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鼠夹岭人(2)勇鼠玛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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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套甲的拳头不停砸在骊珠的背上。
他被队伍夹在中间,黑压压的一队武士走向地堡。
天色已经黯淡,城堡的铜钉大门紧闭,五座城堡和城墙上燃起了火把,戍卫的盔甲和武器反射着跳跃的火焰,静悄悄的。
上下内外两拨士兵好像彼此了解,而且都有恃无恐。
戴面具的这些兵士来自鼠夹岭,灰墟的人呢?一把三叉戟也没有。
他回头时又被推了一巴掌,心里却一丝宽慰,蘸火被他们栓在了某处,我会回来找你的!
接着他又暗自对自己懊恼,实在不该鲁莽冲回,至少该禀告铁木。现在他成了地堡的麻烦。他咬着牙盘算着该做些什么。
青色面具骑着一匹长鬃的黄马,左右各有一队骑兵。
“铁木,叫马文出来答话。”他旁边的一名骑手朝城楼上喊话。
“是鼠夹岭斯皮克家的马文。”
铁木声音沉稳,火光中的大胡子变成了金黄色,他加重了“鼠夹岭”的腔调。
“玛摩特,我知道你要来,但没想到你会和那些杂种一起来。看来马文说的没错,你已经投靠了自家的敌人。还记得死在他们手上的庞伍德吗?他可是你的亲叔叔。而且,你怎么让鼠夹岭的勇士们戴上了面罩子?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别逞口舌之快了铁木,你在这儿的时间不短,应该知道地堡从里面是守不住的。”
“知道为什么我会站在这儿?不是为了你,‘勇鼠’。”
“我没打算攻上去,鼠夹岭的勇士不会对付自家人,你说的没错。至于那种东西,他们在哪儿?小心你的身后,威风凛凛的铁木。”玛摩特说完,调转马头,“谢谢你们留下的炉火,代我向马文问好,如果他还没死在酒桶里。”
他的骑士们跟着他,执矛武士们也陆续分成两队退了回来。
松果在城墙顶上挤到前面,大声喊叫:“扫把头,你把我的徒弟绑在那里干什么?厨子也是你的敌人?”
玛摩特停下来,回头哈哈笑着说:“你的徒弟?老松果,你的徒弟恐怕是那种东西要找的人之一呢,他的年龄正合适,又出现在这儿。我等着有人蹦出来叫唤,没想到会是你。那把长弓是你教徒弟弹棉花用的?”
“你要找的人在这儿!”
少年的声音清亮地响彻城堡和松林之间的空地。
城墙上,机师之子手持铁矛,那张熊皮披风对他来说太大、太厚重,但他在火光里站出了一个庞大的黑影。他扯开领口,那副背心赫然套在他皮袄的外面,束紧着身躯,像一副亮银的胸甲。
骊珠张大了嘴看着丝绸在火光中明灭忽闪,艾瑞克,你在干什么?
玛摩特扭着脖子盯着看了片刻,哼了一声,照旧兜转马头,队伍缓缓地退离地堡。
他在松林里怪腔怪调地下令:“除了那个小子,一个活的也别放出来!否则你们就让自己的脑袋自个儿回鼠夹岭去好了。”
“你想怎么样,玛摩特?”松果兀自在大喊。
“你,”玛摩特踢了一脚旁边的侍从,“喊回去,就一个词:‘等着。’”
***
骊珠在推推搡搡中随着人马退回伐木场,被带到铁木的木屋里,玛摩特正摘下面具。
一个清瘦版的斯皮克,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他把面具甩在桌面上,他的侍从解下腰里的皮袋,给他斟满酒杯,另一个替他解下甲胄。
他拽着自己领口的丝绦,对骊珠说:“坐,木匠之子,坐下吧。说说看,那个小子就是你的朋友?只有朋友才会这么挺身而出。他看起来比你可精神得多。哪里来的野小子?瞧模样是外边来的,来多久了?”
骊珠静静地看着他。
“挨了几巴掌就变哑巴了?行了,既然你是松果的徒弟,”玛摩特哧地笑了一声,“那老家伙,还那样儿。”
他朝门边的侍从摆摆手,“去,让这小子想想今天晚上该准备点儿什么吃的,兔子肉应该比老鼠肉好吃得多。奇怪,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想过,这地方的兔子吃什么?”
骊珠退出木屋,侍从默默地跟着他,木纹面具之后的声音轻轻地问:“该往哪边走?干这活儿的就咱俩。这里真有兔子?”
骊珠抹了抹嘴角,那里正胀痛得发麻,他点点头,带着侍从走向松果的长棚。
里面几个士兵或坐或卧,见他们进来,纷纷聒噪。
一个士兵大声咋呼:“栗子耳朵,晚上吃什么?那道黄草羹再也别往上端了,弟兄们都咬牙切齿地说回去就要了你的驴命!”
他们没把骊珠当回事,只有那个跟进来的侍从还在等他拿主意。
那人摘掉面具,圆圆的两只耳朵护卫着一张和气的圆脸,好奇地看着他。
骊珠指指那个喊话的士兵躺的地方,“那块板子底下还有咸鹿肉,如果松果没带走,应该也有兔子肉。”
士兵跳起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那些木板子挪开,松果的仓库里不仅有卤肉,还有酒和几袋子松子,底下的地窖里还有一捆一捆的木屑上长满了蘑菇。
士兵们欢呼雀跃,骊珠霎时变成了这帮青年最待见的人。
栗子耳朵去摘蘑菇的空档儿,他已经把兔肉下到锅里。
滚得到处都是的土豆回到箩筐,他那双刀子专家的手娴熟地削着土豆皮,心里想着艾瑞克、蘸火、铁木和西蒙斯,想着雪峰下,想着他的计划。
***
骊珠把垃圾倒进地沟,蹲在沿上看了一会儿底下乱糟糟的各种骨头和毛皮,一只瘦小的白毛狐狸在那里旁若无人地搜寻着它中意的食物。
它还不如狼和熊谨慎,或者它更加自负。罗霍博士说,狐狸能听见光的声音。
他把木桶背起来,往林子里面走去。
他烹制了一锅又一锅的好汤,几天下来已经没人监视这个尽职而寡言的厨子。这支队伍比伐木场的人还要忽视他的存在,他们在等待。
玛摩特自己成天泡在酒里,他的士兵比他好不了多少,他们来到这个地方就像例行公事,最关心的是伐木场人留下的粮食还够他们吃多久。
他挑了一棵树,把木桶倒过来踩上去试了试高度,用力一蹬,蹿了上去。抱着树干,使出了从没理解过的那个“吃奶的劲儿”,越爬越高。
他从这棵树还能禁得住他的最高的树杈踩牢了,朝玉门地堡的方向望去。五座城头上兵刃闪烁。
他一直想为铁木他们做点儿什么。
被困在里面,没有树,没有兔子,喇叭大厅没法生火,不知道他们怎么度过一个又一个冰冷的夜。那里是山峰的基座,玉门的后面要么是间屋子,要么是条路,骊珠拿不准他指的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通道”。
铁木上次从龙鳞崖返回时带着猎物,地堡里应该有某个通道能通往别处。
脖子后面的风如缺刃的刀,割得他缩了缩脑袋,朝后面的方向望去,正看到远远的有棵大树倒下,没听见任何声音。
他叹了口气。如果现在逃掉,玛摩特的人不会在午饭前觉察到,只有厨房的人会在那个时候想起他。可他不能离开,他是待在伐木场的唯一的一个“伐木场人”,他得做点儿什么。
他有好几个计划,包括鼠药和毒蘑菇计划、放马计划、火的计划和逃亡到地堡去的计划,都被他兴奋地想过又被一一否定。
铁木肯定也有计划,听得出来他对玛摩特相当了解,就骊珠的眼光来看,这里的士兵虽然比地堡里的人数多了不止一倍,但他们不堪一击。
尤其在夜里,十个人里有八个在睡觉,其中五个睡得比猪还沉。他们穿上盔甲的空儿,铁木就能带着二十个人把他们全部制服。包括贪杯的玛摩特本人,都会成为地堡守军的俘虏。
伐木场的人个个都能打,就凭战斗力也能和这队士兵拼个势均力敌,何况还有博罗那样的,如果没伤,他一个能顶五个。
可玛摩特在“等着”,等着援兵,等着地堡里的人撑不下去,还是等着真正的杀器?
刺伤博罗的三叉戟还没出现,或许就在那棵倒下的树那边。
铁木也在等着,他在等什么?
雀耳和冰锥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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