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圣行之路

　　鎏法天宫山门外，众人得知佛剑分说欲为佛子行净化礼。西佛国百姓四方聚集，拦阻佛剑分说。

　　“恶和尚，你为什么要杀佛子。”

　　“佛子是西佛国安定的象征，我求你了，不要杀害佛子。”

　　“要杀佛子，就先杀了我们。”

　　面对汹涌人群，佛剑默然无语。山门内走出两位僧人劝解众人道：“佛子有令，众人不可为难佛剑分说。”

　　“不可能，就算是佛子的手令，我们也绝不放行。”

　　僧人无奈，“众人不可造次，佛子既然有令，自然有佛子的道理，还请让开吧。”

　　佛剑内心纠结，叹息一声，从分开的人群走进鎏法天宫。

　　鎏法天宫内，七相，八识，金妍华妃等人正在等待佛剑分说。佛剑与剑子缓步而来，七相说道：“佛剑，欲杀佛子，首先要承受千针穿足跟佛字戒钉之刑，你可愿受。”

　　佛剑手行无畏印，沉声道：“愿受。”

　　有僧者抬上千针靴，佛剑穿上铁制千针靴，任千针贯穿双足，依然面不改色。佛剑忍受酷刑继续前行，鲜血顺着佛剑脚步，一步一血印。剑子在一旁看着，心情沉重，却又帮不上忙。

　　穿过第一道门，鎏法天宫三位尊者拦住佛剑去路。“佛剑分说，可受佛字戒钉之刑吗？”

　　“愿受”

　　说完，三尊者同时发功，佛剑悬身浮空，巨大的卍字佛钉从佛剑四肢灌入，流径全身经脉与肌骨。佛剑分说痛苦难当，额头冷汗淋漓，依然一声不吭承受佛刑。

　　受完佛刑，佛剑迈着踉跄步伐走进佛子闭关禁地。梵刹伽蓝与慕然一直在密室内等待佛剑归来。慕然看见佛剑浑身鲜血淋漓，双足被千针贯穿，忍不住道：“佛剑，你这是？”

　　佛剑坦然道：“既担罪业，自受其刑。”

　　慕然豁然起敬。这种敢为天下人先的情怀慕然从来没有过，也没遇见过。慕然修的是天之道而不是人之道，这种为人牺牲的人之道，慕然不懂。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震撼着慕然。说跟看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外一回事。佛剑分说的行为对慕然触动非常很大，慕然一时看着佛剑怔怔出神。

　　佛剑分说对梵刹伽蓝行礼道：“佛子可准备好与吾同行无间。”

　　梵刹伽蓝闭目垂首，脸色安详。“悉昙无量，未来拜托圣行者了。”

　　佛剑手持佛碟，口颂万千大悲咒，一步步走向梵刹伽蓝。黄色佛巾飘落，在掩住梵刹伽蓝的一刹那，佛碟横空落下，随着黄巾的飘落，梵刹伽蓝人首分离。佛剑收回佛碟，接住黄巾包裹的首级。

　　梵刹伽蓝断首处，佛光绽放，冲天而起。伴随着异香飘散，邪兵卫被一一净化。佛子身亡，天地同感，随着鎏法天宫阵阵丧钟敲响，响彻西佛国。

　　慕然被钟声惊醒，回过神来。梵刹伽蓝肉身化归于无，只留下几颗舍利。慕然感受了一下，凝眉疑道：“不对，邪兵卫还有存留。”

　　佛剑手挽佛子首级，沉声道：“佛子无法完全净化邪兵卫，只有封存一部分于首级之中。”

　　慕然想起先前梵刹伽蓝对自己说的，连三成的邪兵卫都无法完全净化，看来梵刹伽蓝说的没错。他确实只能牺牲自己，而且情况比他说的还要糟糕。

　　慕然犹豫了一下，既然佛剑取得佛子首级，那与邪之子一战是在所难免。慕然与剑子去抢西蒙的邪之刀，确实想帮佛剑分担一部分压力。只要邪刀到手，找个机会围杀邪之子，就可以化解佛剑分说亢龙有悔的天运了。慕然张张口，“佛剑，你.....”

　　佛剑轻轻摇头，“圣行之路，有佛子与吾同行。”

　　慕然抬起欲阻止佛剑的手慢慢放下，无奈的摇头。“那就让我跟随，见证最后一刻的来临吧。”

　　佛剑分说踏着沉重的步伐，步步血印的朝外走去。门外众人等待结果，看着佛剑分说迈出密室，手上挽着佛子首级，百姓纷纷失声痛哭。鎏法天宫众人心情沉痛，看着佛子首级沉默不语。

　　佛剑一步步走出，百姓喧腾不止。不明真相的百姓，看着杀害佛子的凶手，纷纷上前阻拦佛剑分说，甚至动手殴打。佛剑分说静静承受，不发一语，步伐坚定的朝前走着。

　　七相，八识等鎏法天宫众僧虽然心有不甘，但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结果，同时也是佛子的决定。所以看着佛剑受百姓指责打骂于心不忍，欲出面阻止。剑子拦道：“这是佛剑自己选择的道路，我们只有看着，不能插手。”

　　“哎！”七相神情寥寥。

　　剑子看着慕然说道：“结果如何？”

　　慕然抿抿嘴，“不太理想，还存有部分。”

　　“天意啊。”剑子长叹一声。

　　慕然说道：“走吧，随后关注。切不可再生枝节。”

　　“嗯”

　　剑子，慕然与鎏法天宫几位尊者跟随佛剑分说身后，为其保驾护航。

　　佛剑一路受尽各种屈辱，攻击谩骂，脚下佛步坚定不移。行至半途，被寇刀与楚华容拦住。楚华容对佛剑分说杀死佛子梵刹伽蓝十分不理解，欲问罪而来。

　　尊者见状上前说道：“寇刀，请莫动手。”

　　寇刀眉目一扬，“哦，是你。”

　　“寇刀，为何拦住圣行之路。”

　　楚华容挪步而出，“那僧者又为何偏袒弑佛之人。”

　　尊者言道：“佛子愿牺牲自我，以大慈悲与圣者同行。佛剑分说担负杀孽，成全佛子慈悲，何过之有。”

　　寇刀与尊者是旧识，本是玩笑，随意说了一句。“如果我执意动手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慕然心神晃动间，数万年清修的心境动摇，胸中一口闷徘徊。百姓不明真相还可以理解，一个毫无相关的武林人士故作姿态拦截，让慕然再难压抑，瞬间爆发了。

　　慕然冷笑道：“你可以试试，不管你是谁，我保证从今以后你永无立足之地。”

　　寇刀大笑，“哈哈哈，这么猖狂，寇刀从未怕过。”

　　剑子仙迹暗叫糟糕，剑子认识慕然这么久，很了解慕然的脾气。慕然这个人虽然平时偶尔说话不着调，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是脾气性格还不错。只要不违背他的原则，找他帮忙，能帮就会帮。剑子还从来没见过慕然对谁发过脾气。这下看到慕然冷笑呛声，再见慕然已经收回手中拂尘与烟斗准备动手，暗道一声不妙。万一事情闹大了，道门与北辰皇朝开战都有可能。北辰皇朝会不会力挺寇刀，剑子不知道，但寇刀肯定会面临道门无止境的追杀。门派，立场有时候就是这么纠结，慕然一旦开口请求，自己能拒绝吗？当然不能。所以剑子仙迹才着急，“寇刀，不可对古师无礼，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快快退下。”

　　寇刀看了一眼剑子，“剑子仙迹，你是道门前辈，我不于你为难。”

　　尊者也急忙劝道：“云笈子，寇刀此人心直口快，非是有意挑衅。”

　　慕然真元一震，狂笑一声。“哈，我是否行事太过低调，让人误解了呢。”

　　慕然神态一变，眼中森气冷然。起手便是五绝之二：后土八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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