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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不是神不知鬼不觉,你应当是觉察到了的。”她纠正我,“我有两次动手,皆是在夜晚,一次是在潇湘城,你从城里出来在城外遇到的那股陌生的气息,第二次是在锦华山庄你被鬼术控制住失去了意识,我就是在那时将萧景明的魂魄送入你体内的。小姐,那时天黑又没有灯,你我阔别六年之久,我实在认不出你来,若是我知道是你,我一定不会动手,你的命比我们的珍贵得多。”

  阿年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我叹了口气,安慰她道:“都是一条命,谁也不比谁珍贵,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现在我已无大碍,你大可以放心。”

  我见她实在哭得伤心,也不好在戳她伤疤,就和她聊起过往。

  池鱼和故渊在院子里嬉戏,青时带着池鱼在采花给她编花环,故渊在一旁站着,时不时帮忙拿花,陆容与也站在院子里,不过他的眼神倒是一刻也没离开过阿年。

  我顿时来了兴致,拉着阿年问她:“不如你同我说说你和陆容与是怎么认识的吧?九年前你我自小镇走散又去了何处?”

  听到我提及陆容与,阿年的脸霎时就红了,她往窗外一望,正好与陆容与的视线撞了个满怀,她又急忙收回视线,脸更红了,像涂了胭脂。

  这么多年未见,原来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竟也害羞起来了。

  阿年扭扭捏捏不开口,我又问了一次她才向我讲述。

  原来当年我和她走散后她害怕那群贼人追上来就拼命躲藏,一不留神就跑进了乞丐窝,乞丐窝里有和她一样大的小乞丐,见了阿年这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都忍不住欺负她一番,后来的故事很俗套,就像话本里写的那样,在阿年被一群小乞丐团团围住时,年仅十岁的陆容与出现了。

  陆容与自小修习术法,剑法也了得,对付几个小乞丐完全不在话下,但因对方人多势众,又常年混迹于街道里,打起架来完全就是在拼命,陆容与一个不慎背后就挨了一棒,到底是谦谦君子,倒地后他仍不忘护住阿年。

  最后是陆容与的父亲救了他们,陆容与浑身是伤,新衣也被沾上了烂菜叶的汁水,倒是阿年,除了衣服皱了以外毫发无损。

  幼年时期的感情似乎来得特别容易,一颗糖足以买到一颗真心,更何况是陆容与的英雄救美,小小的阿年从那时起就将陆容与当成了自己的英雄。

  与他们别后阿年又找了我许久但那时我因怕追兵早已出了小镇,最后阿年与陆容与又在一家包子铺遇见了。

  身无分文的阿年饿得厉害,想向老板讨个包子吃,却被老板拿着扫帚赶了出去,正巧遇上要出小镇的陆容与。

  最后那个包子是陆容与买给她的,他替阿年擦去脸上的污渍,又给了包子铺老板一锭银子,跟他说:“以后再有乞儿问你要包子你就给他,这银子我先替他们付了。”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就这么把银子给那个老板了?我在想那老板会不会在心里嘲笑他是个傻子,他这么一走谁知道老板有没有兑现。”

  阿年也咯咯地笑了:“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至今还拿这事儿取笑他呢,不过当时可不这么认为,那是我就觉得他好善良啊,一定是个好人。”

  “对,只是个好人。”我笑得直不起腰。

  阿年轻掐了我一把,道:“你不许笑他了,还要不要继续听,你再笑我就不讲了。”

  “别,我要听。”我连忙收了笑容,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她又被我的样子逗笑了,缓了好一阵才继续说。

  后来的故事很简单,陆容与见她可怜就央求父亲带她回玄羽门,亲自教授术法,阿年的父亲原就是仙教一个小门生,后来与阿年的母亲相恋就退出仙教了,阿年自是有根基在。

  阿年本就聪明,很多事一学便会,再加上她勤奋,术法精进得很快,过了几年就能和陆容与一较高下了。

  正因着她的天赋异禀,陆之恒才会在陆容与要求娶阿年时未作犹豫就答应了,陆容与天赋平平,玄羽门的交到他手中陆之恒也不放心,如果有贤妻相助会好很多。

  婚后一年阿年就生下了故渊,过了两年池鱼也出生了,一家人和和美美与世无争,日子过得舒适自在。

  但他们的闲适安定却引得仙教其他人不满,毕竟他们的存在就像是一束光,将仙教的肮脏黑暗照得无所遁形,他们心有不平也是常有的事。

  后来不知道陆之恒是怎么查到阿年与我的关系的,就上报给了长孙攸宁,长孙攸宁本就看我不顺眼,老早就想除掉我,才故意囚禁了陆容与和池鱼故渊来威胁她,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最后阿年告诉我:“这皇宫里的水太深了,小姐,你不应该被困在这里。”

  我无奈一笑:“只怕是由不得我了。”

  大概是太后告诉了萧景荣我心情好了很多他才敢来见我,他进来时着了一身常服,头发被银冠束起,手拿一把纸扇,文绉绉的像个书生。

  我很少见到萧景荣穿常服,至少从我入宫以来就没见过了,可见他今日心情尚好。

  萧景荣心情一好赏赐也如流水一般流进了舒窈苑,我大致看了一下皆是奇珍异宝,多得院子里都放不下了,他仍是不止息地往里送。

  我见过的珍宝多了去了,加之又是萧景荣送来的,我并不为所动,我确实还在气他。

  待珍宝送完了他才走过来拉我的手,却被我侧身躲开:“臣妾谢谢陛下的赏赐。”

  他站定,手在空中僵持了一会儿才缩回去无力地垂在身侧,眉间有很深的哀愁:“阿枝,你一定要同我这样说话吗?”

  “陛下记错了,臣妾叫洛鸢歌,不是阿枝。”我笑着纠正他。

  我很乐意看到萧景荣吃瘪的样子,但仍觉得便宜了他,桑榆的命可不是他受一两次窘就能抵消的。

  萧景荣没再说话,只是神色哀伤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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