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以后爱菊如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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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贵的身后,确切地说,是他身后的墙后,灰衫青年捂着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他本站在原地纠结着摇头又摇头,脑中所想的全是斯文与师门。墙后突兀的撞击声惊得他打了一个从头到脚的激灵,险些大叫。
“帮忙还是不帮?这是个问题。”
他轻轻嘀咕着,暗想这算不算多管闲事。敢在疯子将军的城里惹事的人,绝对不是简单人吧。岳武弯弯的眉眼散发出了饶有深意的精光,不自觉地将后背贴在了墙上,侧耳偷听,做贼一般。
王贵神色凛然,急忙提刀格挡。就在他擦血的功夫,长剑冲着他的眼睛刺来,而在剑士之后,一个红色的拳头向王贵的心脏迫近。
这两人不想继续浪费时间,雁凌云的秘法诱惑力太强,谁知道还有多少人在打这个人的注意,如果这时有人来抢,可如何是好?
实际上,只有他们两人,以及一个不是为了雁凌云的人来到此间。旁的人,是断不敢在扬州城内闹事的,因为扬州城内的将近,不但在战场上杀敌拼命发疯,在南疆出了名的护短,时常为了自己的兵发疯。远的不说,就说近前,约莫半年之前,江南一个偏僻的小镇上,一个地痞恶霸纠结一帮混混打断了一个退役老兵的腿。
第二天晨曦未至,小镇幽静的街道上赫然躺着一百个缺了双腿的人。除了行凶者之外,凶徒的家人,也没有逃过不知名的刺客的袭击……神奇的是,那小镇距离扬州万里,距离北疆防线更是南北相望,还真的想象不出朱将军是如何办到的……
王贵倒吸一口冷气,将气势提到顶点,将两把刀摆正,准备齐出双刀,将两人逼退。然,看着泛着红晕的剑与裹着红晕的拳头,王贵知道,即使这一次能够逼退,下一次......
“不,没有下一次了。”他双目一怔,突然在心里悚然叹息。拳头上的红晕陡然加深,壮汉的笑容狰狞在王贵的眼孔里。王贵有些怕,谁不怕死呢?
但是他仍旧要打。
只是脑子有些混乱。
脑海之中闪现自己人生中的遗憾、自己死在战场上的兄弟以及一缕清香。
皑皑白骨、猩红瑟风,
战马嘶鸣、雷鼓如洪,
惨血漂橹、伊人如梦。
……
王将军说的对,原来真的有走马灯?王贵用力挥刀,于迷乱中做出最后的挣扎。
他想要重听战鼓雷鸣,重闻伊人红妆。
在猩红瑟风中策马啸西风!
刀剑近前,无情地斩断王贵的神游。
王贵突然看向那把青油纸伞,确切地说,是伞下的人。
白阳,也是他的遗憾之一,到头来,还是没有救下。我这搭上自己的性命,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看着想着,扪心发问,一道白光闪过,细如发丝,像白线,又似一根华发,贴着墙角飞向青油纸伞。
已经不报希望的王贵愕然瞪大眼睛,不懂哪里钻出来一根白线?为什么会有白线?前辈的衣服可是没有线的啊?
兀地闷哼一声,胸骨碎裂,鲜血喷涌。
王贵中门大开,险而又险地挡住了刺向脖颈的剑芒,却被壮汉红拳打个正着。
‘当!’剑芒升空,又转折落下。
声音的来由却是一把阔刀和细线撞击在一起,细线弯曲顿了一下,阔刀则飞到了空中。
王贵狐疑,一根细线咋这么硬呢?
剑士右手接剑,左手成爪裹着血气抓向王贵的喉咙。
当是时,壮汉兀地向后斜瞥了一眼,击向王贵胸前的红拳闪电般地转向身后。他发现了发现身后的异动,接过王贵的阔刀再次斩向细线。
‘嗡!’细线从中间断裂,刀风卷动两节细线贴着伞面飘起,远离白阳。
壮汉森然冷笑,还以为煮熟的鸭子要飞了。见细线断折变软,壮汉兀自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好强的直觉!心念电转,壮汉便欲转身与剑士商讨如何从白阳身上获得雁凌云秘法,顺便好好打量一眼这个不知名的王贵。
然,壮汉还未将头偏转,只是微微转动分毫弧度,一道熟悉的蓦然剑光贴着他的耳边呼啸而过,带起一片撕拉而起的血花。
“啊!”壮汉痛呼!耳边剧痛,当即横刀于胸。
‘当当!’两声脆响,轻柔如华发的细线再次失去了柔软,变成了一根白色的钢针!轻而易举地刺透了王贵的阔刀,似没受到半点阻碍,再次与贴着壮汉耳廓刺来的剑僵持在一起。
剑尖抵住银针,又救了壮汉一命。壮汉惊魂未定地退走,额上冷汗如柱。瞬息之间,变生肘腋,壮汉身体凉若寒冰,若非剑士反应迅速,前后两次,他无一能够逃脱。
安静的青油纸伞上空,空无一物,另外半截飞针凭空消失,寻不见踪影。
王贵的身体逐渐冰凉,明白了那诡异的飞针为何而来。心死如灰之际,他身后冰冷的墙突然传开一阵温暖,疼痛的感觉在暖流流入身体的刹那便消失不见,萎靡的精神也随之一振。
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脱离危险,但是不会立即死去,于是不停地转动眼珠,想要找到那消失的半截飞针。
他已经动弹不得,只是好奇,好奇细针去了哪里、好奇自己要不要感谢那根飞针。这飞针趁他的祸搞刺杀,却又救了他的命,真是一团乱麻!
“帮忙!”乱麻还未解开,猝然传来一声大喊,将王贵吓了一条跳,险些眩晕倒地,也将两个前来图谋不轨的人吓了一跳,几欲拔腿逃跑。
抵在剑尖上的飞针似乎也吓了一跳,突然变软。剑士手中长剑失去与之对抗的力量,身子一轻,踉跄向前栽去。壮汉连忙挥出一拳带出拳风将剑客托住,手中的阔刀则再次斩向变成细线的细针。
‘咣当!’灰衫青年又被吓得一个激灵,反应迟了一瞬,手没捧稳,冰块儿掉了,差点砸脚。
他紧贴在墙壁上感知身后的动静,然后王贵撞了过来。他感受到王贵身受重伤,便隔着墙壁运气给他疗伤。
正分神,求助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声音只是大,没有波澜,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平静如冰。
那声音也没有指名道姓,灰衫青年却知道那人喊的是他。他的折扇刷地打开,帮忙,他在心里想着,有人遇难,叫我帮忙,不算多管闲事,
“路见不平!”他大喊一声,折扇轻摇,吹起一阵风。他想接上‘拔刀相助’,可是他只有折扇,没有刀,于是只喊了半句。不然的话,衔接不当,有辱斯文!
已经快要被人遗忘的躺在地上的白阳,仍是躺着,一动不动。一片墨绿的竹叶应声从白阳的后背脱离,倏然间与他指缝间的细针缠斗起来。
细针硬,竹叶软,细针成线,竹叶便分散组成墨针。你刚我柔,你柔我刚,墨竹叶吃准了四字:刚柔相对。
另一边,壮汉哪里还不知道他们二人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二话不说,拉着剑客,想要翻墙跃走。
王贵身后的墙上,出现了两枝竹枝。竹枝从墙上爬上去又爬过来,巧妙的避开了两人的感知,从墙上脱落,飘落在了剑客和壮汉的手上。
那两人齐齐皱眉,脸上由愕然转为惊恐,又由惊恐转为惶乱,逃跑的脚步竟然悚然停下了。
‘轰!’王贵身后的墙向后塌了,折扇轻摇,扇走了吹向他的风与尘。
“幸会幸会,在下北斗星辰阁岳武,两位给个面子如何。”岳武收起折扇,冲着地面上被墨绿竹叶裹成粽子一样的两个人恭敬地拱手行礼。
他心中窃喜,终于不用翻墙了。
——
“你该拿出菊花晒太阳了。”风霄语气有些低沉,笑容却并不低沉。他有些怨自己,既然喜欢花红,就应该爱屋及乌,他便也应该喜欢菊花。
花红看着他苍白的脸,忍不住上前摸摸,楚楚可怜地说道:
“不要,菊花让你伤心了。不晒了。”花红嘟着嘴,又有泪水留下。今天,她水汪汪的眼睛微红,哭得有点多。
“我想看看,呃,看看菊花。”风霄说的真挚,没有一点虚假。他很累,没有力气向花红说谎,说谎也骗不了她,正如昨夜。
花红看着他,正想反驳,可瞧见风霄的脸色后,迟疑地点了点头,把青油纸伞递给他,见他没力气接,就搭在了他的身上,一步三回头地走回房间。
她听着他的话便知道,风霄是真的想看看,他们两人的菊花。
花红的速度很快,十八盆菊花,没一会儿便出现在了院落里,围成了一个圆。看着香喷喷、金灿灿的菊花,花红会心一笑。
突然想起风霄在身后,小脸一皱,哼地抬脚轻轻踹了一盆菊花一脚,以此表示她和风霄一样,不喜欢菊花了;以此来表示,她更喜欢风霄。
可终究没有忍心下重脚,只是将一盆菊花踢得轻颤一下,就这,她还忍不住捂住胸口,长出口气。
而后,一脸傲然地回头看着风霄。
孰不知,风霄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好可爱,风霄越发地觉得花红好可爱,和绵绵细雨天里初次相见那时一样可爱,从未改变。
那时,她捧着菊花,荡着秋千,坐在绵绵细雨中等他。
如果道士的预言是我逃不过去的因果,那么,花红一定是命运给他的补偿,风霄如此想着,便笑了。
在外游历的时候,他想要逍遥、想要自在。他说不清什么是逍遥自在,也许是无拘无束,也许是无牵无挂。
他在外面游历了数年,逍遥了数年,本以为那是他一生中最畅快的时光,本以为他的一辈子都会畅快逍遥的生活。
没有想到的是,他在扬州城里有了拘束、有了牵挂。
但是,他并不困扰,反倒觉得开心,说不清的逍遥在见到花红之后,并不重要了。
花红看见风霄笑了,于是也笑了,走过来拿起伞,轻轻转着,风霄又轻轻晃荡起来。之前,一直是风霄为花红打伞,一直是风霄用伞风推花红荡秋千,今天换了一下位置,花红反倒更开心。
风霄看着花红,看得她脸色发红。
风霄又看向菊花,看了半晌,眼神迷离,似乎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云霄来的霞光,除了霞光,也想起了一些记忆的碎片。
花红见风霄走神,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感受到花红手心的温暖,风霄醒来,冲着花红笑笑,伸出头舔舔嘴唇,缓缓说道:
“我一直对菊花都算不得喜爱。直到昨日才明白,不是不喜爱,呃,也不是讨厌,是没有什么感觉,想要疏离,可能吧?”风霄说不清清楚自己对于菊花到底有着怎样感情,那种感情是自己不在意而喜欢的人在意,所以自己也想在意却很难在意起来的感觉,也有可能是在躲避。
他用忧郁的双眸悄悄打量花红,说得小心而又谨慎。
“所以菊花丢了,我也不是特别在乎,那明明是你的菊花。呵!”风霄摇了摇头,偷偷看向花红。
花红努着嘴,轻声自言自语,微微动气:
“那花好月圆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不喜欢。”花红想着说着,俏脸突然红了,羞怯地低下了头,却又发现风霄正偷看她,疑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红晕瞬间绽成了红花。
自然是因为那个时候那间屋子里的人,两个人一起想到。
风霄又笑了起来,这一下笑得灿烂、得意。
这么漂亮可爱的人是他的。
“昨夜打斗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些记忆碎片,”对待花红,他没有需要隐瞒的东西,
“我才知道,原来菊花和一个故事有关。”风霄突然压低了嗓音,声音低沉。
“什么样的故事?”花红下意识地问,她喜欢菊花,自然也喜欢菊花的故事。
风霄看见她兴奋的脸,歉意满满地说道:
“一个悲伤的故事。所以......”
花红如风霄所想的低落了一瞬,风霄连忙补充,想要调和一下花红失落的情绪。
花红紧张兮兮地张抢先说,声音铿锵有力,虽是下意识地,却是发自真心:
“那我以后就不喜欢......”
“不,”风霄的语气强硬,眼神瞬间有了光彩,一扫萎靡的姿态,打断了花红的话。
同样铿锵有力,同样发自真心:
“我以后一定爱菊如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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