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夜话

　　豁然之境独留素还真与慕然，素还真不发一语，仔细端详着慕然。慕然老神在在抽着烟袋，抓痒挠背，一副懒散模样。

　　日落西陲，半晌之后素还真开口说道：“古师，素某心有疑惑，不知古师可否解惑。”

　　慕然抬眼看了看素还真。“你在担心什么？”

　　素还真单刀直入。“古师清修多年，此番出世所谓何来。”

　　慕然神情懒散的躺在椅子上笑笑。“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问问，在素贤人眼中，云笈子是什么样的。”

　　素还真沉吟道：“古师乃道门前辈，素某不敢妄自揣测。不过自古师出世以来救死扶伤，驱除邪恶，实是天下之幸。”

　　慕然莞尔道：“呵呵，好听的就省下吧，我又不难相处，有话直说无妨。”

　　“那素某就得罪了。”素还真双眼注视着慕然。“敢问古师踏足红尘目的为何？”

　　慕然歪着头看着素还真。“你是担心我别有目的或者动机不纯吗？”

　　“素某并未如此说。”

　　“那就是了。”

　　“古师严重了。”

　　慕然摆摆手。“开个玩笑。前有欧阳上智、修万年，后有太黄君与四无君等人，你是担心再出一位权谋者吗？”

　　“古师如此说，素某就如此问了。请问古师是吗？”

　　慕然笑笑。“人呐，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太抬举我了。”

　　“古师乃道门上师，再多重视也不为过。况且古师实力不凡，否则嗜血者怎会拿古师毫无办法了。”

　　“哈，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论根基，我属后天，素贤人是否杞人忧天了？”

　　素还真不动声色道：“天下第一棺四千年的灵气效果可好。”

　　慕然哑然失笑。“你是如何得知灵气是被我所得。”

　　素还真鞠身行礼道：“当年天下第一棺与万俟焉大战乃是多方算计，素某参与其中。后来天下第一棺尸体被劫失踪，素某亲自调查又询问过当时在场的秦假仙等人。照他们形容，素某推测当时劫走天下第一棺尸体的就是古师与阴阳师。后来古师出手解阴阳师之危，便坐实了素某的猜测。”

　　慕然摇摇头，给素还真竖了个大拇指。“跟你们这些头脑好的就是不能比，那么久远的事情，仅凭一点点线索就能联系起来，佩服。”

　　“古师谦虚了，天下第一棺灵气虽然庞大，可不是谁人都可利用。再者身负邪兵卫之力，却能毫无影响，古师能为非素某可以揣测。”

　　“素贤人可愿意听我唠叨几句？”

　　“素某洗耳恭听。”

　　慕然双眼迷蒙，回顾过往。“未修道之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头脑不好，也无一技之长，每天为一日三餐奔波。不过那时候虽然每天都很繁忙，日子却过的很充实。后来被师尊点化踏上修道之路，以前奢望的一切都有了，得失之心也重了，后来吃了一些亏，得了一些教训，总算坚持了下来。”

　　“哦？古师还有这段过往？”素还真意外道。

　　“嗨，都过去的事了。”慕然一摆手。“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我这人其实没那么复杂。我不聪明，为人懒散，性格固执，爱恨分明，为人处世也不够圆滑，有时候还不通人情。所以我既没有扰乱天下的智慧，也没有称霸武林的雄心，我志不在此。”

　　慕然双眼清澈，眼神明亮，与素还真四目相视。素还真观视良久，歉意道：“抱歉，素某冒昧了。”

　　慕然笑笑挥挥手。“没事，理解。任谁突然出现抢夺邪兵卫都值得怀疑其用心。”慕然朝素还真眨眨眼。“况且我还有前科。”

　　素还真失笑道：“呵呵，古师说笑了。”“既然古师无心红尘事，又为何介入邪兵卫？”

　　慕然吞吐烟雾道：“为还阴阳师人情，所以与嗜血者对上。邪之子针对而来，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先给他挖个坑再说。”慕然反问道：“素还真，你修行至今为何？”

　　素还真神情肃穆，正色道：“匡正扶持，济世苍生，无我、无为。愿江湖风波止，武林乱世平。”

　　“人之道啊。”慕然沉默片刻，随即摇摇头。

　　“古师所修何道？”

　　“天之道。”

　　慕然感叹道：“所以我才不懂人之道淑世精神。素还真，你是聪明人，能否为我解惑？”

　　素还真伸手一引。“古师请讲，素某知无不言。”

　　“我想请教你突破先天的办法。”

　　素还真问道：“剑子前辈也是道门高人，古师可有问过剑子前辈？”

　　“讨论过，不过剑子那一套不适合我。”

　　“那古师有何疑虑？”

　　慕然想了想说道：“师尊曾教导我，天之道易学难精进，不经历红尘洗练，大道难以蜕变。我出世正是为此。”

　　素还真说道：“每个人突破先天都不相同，但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机遇。机遇所致，一件物，一件事，一个人，皆可成为突破先天的契机。我等修行之人，从凡人中来，自当回到凡人中去。古师既入红尘，想寻求突破先天契机，那…..”

　　慕然了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素还真抱拳躬身道：“古师愿为苍生奔走，素还真有礼了。”

　　慕然扶起素还真双手。“你也不要高兴太早，咱两做朋友可以，做战友还是免了。”

　　“古师何意？”

　　“我与你处事方法不同，理念也不同，行事手段更不相同，勉强不来。”

　　素还真遗憾道：“如此也好。这次会面，得古师承诺已是大收获。既然如此，古师认下素某这个朋友，以后有事就需麻烦古师了。”

　　慕然答应下来。“你又不是道门之人，不用称呼我古师，直接叫我慕然就行。”

　　“那素某就僭越了，不知道慕然接下来准备如何做。”

　　慕然挑眉道：“佛剑分说那边有剑子分心，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最麻烦的就是疏楼龙宿。这家伙现在有点走火入魔了，心心念念的都是邪兵卫。对付他吧，他毕竟还没弄的天怒人怨；不管他吧，他不是劫持小活佛，就是四处煽风点火，麻烦呐。”

　　素还真思索道：“相信剑子前辈与佛剑前辈吧，他们有能力解决三教顶峰的问题。素某倒是比较担忧邪兵卫的状况，不得不防有心人想借邪兵卫之力为祸，慕然可否把邪兵卫为素某详细解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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