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奇怪的老头儿

古人也是很善于自我标榜的，从古至今，那些好装逼，耍牛逼，真逗逼的人士常常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有些打家劫舍的要称作替天行道，有些出国穷游的要自称西行，我觉得他们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这帮人实在没什么别的借口嘚瑟了。

        刀疤男叫做华相，是强子请来的教练，这厮在托出他师父的底细后，又详细和我们讲了他和他师父认识的过程。

        事情发生在大约四个月前的一个下午，那时候的华相只是个小有名气的格斗爱好者，他刚刚见义勇为打跑了几个意图调戏妇女的歹徒，就在他准备和那女人发展一下缘分的时候，那女人打电话报了警，说她们两口子闹别扭，弟弟小叔子什么的跟着劝架，结果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暴打了一顿，华相这才知道这是个误会，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在被警察追逐的过程中，华相掀翻了无数的垃圾桶，然后，他就看到一个环卫工老头儿跟着他屁股后面打扫，让他惊讶的是，这老头儿似乎身手不错，要知道的是，华相虽说没有什么大的手段，但体魄强健，多少有些功力，跑起来的速度奇快，不然警察也不会追不上他，可这个跟在他屁股后面扶起垃圾桶的环卫工似乎必他还要淡定，脸不红气不喘，看起来就跟早上散步没啥区别。

        华相是个好武之人，看到这种奇怪的现象，他干脆也不跑了，反倒是和扫地的老头儿聊了起来。

        他问老头儿：“爷们儿，你是不是在少林出过家？你是扫地僧么？”

        老头儿淡然的回答华相：“你们这里的人就像乌龟一样，速度太慢。”

        华相当时就佩服的五体投地，刚准备磕头拜师的时候，他被警察按在了地上。

        到派出所录了口供，又被拘留了半个月之后，华相终于恢复了自由身，出了看守所之后，华相第一时间来到了东海路，再次见到了那个奇异的老头儿。

        老头儿是个郁郁寡欢的人，无时无刻不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

        华相知道，这八成就是高人了，这年头儿就这样，一个老头儿扫着大马路，动作飘逸，神清气爽，没事儿还跟乱扔垃圾的路人干上一架，那这人肯定就是退休的运动员，要是这老头儿留着唏嘘的胡渣子，偶尔说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最好再时不时露出冷漠的眼神，那这人肯定就是一个微服私访的高人。

        华相很聪明，他觉得这个老头儿不简单，如果自己冒失的拜师很有可能遭到拒绝，于是，他转换了套路，回家拿了一把大扫帚跟着老头儿扫起地来。

        时间飞逝，转眼之间，一个礼拜过去了。

        这一天上午，老头儿似乎终于被华相的诚意所打动，他冷不丁的问了华相一句：“小伙子，你在这干嘛呢？”

        华相立马露出郑重的神色，尊敬的对老头儿说：“大师，晚辈想拜你为师！”

        老头儿依然保持淡定：“这年头儿想扫大街，直接去环卫求人就成，我做不了主。”

        华相知道这是老头儿在考验他，于是，他微微一笑，不再言语，继续跟着老头儿扫地。

        果然，下午的时候，老头儿似乎认可了华相，他变得更加高深莫测：“小子，我问你个事儿！”

        华相客客气气的回答：“大师请说，晚辈知无不答！”

        老头儿：“你来这扫地大约也有一个多礼拜了，你能告诉我每天上午的我是什么样子么？”

        华相第一瞬间就把这个问题想成了哲学思维考验，他深思片刻，回应说：“大师，您每天都在体验生活！”

        老头儿旋即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我问你我上午是什么样子的，你能直接回答么？”

        华相有些不知所措，这回他也有些搞不懂老头儿到底问的是什么意思了，他谨慎的问：“大师，您指的是哪方面？”

        “相貌，口气，习惯，等等，你能总结的都说说！”老头儿终于乐了一下，他指着自己的躯干发问，就好像那个躯体不属于他似的。

        华相彻底懵了，茫然的说：“大师，您的相貌和现在没什么区别，不过呢，上午您一般穿背心，下午好像里面都是真空，口气方面呢，上午的时候您一般话比较少，很少出声，习惯方面晚辈还真没看出来，不过晚辈知道，大师您一定是个淡漠的人！”

        老头儿听了华相的话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接着说：“小子，你们这里是不是都这样？上午一个样，下午一个样？”

        华相的脑筋已经明显不够用，他彻彻底底不知道老头儿在说什么，但相反，这老头儿说话越莫名其妙，他越觉得老头儿高深，也更加坚定了拜他为师的信念。

        见华相发呆，老头儿又问了几个奇怪的问题，比如这里是哪里，谁是此界之主，又比如这里什么地方神气充足，他家里骂他老混蛋的老娘们儿是谁，为什么有个漂亮的女人管他叫爸爸这类问题。

        华相愣了半天，认定老头儿不是开玩笑之后，他无奈的回答了一番：“大师，这里是煤城，市征服说的算，您说的那个神气是什么晚辈不知道，不过东面有山，气候比较好，您说的那个老娘们儿八成是您媳妇，那个漂亮的极有可能是您女儿，大师啊，您是想教育我认识人生的本质么？前两年我去一个道学进修班混过，他们好像就喜欢说什么生灵本源，阴阳两极这些的。”

        老头儿也是愣了一愣，过了很久他才说：“哦，原来是那个人的媳妇和女儿，差点儿就给弄死了，对了，你们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同体？”

        “同体？”华相很快把这个词理解成了某种双修的功法，他木讷的摇头：“反正晚辈是没有修炼过！”

        老头儿点了点头，问出了下一个问题：“你天天凑到我身边干嘛？有什么目的么？”

        华相当场就跪在了地上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认真的说：“求大师收晚辈为弟子，晚辈一定努力修炼，光耀师门。”

        老头儿思索了片刻，不置可否，倒是提出了一个条件：“你先帮我找个媳妇吧，那个人的媳妇我不能碰，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华相把这句话理解成了豪门恩怨，虽然搞不懂这种得道高人为什么还要他帮着找小三，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华相再次遇到了老头儿，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老头儿似乎完全忘记了头一天的事情，这一上午，老头儿变得再次沉默起来，对他爱搭不理的。

        下午的时候，老头儿见他的第一面就是问女人在哪，华相虽说好狠斗勇，但也不是什么强抢豪夺的歹人，怎么可能说找女人就能找到？他无奈之下，跟老头儿说出了实情，第一，他肯定帮忙踅摸着，遇到合适的就给老头儿介绍，第二，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婚介所糊弄一下，第三，要是实在憋不住，他可以带着老头儿去城东玩一宿，不过那地方消费太高，常年这么玩儿，他肯定负担不起。

        得了华相的承诺，老头儿便问华相想学什么功法：“小子，你说吧，想学啥？我们神族的功法大约有神、天、地、玄、黄五个等级，我呢，年纪轻，只练到了玄级功法，不过黄级的功法我可是修炼了十多部，有攻击类的灵灭指、蹉跎掌、袭心术，有防御类的铜盘功，霸体拳……”

        华相听得直流口水，老头儿说的功法光从名字上听就霸气十足，一看就不是街头乞丐卖的那种，华相天生好打架，总觉得最好的攻击就是防御，于是，他提出要跟老头儿学习蹉跎掌。

        老头儿说了一堆奇怪的话语，并且让华相跟着念，华相认认真真的坐在墙角旮旯，按照老头儿的话念了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老头儿惋惜的摇了摇头，叫停了嘟嘟囔囔念个不停的华相，告诉华相说他并不适合修炼此功，让他另挑一个。

        华相想了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机缘，俗话说，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强求不得，既然他跟这牛逼闪闪的功法不来电，也不好浪费时间，于是，他提出修炼灵灭指。

        又半个小时之后，老头儿再次摇头。

        又不适合修炼？华相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了防御类的绝招铜盘功，可是……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老头儿再次叹气。

        接下来，华相开始一次尝试袭心术，霸体拳，神疗术……

        傍晚时分的时候，老头儿已经把所有的功法传给了他，可惜，老头儿惋惜的总结说，华相与所有这些功法都不能产生共鸣，也就是说，这些功法华相根本没有修炼的可能。

        华相当场就不乐意了，卧槽，怎么说也耗费了十来天了，你说不适合就不适合？只怕是你老头儿外强中干，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本事吧？

        见华相失望，老头儿也不多说，转身就走，可没想到华相执着异常，跪在地上死死抱着老头儿的大腿嚎哭，弄得附近路过的人都投来厌恶的神色。

        无奈之下，老头儿对华相说：“小子，我会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修炼不了，这也不能怪我啊？但是咱们可得说好了，媳妇的事儿你得认真办！”

        华相先是保证女人的事情绝不反悔，接着又让老头儿想想有没有什么别的绝招。

        老头儿思索了一番，对华相说：“我这里有一部并不适合我们修炼的功法，听我爷爷说，这是他当年和一个恶人交战时参透的一种邪魔手段，那个魔物自称什么姜老道，使一跟鞭子，威猛无比，我爷爷也是高人，虽说我们的体质不适合修炼那种功法，但对其运转的原理已经了如指掌，今天我就把这套功法传给你，能不能学，就看你的造化了，这也是我最后的功法，如果学不会，咱们就立刻去你说的那个女人很多的地方吧！”

        华相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用心记下了老头儿说出的每一个字。

        很快，老头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而华相也感觉到身体里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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