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背后的刀子

指了指甄斐，乔惠子说道：“就是甄医生帮我治好的，你不要认为甄医生年轻，就认为他的医术不高明，我很相信甄医生，你不要多事了。”

        林家治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好的，那么，惠子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上次大歌星娱乐公司要跟我解除劳动合同的事情，我已经签字了，那拿去让刘律师办理一下这些事吧，真是看我不能唱了，就把我一脚踢开，以前我要求缩短合同期都不答应。”

        林家治使劲咳嗽了一下，苦着脸说道：“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大歌星公司也是为了让你安心养病，这才要解除劳务合同的。”

        “你不要解释了。”乔惠子把枕头下面的一个文件夹拿了出来，递给林家治。

        等林家治走了之后，乔惠子这才对甄斐解释说道：“大歌星公司就是我签约的那家公司，以前我嫌报酬太低，想跳槽，公司不答应，现在我病重了，他们却主动提出来解除劳务合同，实在让人心寒，林家治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是我给他开薪水的，却帮着大歌星公司说话。”

        甄斐看到乔惠子伤心难过，急忙说道：“这些事以后你就不要想了，情绪不稳的对病情不利，只要你想着一件事就好，那就是尽快把病治好。”

        “谢谢你。”乔惠子感激地说道：“古人都说，患难见真情，真的是这样，我会全力配合你的。”

        甄斐奇道：“我们以前并不认识，你怎么对我那么有信心啊？”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之后就觉得你这个特别有责任心，这是一个医生最起码的素质。我相信梅子，也相信你，既然梅子认为你行，我不挑剔谁来为我治病。”

        笑了笑，甄斐对着乔惠子竖起大拇指说道：“你的心真大。”

        就在甄斐挖空心思给乔惠子治病的时候。郭海栋敲开副院长原德超的房门，进门说道：“原叔叔你好。”

        “是海栋啊，快坐下，今天怎么到我的办公室来了？”副院长原德超热情地说道。

        郭海栋不动声色地把用报纸包着地两条香烟放在原德超的办公桌上，说道：“我爸爸知道您喜欢抽烟，就托人给您捎来两条烟，我现在正好没事，就给您送过来了。”

        “哎呦，这可不敢当，郭将军的身体还好吧？”

        “我爸爸的身体很好，原妹妹已经被安排到基地医院了，听说在那边很适应。”原妹妹的大名叫原紫琳，是原德超的女儿，学的是护士专业，毕业分配在南方。

        恰好郭海栋要来沪市实习，于是原德超搭上了郭海栋的爸爸，海军少将司令员郭兴飚的线，委托郭兴飚照顾一下原紫琳。

        原德超心领神会地说道：“那就谢谢郭将军了，紫琳不愿意回来，我也不好勉强她，就让她在外面闯一闯，儿女大了，总是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当父母的只有无条件支持。”

        “原叔叔的胸襟就像是大海一样宽阔。”郭海栋不失时机地捧了原德超一下。

        “比不上你爸爸的成就啊，我们是同龄人，他已经是万人之上的将军了。”原德超很是感慨地说道。

        郭海栋的话锋一转，说道：“原叔叔，跟我一起来你们医院实习的还有一位同学，名字叫甄斐，不知道为什么，却被忽然调到了肿瘤科，甄斐不愿意过去，让我来问问，是不是有啥内幕啊？”

        “哦，他也是来实习的吧？”

        “是的，以前在急诊科。”

        “我问问老曲就成了，你坐着吧，我进去打一个电话。”

        过了几分钟，原德超才从里面的屋子里出来，扬眉吐气地说道：“小郭，曲院长说，你的同学了不得，由于治好了癌症病人，打算送他到肿瘤科磨练一下，这是好事啊，让你的同学放心吧，院领导对他没有歧视的意思，打算重用呢。”

        呆了呆，郭海栋的心里有点慌，急忙说道：“啊，原来是这样的啊，原叔叔，曲院长会不会搞错了？我听说急诊科有一个病人癌症暂时被压制下去了，可是，那是科主任方康勇的功劳，不是甄斐的。”

        “怎么会这样呢？”原德超拿着电话抚弄了几下，眼珠子转了转，说道：“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如果是你的同学弄虚作假，他的医生资格真的很危险了。”

        郭海栋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说道：“一定是这样的，那个甄斐在学校里的时候就经常说假话。”

        眨巴眨巴眼睛，原德超这才明白过来，说道：“小郭，你不是来给你的同学说情的？”原德超还以为郭海栋打算给甄斐摘除嫌疑呢。

        郭海栋立刻说道：“原叔叔，您别误会，我是治病救人啊，别看我手里拿的手术刀能救人，我心里的想法也要挽救失足同学，不能让他在邪路上越走越远。”

        听到这里，原德超的心里冷笑一声：“你小子，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鸟，即使是你的同学，人家违法了有国家法律，违反制度了，有院领导做出惩奖决定，干你啥事啊？”

        于是原德超站起来，拿出一个礼品盒，递给郭海栋说道：“这是我的一个同学送给我的深海鱼油，听说对身体很有好处，你拿去给你爸爸滋补一下，他那个人事业心强，每天处理的事情多，这些东西吃着效果不错，如果你爸爸喜欢吃，我让同学再从美国买一些回来。”

        原德超是一个社会经验丰富的人，既然帮不上郭海栋什么忙，那就用礼品换礼品，不担负郭家的人情，他在这里照顾郭海栋，女儿在郭兴飚的手下当兵，正好两个人情抵消了，现在郭海栋要挑同学的毛病，原德超不想参合进去。

        郭海栋虽然精明过人，对于这些人际关系的微妙之处却不能处理的那么圆滑，而且别人送给他爸爸的很多礼物都是他经手的，也习以为常了，高高兴兴地说道：“那就谢谢原叔叔了，我一定对我爸爸说的。”

        拿着深海鱼油，郭海栋一转手就送给了冷筱，这类东西，没啥好和坏之分，吃不坏人基本上都是强身健体的东西，郭海栋见到的滋补品太多，也不当回事儿。但是冷筱没要这个礼物，放在实验室被几个医生护士给瓜分了。

        郭海栋的心里很是高兴，这一下，甄斐在劫难逃了。甄斐冒功邀赏，调到了肿瘤科，一定是方康勇对甄斐有看法了，别看曲金林说得好听，为的是让甄斐磨练医术，不过是变相的贬谪罢了。

        谁不知道急诊科要求医生的技术更全面，更容易学到医术啊，但是急诊科也是一个打恶仗的地方，没两把刷子的人站不住脚。

        他开始筹划下一个对付甄斐的计划。

        到了晚上下班之前，甄斐终于把乔惠子的中药方子开了出来，这一次有了主任医师梅子的首肯，也不需要让乔惠子出去买药了，就在医院的中药房拿药，煎熬之后服下去。

        梅子拿着甄斐开出来的药方直皱眉头，她看得出来，这也不是治疗癌症的药方，很多的药物她都熟知药性。就是清热解毒对身体生理循环有利的药品。

        在梅子的心里，认为治疗癌症的药物一定非常霸道，是一种千古良方，没想到竟然这么普通。拿着药方自言自语地说道：“幸好不是毒药，反正也吃不坏，让乔惠子试试看吧。”

        下班之后，甄斐接到了潘丽咏的电话：“甄医生，你快下班了吧？”

        “刚刚下班。”甄斐的心情不错，还以为潘丽咏为了感谢，要请他吃饭呢，在心里想好了推辞的话，不外乎是省钱、节省大家的时间，就不要吃饭了之类。

        “我今天要飞巴黎航线，三天以后回来，我妈妈的身体不方便，你买菜去我家里炒两道菜吧，省得你一个人吃没意思，如果不会炒菜的话，就让我妈妈指点一下。”

        “哦，好的。”甄斐急忙把准备好的话咽了下去。心想：“这可好，本来是一个人的生活，因为治病，多了一个阿姨和妹妹，究竟是福是祸呢？”

        叹了口气，甄斐捏着口袋里不多的钞票，实习医生没有工资，等拿到了医生资格证书，才有正式的工资。他打算去做几天兼职，怎么也得把生活对付过去，不能等到只剩下吃饭的钱才想起出去工作找钱，那就晚了。一个人吃喝拉撒睡都需要花钱，特别在城市里，每天没几十元钱就无法生活。

        甄斐的手里提着菜，到药店给潘阿姨抓药，又看见了那位坐诊的老先生。

        老先生见着他之后，喜出望外地说道：“哟，小医生，你可来了，我正盼着你呢。”

        “老大爷，你找我有啥事啊？”甄斐觉得奇怪。

        “是这样的，今天我接待了一个病人，经过检查，觉得好奇怪，脉象时强时弱，时尖时滑，我做了一辈子医生，从来没见过这么怪的病人，有点拿捏不准，就想到了你，如果你没事的话，就给那个人看看。”

        老先生说的话都是中医的术语，脉象的强弱和尖滑，代表着病人病灶的不同，患病的时间长短，身体素质的好坏等等，都能依靠脉象来获得这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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