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淮南王

至于舆论中心的本人毫不知情，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披上斗篷便准备翻墙出门逛逛。

        沉香苑在将军府的西南角，要翻墙出去很方便，在白茗的强烈保证下，念夏才万般不愿的放自家小姐出去，捏了捏念夏皱成一块的小脸，“等会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翻出院子，白茗在街上闲逛着，这是第一次来京城，和之前去过的一些城都不同，各处都透露着新奇，这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加上淮南王的回京，这京城，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闲逛了一会儿，来到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清河居，白茗虽是清河居背后的人，但是事事不能亲力亲为，也不好总是露面，所以京城和青、白、玄、雀四城的五家清河居都是周长关在管理。

        酒楼自然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走进清河居，寻了一处角落，点了壶茶，静静坐着。

        隔壁桌，三个富家公子打扮男人，正聊着天：“听说那淮南王前几日就回京了，陛下也未召见，他也未出过淮南王府，神秘的很啊。”

        “一个王爷，奉旨入京，陛下却不召他入宫，怕是也不受宠啊。”

        “四岁就被送去边关的皇子能受宠吗？在京城也没有势力，就算到了京城，能去哪，自然是呆在自己的王府来的自在。”

        “不过听说这淮南王脾气极差，只有白小将军一个朋友，而且手段也是极其······”说话这人做了个手摸脖子的动作。

        “听说，这王爷长的奇丑无比，就连丫鬟都没有，怕是连丫鬟都看不上他的相貌啊，哈哈。”

        另外一人笑着说道：“你可少开玩笑，小心这淮南王半夜去吓你啊。”

        白茗听着这三人的话，眉头微皱，有些不悦，这男人们八卦起来比妇人还长舌。

        三人继续说着：“你们听说了吗，除了这淮南王来了京城，还有一位贵女也来了京城。”

        “莫非说的是那将军府的那位小姐？”

        “正是正是，听说名门世家都在打那位小姐的主意，要知道，那位小姐的身份可不是将军府其他小姐可以比的，也不知会便宜了哪家。”

        白茗眼角抽了抽，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可还行，又喝了一口茶，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正好被一个骂骂咧咧走进来的女子撞到，白茗皱了皱眉，这个女子一脸不悦嘴里骂道：“你不长眼睛吗？”

        白茗懒得再理，准备离开。

        女子一把抓住白茗斗篷的帽子扯了下来，白茗转过身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她。

        在看到白茗小巧精致的脸后，女子脸上写满了嫉妒和烦躁，“你撞了本小姐不知道道歉吗，我这身披风可是价值千金，你赔得起吗？”

        清河居的掌柜见门口争吵了起来，连忙过来调解，掌柜是一个瘦瘦的中年男子，目光精明圆滑，在看到白茗对面的女子后，立马恭敬的说，“不知是苏玲小姐前来有失远迎，这是发生何事了？”

        被唤作苏玲的女子身边的丫鬟说道：“席掌柜，这清河居什么人都能进来了吗，她撞了我家小姐，居然敢不道歉。”

        席掌柜为难的看向白茗，“这位小姐，那位是户部侍郎家的小姐，您得罪不起，要不，您道个歉吧，此事也好解决。”

        白茗有些好笑，“这位掌柜，你没问清楚原因就让我道歉，就因为对方是户部侍郎家的小姐？而且这清河居的规矩凡是入店者一律平等，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户部侍郎家的小姐我得罪不起呢？”白茗笑盈盈的说着。

        丫鬟继续说道：“既然你不道歉，就陪我家小姐的披风吧，一千两，赔不起就跪下来给我家小姐磕一千个头，这事就算作罢。”

        “谁说赔不起！赔！”这时从楼梯间传来一句暴躁的话，周长关在楼上听到楼下在吵，自己约了杜明过来吃饭，遇到这种事心里也是极其烦躁，但是京城人都知道清河居东家是他，所以只能下来看看。

        结果还以为自己眼花，这不是姑奶奶吗，看到姑奶奶脸上笑盈盈的，心知，完蛋，这姑奶奶，别看表面乖巧听话，实际腹黑着呢，自己都栽了好几次，居然有人敢讹上姑奶奶！！

        白茗对面的苏玲看到周长关眼睛都发直了，羞涩的叫到：“长关哥哥！”

        周长关没理她，直接对席掌柜说，去拿一千两银票过来，席掌柜见自家公子说话了，立马去取。

        苏玲立马急了，以为周长关是被白茗勾引了：“长关哥哥！你怎么帮她啊！”

        周长关礼貌的说道：“苏小姐，我让席掌柜去取银票了，我替这位小姐向你道歉，此事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作罢，你今日是坐一楼还是二楼雅间啊。”

        苏小姐见周长关都来调和了，自然就不打算计较了，“那就二楼吧。”

        这时席掌柜拿了银票过来递给苏小姐。

        白茗勾了勾唇，开口道：“这是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了。”

        周长关后背发凉，转过身朝白茗发出了求饶信号。

        白茗装没看见：“苏小姐，你的事结束了，我的事还没完啊，就想走？”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了！”苏玲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

        “苏小姐，这你的披风赔了一千两，我的披风苏小姐赔吧。”白茗显然也不是好惹的。

        “你的披风能值多少钱？”苏玲从丫头手里拿了五两银子丢到了白茗脚边。

        白茗转身笑盈盈的看着周长关：“这位公子，想必是识货的，我这披风一千两不过分吧。”

        周长关心里一千只乌鸦飞过，姑奶奶啊，这披风是我给你找来的，可不止一千两啊！！！看着白茗笑盈盈的脸，觉得脚都已经被冻住了，立马开口：“自然是价值一千两的。”

        苏玲不可思议的看着周长关，但是又不敢质疑，户部尚书之子能不识货？咬着牙，从丫鬟手里拿出那张席掌柜刚拿过来的一千两丢在了地上。抬腿就往外走。

        “慢着！”白茗开口后，门口两位小厮拦住了苏玲。

        “干什么！”苏玲几乎是吼出来。

        “捡起来。”白茗淡淡的说道。

        见自家小姐不动，苏玲的丫鬟捡起来，见白茗不接，周长关示意席掌柜接了过来。

        苏玲开口道：“我可以走了吧。”

        白茗走过去，看着毫无形象的苏玲，淡淡的说道：“我说的一千两，是黄金。”

        “你！”苏玲被堵的说不出话，忍住骂人的心思咬着牙说道：“我回去叫人拿过来。”

        “一千两黄金要点时间凑，这一千两银票就算利息吧，凑齐了一千两黄金就送去将军府，听清楚了吗？惹不起的······侍郎千金。”白茗说完就往外走，留下来一群震惊的人。

        这天，将军府那位小姐又成了整个京城的舆论中心。

        等人都散了，周长关回到雅间，见好友杜明还在，颓废的灌了自己两杯茶。

        “那位将军府的小姐，和你什么关系。”杜明淡淡的问道。

        “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啊，你可别乱说。”周长关立马炸毛。

        杜明看着周长关的反应自顾自的说起来：“京城所有世家庶女都是不可以单独出门的，而将军府在府的嫡出小姐只有三位，很明显刚刚那位从未在各种宴会中露过面，所以那位只能是江南来的那位提督大人的嫡女。”

        周长关嘴角抽了抽，看着眼前这位好友像看怪物一样，轻咳一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况且这是在我清河居出的事，我怎么的也要管，是吧。”周长关心虚的搓搓鼻子。

        “那你完全可以自己出这一千两，去讨她欢心，偏偏让掌柜去拿店里的钱，别人或许不明白，但是我知道，你是在用清河居给她撑腰，一个将军的外孙女，提督的女儿，虽身份很高，但也不至于让户部尚书的儿子拿出整个清河居做靠山，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杜明说到一半，拿起桌上的茶杯喝起了茶。

        周长关嘴角抽了抽：“什么解释。”

        杜明勾唇淡淡的说道：“她···才是清河居真正的东家——朝歌。”

        周长关听到杜明的话，满是挫败。

        “所以，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姑奶奶？”杜明脸上难得的有表情。

        周长关心中警铃打响，警惕的看着杜明。

        “茶不错，就是和想象的不一样，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杜明起身离开了。

        周长关微微蹙眉，这杜明虽是儿时玩伴，但自从几年前游历回来越发的让人看不懂了，苏玲可以得罪，但杜明，可是丞相的儿子，若是他有什么心思······不行，得找个机会告诉姑奶奶。

        从清河居出来，白茗察觉到有人跟着，有些无所谓的笑了笑，往主街上走去，答应了给念夏带好吃的回去，走到一家糕点摊位买了糕点，付钱的时候，一个乞丐打扮的小孩撞了过来，白茗手里多了个纸条，还没反应过来，小乞丐就跑远了。

        卖糕点的老伯提醒白茗：“小姑娘，看看荷包还在不在。”

        白茗亲切的回老伯：“还在。”然后提着糕点回了将军府。

        念夏见到自家小姐也算回来了，连忙上去迎着。

        “念夏，给你带了好吃的，你先吃着，我去沐浴一下。”白茗捏了捏念夏的脸，转身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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