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选择

第五城是座现代的娱乐之城，这里汇聚貌美，俊俏的妖怪。

        长久以往，堕者也多是巨大化的妖兽原型，用于电影，电视剧的打戏拍摄正好合适。

        于是青慕禁止了他城猎人的进入，由演员代替原本猎人的职责。

        第五城明确规定演员不能使用替身，让他们在没有安全设施情况下，亲自上场搏斗。

        妖族慕强，强大的实力被用另一种方式展现出来，呈现在所有妖怪的面前。

        这种方式下，演员出名快，但交替速度更快。

        今天还在一线炽手可热的演员，下一秒就可能死在满月的拍摄中。

        但侯思扬不一样，他从出道开始就在使用替身。

        因为他有一个强大有权，足以堵住众人口的叔叔——摩格。

        在权力，法器，血晶的帮助下，或者是摩格的刻意为之，侯思扬火了。

        他火遍整个第五城，是所有导演不二的拍戏人选，也没有任何人怀疑他使用替身。

        而侯思扬所有的替身，有些死在拍戏中，有些则想中途退出。

        但无一例外，只有死亡，交易才会终止。

        只是，这次这个有点不太一般。

        经纪人走进电梯，他啧了一声，后悔自己这次太过着急，没有事先调查清楚。

        这个颜享，有点不太好解决。

        他走出电梯，敲了几下办公室的门。

        大老板这次找他，怕也是这件事。

        “进来。”

        经纪人走进办公室，摩格如往常一样坐在正位上，但落地窗的位置还站了一个人。

        这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吗？

        经纪人：“老板他……”

        “凌瑞啊。”摩格打断经纪人的话，笑着问：“侯思扬从出道开始换多少替身了。”

        经纪人或者说凌瑞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落地窗前的人。

        摩格笑笑：“还是这么谨慎啊，是自己人，说吧。”

        “已经数不清了，最多的一次，一部戏就死了三个。”

        虽说摩格说这是自己人，但凌瑞依旧盯着那人不放，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啊。”摩格轻叹一口气，好似在感概：“他用的替身越多越多了，已经大过了他一部戏带给我的利益。”

        凌瑞心里一惊，“老板，唔……”

        摩格陡然释放妖力，巨大的威压迫使凌瑞闭上嘴，用全力抵抗着他。

        “在乱界能遇到故人，何其有幸。所以，即使不合适，思扬想要的，我也都给了。”

        摩格自言自语地说着。

        “可是，时间久了，这孩子太过依赖替身，花一点时间修炼也不肯，整日沉迷于床榻之事。”

        凌瑞瞬间就预感到摩格接下来会说什么，他咬着牙，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失力地跪下来，“老板，他只是贪玩了点，我会劝他的。”

        “叫他改的……”

        摩格对于凌瑞的反应倒是意料之外。

        他居然会为了自己那个侄子，不惜自损修为来突破限制，就为了求个情，说句好话。

        “我还以为你挺恨他的。”

        摩格话音落下，威压再一次加重。

        “咳——！”

        凌瑞口中又吐出一口鲜血，彻底倒在地上。

        他手指动了动，强撑着想爬起来，却完全无济于事，只能听着摩格似回忆的话语。

        “凌瑞你也是替身出身的，但你聪明，在思杨想杀掉你前，提前找到了我。”

        “你告诉我，思扬需要一个人在暗处帮他寻找替身，解决替身，而你可以做到，并且你要的也只是活着。”

        “于是我把你用一个全新的身份派到思扬身边，可笑你做了他那么久替身，他连你的本来面目和名字都没记住。”

        “本以为你会恨思扬，毕竟他的脾气不好，而杀替身和杀过去的你自己也没什么区别。”

        摩格站起来，走到凌瑞面前，半蹲下来，捏起他的下巴，“可现在看来，你似乎不恨，还很在乎他啊。”

        他的语气轻佻，像是在勾引一般，凌瑞咬紧牙关，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眸子里映出摩格含笑的脸。

        “告诉我，你现在想的是谁？”

        摩格的手轻轻摩挲着凌瑞的下巴，“是某个我不知道的女妖，还是我那个侄子。”

        凌瑞全身颤抖起来，眼角不自觉湿润。

        “放轻松，别咬了舌头。”

        摩格先一步察觉到凌瑞想咬舌头的动作，他捏住下巴的那手一用力，另一手则趁机插入了凌瑞口中，卡住他的牙舌。

        “唔——！”

        摩格插在凌瑞嘴中的反复摩擦着他的舌头，“要是不能说话，你也就没用了。”

        “你想的是思扬，对吗？”

        “想着他全身□□的模样，躺在你身下。”

        凌瑞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嘴巴因为长久无法闭合，流出生理性的口水。

        “他会大声喊着不要，却在你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

        凌瑞的手死死扣着地板，他腰勾起来，全身更加剧烈的颤抖。

        “他会也像你现在这样。”

        摩格在凌瑞耳边呼出一口热气，“你猜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刚说完，摩格抽出手，凌瑞彻底瘫软在地上。

        摩格笑着拿出手帕，擦了擦满是口水的手指，“侯思扬这个名字火了，但占据这个名字的人已经不行了。”

        他把手帕扔在凌瑞的旁边，“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吧。”

        凌瑞没有力气说话，他大口贪婪呼吸着，眼角又有几滴泪流下。

        摩格扭头，看向一直站在窗边的人，略带歉意：“见笑了。”

        “无妨，舍不得倒也正常。”

        凌瑞听了那人的声音，终于想起他是谁了，瞬间从高潮的余韵中清醒过来，“颜享，为……为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无比，听起来没什么气势，反倒像是在哭诉。

        摩格先一步回答：“和你当年的答案一样，而且他能带给我比你更大的利益。”

        凌瑞终于恢复点力气，狼狈地撑起上半身，眼里闪过一丝恨意，质问：“大到……连自己的亲侄子，都能舍弃吗？”

        摩格重新坐回座位上，“如果有一堆宝石，我不会在乎其中任何一颗，但当我只剩一颗了，当然会无比珍惜。可是，即使我再珍惜，也有腻味的一天。”

        “而现在，那一天到了。”

        摩格的语气是无比的轻佻和漫不经心，轻飘飘地落在凌瑞耳中却如万吨巨石，压得他没有半分喘息的力量。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决定了一个人生死！

        如果到头来会不珍惜，会什么一开始要装做在乎的模样。

        这一刻，凌瑞恨极了摩格。

        他的双眸布满血丝，仇恨多得要溢出来。

        “决定好了吗？”

        摩格的话再次从凌瑞上方传来，如同催命的钟声，逼迫凌瑞做出选择。

        “我……”

        是一个人活下来，还是两个人一起死。

        “我想活。”

        凌瑞全身的气力仿佛都被抽了出去，他抬起头，声音已是完全哑了，双眸中尽是绝望。

        “选择好了吗？”

        摩格又一次问。

        凌瑞缓缓闭上眼，默认了他的回答。

        几秒后，他又睁开眼，眼神空洞却再无悲伤。

        他说：“我想亲自动手。”

        摩格反是愣了下。

        凌瑞再一次道：“老板，请您允许我亲自解决他。”

        “下个满月之前。”

        凌瑞猛然转头瞪着龙涅，他居然这么急迫地要侯思扬去死。

        龙涅又道：“或者下个满月前，你找到足以代替我的替身。但相应的，动手的人……”

        “我知道了。”

        凌瑞打断龙涅的话，猛吸一口气站起来，踉跄着，狼狈离开。

        “年轻人走得急，门都不关。”

        摩格伸手带起一阵风，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彻底安静下来，谁都没有说话。

        摩格率先开口：“第一城现在怎么样了。”

        他呼出一口气，脱下西装外套，解下衬衫最上面的几个扣子，露出胸前结实的肌肉。

        随着他的动作，空气里多了丝旖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涌动。

        “还是老样子，你亲自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得了吧，回去？那老东西不得弄死我。”摩格又站起来，从身后的酒柜里拿出一瓶不知装了什么的瓶子，倒在高脚杯里的液体，猩红，粘稠。

        “你呢？”

        他慢悠悠走到龙涅身后的超长沙发上坐下，靠在椅背上，晃着酒杯，随口猜测：“也得罪那个老家伙，在第一城呆不下去了，所以来投奔我了？”

        摩格抬起高脚杯喝了口，看向龙涅的背影，“特殊保存的新鲜龙血，真不来一口？”

        “不了。”龙涅转身，脸上的表情依旧冰冷，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摩格扫了眼，倒也意料之中，笑着问：“你真不是性冷淡？”

        “你影响不到我，我也对那档子事不感兴趣。”

        “越来越不像龙了。”摩格摇了摇头，打了个响指，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度，再没有□□的味道。

        “说说吧，你来第五城到底干嘛。为了你，我可是连侄子都不要了。”

        龙涅反问：“你不是早就想杀他了吗？还拿我当挡箭牌，捞一堆好处。”

        摩格笑笑，又喝了一口，“看破不说破，才是聪明人。”

        龙涅没理摩格，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找人。”

        “谁？”摩格接着问：“能让堂堂第一城的领主亲自来找。”

        “第七城，施涵。”

        摩格扬起的笑容瞬间定格，酒杯差点没拿稳，大脑思考好久才道：“确定是施涵？”

        龙涅点头，“是，但再找不到就未必是了。”

        摩格又问：“我找到的那张符纸，不会也是她的吧。”

        龙涅：“大概率是。”

        摩格仰头把杯中的龙血一口气喝完，站起来表情严肃：“快去找，别让她把第五城也撕了。”

        龙涅：“……”

        摩格见龙涅没动，承诺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亲侄子，摩峰的资源随你用，快点找到她。”

        龙涅：“……”

        侄子还是算了吧。

        “找到她，立刻带她滚蛋，一刻也别呆了。”

        摩格催促：“快行动啊。”

        龙涅：“……”

        “走了。”

        摩格：“快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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