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四章 谁先

　　而读心术的终点，就是尽悉世间一切。

　　哪怕你意识到不能频繁动用，但是总有不得已的时候，比如现在这种情况。

　　作为建木，夏木的生命之悠长，其间到底会遭遇多少次不得已？

　　当量变引发质变后，夏木就会被天道认同为其代言者，化身为真正的天道傀儡！

　　“别心存侥幸，你以为当初我们想摆脱这种身份就能摆脱的？我非常怀疑，是兄长出手帮了我，琬琰也是如此！”

　　苏寒月的兄长，便是盘古。

　　严格说来，苏寒月称盘古为兄长，是不合适的。

　　因为盘古本来就是先天道兵，这件道兵最终发展成三清天，并不是三清天必然的发展规律，而是因为有了盘古，三清天才会如此。

　　也就是说，盘古是三清天规则的制定者，而不是如苏寒月这样，是规则影响的结果。

　　这和大多数修士修行世界是一样的。

　　只有成为规则的制定者，才就有机会踏入齐天九境。

　　在这之前，对天道而言，尽皆蝼蚁！

　　莫恨天生怕夏木误会他故意误导夏木，便道：“我觉得没那么严重，某种意义上说，夏木也是规则制定者。”

　　是啊，拥有盘古记忆，确实可以算是规则制定者而非执行者。

　　既然是制定者，用用读心术怎么了！

　　苏寒月不知想到什么，脸色有些苍白，她望向夏木的目光，有一丝悲悯一闪而过。随后背转身去，道：“也许吧，总之此事你要警觉，别把自己陷进去，如果有迷失的风险，立即斩掉这段记忆！”

　　在她转身的同时，莫恨天也悄然转身，最后和自己的妻子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相同的含义。

　　“他想得到不？”苏寒月传音问道。

　　她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却被她运功迅速蒸发

　　“唉，本来想不到的，现在肯定想到了。”莫恨天微微霎眼，却没有传音，而是比划了夫妻间的密语。

　　“对不起，我只是想化解你们之间的不信任…我……”苏寒月迅速醒悟过来，虽然以密语应对，情绪也控制得很好，然而她知道确实已经引起了警惕，

　　苏寒月心情波动，忘了她此时正身处无间地狱，如果夏木想，无论是谁传音，他都能做到知悉！

　　本来夏木是没有捕捉到苏寒月的那丝悲悯的，然而他们夫妻同时转身的举动，确实有些反常，引起了他下意识的戒备。

　　他听到了苏寒月的传音，看到了她眼中的泪水，也见识了莫恨天那些自己无法参透的手语。

　　我想得到不？

　　当然想得到！夏木心里默念着，突然起身，伸手划开一道空间口子，道：“走了，师父！”

　　“夏木……”苏寒月轻呼道。

　　“师娘，照看好师姐。还有，别告诉琬琰，可以吗？”

　　“你……”苏寒月欲言又止。

　　“我觉得他老人家这么做，是对的。”虽然盘古一直让夏木喊他哥哥，可是夏木却从来都拿盘古当长辈。

　　“是么？”苏寒月喃喃道。

　　夏木展颜笑道：“尽入轮回，绝无例外！这是我早就准备好了的，大赤天想永恒，总有人需要牺牲，我感觉这样也不错。”

　　他很容易就想明白这个道理了。

　　这世间就应该有一个天道化身，将所有不甘不愿进入轮回的生灵给打入无间地狱。

　　为了防止无间地狱也会孕育出新的生灵出来，还需要存在一个更高级的执法者，要么剥夺，要么斩杀！

　　从盘古为什么要杀天道化身那一刻起，这个计划就已经开始执行了。

　　只不过盘古仁慈，他并没有杀死那些天道化身，而是赋予他们情感，使其自动失去了天道化身的身份。

　　夏木才是他确定的最理想的天道化身人选，所以他把自己的一切都送给了夏木。

　　这样的夏木，不会陷入轮回，看上去似乎很美。

　　其实不然！

　　他的情感，会被剥夺，而只能是一个冰冷的规则执行者。

　　冰冷到如果乔琬琰和林可怡不想入轮回，他照样会提剑斩杀！

　　更遑论其他亲人，朋友……

　　这虽然离无间地狱完善，不知还需要多少岁月，在此之前，夏木能享受到他该享受的一切，可是当无间地狱成型之日，他就会彻底化身为整个大赤天的天道。

　　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读心术。

　　而读心术是假借无间之口传于夏木的。

　　无间也会，阎罗也会。

　　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

　　大赤天的阴面，由阎罗来掌控，而阳面，则由无间来执法。

　　夏木自己，则是整个大赤天的统筹者。

　　他们三个，就是大赤天的三大傀儡……

　　……

　　混沌中。

　　“其实我觉得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自从大赤天出来后，为打破长久的沉默，莫恨天首先开口。

　　“嗯，我会试着看，能不能有更好的办法。您是知道的，死亡对我而言，其实没什么。如果大赤天确实需要这样一个存在，我不会拒绝。”

　　“烦！”莫恨天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作为超越了先天道兵的存在，莫恨天非常理解盘古这么做的必要性。

　　但是这种明明就是越努力越把自己往死亡更推进一步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他甚至不敢想象，当某一天自己女儿被夏木这个女婿亲手送入轮回的画面。

　　“其实没那么严重，理想中的轮回，是不干扰世人修行的，也许琬琰和师姐突飞猛进，永远都不会轮回……好吧，接近永远。师父，您不觉得，假如没有混沌，大赤天就是终点，活着其实也就那样了么？”

　　“啧，这事儿搁一边，跟你说个事儿！”莫恨天突然有些生气，“为什么从你口中说出来，不是可怡跟乔琬琰，而是乔琬琰和可怡？！”

　　夏木被莫恨天这一下给彻底从先前那种莫名悲壮的气氛中给拉了出来。

　　“这不顺口嘛？”

　　“行！那今天开始，能不能上可以跟乔琬琰？！”

　　“师父，咱们在办正事儿呢！”

　　“这就是正事儿！为什么你要顾左右而言它！”

　　“我投降！”夏木一阵头大，“换着来行不，一个排一次前面。师父，您得体谅我的难处……”

　　“还不是你自己惹出来的！”

　　“您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琬琰是您送给我的，可怡是您极力想要从我身边给拉走的！”

　　莫恨天气炸了，捞其夏木就是一顿暴揍：“妈的，老子倒贴一女儿，你特么还说这风凉话！”

　　夏木修为太烂，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对于这顿揍基本上免疫的，不过他却突然惊呼：“师父！有情况，快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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