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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慕容让


先王遗留的嫔妃没有子嗣,就是连阶下囚都不如,幽居在佛华宫,无人问津,宫女和太监都能随意欺凌。

        所以她必须得逃出去,有了自由才能叫那些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交易?什么交易。”周知玄发问。

        芦灵指着湖对岸的宫门,道:“那边就是乾西门,我知道你有本事送我出去,而我也知道太皇太后接下来的动态。”

        “我与大晋再无瓜葛,这些对我来说不重要了。”周知玄故作释怀。

        “怎么可能不重要,你在西梁步步为营,要是太皇太后知道你帮着司徒顼,你们的筹谋不全都白费了!”芦灵怒喝,很是不解。

        周知玄不言一语,背着手展望湖面。

        “我相信你肯定会感兴趣的。”芦灵轻蔑笑道,“事关西梁江家,江瑜,他还有一个表妹,还是秦家的大小姐,叫秦幸,听说也在西梁,而且与你关系十分密切。对么?”

        周知玄心头一震,忙问:“这些,你怎么知道的。还有,这和江瑜又有什么关系。”

        “果真,看你吓的,脸都白了。”芦灵嗤笑起来。

        “回答我。”

        她冷哼了一声,道:“我与沈家姐妹关系好得很,这些你不必操心,至于旁的,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周知玄不假思索了当答应,“可以,我答应你。”

        芦灵倒不情愿了:“你这么着急干嘛,反正到时候你敢诓我,我就昭告天下你的所作所为。”

        “我会跟司徒顼提起这件事,但不过需要个合适的理由,你尽管放心。”

        芦灵颔首,不急不缓说道:“这件事倒也没什么。江瑜,就是太皇太后安插在西梁的眼线,从前在宫里我就见过他,这便想了起来,说不定你现在的行踪早就暴露了。”

        周知玄的掌心已经布满了汗,本以为已经十分缜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颗棋子安插的如此隐蔽,若不是芦灵说起,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想到是秦幸的表哥江瑜,这么说来之前的遇险和突袭都有迹可循了。

        “我知道了,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你,还有,在西梁不要唤我真名。”

        “怎么,这么谨慎的吗。”芦灵狡黠笑道。

        周知玄静默不语,但已经盘算好了这个女人以后的去向,接着便径直离开了若海池。

        到了第五日,慕容让又被火刑生生疼晕了过去,周知玄得知时他正和司徒顼赶去私狱准备审问。

        这件事不宜闹大,所以慕容让只好被关在司徒府地底下的牢狱里,那里幽黑阴暗不见天日,蛇鼠繁多叫人畏惧心惊。

        周知玄再次见到慕容让时,他刚被凉水泼醒,披头散发的浑身没有一块好位置,衣服被火刑烤的焦黑,四肢还有脸庞正淌着触目惊心的鲜血,赫然一看就像炼狱里的恶鬼。

        而这座私牢和炼狱又有什么区别。

        随行的小厮赶忙搬上了桌椅,伺候好司徒顼坐下,慕容让才恢复好了一点,至少能听见他的呼吸。

        这时司徒顼才开始问话:“大胆贼徒,到底是谁命你来劫我的货!”

        四下寂静,无人作答,慕容让的发丝挡住了一只眼睛,但另一只能发现他在死死盯着周知玄。

        周知玄此时也十分焦灼,神色飘忽,不知道慕容让有没有同自己达成共识。

        彼时司徒顼又问了一遍,被审问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接踵而来的后果就是新的一轮刑罚,铁块被烧的通红,硬生生烫在了慕容让臂弯处,他却一声没吭。

        “大人,我来问吧。”周知玄作揖问道。

        司徒顼颔首同意后,他才缓缓走上前,慕容让目色狠厉,不似在信州时,他那种从容赴死的模样。

        须臾,他问道:“山阳的大营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让冷笑摇头不作声,并且啐了他一口,骂道:“走狗。”

        周知玄阖眼轻叹小声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至少要顾及下旁人,比如信州的那些兄弟们。”

        蓦地,慕容让猛地挣扎起来,作势要杀了眼前的人,咬牙切齿:“你敢动他们试试。”

        其实这不过是周知玄的猜测,他姓慕容,且策划了山阳的暴dong,定不可能是单枪匹马,随意说了几句,他的反映就如此强烈,看来猜到了个□□。

        “所以,你得好好的活着啊。”周知玄顿了顿,“我再重新问你,山阳是不是有内鬼同你接应,你如实招来,可以饶你不死。”言罢,他点了点头。

        慕容让冷笑,说:“没有内鬼,我只是路过,就想抢了那批货拿去卖钱。”

        “当时正值深夜,伸手不见五指,就量你看得见,里三层外三层的罩布,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就想着卖掉?”

        “这些你就管不着了。”慕容让轻蔑笑着,就算是演戏,也要和周知玄配合的天衣无缝。

        接着周知玄转头向司徒顼示意:“大人,这贼徒嘴太硬,当日的事情根本无法了解清晰,不如把冯延也请来一同审问。”

        此刻的司徒顼已经被这里的蚊虫侵扰的无比厌烦,明明都是冬月了,以至于周知玄的话没有注意听,只好敷衍应付。

        “好好,你自己拿主意,这里老夫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言罢,他便拂袖离去。

        如此,周知玄将牢里的看守都遣了出去,眼下仅有他们两人。

        没必要遮遮掩掩了,周知玄开门见山道:“信州一别,没曾想再见时竟是这番景象。”

        慕容让蹙眉扬声问:“韩大人可说何时救我出去。”在这里多呆一日都是折磨,迟早会死在这里。

        周知玄摇头,“他没跟我提起你的事,所以我也不知。”他答的淡漠。

        “怎么可能!我都关在这五日了!”慕容让低吼。“就没有一点消息吗。”

        周知玄反问:“我倒是想问你怎会和韩良骞扯上关系。”

        当看见慕容让的第一眼,他就察觉到不对,韩良骞对于西梁早有所谋,而慕容让又预谋刺杀了江赢,这两人凑到一起,目的昭然若揭。

        “还是说,刺杀江赢山阳□□,背后真正的主谋是韩良骞?”他又问。

        “这还重要吗,被你猜中了又如何,反正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谁都不能独善其身。”慕容让幽幽道。

        周知玄不寒而栗,他最信任的韩先生,从那样早就开始算计,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既然在一条船上,那就把所有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他压低声音,眸色森森。

        “凭什么?”

        “凭我在信州救过你的命。”顿了顿,“还有,你现在的这条命也只有我能救你。”

        忽然慕容让大笑起来,当年与韩良骞结盟时就应该想到有这样一天,他们曾歃血起誓,韩良骞答应过他清剿江氏一族,枉死的慕容氏冤魂终会昭雪,现在想来哪有这么简单啊。

        “我要见韩大人”慕容让颓然道。

        “只要你在牢里一日,就不可能见到他。”周知玄凑近了些,目色寒凉,“算算时辰,你继续呆在这里不出两日就会死,只要你开口,我还你自由,一切都能回到往常,我们依旧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你和韩良骞还有什么在瞒着我,还有谁参与了这次计划。”

        “我要见韩大人”他又重复道。

        “不识时务。”周知玄悻悻就要离去。

        下一秒,慕容让又喊住了他,“等等”

        “没了没了这次计划仅我们三人知道”慕容让疲惫无力,粗喘道。

        “还有呢,他为什么会和你合作。”周知玄发问。

        慕容让垂着首,不愿意回想那些事情,可是眼下的境地险峻又不得不说:“江连钰的一把火烧死了慕容皇后,就为了登上后位,为了他的儿子能当上储君,后来信州慕容氏族因此而败落,江氏一族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族人只能隐姓埋名生活下去,可笑,咳咳咳可笑,那妖后的孩子不还是死了恶事做尽,天要绝后咳咳咳”

        曾以为是宫廷秘史,竟是真的,周知玄默然不语,他也深受江氏荼毒,骤然也能与他共情起来。

        他又道:“江家就是天下毒瘤,必须得除掉,我曾经筹谋了五年,十万清宴军和我并肩作战,但想要匹敌那些姓江的远远不够,再后来遇见韩大人,他足智多谋,最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期愿,之后我便为他四处奔走收集各地情报接下来咳你都知道了。”

        “十万清宴军?”周知玄猜想或许这便是韩良骞接近他的理由。

        “不错,他们都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好,我知道了。”

        第二日,冯延便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同日山阳铜矿大营的库房被窃,三十七箱上等铜刀,二十七箱胄甲,全都不翼而飞,整个司徒府上下都在议论纷纷,说这内鬼到底是不是冯延。

        司徒顼闻讯暴怒,提着刀赶到牢房就要砍死那贼寇,一夜之间,所有看守全部惨死,那慕容让也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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