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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人情要早送


“来了就不要再回去了。”

        佘庆正打算往回退,却听屋内花恨柳已经在喊自己了。他心中微微一惊,心想以往离着三五丈能够感知到也便罢了,如今自己与屋内的三人至少也相差十多丈远,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发现了?

        屋里的独孤断与杨简也是微微一愣,不明白花恨柳说此话是与谁听,只不过也只过了数息时间,便见佘庆一脸苦笑地出现在了门口。

        “那个……先生,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为了避免因为这一声耳光被时刻惦记着,佘庆一进门来,便慌忙解释道。

        “奇怪……”花恨柳皱眉沉思,看着一脸苦笑的佘庆,轻叹一句道:“你呀,太调皮了!哪里是什么听没听见啊,压根什么都没有啊!”说着,轻轻摇头:“下次切不可再做如此故弄玄虚之事啦!”

        这一番回答反倒令佘庆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难道我听错了不成?

        正要开口去问,却见一旁的杨简满脸鄙夷,便是那躺在床&  {}上的独孤断也果断地将脸别了另一边去,他心中豁然名了:先生的“功力”又提高了许多啊!

        想到“功力”,他忽然又想起自己方才心中的疑问,不禁正色道:“先生教训的是……学生有一事不是很明白,想请先生帮忙解惑。”

        “但说无妨。”看着如此给自己面子的学生,花恨柳心中高兴,口头上更是大方许多:“为师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是想知道为何离着那么远您就知道我在外面……”

        “哦,我不知道是你。”佘庆话音刚落,花恨柳立即利落道,见佘庆不信,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你先坐下,我要讲的就和你的问题有关。”

        见佘庆坐定,花恨柳脑中仿佛自动断片了一般,将方才的插曲忘得一干二净,继续之前的“十道力”道:“刚才我说过了,‘势’的三种形态中气态、固态、液态,我现在只是从裴谱哪里简单模仿了液态而已……”说到这里,见杨简仍是一脸不解之色,便又道:“你方才来击破的两道力看似独立,实际上是有联系的,这就像人与风筝之间有一条细线,两道力凝成的屏障之间也有这样一根线连接……”

        “这不正是说力是固态的,绳子也是固态的,这整个‘势’更是固态的么?”杨简越听越糊涂,不由问道。

        “不对,是液态的……怎么说呢,这根细线实际是不是线……”越说花恨柳自己也越有些吃力,不过好在就在下一刻他找到了更合适的形容,“与其说是线,你不如把它理解为是一根有水流动的管子吧!”

        “有水流动的管子?”杨简听后眉头微皱,然而很快她便明白了其中的玄机:“你是说,其实你只是布置了一道力,我用力击穿第一道时,实际上击破的是两道力的合力——中间的这个看不见的管子就是关键!第一道力与第二道力之间通过它将力传送,当我攻击第一道力的时候后面的一道力其实是并不存在,也可以说即使是存在,也只是一个花架子,不堪一击!”越说到最后,杨简越是高兴:原来是这样的道理啊!

        “就是这样了。”看着杨简明白了,花恨柳心中舒一口气,微笑道。

        “难道当时的裴谱也是这样的么?”一旁的佘庆虽然没有听全,不过对于“十道力”的渊源,恐怕与杨简、独孤断相比他还要更清楚——毕竟,这是事关四愁斋的大事,他作为门内的一员,怎么能不尽心去研究、关注呢?此时听花恨柳这样解释“十道力”他不禁有些好奇。

        “这个……裴谱可不会吓唬人……”说到这里,花恨柳脸上一红道:“他的确确实实是有联系不假,不过却是相对固定的,而其中的‘势’之所以说是液态的,主要还是因为在每一道力之内,是不停流动的,据我来看,这流动的速度也不会太慢,否则我的手也不会受伤了。”

        “切,说了半天还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只学成了个半吊子啊!”杨简正愁如何打击一下花恨柳的嚣张气焰呢,听到这番解释,当即不屑道。

        “你说半吊子实在是高看我了,说实话我自己也只是觉得稍微窥到了一些门径而已,甚至连皮毛也算不上。”面对杨简的讽刺,花恨柳一改往常态度,点点头郑重道。他这样一说,反而令杨简不好意思了。

        “公……公孙……”独孤断边听便思考,却感觉花恨柳说了半天好像还没有说到自己想听的话,而此刻自己的身体大概是乏了,脑袋也开始变得有些昏沉,他不禁着急催促道。

        “还记得开始的时候我去向他打招呼么?那时候我就在他身上放了一道力。”说到这里,花恨柳得意地一笑,“从看台到校场我的位置,少说也有十几丈吧?嘿嘿……”

        “你是说你一直将那道力通过流动的管子与你自己连着?”听到这里,杨简又是一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是啊!”花恨柳点点头,见众人皆目露光芒,猜到众人心中如何想的他当即笑道:“别多想了,这一道力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充其量也只相当于捶背时的那一拳之力,是根本伤不了人的。”

        “距离近一些不行么?”听到花恨柳的话,众人不禁略有失望,不过杨简仍不死心问道。

        “不行。”花恨柳摇头道:“首先你要想何时见过树枝能撑起整个树干的?再说了,那力在他身上不假,却不是推力,而是拉力,中途很容易便将我与那道力之间用于‘势’沟通的管子弄断。”一边说着,花恨柳一边自己演示推力与拉力的区别。

        “等等!”杨简听到这里质疑道:“你不是说那力道只有捶背的力气大么?又怎么会让公孙止意吐血呢?”

        “我那是帮了他。”花恨柳大言不惭地说道,见众人皆是一脸鄙夷,不禁急道:“我真是帮了他,他当时气闷堵心,正是因为我那突如其来的一道力帮他舒缓了胸口的气闷,那口血实际上是气畅之后咳出来的。”

        “如此说……刚才我一进院子您便知道,也是因为院子里有您专门布下的‘管子’了?”听到这里,佘庆忽然意识到为何离着那么远花恨柳仍然能够知道自己来了的原因了,在演练中校场与看台也有至少十多丈的距离他都能做到,眼下自然不成问题了。

        “穆……穆塔呢?”公孙止意的伤弄清楚了,穆塔受伤又是有什么玄机没有?独孤断强撑着重得抬不起的眼皮问道。

        “那个你应该知道啊,就是杀招喽,只不过当初你遇到的是弱化版而已。”说到这个杨简便是不知道的了,她却丝毫没有疑问,在她心中已经将花恨柳所说的“弱化版”当做了他与独孤断之间或许哪天私下里交流过一事了。

        不过,独孤断却是清楚花恨柳所说的是哪一次——与当时的花语迟刺杀杨武时,他们遇到过,只不过当时杨武所用的更加多变,而花恨柳用出来就显得控制不精准得多了。

        “因为中间有笛声挡着,所以我不得不站起身来踩在椅子上把这一招放出,你去看那些人也应该能够察觉,其实将那些人按照原来的位置竖着依次排成一圈起来,他们的伤口并不是在一条线上的,而是从我的一侧较低的位置开始向另一侧较高的位置结束,只有这样才能看作是一气呵成的啊……”

        说到这里,花恨柳不忘对着独孤断解释为何阻止了他与穆塔的对决:“我觉得你们以后还会有机会,杀小卒子当然没有问题,你把公孙止意的心腹在演练中杀了,那岂不是明摆着要让看着的人骂么?最关键的一点是,我看当时的你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早就不能与全盛状态的穆塔相比了,不使点心思,你岂不是去送死?喂,我这么为你好,你好歹……”

        说了半天不见独孤断回应一句,花恨柳不禁有些郁闷:难道独孤断就这么不能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么?心中想着,他上前推了两下,却不见人有反应,再准备推时却猛然发现,此时的独孤断已经沉沉睡去了。

        “唉……果然人情要早送啊!”看着听不到自己讲送人情一事的独孤断,花恨柳轻声叹道。

        “你那边怎么样了?”转头看向佘庆,花恨柳先问正事。

        “嗯,定都城这一段是我自己亲自送出去的,到了外面便交给其他人去送了,不过都是一干好手,绝对安全。”佘庆点点头示意花恨柳放心。

        “那就好……”轻轻点头,他沉默半晌又禁不住“嘿嘿”轻笑:“这次我倒要看看公孙止意会不会还吐血一次?他不相信的事情我偏偏要将它做成了给他看。”

        “与这个比起来,您应该关心一下别的事。”佘庆陪着笑了笑,看花恨柳仍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不禁提醒道。

        “哦?还有什么事?”花恨柳不解,笑问道。

        “我听说……吴回在这里了……”此话一出,花恨柳一愣,而杨简却是自一旁惊声跳起。

        “这个混账东西,我去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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