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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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晏转过头,言欢就站在他身侧半步的距离,关切地看着他。她的手虚虚地抬着,像是怕他承受不住,随时准备来扶。
他发自内心地笑了,曾经生命里的那些阴霾、苦痛都已远去,如今,他有爱他的人,有他爱的人,一切好像翻开了新的一页。
站在角落里的秦江池心中却是悲痛难言。宁秋色从来就没有爱过他,他都知道。但自年少起,他的一腔痴情就系在她身上,无论她生前身后,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变过,宁秋色说无悔,他亦如是。
言欢也终于明白过来,当日她于神殿内查阅秦江池阅历时对他于仕途之上的起落颇有疑问,现在想来,他当年仕途大好之时却突然放弃朝中职务匿身于青冥书院,多半就是因为宁秋色入宫而心灰意冷,待后来又突兀地返回朝中,一定是因为宁秋色亡故,而他爱屋及乌,抱定了代替心爱之人守护她的孩子的心思。
她暗自唏嘘,原来,那些沉淀于岁月深处的不堪过往,不过都是痴情人的一腔痴情罢了。
“陛下,陛下。”外面有人声传来,带着焦灼与急促,打断了佛堂内众人纷乱的思绪。
明帝听出是他身边的一个小内监,但他此刻并不想被人打扰,带了薄怒返身推开了门,看向站在院门前躬着身子不敢进来的小内监,“何事喧哗?”
那小内监吓得跪伏于地,“陛、陛下,澄王殿下不行了。”
明帝带了众人回到前殿时,见李恒正半阖着眼靠坐在大殿内的一根蟠龙柱脚下,已不是方才言辞凛冽、无所畏惧的模样,而是脸色惨青,嘴角边噙着一抹黑紫色的血,满面俱是死气。
李伦束手站在他身前不远处,似是骇得呆了。司徒远则跪在李恒身前,一手还探着他的脉搏。
尽管李恒做下这么多错事,但眼见他气息奄奄地倒在眼前,不管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毕竟是他表面上疼惜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明帝到底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急着问司徒远,“怎么回事?可还有救?”
司徒远摇头,“澄王殿下来这里之前便已服了毒,现下------”他停住不说,但众人都明白,李恒这般样子,施不施救都已没有什么意义了。
李晏和言欢对望了一眼,二人俱都明白,李恒既是来这里之前就已服毒,那就是料定了几无翻盘希望,抱了必死之心。难怪,他会以一身亲王正服踏进常阳殿,他会将所有罪状全盘认下,他会毫不顾忌地怼着明帝,还当着明帝的面持器行凶。
明帝看着已近弥留的李恒,张了张口,终究还是叹息了一声,转过头去,神色间有气有恨,更多的却是无奈和悲悯。
“三弟。”李伦走至李恒身前,慢慢蹲下,一手搭在他的肩头。李恒的目光已有些涣散,听到这一声唤,不知为什么,眼中突然有了光芒,那目光几乎称得上热切,牢牢投注在李伦面上。他就那样看着李伦,口唇翕动,似在说着什么。只是他将近灯枯,已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此时,言欢距他二人最近,自然去看李恒,才看到似是“我心------”两个字,就见李伦已将李恒揽入怀中,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多少也能理解李伦的心思,李伦一贯敦厚,虽然李恒做下这样大逆不道之事,但在李伦看来,李恒毕竟是他的弟弟,他心中自然也是悲痛的。
李伦哽咽着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做下这些------”他话未说完,李恒扶在他衣袖间的手颓然落下,李伦的声音转为惊呼,“三弟!三弟!”
司徒远急忙上前,探看了一刻,向明帝回禀道:“陛下,澄王殿下薨了。”
才下过雪,空气寒冽而清新,太阳挣脱了乌云,重又升了起来,洒下一片温暖,正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毓王府寝殿内,李晏靠坐在窗下的罗汉榻上,身上还盖了薄毯。言欢坐在一旁,正一勺一勺地给他喂药。
阳光透过窗棂,映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他痴望着她的眼神,也勾勒出她被他看得脸颊微粉的局促。除了汤匙偶尔轻击药盏的轻响,殿内几近无声,一派岁月静好。
距常阳殿那夜已过去了半个月,因为李晏受伤,明帝便免了他的朝事,令他留在府中好好养伤。而他就仗着自己受伤,当夜离宫后硬是将言欢又带回了毓王府。其实,依照言欢的意思,既然已经回了晴雪园去住,她自是不便再留在毓王府了。李晏却不管这些,他只觉得他们错过了那么多的时光,眼下每时每刻都应该珍惜,自是想将人牢牢锁在自己身边。言欢被磨不过,何况他又是真的受了伤,只得半推半就地又回了毓王府。
言欢喂药喂得专心,但也觉察到他的目光越来越火热,到底是被盯不过,身子一扭,“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李晏涎着脸,“好,好,我不看了。”话锋突地一转,“你身子弱,又何必事事亲为地照顾我,叫我怎么舍得!”
言欢见他一本正经地撩她,脸色更红,用空出的一只手轻拍了他一下,“你怎么还没完了呢!”
李晏怕她真的恼了,急忙转了话题,“方才你去看着煎药的时候,宫里传了消息过来。”
言欢果真被吸引了注意力,“可是说的澄王之事?”“就是这事。”李晏点头,“所有都查清了,李恒有问鼎帝位的心思,以青蘅芝谋害父皇,以双生蛊谋害皇兄。又为满足一己私欲,将乌山银矿收入囊中,蓄养私兵。而钱江高氏也助纣为虐,暗地里帮助李恒做了不少事。”
虽然早知道真相定是这样,言欢还是叹息了一声,“人心不足,欲壑难填,终究会是这样的结果,你这个三弟的实实是自己害了自己。你父皇那边又怎么说?”李晏道:“虽然李恒已经死了,但父皇说其心昭昭,罪无可赦。贬了李恒为庶人,不得葬入皇家陵寝。其母高氏赐白绫。母族高氏凡有牵连的一律秋后问斩。至于乌山银矿,收归户部。蓄养的私兵着由当地府衙查实,有罪状的论按罪论处,没有罪状的命其归家。”
李晏小心地看了言欢一眼,“审问高文岚时,还意外发现了另一件事。”言欢听他顿了一顿,显然这件事有些特殊,便将已喝完的药盏放在一旁,抬头去看他,“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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