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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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为萧景荣是一个尊爱兄长的人,更何况萧景荣实际意义上还不算是他真正的兄长。
对他来说,萧景深横竖不过一颗夺权的棋子,还不至于让他如此方寸大乱。
饶是萧景深才华绝世,但也不过是个文人墨客,一无兵权,二无财力,哪有多大的用处?
但事实上萧景荣就是方寸大乱了,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罢了罢了,皇室里的关系,哪能是我这种平民能理得清的呢?
他又皱了眉,今日是他第二次皱眉了。
以往不管多大的事他都能应付自如,脸上总是淡淡的笑,今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原则。
他问我:“你可知二哥为何要助我夺权?”
“不就是为了替他生母报仇吗?”
“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
看来这件事不似表面上这么简单,深宫里的事,埋得可深着呢。
我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听他娓娓道来。
原来这二皇子萧景深在五年前并不是一开始就被贬至边疆,而是被暂押在了长安城里。想来陛下也念及父子之情,在长安西城赐了一座府邸给他。
住了约摸半年,皇后便提议给他赐婚,对方是叶太医的独女叶梧秋,诏书下达后,宣旨的公公还未走,萧景深便抗了旨,当着所有人的面斥责陛下的无情无义。
这话很快就传到宫里了,陛下大怒,当即又一道诏书下临,将他贬黜南部边疆戍关,做了一个葭荫城的城主。
那几年边疆战事不断,百姓也不得安宁。
说来也奇怪,自萧景深上任一年之后,城里便安定了不少,虽是小战不断,但大战愣是一场也没有。
祁国本就是一个小国,久攻不下,朝廷也着急了,一连下了几道圣旨,圣旨传到边疆后便失了音讯,远征军迟迟不作为。
陛下开始忌惮了,从北方调来五万兵马,一路南下杀进祁国,一月之内一举攻下三座城池。
“难道那些圣旨是萧景深故意截了的?”
我理了许久才理清楚故事的脉络,但仍想不通他为何要截了这些圣旨。
如果说他体恤民情,害怕伤及无辜,但大宸扩张国土这些本就无可避免,他身为城主,按理来说是可以护住城民的。
唯一能解释得通的是——他在祁国有在意的人。
这么一解释,他竭力抗旨的原因也说得通了。
但究竟是怎样的人,使得他冒着被杀的风险去抗旨,若是祁国的世家之女,他大可以和陛下明说,事关两国联姻,陛下也不至于驳回。
难道说……
萧景荣抬眼看了看我,将剩余的茶水倒进口中,道:“看来你也猜到了,的确,宫中关于二哥断袖的传言不虚。”
在萧景荣的讲述下,我才了解事情的始末。
萧景深到达葭荫城近一年时,宸军正和祁国打得不可开交。某次大战后,祁国损失了一名大将,大宸也伤亡惨重,两军进入休整期。
就在战后的那一晚,萧景深在葭荫城里救下一名身受重伤的男子,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半月,那名男子才醒过来。
那男子一见他便起了杀心,但重伤未愈,就迟迟未动手。
谁知萧景深和他日夜相处久了竟暗自生了情愫,知晓他身份后也不放他走,强行又让他在城中修养了一段时间。
据说那名男子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竟学了古人的退避三舍,将军队移到离葭荫城三舍外的地方,两军开始了漫长的休战期。
萧景深自上任后便深得民心,就连一向听命于朝廷的远征军对他很是尊重。
戍边的将士们大都是背井离乡的人,有人在这里待了一辈子,每日都是血雨腥风,要在鬼门关走上好几遭。
萧景深来后,他们难得过上安宁的生活,再也不用刀光血影,担心随时会丢性命了,自然对他尊重得很。
两军虽在休战中,但萧景深和那名男子私下里一直都有来往。两人时常约在葭荫城外小酌,萧景深吟诗,他舞剑,日子过得安详平和。
平静的日子总是不长久,他们都忘了,他们的背后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大宸,常年的休战,加之圣旨的莫名失踪,朝廷早就开始怀疑了。
于是借口北伐军南巡,调了五万精兵绕到后方偷袭了祁军,祁国一连失了三城,这一战打得他们猝不及防,将士足足死伤一半。
其中自然包括萧景深那心上人。
萧景深不顾城民的劝阻,执意在战后的战场上足足寻了一日才找到奄奄一息的祁墨。
祁墨伤得重,一柄长剑直直贯入他的胸膛,萧景深找到他时他正躺在死人堆里,一众祁国将士倾尽全力将他护在身下,才险险保住他一命,让他撑到萧景深的到来。
“阿深。”
祁墨躺在萧景深怀里,挣扎着呼唤他的名字。
“我在。”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刻萧景深的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鼻头红红的,上面还挂着一滴清泪。
祁墨似是听到了他的回应,挣扎着又唤了一声:
“阿深。”
“我在。”
“阿深。”
“我在。”
就这样一唤一答,祁墨唤一句,他便答一句,声声入耳,声声诛心。
最后,祁墨一声低吟,眉头因痛苦而皱在一起:“阿深,我好痛……”
萧景深登时又红了眼眶,眼里的泪还未落下又有新的泪从心底涌上来。
祁墨一向桀骜,以往再大的痛苦他都忍了,这是他第一次对他喊痛,他是有多疼啊。萧景深恨不得自己变成他,替他去承受这些。
瘦弱的萧景深愣是一步一步将高出他半个头的祁墨背回了葭荫城。
城中的药医都束手无策,萧景深在床头守了他三日,绝望到恸哭,他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就连看到宫人们打捞起他母亲的尸首,父皇将他贬黜出京时他都没这么绝望过。
第三日晚,祁墨突然睁开眼,朝着萧景深一笑,眼里全是温柔的眷念。他一边咳血一边断断续续地吐出一句话:
“阿深,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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