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智多星

“快去吧！”林都尉催促着。
  “不着急，咱们等着赵大人走后，去他府上找出贪赃的银子和药草。”赵羽说道。
  “原来国主还安排你做这个。”
  “是啊！军令如山啊！不过这样的贪官自然是越早抓越好了。”
  “侯爷说的是。”
  终于等到了申时，该传唤的人都到了，今日御书房的好戏就要开始了。楚天佑带着白珊珊坐在最高处，早知道一切，林锋一点都不意外，这几日济世堂一直都是关着门的，赵大人满心的以为自己的计策已经得逞，丝毫没有防备。
  “臣参见国主。”赵大人半蹲下行礼。
  楚天佑冷静的说道：“平身吧！”
  “谢国主——”此时只有赵大人一人在最中间。后面就是赵羽，林锋还有江雨霏。
  三人齐刷刷的行礼。“都平身吧！”楚天佑说道。
  “谢国主。”
  看到江雨霏，赵大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惊奇无比，这人不是已经被杀了吗！怎么？心中的无限疑惑，心跳的飞快，总感觉从这一刻开始事情变得不怎么简单了。赵大人还是镇定的站着。这么重要的场合可不能露出马脚啊！
  “现在该到的人都到了。那咱们就开始好好得解决草药的问题了。”楚天佑说着，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说道：“那，赵大人，你有什么要和本王交代的吗！”
  赵大人心里慌得不行，只得说道：“回国主——臣，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真的没有吗！你写的这奏折，我还想听你好好说说呢！”
  赵大人跪着不说话。楚天佑接着说道：“今日在见到江大夫，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吧！”楚天佑一直在诱导赵大人说出真相，按着律法，贪污的数目不多，只要自己交代，罪不至死。
  赵大人继续装傻：“国主，臣真的不明白，这女子不是要告御状，我也按着律法好好处理了啊！”
  楚天佑一拍案桌，这架势，真是害怕。怒气说道：“本王已经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珍惜，你以为你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本王不清楚吗！你为何要排挤江大夫，为何要和魏国人一起陷害她，你在背后做的那些勾当，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众人低着头，赵大人也被吓了一跳，接着狡辩说道：‘国主啊！你不能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就这样诬陷我啊！我为朝廷做牛做马，国主明鉴啊！’
  “曹显已经回魏国去了，你在做困兽之斗，没有任何意义。江大夫，你就把你那日和赵大人审案子的经过说出来不许有隐瞒。”楚天佑严肃的说道。
  “那日我无辜被抓到知府里去，啥审案子的时候，赵大人不顾我的冤情，一直催促我认罪，说只是坐几年牢，到时候放我出来，只要不在京城行医，就可以保住性命。我要上访，赵大人就逼迫我过铁针床。他根本不是在审案子，而是在赶我出京城。”江雨霏娓娓道来。
  “是啊！你没想到，江雨霏过完铁针床居然还有性命，最后直接改变计划要取她的性命。若不是我早发现，今日恐怕就没机会出来指认你了。”林锋也说道。
  “你——你们怎么证明是我做的，国主，你别他们在这胡说八道，他们在诬陷我。”赵大人反咬一口。
  赵羽接着说道：“是不是诬陷一会就知道了。你真的以为，你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吗！”
  赵羽说着拍拍手，后面的人扛上来了不少东西，大大小小的箱子，还有那个赵大人买通的杀手。
  “怎么样！看着是不是很熟悉啊！你应该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吧！”赵羽看着赵大人，接着说道：“你先是杀了人埋尸济世堂，接着这个机会赶江大夫出京城，当然这事情自然不是你亲自去干的，你应该是安排手下人做的，后院的那个脚印就是证据。还有啊！那魏太子曹显，应该也是你的共犯吧！你不知道的是，在那一日结束之后，我就和他交过手了。魏国这几年的药草交易一直都是和晋国在一起的。他做这些的目的你就一点都不清楚吗！他在筹备军费，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什么原因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赵大人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低头不语。
  楚天佑接着说道：“赵大人啊！你在朝为官多年，一点不为百姓考虑，我如何能留你啊！你自己出银子买下了药草，你可是这笔不小的买卖会给魏国人提供多少便宜，能带来多少好处。你这一个举动，我朝的百姓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边关的士兵要吃多少苦头，这几年魏国一直都在边关搞事情，一点都不消停，你真是叫我痛心啊！”
  赵羽接着说道：“你陷害江大夫，联合这韩冰一同倒卖不良大药草给军中。韩冰抓捕的时候已经交代了一切，最后自己刎颈而死。你的银子从何而来，你应该很清楚吧！我看过你大大小小的账目，这其中包含了多少百姓的血汗。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拿着晋国百姓的血汗，去给魏国人筹备军费，最后来给晋国制造战事，你过意得去吗！”赵羽开始审问。

  “国主——我。”赵大人有些语无伦次。
  “你做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呢！你联合魏国人投放金汁在晋河残害百姓，借此买药材，制造混乱，桩桩件件真是难以饶恕啊！”赵羽愤愤的说道。
  “赵大人，我本来是想，如果你主动交代事实的话我，我还可以饶你一命，你为朝廷效力多年，可你还是执迷不悟。”楚天佑平和的说道。
  “老臣，有负朝廷重托，有负国主用心。”赵大人知道自己的没有退路了，接着说道：“国主，臣罪该万死，还请你放过我的家人，让他们好好活下去。”赵大人在做最后的挣扎。
  楚天佑接着说道：“你虽然其罪难赎，但是罪不至家人。你把事情交代清楚，本王不会为难你的家人。”
  “是——国主，这些事情都是下官放下的，侯爷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了。是我陷害江大夫的，是我的错。”赵大人悔恨的说道。
  “我是说，你是否还有同谋，那么多的银子，朝廷不可能不察觉。数量之多叫人唏嘘啊！包庇你的，和你共谋的，都一一交代。”楚天佑想知道，但是又害怕知道，自己身为这一国之主，却没有给百姓一个清正的朝堂，贪官污吏屡禁不止，实在是汗颜。
  “回国主，无人包庇我。
  “你胡说，那些账目一直都对得上。要是没有人包庇，几乎是不可能的。”赵羽愤愤的说着。
  “我根本就不用他们包庇，我的房子是漏雨的，上面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我日日穿的衣服都是褪色的，别人怎么又会怀疑我呢！”赵大人说道。
  “你的确是会做假象的，你只苛扣下面人的银子，和魏国人做这不正当的交易，这样一来就很难发现。只要没有人主动站来，这件事情就石沉大海，你好大的胆子啊！”楚天佑实在是怒了，这样的贪官还让他在位这么久。
  “国主，事已至此，我已经无路可退，只求你放过我的家人，此外再无其他。”赵大人说着又跪了下去。
  楚天佑实在无奈，白珊珊今日倒是见识到了，她了解他，一定在自责。“赵大人，你现在已经招供了一切，你也熟知律法，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娘娘，贪官污吏当斩——”
  “来人，带下去吧！”白珊珊说完之后，侍卫把赵大人带了下去。
  “珊珊——我愧对百姓啊！”楚天佑当政一直在思考如何惩治贪官污吏，虽然有一定的成效，可是这样的事情总是偶有出现，何况还是这样多年为官的大员，楚天佑心中的苦闷白珊珊知道，晋国地大物博，百姓安居乐业，富足无比，底层百姓少有吃不上饭的，贪官在少拿一些，百姓的生活自然会更好一些。
  楚天佑此时坐在案桌上思索，御书房久久无声。白珊珊眼神示意几人退下。如今这案子也审了，这事情也该结束了。
  几大箱子银子，药草什么都有，仿佛都在诉说着被剥削百姓的惨烈。
  此时就只剩下了白珊珊和楚天佑两人坐在御书房。
  白珊珊刻意走下去在几个箱子的边上走走，拿起银子和药草。像是在检查。“珊珊——这些东西都是从赵大人的家里找出来的。没什么好看的。”
  “不——那可不，我可得好好看看，这魏国的药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晋国要一直花银子去买。这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啊！”
  这可是说到楚天佑的心里，每年光这一笔银子就要花费不少，也是楚天佑心里的一大块心病。她懂他的所想，也在一直想办法，可这药草就是有地域差异啊！必须在魏国长出来，自己真想带点军队去把那地方收到晋国来。
  “珊珊，医书上不是有记载‘道地药材’这一说法，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曹显这次光明正大的来了晋国一趟，不知道回去会有什么花样，曹氏父子真是不安稳。”
  白珊珊走过去，坐在楚天佑的身边，问道：“边关怎么样？和魏国接壤的那部分。”
  “不好，那部分一直都是派遣最好的士兵和将军镇守。三天两头就出问题。魏国——”
  “天佑哥，我知道你体恤百姓，贪官污吏一日不除，国家就一日不得安稳，百姓就难有富强的时候。晋国缺少的是银子吗！”
  “那自然不是，总是被贪污，底下的百姓要是没有天灾一样可以过的很好，安居乐业。”
  “这就对了，天佑哥，朝廷缺的是这些银子吗！”
  “不缺啊！朝廷一点都不缺，俸禄从未拖欠，大大小小的灾难也有办法化解。”
  “那既然晋国不缺，朝廷也不缺，那这几箱银子的亏空到底是在哪里呢！”白珊珊开始引导式的提问。
  “亏空是在底层百姓，虽然他们能度日，但是把朝廷拨出去的银子都用在基层的话，百姓会更富有，日子会更好一些。”楚天佑思索着答道。
  “这就对了，那朝廷既然缺少的不是银子，那是缺少了什么，致使拨出去的白银去不到百姓的手中呢！”

  “缺的是体恤百姓的父母官，缺的是好的政策和法度。”
  “现在朝廷官员选拔制度严苛不少，法制也在一天天完善，这数十年从未有大的问题，为何日久天长就出了问题呢！因为还少了一样东西。”
  “哦——是什么——”
  “是好的监察制度。天佑哥，你好好想，这些年，从民间到王城，鲜少有饿殍，我们都觉得很好，也确实是这样，适合百姓。大有成效，可是我们低估了人性。没有人会去过问一下，朝廷发布的命令都落实好了吗！这是一个国，不是军队，问题不是一发生就能被看出来的。所以，必须在这样的政策之上在加一点东西。”
  “加上负责督查的官员，和朝廷里的大员完全分开，暗中调查这些政策的落实情况。”
  “对——就是这样的，这些人不能和朝中的大员有任何的亲戚往来，也不能有经济纠纷，更不能是容易被贿赂的蠹虫。设置二三，从五品一下开始监督，这样一来，问题就会少很多。”
  “对——珊珊，这样一来朝廷的亏空自然就少了。”
  “不错，这些人要控制在你的手中，不能在一层层上报，这样一来耗时耗力，又会有新的问题。数量不用多，只要二三即可。五品之上的大员都是肱骨大臣，只要出问退，自己就能看出来，要督查的就是不上朝，和基层百姓最接近的这些人。一旦发现问题，层层调查，找出来不是问题。”白珊珊胸有成竹的说道。
  楚天佑投去赞许的目光，这丫头还真是智多星，比朝中的老臣聪慧不止一点。“珊珊——真是厉害啊！”
  “替你分忧，是为妻我的责任呀！”
  “哈哈哈哈哈——”楚天佑笑出了声。“好——这天下我们一起守。”楚天佑握住白珊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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