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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路遥


  房间里的气氛十分低沉,大家低声啜泣,她控制住情绪退出来,一把拉住盛瑛往后走。二人回避学子,来到无人的园子中。

  “怀壁你可看到?”吴若问,她一进来就发现他不见了。

  盛瑛摇摇头,“这个不知,昨天开始就没见过。怎么了?”

  面对盛瑛疑惑的眼神,吴若面色凝重,心里翻江倒海,说出自己的困惑,“我在想会不会是他。”

  “不可能吧,他不是和我们有约定了嘛,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盛瑛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她们对话后,欲言又止。

  吴若注意到,“这种时候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们昨晚出去吃饭了,但是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回来,而你还在酒楼呢?”

  这句话彻底点醒了她,吴若一下子醍醐灌顶。她明明记得自己睡前看到了路遥和邢歌,邢歌就在对面趴着,怀壁昏昏欲睡拒绝了路遥的酒。

  是啊,明明是四个人在一起吃饭,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回来了呢?

  “路遥呢,人在哪里?刚才在里面没有看到他,他现在还好吗?”吴若心里一疼,生怕对方会说出不幸的话来。

  盛瑛眼神示意东边一个方向,“今早从房间里跑出来后,再也没说过话。一直在水池边呆坐着。”

  她说的就是有锦鲤的园子。那两条鱼还是邢歌买来放到池子里的。

  她走到东边园子时,看到一个孤独悲伤的背影呆坐在水池边,毫无生气,沉默不语。水池中的鱼儿在他身侧吐着泡泡,可他岿然不动呆呆凝视前方。

  “路遥……”她轻轻唤了声。声音低到只有自己能听见。

  他没有反应。

  她慢慢靠近,视线落在水池边,“我想问,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我醉了,很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

  他依旧没有回答。

  如果不是他的双指在膝盖上反复慢慢揉搓,她可能就以为他也出事了。

  “路遥,现在是找寻线索黄金时期,你要好好想想。我不逼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的话,我一直都在。”她把手搭在肩上,小心地打量他神色。可是路遥没有情绪起伏,表情安详镇定。这实在太不符合平时大大咧咧的性格了,她担心这件事情对他打击会不会太大。

  话到嘴边,良久徐徐说着:“邢歌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节哀吧。”

  路遥轻轻转过头,无神的眼睛呆呆的望着她,眼睛里空洞无物,平淡无波,吴若一下子心疼,这个眼神和表情她曾经也有过。

  什么叫心如死灰,这就是了。

  “啊……”他张张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哑声。

  “怎么了?”她关心地问着。

  路遥张合着嘴,想要表达什么,像极了水池里的锦鲤张合嘴吐泡泡。

  “怎么了?”

  路遥突然抓住她手腕,吴若感觉到力气很大,微微一怔,奇怪地说:“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他死命的点点头,嘴巴继续一张一合,可是吴若却听不到一点话语,只有他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声音。

  感觉到大事不妙,她着急地反握住对方的双臂,“你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能说话?”

  路遥悲哀地摇头,任由她抓住双肩,再次绝望地闭眼摇头。没人想到,一个晚上事情竟然变了这么多,邢歌没了,路遥又不能说话,幕后人到底是谁?这让人不得不怀疑怀壁。

  怀壁啊怀壁,你到底在哪!

  如果真是他做的,吴若绝对不会放过他。

  邢歌的尸体在中午时被父母接回家去,学堂停课,夫子们因为这件事情被学堂负责人狠狠地批评,这段时间全校停课,路遥也被家人接回家中。

  能回家的基本上都回家了,剩下来三三两两是外地的学子,吴若和盛瑛自然也留了下来。

  这两天怀壁没有出现,吴若可以肯定凶手就是他,一想到他那张可恨的脸,就恨不得一剑刺穿他身体。

  在第三天下午,吴若听着兔精回报,兔精并没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刚好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打开信一看,竟然是路遥写的。

  字里行间,寥寥几笔,写出了那晚的情形。

  那天晚上,四人喝酒醉倒后,邢歌在他身侧睡着了,吴若也趴在桌上,他拉着姑妈喝着喝着也倒了。在闭眼迷蒙之际,恍惚看到姑妈脸上出现出一种奇怪的微笑,她的眼睛在烛火中透着光,看着吴若和邢歌有种莫名的诡异。但是那时候的他以为自己喝多了,加上脑子不清醒就睡过去了,这几天他冷静地想了想,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慢慢想透。

  在迷迷糊糊睡着之时,听到奇怪的声音,是瓷器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接着就没有感觉了。

  晚上有一阵时间觉得身子很凉,翻了翻身体,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也没有多想,还以为是邢歌半夜醒了带他回来的。

  事情的转折就在于他半夜想起来去茅厕,屋子里很暗,他起床后并没有看清地上的桌椅跌撞了一下,碰到了桌上的茶杯摔裂在地上,他又迷迷糊糊把蜡烛点燃,但是呢,蜡烛是在邢歌床前的小桌子上。在月色中,他借着那一点点光亮,摸到床边,发现手边有些湿。当时还以为是邢歌喝多了吐在床上,本来想骂他一句,但是后面忍住火气把蜡烛点亮,刚点亮的那一瞬间就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被窝里一摊鲜艳的血迹,染红了整个被褥,脑浆和鲜血夹杂洒在地上。邢歌的脑袋不知在何时不见了,在他的眼前有一具无头男尸。

  这时他才觉得鼻尖有一股强烈的血腥之气。

  他愣了,一直愣了好久。直到烛油慢慢滴落在他手上,感觉到痛处,他才惊声大叫。

  他这一叫,把整个学堂都惊醒,大家起床点亮灯火朝他这个房间过来,紧接着大家都看到了这惨不忍睹的一幕,路遥在喊完这一声后,也彻底失声,整个人呆了。

  大家惊慌失措的大叫,有些胆子小的同学已经被吓得跑出了屋子,路遥软倒在地上,被同学们扶起。

  今天刚罚过他的夫子着急赶过来,看到这副场景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夫子,夫子,这可怎么办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啊?”女同学惊慌失措痛哭,她之前还喜欢过他呢。

  夫子摇摇欲坠,靠在墙上,精神恍惚地拉着一同学就问:“那是邢歌么,那是他么?”

  同学吓得腿都软了,声音哆哆嗦嗦的回着:“是啊,夫子,是他,是邢歌。”

  “夫子怎么办啊?头都没有了!”又有人惊慌大叫。

  这时候有人反应过来这个场景绝对不能让学生们看见,把他们轰出去,封锁整个屋子,留下路遥和夫子们。

  夫子们第一件事就是抓住路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路遥本身也是懵懂茫然惊慌的状态,加上醉了酒,被现在这副情形吓的脑子空白,呆呆傻傻说不出话来。

  夫子们轮番问了好几个问题,路遥的眼神明显是痴傻呆滞的状态,他们就放弃了。

  夫子联系棺材铺老板连夜赶到学堂把尸体处理好,路遥也被送到空置的屋子去,由其他夫子看着。路遥被这样一吓,一晚上都没有再睡,躺在床板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当他想说话时,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出声了。

  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被人动了手脚。

  路遥把那一晚的事算是详尽地在书信上写了,虽然没有看出其中名堂,但这个案子少了最关键的人,无非就是怀壁。

  不夜城的衙门办事效率很低,这样一个无头案子传出来,闹得人心惶惶,县太爷也只知道施压手下让他们去查,却不懂得分配人手,衙门里也没有精明的捕快,大家都是在城里随便搜索,这个案子也没有进展。路遥在衙门审问了两天后,没有什么线索,被放了回来。邢歌的父母闹着要去见他,把他堵在家里一天,这几天他都心神不宁的,睡不着觉。

  兔精得令后继续和乌龟去查探。怀壁消失的时机太过于巧合,吴若暗下决心一定要报仇。

  盛瑛忧心忡忡过来,提醒她这几天宫主又有新的命令下来。

  “宫主说这个任务又派了新的人过来,需要你好好和他合作下。邢歌这个案子快点结束吧,我们是妖怪,不应该和凡人有太多牵扯,你也不应该对凡人太过上心。”

  “嗯……”她心不在焉轻轻回复。

  “这个案子明显是妖怪所为,很可能是我们的同类。”她说到这里,眼神偷偷的扫了下吴若的表情,“根据我的手下来报,怀壁在青楼里出现过……”

  她话说到这里,果然吴若的表情有了变化,立马来了精神,眼神凌厉三分,“哪里的青楼?不夜城吗?”

  盛瑛点头,“是这里最大的场子,要去吗?”

  话音刚落,她说:“这个案子我来,你呆在这里吧!”

  她手脚麻利十分迅速拿起武器,走出门外跳到屋檐上,一路来到这个十分有名的烟花场所,不眠楼。

  这个不眠楼,听说里面的姑娘个个赛过西施貂蝉能歌善舞,琴棋书样样精通,卖艺不卖身。晚上人多如云,达官贵人最喜欢在这里听歌唱曲儿看姑娘。

  她并没有掩饰自己姑娘的身份,一脸冷冰冰地闯进大门,门口的龟奴根本就拦不住,反而被她打伤在地。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老鸨害怕的说:“算了算了,让她进来吧!”

  开门做生意,老鸨是懂得给客人留面子,捧对方的脚的。即使吴若打伤了自己手下,老鸨依旧笑眯眯地让她进来了,还找人给她带路。

  吴若问:“你们这里可有一位叫怀璧的客人?”

  给他带路的小厮看她来势汹汹的模样,吓得立马摇摇头,哆哆嗦嗦地回答:“没…没见过,也没听过。”

  她换了另一种问法,“你们这儿,有没有客人是呆了好几天的?长的还不错的。”

  这个问法倒是有用,小厮歪着头认真思索了一下,脑子里蹦出了几个人的名字,“有是有,但是我们楼里有规定,不能随便泄露客人的隐私。”

  吴若直接一个拳头砸在门上,门框烂了,看着他呆滞吓傻的表情,冷漠问道:“现在就你我二人,说吧。”

  “有县太爷,张员外,还有李员外的公子……”他的嘴吧啦吧啦的说着,手里的指头数着,十个手指头都数完了,还没有说完。

  她暗暗觉得自己应该带一幅画像来。

  “那行吧,你带我去见他们。”她不耐烦地打断小厮的话。

  于是小厮带着她一个一个房间去找,刚打开县太爷的大门,发现不是要找的人,又赶紧关上,接着又打开,惹得无数客人在门里面破口大骂,小厮只得弯着腰,紧张的赔不是。

  眼见着三个楼层里的房间都打开了,依然没有怀璧的踪影。她试探的又问了句,“所有房间都找完了吗?会不会还有遗漏的?”

  “没,没了,姑娘。”他哆哆嗦嗦的不敢看她眼睛。

  “说实话,是不是还有遗漏的?”她把武器抵在他胸膛,吓唬着。

  小厮惊慌得立马就要跪在地上,绞尽脑汁,“好像……还有……”

  “带路。”

  她把木剑搭在他肩膀上,小厮身体绷得像一堵墙,表情像个木头。带他七拐八绕,最后在一间隐秘的拐角处停下来,指着一间幽暗的屋子说:“这是我们最后一间房间了,如果再找不到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姑娘,你放过我吧。”

  “走吧。”

  她并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小厮既然讲了这样的话,也没有道理继续扣押。

  他听到这句刑满释放的话,心里一下子轻松,撒开腿就跑。

  此时的她一个人静静站在幽暗的屋门外面打量着这门里面的情况,外面灯火通明,只有这一处暗的实在可疑。

  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潮湿腐烂的气息,这个味道似乎和前段时间在酒楼里的特别像,那是第一次和怀壁见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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