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学习这种事，没什么尴尬的

　　石伟豪正在被上司训话。

　　因为昨晚徐夕走的时候，头上的帽子掉了下来，被石伟豪捡到了，而他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帽子戴在了头上。

　　结果被其他警员误会，他就是“黑侠”。

　　因为一开始除了被救的石伟豪，没人看到徐夕的出现，而徐夕在和杀手交手的时候，石伟豪的作壁上观的念头占据了上风，因此没有警员看到他。

　　所以当他带着黑侠的帽子，又是一身黑衣被众人看到的时候，就理所当然的被当作了刚才大杀四方的蒙面黑侠。

　　他虽然很黑，但身为警务人员，自然不可能做这种知法犯法的事。不管黑侠的出发点是，为民除害也好，伸张正义也罢，在石伟豪的观念里，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对其他人实施惩罚。

　　尤其是杀人。

　　“石探长，刚刚里面有很多人，我就没有说你。你在干什么啊，你到底搞什么鬼啊，你装什么英雄啊？出动的时候，为什么要蒙着脸，穿黑色的衣服，扮黑侠呢？”署长气不打一处来道。

　　“连飞虎队也传真来问我，说你穿的衣服，是不是我们的新制服？！”

　　署长说完扭头就走，石伟豪只能追上去解释道：“哎，署长，别人乱说话，我都可以当做没听见。署长，如果连你也认为我是昨晚蒙着脸，打退杀手的那个人的话，我老实说，我真的很怀疑你的判断力。”

　　“请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像是那种蒙着脸出来闹事的人吗？”

　　“当然很像。”署长没好气道。

　　署长的话音一落，一位女警员端着咖啡过来，朝石伟豪道：“咖啡给你送过来了，黑侠。啊，对不起，是石探长。”

　　石伟豪：“……”

　　署长看着那位女警员，脸上对石伟豪的崇拜之色，他不悦道：“你听着，我不想再重复我说的话，警队是个讲求纪律的部队，我郑重的警告你，你不可以在上班时间，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来表现你自己。懂了没有？”

　　真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石伟豪一脸无奈，破罐子破摔道：“平常也不可以穿？”

　　“不行！”署长伸出手指，戳在他身上道：“任何时间都不可以，听清楚了？”

　　“是。”石伟豪黑着脸道。

　　就在这时，有警员走进来喊道：“石探长，外面有位徐先生找你。”

　　徐夕？

　　他来做什么，石伟豪不及多想，说道：“你跟他说，我马上就来。”

　　“是，石sir。”

　　来的人当然是徐夕。

　　徐夕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来了肯定是有事，石伟豪没有多问，而是等他主动开口。石伟豪感慨道：“我真的没辙了，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证明我不是黑侠？”

　　“什么黑侠？”徐夕奇怪道。“对了，你的手表。”

　　他倒不全是装的，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警署的人，给他起了个黑侠的绰号。

　　从他手里接过手表，石伟豪说道：“原来在你那儿啊，我老婆还以为丢在哪个女人家里了呢。”

　　“你有别的女人吗？”

　　“没有，可她不信。”石伟豪摇摇头道。就和他说他不是黑侠一样，警署也没人信。谁说只有女人会无理取闹？

　　说不是无理取闹，是眼见为实，拜托，你们觉得我可能有那种身手？石伟豪内心极度吐槽。

　　徐夕笑了笑道：“我有事找你。”

　　“你说。”

　　“手表不见了没关系，人如果不见了，想要再找到就难了。我以前有个学生，失踪了很久，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不过最近联络上了。”徐夕铺垫道。

　　石伟豪点点头，道：“那不是挺好。”

　　“可她昨天打电话给我，说她被关在警察局里，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我替她担保，你能不能放她出来？”徐夕试探道。

　　“那个女人是你学生？”警署昨天只抓了一个女人，就是若兰，也是金九死的唯一目击证人。

　　但她却说被吊在上面，人是从她背后出现的，她只是听到声音，什么都没看到。

　　她从头到尾都被吊在上面，她这么说，石伟豪也说不出什么。而且她的背景很干净，完全没有犯罪记录，如果不是警方不死心，想看看她能不能想起什么，她早就应该被释放了。

　　徐夕问道：“怎么了，她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人都是会变的，我可以卖你这个面子，就怕你见到她之后，会觉得失望。”石伟豪说道。

　　若兰无论打扮还是和金九那种人混在一起，都让石伟豪对她的印象不算太好，他会这么说，十分正常。

　　徐夕道：“没关系，只是顺手帮她一下而已。”

　　见他这么想得开，石伟豪道：“行，你在这儿等着吧，我进去办手续，放她出来。”

　　“谢了。”

　　“不用客气。”石伟豪头也不回，摆摆手道。

　　很快，若兰就被石伟豪带到了徐夕面前。

　　两人许久未见，忍不住打量了对方一番。他们虽有师徒之名，但年纪其实差不多，这副样子落在石伟豪眼里，石伟豪笑了一下，就扭头回警署了。

　　案子弄的他焦头烂额，还好死的都是毒枭，否则他的压力可能会再翻几倍，他显然没心思留在这儿，看他们师徒“卿卿我我”。

　　他误会了，徐夕和若兰并没他想的那种关系，徐夕之所以来找若兰，是想弄清楚701部队到底想做什么，想要阻止他们胡作非为。

　　“谢谢你，教官。”和徐夕拥抱了一下，若兰开口道。

　　她现在已经确定了陈乐绝可能是她曾经的教官，不光是徐夕的出现，是她已经觉察，陈乐无论长相体型、眼神气质等等，都和徐夕差别明显。

　　样子可以整，眼神可以变，但身高…

　　“走吧，我有些事想问你，边走边聊。”徐夕朝若兰说道。

　　若兰点点头，跟在他旁边，朝警署外面走。两人走的很快，徐夕没有因为她是女人就怜香惜玉，因为她不需要。

　　“昨晚那些人，是不是701部队的，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徐夕好奇道。

　　若兰看了他一眼，不太确定道：“你在帮警察做事？”

　　“不是，你想说什么？”

　　“教官，队上的人都很想你，希望你归队。”她还是昨晚的造型，红色的短发，艳丽的双唇，上半身穿着黑色衬衫，领口的设计很独特，是深V款式，露着大片雪肤。

　　徐夕摇了摇头，指着校园里玩耍的小朋友道：“你看那些小朋友，脸上充满了笑容，他们比我们强，我真的很羡慕他们。只有能舍得的人，才有这种笑容。”

　　“你们的头到底是谁，带我去见他。”

　　他想表达的意思并不复杂，他们只有舍去异于常人的能力，才能过普通的生活。

　　不确定陈乐的话是真是假，若兰不再看着徐夕，而是扭头看向校园里的小朋友道：“教官，我记得我们都是做大事的人，你说这些干什么。”

　　“做大事的一样是人，没什么分别。”说着，徐夕伸手摘掉了她头上的假发。

　　她的红头发是假发，被遮住的，是她一头黑色的长发，微微有些卷，配合她脸上的妆容，愈发显得她妩媚动人。

　　徐夕还想再说点什么。

　　突然，一辆黑色轿车飞快朝他们驶了过来，在快靠近他们的时候，猛的一脚刹车，车子停了下来。

　　金九的头号马仔光头，从车上冲下来，指着徐夕的鼻子就破口大骂道：“王八蛋，我老大尸骨未寒，你敢泡我大哥的马子？”

　　看着光头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若兰站在徐夕背后，小声道：“教官，告诉我你如何能舍得？”

　　堂堂701教官，这些古惑仔随手可杀，绝不是他一合之敌。她很想知道，现在的教官，说出那些话的教官，会如何应对这些马仔的侮辱。

　　“你不想活了啊！”光头越走越近，挥起右手，一巴掌扇在徐夕脸上道。

　　一个长毛古惑仔把若兰带上了车，其余的人，则跟在光头身后，对着徐夕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徐夕没有还手，只是护住要害，被打的时候，还装出了很痛苦的表情，因为他没有痛感，根本就不会觉得疼。

　　这就是徐夕的回答。

　　透过车窗看着这一幕的若兰有些震惊，但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想不人不鬼的活着，也不想隐忍的连尊严都没有。

　　如果没有陈乐的出现，她只能跟在队长身边，以港岛警方掌握的世界毒贩的资料，从毒皇那里得到一大笔钱。

　　有了这笔钱，就可以再次对他们进行改造，他们或许就可以活下去。但只是活下去而已，这条路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更没有自由，永远不可能真正的做自己。

　　她不自觉的，又想起来昨晚的那张俊脸。

　　那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被她当做唯一机会的陈乐，原本想点了窗口右上角的红叉，将电影关掉。因为他听到了楼下有动静，出去逛街的Bonnie已经回来了。

　　关和不关的原因差不多，关是觉得被看到，难免会有点尴尬。不关是因为想通了，学习的事，就该刻苦用功，不耻下问，有什么可尴尬的？

　　不用非得像学生时期有些同学那样，明明每晚回到家之后，学的十分辛苦，在学校却又表现的一副不是很热爱学的样子。

　　一考试成绩出来，考的还不错，又装出一副…云云，没有必要。

　　靓仔乐从来都是真实的人。

　　最关键的是，他看的是步兵，这其中的有些镜头，可以清晰的证明他不是变态，这些宣传爱传播爱的电影，和他做法如出一撤。

　　“老公，你怎么在书房，快来看看，我新买的衣服好不好看。”听佣人说陈乐在书房，Bonnie推开书房的门，站在门口朝陈乐说道。

　　我在暂停等你。

　　陈乐说道：“你就在书房试好了，我还有一点，就快看完了。”

　　“你在看什么？”Bonnie一脸好奇，走到靓仔乐身边道。

　　见她过来，陈乐就按了播放键，所以她探头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屏幕上，有一台正在工作的打桩机。

　　Bonnie：“……”

　　“你好无聊啊。”Bonnie忍住不道。

　　“无聊吗，不会啊，情节挺紧凑的，就是场景有点单一。”陈乐说道。

　　“……”

　　说话的功夫，Bonnie已经被陈乐抱着，坐到了他的腿上。和虫虫喜欢穿裙子不同，Bonnie喜欢穿裤子，各种紧身的裤子，以牛仔裤为最。

　　她今天穿的，就是淡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将她浑圆的翘臀，勾勒的纤毫毕现，十分诱人。

　　孩子食堂被陈乐握住，Bonnie转过头，和他吻在一起。片刻之后，一把剪刀出现在了靓仔乐的手里。

　　学以致用的靓仔乐，剪坏了她的裤子。

　　Bonnie：“……”

　　一个多钟头，书房终于归于平静，Bonnie则彻底打消了要试衣服给他看的心思，生怕自己新买的裤子，会惨遭毒手。

　　701临时基地。

　　“若兰呢，那个戴面罩的神秘人是谁？”队长熊菊，朝活着回来的几名队员问道。

　　原本还有一位幸存者，但被熊菊亲手杀死了，因为他伤的很重，虽然感觉不到痛苦，但只能等死。

　　熊菊用一根管子插进他的胸口，替他放血，他很快就心脏衰竭而死，走的不算太痛苦。

　　一名参与行动的队员回道：“虽然不清楚他是什么人，但他的身手很厉害，而且似乎知道我们的弱点，出手都是一记必杀。”

　　熊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其中一名队员说道：“队长，若兰好像出去了。”

　　听到这人的话，先前说话的那名队员，顿时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一幕，落在熊菊眼里，熊菊看向他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队长…若兰似乎认识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回来的路上，我听将军说，若兰叫对方教官。”那人小声道。

　　将军就是受伤太重，被熊菊放血而死的队员，也是被徐夕连踹几脚，最终一脚踢飞，砸破幕布的杀手。

　　就像徐夕问若兰的，好多人他都不认识，这些新701成员，也同样不认识徐夕。他们都是后来熊菊招募并改造的。

　　就是因为熊菊有改造新队员的能力，若兰他们才愿意跟着他，相信他可以使他们活下去的话。

　　“教官？”熊菊念了一遍这两个字，脸上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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