是好。”

        王妃悠哉的喝了口茶,“不必惊慌,你不是说了嘛,株株都是极品,在其中寻一盆稀世的,有何难。

        穆鸢收走了王妃手里的茶杯,以后不许沾茶,尤其是一会进了宫。

        王妃,看着谨慎的穆鸢,听闻太后娘娘最近喜欢上了赏花,想必呀是为了讨太后娘娘欢心的。而且她怕是又中了别人的计了,我不过为她所累罢了。”

        穆鸢放下正在选配饰的手“那我们称病不去了,反正王爷今日便会归来,到时候,必然会有办法的。”

        王妃摇头,“不行,王爷路途劳累,回来理应歇息才是,再说了,看这情况,不去怕是不行,躲不了,就去看看,这样,你去库房寻一件陛下赏赐的大小合适的物件拿来,然后出去把假山边那株将开未开的紫色花苞载进去,再放进王爷书房。就成了”

        穆鸢瘪嘴“王妃,您这是在考验我的身手有没有落下。”

        王妃皎洁一笑“我们比比,我换好衣服,你便算输。”说罢,便身手敏捷的换起了衣服。动作优美,就像是在翩翩起舞。

        穆鸢也不甘落后,闪身而出。

        再度进屋时,王妃出声了“哎呦,你个小调皮。”

        穆鸢担忧地问“王妃,你没事吧?”

        王妃甜美一笑“没事,都是这调皮蛋闹得的,他刚刚踢我,害得我一紧张,才失了手。”

        穆鸢顺着王妃的话说:“是,是,是,是奴婢侥幸赢了。还得,谢谢小公子。”

        王妃嗔怪,“才不对,一定是个丫头。”

        迟云的声音适时传来“王妃外面催了。

        穆鸢,对着王妃上下打量一番,“还好您的发髻,配这衣服还算合适。”

        王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将手放在肚子上,“那就去会会他们。”

        穆鸢大喝“王妃,走着。”

        迟云也跟着,于是三人走至众人面前,穆鸢侃侃出声“我们王妃不便于行,我需从旁照顾,劳烦公公,去书房将花取来。”

        那公公在这等了许久,早已出汗,听闻此言,更是额上布满汗珠。颤颤巍巍回答,“回王妃,这怕是不合规矩,王爷书房,小人不敢擅入。”

        王妃还没来得及讲话,穆鸢又言“那便等王爷回来,到时王爷自会陪王妃一同进宫献花。”

        此刻公公脸上,汗如雨下,说话也结巴了,“这,这恐怕不妥。奴才奉郦夫人之命,若是等久了……”

        穆鸢却语气更加强硬,“等久了那也是你的事。”

        于是那公公,脚一垛,心一横,去就去,飞快的,抱了花,一溜烟的出来了。

        王妃坐在马车上,才说开始说穆鸢,“你呀。就是调皮。”

        穆鸢反而一点没变,“哼,怎么也要借机敲打敲打他们,就算,不痛不痒,也要让他们收敛收敛,不然,以为您好欺负呢。”

        迟云一边驾车,一边说道“王妃,这才迟云替您驾车,相信以您的智慧,宫中的事自不在话下,只要您平安出了宫门,我拼了命也护您回府。此事已经派人去给王爷传信了,王爷那边要不了半日就该到了。您且安心。”

        王妃回“有你跟穆鸢我就安心了。”

        迟云不便入宫,只能在宫门口等着,随叮嘱穆鸢:“穆鸢,一定要保护好王妃和孩子。”

        穆鸢,点头。迟云看着两人远去。

        那公公并未耽搁带着王妃,直接去了太后娘娘的宫中。

        那高位上的女子,雍容华贵,端坐于上,笑着看面前的几人各自寒暄,也不参与其中,这时凉王妃正准备行礼,太后娘娘吩咐“凉王妃念及怀有皇嗣,准其免跪,赐坐。”

        却又问道:“凉王妃,瞧你这模样,该在家中待产,如何还来凑热闹。莫伤了自己与腹中胎儿。”

        王妃颔首以表方才谢意,“劳太后娘娘记挂,只是”

        郦夫人这时拦话“太后娘娘,臣妾这就让人将极品箬兰给您拿进来。那可是臣妾吩咐凉王妃好生呵护了许久,亲自看护,这才敬献给您的。”

        太后言,“去吧。说的这般拿奇妙,抱进来瞧瞧。”

        随又转头看向凉王妃,“凉王妃,你刚说只是什么?”

        凉王妃咽下嘴里的吃食,“回太后娘娘话,只是啊,许久未见您了,想来看看您,来的时候,他还踢我了呢,想必也想见您。”

        太后大喜,自己膝下并无子嗣,如今听见这般话语,瞬间大喜,“妙。这小娃儿,当真是妙。回头挑些布料,如今还不知是男是女,布料便多挑些,拿回去男娃女娃的衣服都做些。以备日后之需。做多了,留着下一胎用。”

        王妃,一听这话,耳朵就红的发烫。亏得这时郦夫人的声音突兀的传来,“太后娘娘这便是极品箬兰。”

        澜夫人欢喜的说着“呦,这花开了。”

        众人也都,赞叹,这花开的正是时候。

        太后走进去瞧,“这花的颜色,蛮普通的,只是这花的形状,生平未曾一见,奇哉,怪哉。可起了什么相配的名字?”

        郦夫人赶紧上前,“回太后,并未起名。只是臣妾见那盒子上刻有《清都紫微》,便这般叫它。”

        听罢,太后勃然大怒,“大胆,《清都紫微》好一个《清都紫微》,你还还敢将它献给哀家?说,你存的是何居心。”

        郦夫人,吓坏了,自从复国之初,迎回太后至今,从未见过,太后发这么大的火,吓得她手抖,哐当一声,玉盒瞬间摔得粉碎。这初开的花瓣,散落几处。

        澜夫人怎会放过,将郦夫人,踩在脚下的机会,阴阳怪气的说,“这莫不就是汐月送来的紫玉匣,凉王大婚时的御赐之物。”

        听罢,郦夫人,瘫坐在地,那日自己因不喜这池家女子。并未关注这些物件。这次怕是有人提前做了陷阱,诱骗自己。悔不该,没听沅沅的劝。

        郦夫人,连忙看向太后,哭着求道“臣妾不敢,是她,定是她害我,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为何害我。”

        太后看到这里,竟生出些许同情,“啧啧啧,丽妃啊,被自己眼皮底下的人糊弄,你该回去反思反思了,陛下归来之前,不得外出,可记住了。”

        郦夫人连忙叩头谢恩“臣妾,遵太后娘娘懿旨。”

        郦夫人刚抬起头,就对上,身边的宫女,那宫女偷偷看向澜夫人,便怒问“你看她做什么”然后后知后觉的说“哦,原来是澜夫人啊,我自诩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会给一盆花,取这般好听的名字。想必到底是什么意思,姐姐最清楚了,可否为妹妹说道说道。”

        澜夫人跋扈惯了,“妹妹这话说的,你自己手底下的人,你自己都不清楚,你何不先看看她左手的衣袖下藏着的东西是什么。”

        郦夫人,不管不顾冲上前撩起宫女袖子,“苋姐姐,这紫玉镯,莫不是你已经丢了许久了。”

        苋夫人,如往常那般冷冷的回了四个字“那是自然。”

        这下,太后彻底怒了,一拍桌角,“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给我各自散了,回去后在各自宫中禁足,直至陛下归来,一切事陛下到时自有明断。”

        说完,又看向怀有皇嗣的凉王妃,言语中多了几分柔软,“凉王妃,你先回去吧,心中不必惊慌,回去之后好好安胎。”

        凉王妃微笑着道“谢太后娘娘。”

        出了太后院子,穆鸢才发现王妃不对劲,“王妃,你怎么,手心这么多汗,额头上也出汗了?你是不是要生了?”

        王妃,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在说话“穆鸢,快走,有人趁乱给我下药了,我闻到一股香味后,便开始肚子疼,这会疼得的厉害。”

        穆鸢让王妃依靠着自己,搀扶,着艰难行走,“王妃,再坚持几步,就快到了宫门口了,有迟云在,我们定会护你周全。”

        宫门口的迟云远远的就发现,出来的王妃人穆鸢两人不对劲。顾得的思索,直接将王妃抱上马车。然后驾马离去。

        穆鸢一边不停的帮王妃擦着汗珠,一边与王妃说话“王妃,还好您提前让人在车里铺了棉被,不知您这会感觉怎么样了,可切记一定要保持清醒。”

        马车向着王府一路狂奔,迟云心默默祈祷王爷能速速归来,自己尽量走平稳的地方。

        便听里面传来穆鸢的询问,“为何不禀明太后娘娘,她很喜欢您,肯定会帮您的。”

        王妃这时稍微缓和了一点,“不行,这药下的凶猛,而且母妃喜欢调香,若是说出来,她怕难辞其咎,到时她落得个时百口莫辩,被责难是必然的。”

        穆鸢气不过,为王妃不值得,“”她看不见你的好,何必在意他。”

        王妃却挤出一抹笑,“傻丫头,我是在意四哥的感受。等你也有了喜欢的人,就明白了。”

        穆鸢不甚明白。

        王妃接着说“况且下药之人肯定早已谋划好了,定然会,一举要了我的命,我父亲与凉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届时我一尸两命,若是凉王与父亲因此走的过近。他们二人定会被弹劾,为避免皇子与大臣交往过密,肯定有一人难逃这无妄之灾,无论结局如何,定然是我不愿意看到的。那背后谋划之人,好深的心计,好毒的谋划。”

        语毕传来迟云欣喜话“王爷,您可回来了,王妃在车上。”

        穆鸢借机退出马车,凉王一袭战衣,满脸疲惫,但眼睛却神采奕奕,“妤儿,妤儿,你怎么样,为夫让你受苦了。”

        王妃,甜甜一笑。温婉柔美,却没有说话,似乎这笑,也花费了很多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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