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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这伤还能不能好了


  “不说了,总之这个世上没有好人,我也不能除外。”

  利用,威胁,不过两种下流的手段,潼玉却在今夜将它用在了杨双身上,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忏悔,总之他心里很不安,这样的不安却让他在翌日清晨得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消息。

  “少阁主,杨双亲口承认,当夜他回到幽兰苑齐漳亦在,而那时白姑娘早已被桃夭带走。”

  “也就是说,齐漳曾单独见过师父?”

  “杨双的意思应该就是这样。”

  “齐漳会对师父说了什么呢?对了,桃夭是中了剑伤死的?”

  “是,但杨双的原话是桃夭与他皆听命于齐漳。”

  “!”

  潼玉猝然回眼盯着阿勾,前一秒他真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可后一秒,他忽然理顺了所有来龙去脉。

  桃夭,杨双,还有当年的鹤声和宜阳,他们皆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孤儿,一个没有背景就可以正大光明登上云巅峰的四个人。

  若是桃夭听命于齐漳,那只能说明齐漳早在多年前就预谋着有一天要斩草除根,灭了清羽帮,而云巅峰仙老必定首当其冲。

  仙老年迈,武功虽然不是常人能及,可齐漳是何人,北狄高手中的高手,他若是要想杀了仙老必定准备好了一切,而阿执却在这时突然出现在了云巅峰,想来仙老让桃夭送走她也是为了护着她,只是桃夭暗里该灭口才是,难不成她早已倒戈清羽帮,之后救了阿执又被齐漳灭口?

  潼玉猜想着,也唯有这一个猜想能证实了阿执的清白,也符合杨双所说,更能说明桃夭的死因。

  “阿勾,准备准备我们回去吧。”

  回去了结了齐漳的狗命!

  “是。”

  “此事先不要通知师兄,我要先去永安拜访一个人,等一切我准备妥当了,我们就回云巅峰。”

  “是。”

  阿勾不比天影多话,小小年纪却很是寡言少语,做事也只听从潼玉的,不问缘由,不问之后,面无表情却也不乏率真。

  潼玉瞥了眼阿勾憨憨的面容,嘴角忍不住勾起。

  “回去,你不高兴吗?”

  “为何要高兴?”

  “那你不愿回去喽?”

  “也不是,但也没有高兴。”

  “看来我得换个人代替你了。”

  “啊?”

  听到自己将要被替换,阿勾忍不住惊叹,他虽然闷闷的但也不至于被替换吧。

  “少阁主,我……可是做错什么了?”

  潼玉忍不住笑道,“并未。”

  “那……为何……”

  “呵呵,怕你在这里郁郁而终,好啦,你也别多想,你的年纪比我小不了几岁,该回去娶亲了。”

  说到娶亲,阿勾默默面颊绯红。

  “是。”

  好不容易让杨双开了口,潼玉也得打算着让他再发挥点作用。

  永安与南国相隔上千里,大刀驾马带着阿执途径多出走走停停,实在是阿执的伤口无法使她一路硬撑下去。

  到了一处镇子的客栈,阿执面色早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后背的伤口更是因车马颠簸又一次裂开。

  大刀起初也在乎这男女之别不愿亲自上药,可眼看阿执日夜遭受这样的痛苦,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姐,我还是去找个郎中吧?”

  “屁话,我师出何人你不知晓吗?!去!我跟你说一个药方,你去买来。”

  阿执趴在床上丝毫不敢挪动身体,背后的伤口已然溃烂,而她又不停地后背冒着冷汗,汗水无法避免得流到伤口上,那样的疼痛感触使阿执疼到抽搐。

  待大刀回来时,阿执已经犹如一个濒死之人,原先苍白的面容竟然逐渐变得蜡黄,大刀不由震惊。

  “小姐,你不能睡,快告诉我,这些药我要怎么用!小姐!你可千万不能睡啊!”

  大刀半跪在床边,手下摇晃着阿执的头,生怕自己触碰到了伤口又给阿执一个痛击。

  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阿执几乎用最后的半分力气,说了句,“捣成泥,敷在伤口,明日用火烤银针穿着线把伤口缝合。”

  大刀听了个真切,伤口缝合?!

  他一个莽汉怎么做得来这种事!

  “小姐,我……好,我试试,可你要是受不住疼,可如何是好?”

  大刀想要推辞,可细细一想,万事小心为妙,他手下慢些就行。

  “酒……”

  阿执说完便晨晨晕厥,大刀记下了阿执的话便为阿执盖上了被子出门捣药。

  整整一夜,看着阿执背后原本嫩绿的草泥变成了棕褐色,大刀也不知这药有没有效用,瞥了眼沉睡的阿执,他用手轻轻拨开敷在伤口处的药草,只见昨日还红肿溃烂的伤口显然已经消肿,只是血肉之间的红色让他不由别开了眼睛。

  那伤口裂开后竟然从内而外翻开!

  怪不得阿执会让他替自己缝合,原来竟是会这样!

  “小姐……醒醒……”

  阿执轻轻动了动,后背的疼痛又一次袭来,只是较昨日减轻了许多。

  “缝好了吗?”

  “没,你要不喝两口酒,能少受些苦。”

  说罢,大刀不知从哪里要来了一坛子桃花酿,问道酒香,阿执竟面带笑意。

  “大刀,多少年了,我们还能一起喝酒。”

  “是,大刀还能陪着小姐,是大刀的福分。”

  “世事变迁,你我竟还能相遇,我定要养好了身子再和你畅饮一番。”

  说着,两人皆不自觉的笑看着彼此,或许这样真真切切的归属感可能更比酒水浓香来的猛烈。

  闷了两碗酒,大刀便穿了针线,用烛火烤了银针就要上手。

  但眼看一切就绪,他还是担心地问了句:“小姐,会很疼吗?”

  阿执忍不住嗤笑,别过清瘦且苍白的面容看着大刀,“不疼,但你手下麻利点,我也能早些歇息。”

  “好。”

  大刀深深吸气,手下的力道不缓不慢,每一针下去都能感受到阿执全身紧绷下的颤抖,鲜红的血水染红了半个被子,可阿执却始终一声都没有吭。

  等到半个时辰后,大刀为阿执用清水擦拭了缝合好的伤口这才呼了口浊气。

  “小姐,还疼吗?”

  “……”

  阿执已经又一次晕厥,而这一次她睡得很是平静,平静到大刀以为……

  当她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酒馆阿执房内,自打大刀带着阿执回来,小橘便寸步不离床边一步,任谁让她回房休息她都摇头不语。

  分别近两个月,好不容易又看见阿执,她哪里能那么轻易离去,更何况她的小姐又走了一次鬼门关,她不忍她受罪,她更不忍阿执睁眼看见的是个空荡荡的屋子,就这样坐了四五日,阿执终于清醒。

  “小姐?”

  听到小橘近在耳边的呼唤,阿执竟不知自己到了何处。

  缓缓睁眼,只见这个屋子她有些似曾相识,但也不知是不是睡了太久,她越是想要想起什么,就越是头疼。

  “小姐,怎么样,还疼吗?”

  “小橘……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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