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兄长说：“天色已晚，你穿着男子衣裳，我不好将你堂堂正正的从正门带去，你自己轻功回闺房。”
我不屑将檀香扇收起，纵身一跃，兄长见状，若无其事的从正门进去。
回到闺房，看见双喜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并未察觉推开房门的我，我坐下，把玩着手中的檀香扇：“怎么？今日是发生什么事情？我平日里不都是戌时回来，没见你着急。”
“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双喜长舒口气，“老爷说等您回来，要您去见他。”
我愣住：“爹要见我？什么情况，你给我说清楚。”
我的德行爹是知道的，在外人面前是保存我的脸面。众人经常说，沈大小姐，知书达理，满腹经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明白的是，我素来就爱，花天酒地，爹不允许我出府，让我在藏书阁里好好待着，让他发现我偷溜出府，要把我赶出家门。我清楚，爹说的是玩笑话，没放在心上，爹越是不让我出府，我就偏要出府。
“您出府不久，媒婆上府，说要替您寻门亲事，扬言要见见您。”双喜说，“奴婢想方设法，替您瞒下去…”
我打断双喜：“你不是替我瞒下去吗？爹为什么要见我？”
双喜说：“夫人差人请您，奴婢说您生病，任何人都不见。”
我摇着檀香扇：“说下去。”
“二小姐说您在说谎，说您压根不在府里，分明是在…在青楼里，酩酊大醉。”双喜煮着茶，“媒婆在场，听见二小姐说的话，神色难看的告辞，气得老爷脸色发青。”
“几日不见，沈青妤越发越会挑拨离间，不治治她的锐气，真不知道把自己身份放在何处。”我笑，“更衣，去正堂。”
我不诧异沈青妤为何明白我在青楼，差人跟踪我的事情，没少干。
我并不是其他官家嫡女出生的小姐，欺负庶女，便宜沈青妤不懂规矩，三番五次挑衅我的底线，我看在沈青妤年纪尚轻，不与她计较，让她越发不礼貌，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前去正堂，看见爹铁青着脸，我战战兢兢：“爹…”
爹看见我，正色危言：“你真有胆回来，跪下。”
我跪下来，若无其事：“爹，发生什么事情，您怎么动那么大的火气。”
爹说：“发生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爹是怎么对你说的，你把爹的话放在何处？”
我装作不知情：“发生什么？我真不清楚。”
爹说：“你真不清楚？”
我说：“真不清楚。”
爹说：“妤儿，你自己上前来，详细地对她说。”
“是，今日我恰巧听见，兄长说要带姐姐去青楼。凑巧媒婆来，大夫人差人去请姐姐，听姐姐的婢女说，姐姐生病，任何人不见，妹妹想起今日兄长的话，便告诉爹。”沈青妤泪眼闪烁，“希望姐姐不要怪罪，妹妹是为姐姐好，身为女子，本就不该出现在青楼。”
爹说：“怪罪什么不怪罪的，妤儿你没有说错，回去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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