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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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亮格外圆,无衣四人坐在窗边谈论着闲杂琐事,沈缺仰头看着明月陷入沉思。
灵雒看出他心事重重,询问道:“想什么呢?”
沈缺指了指自己,见灵雒点头,便开口道:“你们了解这个世界吗?”
小年儿信心满满道:“这个世界有中州,有南海,有北地,有东桑,有西域,还有无尽的海域。”
“我们人族占据了四片大陆,唯独南海是妖的领地。”
“这点常识你都不知道?不会吧,不会吧。”
对于小年儿所说出的信息沈缺只是轻蔑一笑,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包括这个世界,和世界之外的。”
无衣表示无奈,他所了解的东西与小年儿没什么差别。
身为院长的灵雒也来了点兴趣,讲出了自己所知:“人们都说融道之后就是仙,成了仙貌似是不能在留在这个世界,也就是我们说的飞升,飞升后听说又有另外一个世界。”
沈缺点了点头,自顾自说了起来:“其实这个世界是圆的,就像一个圆形石头一样,外面的世界也确实有仙,还有比仙更强大的存在,指尖可碎星辰,身躯如天地一般。”
小年儿不服气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做梦梦见的,我的梦一直很准。”
对于沈缺的解释三人选择不信,当他是玩笑话,但灵雒仔细一想其中也并非是全都不可信。
因为他真的见到了仙的强大,那是真正的仙,天外的持剑巨人,身躯也确实如天地一般。
但他现在没资格去看一看到底有没有仙境,一想自己才碎虚巅峰,便觉得此生成仙无望。
不过为了那一线渺茫机会,现在融道境残活着的老东西们又要出世了,他们不管有没有希望,都要拼一把,转念想想自己也是如此。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几人的思绪,无衣看了眼灵雒,这就是师傅安排的人来了吧。
灵雒气定神闲地道了句:“请进。”
门应声而开,进来的是一个穿着一身书生白衣,头发束于头顶,两条鬓发垂至肩头,倒有几分仙家书童的派头。
但稍微用心一看便知道她是女儿身,眉若柳叶,眼似桃花,琼鼻朱唇,脸上虽没有任何装饰,但胸口微微隆起,很难不让人发现。
她径直走到桌前,自己搬了个凳子坐下,也不说话。
小年儿却眼睛都直了,这不是一直在换月湖的那个姐姐?师傅说要把她许配给师兄?眸子一转开始想对策,他们之间不合适……
来人正是独孤芷柔,曾经惊艳了中州年轻一代的人。
沈缺也看呆了,包办婚姻不是万恶的吗?不行啊,回头得催催老头子也给我安排一个。
无衣眼睛停留在她身上半晌,只觉得师傅的安排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咳咳,虽然有点勉强,但他准备好了。
不得不说,在无衣看来这女子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自己见过的女子中唯一能与她匹敌的恐怕只有梦里面的了。
见几人竟然没一个开口的,灵雒暗骂一声没出息,便笑呵呵地指着无衣对独孤芷柔说:“芷柔,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无衣,也是我的徒弟。”
独孤芷柔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对着无衣欠身道:“小女子独孤芷柔,见过公子。”
这女人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啊,唉!果然包办婚姻是可耻的,是万恶的,沈缺觉得有必要心里吐槽一下,但明面上就大可不必说出来了,他可不认为自己是天选之子,有大气运傍身。
无衣也看得出来她并不开心,但也没有过多的心态波动,他虽然觉得她很美,但他也似乎没有对她有多余情感,也不是唯独她一个,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这种男女之间的情感出现。
起初被吕青书奴役时自己就是牲畜一般的存在,见的女人都很少,但这段时间也见到不少貌美女子,却生不出丝毫爱慕之心。
十八年来我的心已经像冰一样冷,没有什么能让我破防……
客气地回了句:“不必多礼。”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沈缺觉得自己该出去走走,好不容易才出来,先去听曲看戏……
“院长叔叔,师弟师妹还有这位美女我先告辞,咱们改日再会。”
说完就头也不回走了,灵雒朝小年儿使了使眼色,小年儿不情愿地站起来道:“师傅我们也先走吧。”
灵雒接着道:“也行,你们两个都是年轻人,好好聊哈。”
拉着小年儿就出去,小年儿无奈地一频一回头:我的师兄啊……乌拉。
房间里只剩下了无衣与独孤芷柔,关键两人都挺沉得住气,半柱香时间过去了,无衣有些忍不住了。
“姑娘,咱说实话行吗?”
独孤芷柔漠然点头。
“我知道你也没看上我,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一个是个交易对吗?”
“嗯。”
细弱蚊蝇的嗯了一声便又等着无衣说。
无衣抽刀的心都有了,从来自己才是掌握主动的好嘛,最后还是无奈道:“那行,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你先回去吧,什么时候走我师傅会通知你。”
“嗯。”
然后起身便走了,无衣赶紧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很苦,很凉,但容易保持冷静。
静下心来才走出俯江楼,此时约莫已经是第二天了,无衣没有回学院,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走到了金莲客栈,却发现没开门,妩媚妖娆的老板今天不称职啊。
就这样又走了一柱香时间,他准备回去了,一道黑影却挡到了他的面前。
缓缓地转过身来,不是吕青书又是谁,无衣没有准备出手,因为没有必要,他打不过,而且吕青书来此目的也不是取自己性命,如果是自己早就死了。
他笑了,很张狂地笑了,吕青书不解,如同高高在上的神一般审视着无衣,漠然道:“很好笑吗?”
“哈哈……哈,不好笑吗?”
无衣话锋一转,厉声道:“你一个侍人,谁给你的胆子敢站着和太子讲话,吕公公,你该跪下!”
吕青书眼睛微眯,接着露出憨厚的微笑,跪在了无衣面前。
“奴才吕青书,见过太子殿下。”
无衣轻蔑一笑,转过身道:“说说你来找我的目的吧。”
吕青书依然跪在地上,低着头回答:“想知道魔珠的事。”
“魔珠……被一把剑带走了。”
“谁的剑?带去了哪?”
吕青书罕见地情绪上有了起伏。
见此无衣心中前所未有的畅快,但肯定不能告诉他真相,以这个人的脾性无衣知道告诉他今晚自己就得交代在这,咳一声加重语气道:“好不容易离开了我的身体,我还要管它去哪?吕青书,我该说你是没脑子呢还是没脑子呢?”
只见吕青书缓缓起身,双眼死死盯着无衣,沉声道:“真的吗?”
无衣则气定神闲地回答道:“主子需要骗一个奴才吗?”
吕青书老脸一皱,笑了起来,笑得很难看,甚至可怕,仰天连道了三声:好!
随后便要转身离去,无衣叫住了他,问道:“今日为何不杀我?”
“奴才哪能杀主子啊,哈哈……”
飞身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夜幕中,无衣也朝着学院方向走去,一路上有些恍然。
直到走到了学院门口,他确定没有危险了,整个人顿时萎了下来,从见到吕青书时他便开始强撑着不让自己露怯,终于送走了瘟神,但又害怕他杀一个回马枪,只能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走回来。
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双手撑起身子,站起来环顾一圈,现在安全了,就算现在吕青书知道自己是硬撑的,他也拿自己没办法。
吕青书确实没有走,站在远处房顶上无衣的一举一动都能一清二楚,他跟了无衣一路,但现在才发现无衣是装的也没啥用了,因为他发现几股念力早已将自己锁定。
苦涩地笑着:“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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