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低语

　　
<p>李天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叶青青还在后面，你这么说话，不怕。。。。。”</p>
<p>“没事。”  我头枕着双手靠在椅背上，说道：“我只是可怜这个孩子，至于叶文斌这个人，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p>
<p>“你还真有个性啊。”</p>
<p>“不是有个性，而是有资格。”</p>
<p>“好吧，我们不聊这个了。”李天明移开话题，从前座缝隙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我说道：“方案已经在执行了，这两天我们得在医院住两天，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当我想你也应该习惯了吧。”</p>
<p>“嗯呢，还真是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p>
<p>“哦对了，手机也得上交。”</p>
<p>我掏出手机递给他：“我的也得收啊。”</p>
<p>李天明将手机交给坐后的警察，说道：“怎么说你现在也算在警局的编制内，必须按照规章制度来啊。放心，完事之后会还给你的。”</p>
<p>我轻轻吐出了一个烟圈，看着窗外的景色。夜幕还未完全落下，留下一丝余晖映在各式各样的楼房之上，使得那光芒有些破碎。</p>
<p>“其实我还没做好准备。”</p>
<p>我对李天明说道。</p>
<p>李天明讶异的看着我：“没做好准备？那你还跟局长侃侃而谈，我见你挺胸有成竹的啊。”</p>
<p>我将烟头顺着车窗扔了出去，淡淡的说道：“那不过是为了活着。”</p>
<p>活着。</p>
<p>。。。。。。</p>
<p>卧佛山第二人民医院不算大，整个医院也只有三栋楼，每栋楼不超过六层。伏击地点设立在住院部六楼这个位置靠近大门，方便观察。同时一旦开始计划，楼顶上随时都会有五名训练有素的特警破窗而入。</p>
<p>楼层的每一个病房都被清空，患者都转移到离伏击地点较远的安全地带。我们进来的时候，走廊里满是进进出出的记者，有些记者看见叶青青想要拍照，被李天明拦下了。</p>
<p>“接下来怎么办。”我问道。</p>
<p>李天明撇撇嘴回答道：“还能怎么办，等着呗。”</p>
<p>。。。。。。</p>
<p>阴暗的巷子里，偶尔传出野猫的嘶叫声，若是有心人仔细聆听，这嘶叫声中还夹杂着一些别样的声音。</p>
<p>“我求求你，别杀我！我有钱，有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p>
<p>一名年轻的女子面带惊恐，双眼含泪靠在墙上。双腿颤抖，似乎已经难以支撑自己的体重。</p>
<p>叶文斌阴鸷的脸从黑暗中浮现出来，与之一起的还有一把带有斑斑血迹的铁锤。</p>
<p>“你背叛了我！”</p>
<p>“不，我没有，我只是受够了，我不想在继续下去了。”</p>
<p>“那件东西究竟哪里吸引你了，值得你背叛我对你的真心。”</p>
<p>“我没有，我没有。。”</p>
<p>叶文斌表情几度转换，面容扭曲的已经看不出人样了，他在不停的自言自语，像是在跟人吵架，但手里的铁锤却丝毫没有放松。</p>
<p>年轻女子见叶文斌神志不清，心以为有机可乘，连滚带爬的想要跑出小巷，谁知就在她以为抓住了生的希望的时候，泛着血光的铁锤已经狠狠地砸在她的脑子上。</p>
<p>黑暗笼罩了她的意识。</p>
<p>“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永远不会。”</p>
<p>“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p>
<p>“我爱你啊！”</p>
<p>“晓娜。。”</p>
<p>叶文斌拖着年轻女子朝小巷的深处走去，身体还痉挛般的抽搐着。</p>
<p>切肉声，从小巷中传来。期间还伴随着野猫的叫声。</p>
<p>。。。。。。</p>
<p>“本台报道，今日我市一名在逃嫌疑犯的女儿在东场区派出所中坠楼受伤，警方现以将其送入卧佛山第二人民医院，据记者传回的消息，这名女孩脊柱断裂，造成腹部大动脉大量出血。。。。。。。”</p>
<p>电视上播放着卧佛山本地的新闻节目，餐馆里寥寥无几的几位食客正百无聊赖的聚在一起扯皮。</p>
<p>角落里，一个带着兜帽的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嘴里似乎嘟囔着什么，正是叶文斌。</p>
<p>聚在一起的食客们都端着酒杯，已是摇摇欲坠了。</p>
<p>“这饭店里好大的血腥味啊，谁出血了？”</p>
<p>“出血？出个屁，八成是tmd后厨没关门。”</p>
<p>“别提这个了，你看电视里，这不就是那个最近很有名的断指杀人狂吗”</p>
<p>“哎，卧槽，还真是啊，咋了，她闺女跳楼了啊。”</p>
<p>“跳就跳了，一个杀人犯，能教出啥好闺女，我看呐，这说不定就是不服警察管，才往楼下跳的，要我说，活tm该。”</p>
<p>“哎，话不能这么讲，这个。。。”</p>
<p>话音未落，这些食客只听到耳旁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声，等缓过神来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经站在了他们的桌前。</p>
<p>高大的身影背对着灯光，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听到牙齿紧咬发出的咯咯的声音。</p>
<p>一位面色带有红晕，眼神迷离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张嘴就要骂人，可话还没出口，叶文斌动了。</p>
<p>当胸便是一脚，那男子直飞了两米才撞在桌子上停下，翻在地上生死不知。</p>
<p>其他人一见叶文斌动手，都借着酒劲纷纷站起，挥舞着拳头冲过来，叶文斌面容狰狞，抄起身后的大背包抡了一圈，这些人便都飞了出去。</p>
<p>打飞最后一个人的时候，背包不堪重负，刺啦一声。包里的血肉模糊都撒了出来，落了一地。</p>
<p>“啊啊啊啊啊！”</p>
<p>人们尖叫着跑出餐馆，屋里的情景如同地狱一般，直让人忍不住作呕。</p>
<p>餐馆的老板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的看着叶文斌捡起地下的一根断掉的指头揣进口袋里。</p>
<p>嘴里还碎碎的念道。</p>
<p>“我要去救女儿。”</p>
<p>“我要去救女儿。”</p>
<p>“救女儿。”</p>
<p>“必须去救女儿。”</p>
<p>叶文斌快步走向柜台，拽住老板的衣领将他扔了出去，然后从柜台下面的消防柜中拽出一把沉重的消防斧，他嘴角咧出一抹笑容。</p>
<p>“救女儿。”</p>
<p>“杀了他们。”</p>
<p>叶文斌拿着消防斧狠狠地朝餐馆老板劈去，只是一下，力道之大竟是将老板劈成两半，然后带着凄厉的笑声，走出门外，抬腿便朝医院方向跑去。</p>
<p>没一会，他的身影便融入到了夜色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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