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第三章

        星华和达成了约定，星华不会试图甩开，而后者则要在星华能够独立生活前负责照料她。

        这里的照料，并非指代收拾家务、煮饭洗衣等琐事，星华还没有无耻到寄人篱下却连这点小事都不动手，而是指外出购物、行走于社会中等小孩子不好应对的局面。

        首先，星华让替自己找来历史、地理方面的书籍，这是最好也是最快了解一个世界的方法。

        有鉴于本身就是一本活历史，许多书上没有记载的黑暗面都能娓娓道来，让星华受益良多。

        总的来说，这个世界和她的第一世较为相似，就是国家的划分以及科技程度略有不同，其他大多大同小异。

        能体现出其科技进步最为明显的一样发明便是被称为“knightmare”人型自在战斗装甲骑兵，以星华自己的理解，大约等于小号高达的概念。

        歼灭眼的能力确实很外挂没错，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便是只能吸收生命以及能量，无法对单纯的物质起到一丁点的作用。

        换句话说，弓箭和实弹等远距离实体攻击对他们来说才是最棘手的，躲是当然躲得掉，可那要建立在能量足够的前提下，一旦能量不足，歼灭眼持有者其实也就是强大那么一丁点的普通人罢了。

        星华想了想，不同于上个世界大家都喜欢对轰魔法，吸收能量的机会到处都是，这里除了吞噬生命以外，其他补充的手段都较难达成，并且，各国都持有大量的杀伤性热武器……自己还是收敛点吧。

        她非常的有自知之明，一个人再强，也无法面对一支军队、一个国家，尤其这个世界的特殊力量是个不公开的秘密，要是浪过头引来大规模追杀就不好了。

        因此，她也没有急着离开的隐居之地，只是每日坚持锻炼身体和geass能力，偶尔去杀几只野兽维持着身体的基础强化。

        嗯？有了歼灭眼为什么还要锻炼身体？

        歼灭眼的强化是建立在身体本身的基础之上的，也就是说，身体本身的素质越好，其强化效果就越佳，崇尚拳头大才是硬道理的星华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能够从小就开始打熬底子，上一世年幼时尚未意识到，这一世她怎会轻易放过。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最大的愿望——吃遍天下美食!

        星华对食物没有特别的偏好，换句话说，她什么都吃，并且由于第二世文明只约等于十七八世纪的欧洲，伙食实在是不怎么样，又要首先将粮食让给孩子们，现在转生到了现代社会，还觉醒了大吃货国……种花家人的记忆，反作用力之下，让她对吃这方面出现了不小的怨念。

        唯一可惜的是，再这个世界能满足的大概只有普通的口腹之欲了，眼睛方面的“吃”，至少是无法大肆狩猎了。

        星华不喜欢人类，或者说的更精确点，她讨厌世界上绝大多数庸俗、愚昧、蠢钝的人类，但却也不是绝情绝义之人，相处得久了，也确实是尽心尽力的待她，两人年龄看似相差极大，却因为星华有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成熟灵魂，成为了一对忘年交。

        生活就这么平淡的过着，虽前几年营养不良的面黄肌瘦，但由于锻炼的缘故，又不会苛扣她吃的，星华个子窜的极快，再加上那自灵魂中流露出的成熟气质，十岁的小女孩乍一看居然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

        ……不许说她是显老，吃了你喔!

        说到十岁，一年前又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捡回来了一个叫做毛的小孩，同样也是签订了契约的geass能力者，能力为读心术——无差别读心，自己关不掉，一直待在人群里会疯的那种。

        作为“code”持有者，一切的geass能力都对她没用，读不到她的心很正常，但她没想到，毛居然也读不到星华的心。

        经过一番探讨……星华和的探讨，六岁的毛还没有这脑子，认为由于星华的灵魂并非此世之人，geass的能力终究也还是局限于c的世界，因此无法探听到星华这个异界人的心声。

        原本还烦恼着要怎么让毛试着和星华共处呢，毕竟一个能听到对方所有的心声，一个所有的想法都被人听了去，怎么想都不觉得两人能和谐相处。

        这下好了，毛因为听不见自己的心声而喜欢黏着自己，现在又出现了同样也无法被听见心声的星华，两人可能产生的矛盾顿时消失，同时后者还能帮自己带娃!完美!

        …个球阿。

        能被赋予能力捡回来的，当然不会是一般备受父母疼爱的孩子，不知是父母双亡或是被无情抛弃，反正见到毛时就只见瘦小的孩子孤伶伶的窝在肮脏的小巷中，奄奄一息的即将饿死。

        虽然时常说着自己就是个任性的魔女，可实际上，对小孩却无比心软，尤其是像星华和毛这一类，受尽了苦难的可怜小孩。

        后续不用多说，救了毛并与他签定了契约，思及孩子还小不具有独自生活的能力，于是就把人给带了回来。

        而对于救了自己的，在毛的眼中，她就是母亲、就是天使，对她产生了极大的依赖感与占有欲，可无奈的是，养的“孩子”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星华。

        年幼的毛还不至于像未来的自己那般使出什么恐怖的偏激手段，可阴森森的于暗中盯着星华他还是做的到的。

        星华对此那是一脸嫌弃。

        她对同为魔眼持有者的孩子们不只是喜爱，都可以说是溺爱了，但那都建立在他们是同类伙伴的份上，她可不认为geass就能算得上是魔眼，自然也不认为自己有照顾毛的义务。

        而且怎么说呢，看到毛每天傻呼呼的顶着一张痴汉脸跟在屁股后头跑，在自面前却又是那一副阴间模样，她就觉得这未来不是一个绝世渣男就是绝世变态。

        反之，毛也就只敢对星华发起这种毫无杀伤力的眼神攻击了，他其实还挺怵这个总是对自己冷眼相待的大姊姊，因此最后带娃的责任还是全都落到了身上，这也让毛黏她黏得更紧了。

        星华实在是难以忍受毛日渐增长的阴阳人属性，于是在十二岁那年和提出了辞行。

        这么多年的刻意锻炼下来，星华的geass早就到达了最高级别——无法自主关闭，只要眼睛一扫所有被她盯视超过5秒的能量生命就会被吸收的恐怖程度。

        一直都知道星华的geass已经满足了达成自己愿望基本条件，星华现在戴的那副隐形眼镜还是她特别订制来的，只不过毛的年纪还太小，还需要有人照料，她才一直没有说出口。

        眼下，她明白自己是无力再约束星华了，十二岁的少女身高足有一米六八，加上沉着冷静的气质，说她十六岁也大有人信，足够她行走于外了。

        “你说你的愿望就是……让我杀了你？”星华眼神奇怪地打量着。

        她不是没见过想要寻死的人，只不过自平日的言行举止，完全看不出这个迹象，因此她才有些讶异。

        “是，这就是我对你的要求、我唯一的愿望。”神色哀戚的肯定道。

        星华沉思了一会。

        她的确是将视为伙伴，可如果后者真的不愿意苟活于世的话，她也不会硬是要挽留后者。

        “你真的确定吗？我可不会替你照顾毛喔？顺手送到孤儿院就已经是仁义尽至了。”

        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狠下了心，百年来对安宁的渴望还是压过了对毛的情感:“是的，我确定。”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也不会再多劝你什么，不过……”星华上前，一把抱住，“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这份记忆无论我轮回几世，都将永存心底。”

        不阻止寻死，不代表星华不珍惜，只不过是生死观念不同，穿越了两次的她相信，一定会在某个世界从新开始一个短暂却灿烂的人生，而不是被拘禁在这令人痛苦的永劫之中。

        即使轮回后不一定能像自己保有记忆，完完全全的重新来过，也比这遭人厌恶忌讳的魔女身分来的好多了。

        闻言，的神色转悲为喜，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真诚且温柔的笑容:“阿，谢谢你，星华虽然你不仅一点也不可爱还异常凶暴，我还是非常开心能够在漫长的人生中遇见你。”

        星华没好气的一把推开:“最后那一句是多余的，你这魔女。”

        然而，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歼灭眼geass无法对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略有些失望却很快又释然了，毕竟最高级别的geass能力者是“有可能”夺取“code”让她得以安息，而非“一定”。

        否则这几百年过去了，她都不知道契约了几个人，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成功。

        星华倒是有自己的猜测，毕竟她的geass与其说是赋予的能力，更像是从上一世带过来后的再度觉醒，后者起到的只是一个唤醒的功用。

        因此，本质并非这个世界产物的歼灭眼，自然是无法对这个世界的最高神秘“code”起到作用了。

        不过星华本身对“code”、c的世界之类概念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一个大概，这个猜测并非就是正确的。

        “如果geass有再出现变化，我觉得能达成你愿望的时候我会再回来的。”星华与许下了诺言后，背负着轻装行囊，潇洒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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