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决裂的族人

亚索没有多纠结瑞雯到底是多少岁这个问题，他听了瑞雯的讲述，只是莫名的感觉，这一切好像都与他有关联，好像在这发生的一切的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这一切。可瑞雯知道的也太少了，一切根本就毫无头绪，还好亚索不是太执着于这些的人，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后，便倏地从地上站起，习惯性的拍了拍屁股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瑞雯看着亚索，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亚索说这些，原先也只是想安慰下他的，可不知不觉的，就把自己的一切都跟他说了。

        “谢谢你！”静静地看着瑞雯从地面上站起来，亚索蓦然语气异常温柔的开口道。

        瑞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感谢搞得愣住了，又听到亚索如此温柔的话语，她的心有些不受控制的狂跳着，她慌忙的别过脸，不解的问道：“谢、谢我什么？”

        “都要感谢你啊！”亚索突然一笑，“首先要谢谢你能来安慰我，虽然有些偏题了……”

        “我……”瑞雯脸色蓦地一红，可偏偏又无从反驳，不禁故作生气的不理亚索，抬脚就向后走去。

        “等等我啊！”亚索也不生气，心中莫名的一喜后，他快步跟在了瑞雯的身后，“还要谢谢你对我说这些，这些……你应该是第一次对别人说吧？”说着，他看着瑞雯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心疼。想不到她有着这样不好的过去，却还是要装作一副坚强的样子。

        听到亚索的话，瑞雯脚步微微一顿，但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后，便继续向前走去。

        ……

        通天灵树旁的空地上，此刻，混乱的场面已经彻底平息了下来，不过还是有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传出。乌迪尔一脸悲痛的看着情绪低落的族人，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低沉的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老夫真的是又伤心，又失望！”

        “……”没有人回答，他们齐齐低垂着头，默默地听着乌迪尔的话。

        “我族生于放逐之地，自古以来，我们都在为生存而斗争！我们以往并不强大，但先辈们却一直能够占据放逐之地最为肥沃的大地，为什么……是因为团结啊！”乌迪尔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以为你们会继承先辈们的荣光，以为你们可以在外界发扬我们的力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啊！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族长，我们……”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有人抬起了头，可才说了一半，他又张了张嘴，似在犹豫着该不该说下去，因为他瞥到了亚索与瑞雯回来的身影。

        乌迪尔脸色一冷，目光盯着那人，冷酷的道：“说！”从那人的样子来看，乌迪尔已经差不多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心里还对族人们抱有期望。

        “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他吗？！”那人猛地一咬牙后，“嗖”的一下抬手指向了刚回来的亚索。这让亚索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哭笑不得。

        这群家伙，还真是……

        随着那人说出口的那一刻，乌迪尔脸色一白，他彻底的失望了。环视了一圈，其他人虽然没有说什么，可他们的意思同样很明显。暗叹了一声，他脸色转而变得铁青，有些兴致索然的低下了头。

        说话的人没注意到乌迪尔的脸色，还道他是认可了自己的话，竟像是自己占了理一样，越说越激愤，“如果不是他，大家会这样吗？我们的族人会自相残杀吗？如果不是他，小迦会自杀吗？我们会产生这样的欲望吗？”冲着亚索说完这些，他又开始针对起乌迪尔了，“还有！族长，这都是因为你的错误决策！你必须要为此承担责任！”

        “什么？！”乌迪尔怒然抬起了头，可那人毫无畏惧的与之对视着，“我们完全可以在外界自己生存下来，为什么你偏偏要带领大家跟随他？！当初，你若没跟随他，我们也不会有今天！你口口声声说先辈们如何如何，那么我们比先辈们差到哪儿去了？先辈们能够在放逐之地占据一方，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在外界占据一方？！”

        大概觉得此人说的很有道理，终于有人开始附和了起来，“没错！族长，这一切也与你脱不了关系！你可别忘了，他们还曾与我族战斗过！不过就是救了你女儿，你就有必要把大家都搭上？”

        “就是！”这话一出，原本还在犹豫的人也是赞同了他的意思。于是，有人提议道：“没错！这个族长，你也别做了吧！”

        “对！族长就让斯维因来做吧！”

        “我同意！”

        渐渐地，他们的声音竟统一了起来，一起大吼着“斯维因”，而这被推为新族长的家伙，正是之前第一个开口的人。他见大家如此的“配合”，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得意，但他表面上还是故作谦虚的摆摆手道：“各位，毕竟老族长还在呢，你们这样不好吧？虽然我有着当族长的天分，可……”

        他的话，可完全没有一丝谦虚的意思！呵呵，人至贱则无敌，这家伙完全是领悟了其中的精髓啊！

        亚索冷眼旁观着，内心忍不住嘲笑道。原先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他看着这些人的样子，是分外的令人作呕！

        而他们每说一句，乌迪尔的脸色便不自禁的白上一分，而随着最后所有人都呼唤让斯维因来做新族长的时候，乌迪尔整个人如遭重击，身体突兀的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如纸的同时，一口鲜血猛然喷了出来。

        “老东西！”

        “族父！”

        看着乌迪尔如此的变故，艾露娜与丽连忙紧张的跑到了他的身旁，一左一右的扶住了他摇晃不止的身体。乌迪尔眼神冷若寒霜，他挣开了两人手臂，气愤的看着族人道：“你们真的决定了么？还有你，斯维因！你当真能带领族人们在外界生存下去？！”

        “当、当然！”斯维因似被乌迪尔的气势震慑到了，额头上不禁出现了大片的冷汗，不过他还是坚持着反驳道。

        乌迪尔冷冷的看了其他人一眼，刚刚还叫得欢快的族人们，此刻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直视他的目光，纷纷的低下了头去。

        “好，很好！”乌迪尔冷笑着，“老夫活了这么多年，直到今日才发现，我族人们竟都是如此的愚昧！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么老夫这个族长，不做也罢！”

        “老族长……”

        “别叫我族长！从刚才老夫说出的那一刻开始，老夫就不是你们的族长了！另外，从今天起，老夫会带着夫人还有女儿脱离我们兽神一族，你们……好自为之吧！”最后看了众人一眼，乌迪尔含泪转过了头，拉着艾露娜与丽向着亚索走去，留下了陷入沉默的族人们。

        那一刹那，他的背影有些萧索，他的身体也似更加的苍老了起来……

        自始至终，亚索他们都只是在看着，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思。毕竟，这件事是乌迪尔族内的事情，他作为乌迪尔族人口中的“罪魁祸首”，自然是没办法参与的。

        见乌迪尔走来，亚索满脸歉意的苦笑道：“乌迪尔族长……”

        乌迪尔不等他说完，便摆了摆手道：“老夫已经不是族长了，你还是直呼老夫名字就好了。”深吸了口气，乌迪尔脸上艰难的挤出了一丝笑容，“亚索，从今天起，老夫一家人就是你手下的小卒了……”

        亚索却是脸色一正，摇头道：“族……乌迪尔，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手下，只有伙伴！我只会平等的对待你们每一个人的，这一点还望你放心！对于你族人的事……”

        乌迪尔伸手阻止了亚索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了，这点事情还能看得开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夫也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哎！还是不说了吧！”

        亚索点了点头，忽然目光冷冷的瞥了一眼仍自留在那边的族人，对着乌迪尔道：“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么有些事，我也该对他们‘交代’一下了！”

        艾露娜闻言看向乌迪尔，一副全凭乌迪尔做主的样子。乌迪尔略一犹豫后，忽然叹了口气道：“虽然老夫……但还，是希望你不要伤害他们。”

        亚索点了点头后，便缓缓的向着他们走去。

        见到亚索走来，还在说着什么的斯维因忽然话语一停，与众人一起警惕的看向了他，“你、你想干嘛？”

        亚索冷冷一笑，“放心，我不会杀你们，那会脏了我的手！不过，这里你们却是不能待了！”

        “什么意思？”斯维因脸色一变，很是难看的盯着亚索。

        “这里又不是你家！你凭什么？！”

        “就是！凭什么！”……

        瞬间，其他人也跟着叫唤了起来。他们怎么会不清楚，这神界可是通天灵树外最安全的通道了，若是从深渊边缘飞向外界，一路上不知要有多少族人葬身在深渊巨兽的口中了。

        “哦？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亚索不屑的撇了撇嘴，他的右手突然伸向了前方，竟是吓得那群人齐齐后退了一步，这倒是让亚索更加不屑了。

        “出来！”

        没有理会他们，亚索口中突的低喝了一声，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陡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光芒中，有一本金色的书籍在缓缓旋转着，正是“创神之书”！

        “大概你们不认识，这个呢，叫‘创神之书’！”亚索抬了抬手，好让他们看得清楚一点，“而它的作用，便是统御这神界！你们说，这里算不算我家呢？”

        “哼！口说无凭！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斯维因心中依然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可他还是不死心的反驳了起来。

        “也是啊。”亚索突然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就在他们大感不解而面面相觑的时候，又听到亚索略带嘲讽的道：“刚好，我也想试试这是不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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