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节 离开准备

　　“我们需要准备一个陷阱，一个能把在这个世界的所有狂猎吸引来的陷阱，”费恩喝了一口热茶后说道，“而诱饵就是我。邓布利多教授，我需要你的帮助，避免狂猎从陷阱里逃跑，还要避免魔法部因为检测到魔法波动来探查情况。”

　　小法师打算主动成为诱饵，因为只有上古之血，才能将星界中停留的白船引诱下来。

　　“我可以拦住魔法事故和灾害司以及魔法法律执行司的行动。”邓布利多在傲罗当中也有自己的线人，也就是后来成为魔法部部长的金斯莱·沙克尔——这件事不论是魔法部部长还是傲罗办公室主任都是完完全全地不知情，否则康奈利·福吉就不会把金斯莱安排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鲁弗斯·斯克林杰也会把金斯莱赶出傲罗办公室，这位老狮子是彻头彻尾的魔法部派，这点从他认为魔法部可以对抗伏地魔就能看出了。

　　“但是，”邓布利多又说，“你打算就这样走了？真是可惜。”邓布利多翘了翘白花花的长眉毛，不知道是不是临近圣诞节的关系，他特意将眉毛修成了圣诞老人的样式，“圣诞节还有一场舞会呢，我想格兰杰小姐非常想和你一起度过那美好的一天。”

　　“只能这样了，邓布利多教授。”小法师叹了口气，他喜欢霍格沃茨的生活，但一想到要和所有人告别，他就感觉自己的背上爬满了蚂蚁，如同千百只钢针戳着他的皮肤。离别的话最是难开口的。

　　他无奈地说：“时间不等人，虽然按照精灵这种长生种的想法，几年后才开始进攻也是常事，但……我们赌不起，不是吗？狂猎的进攻可比食死徒的那种小场面大多了，他们的人数比英国魔法界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多，我必须尽快离开，舞会也好，学院生活也好，但是在我能独自对抗狂猎大军之前，所有美好的事物都要靠后，这些都不是我现在应该享受的生活，我还是尽快行动吧。”

　　费恩烦躁地将一块滋滋蜂蜜糖塞进嘴里，这种甜蜜的果汁牛奶冻并不能让他的心情好上那么一些。

　　“梅林也答应帮忙了。”他说，“希望我们的计划万无一失。”

　　“我觉得放慢脚步并没有为什么不好，雷安伦先生，世间还有许多美好需要你去发掘。你是我的学生，虽然我在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还是觉得我可以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您一点小秘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递上一块巧克力，吱吱叫唤的银器吐出烟雾，遮挡了校长的笑脸，“而且我想你需要先和自己的伙伴们告别，雷安伦先生，他们一定不会喜欢你不告而别的。”

　　“我会的……”费恩满脸烦躁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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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进入十二月份，苏格兰高地的天气就骤然变化，狂风和雨夹雪没有一日停歇过。虽然霍格沃茨城堡里有着无数的火把与炉火，还有密不透风的厚实墙壁，但冰冷的穿堂风无处不在，小巫师常常走着走着就会被一阵突如其来的低温吹得直打哆嗦。

　　在第一场比赛结束之后，霍格沃茨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好吧，还是有一些的。比如海格给布斯巴顿拉车的神符马喝纯麦芽威士忌，差点熏醉上课的小巫师们。还有就是这几天，厨房里的效率明显大不如前。

　　“据说有人袭击了家养小精灵。”

　　“天哪！是哪个狠心的家伙会这么做！”

　　“说不定是斯莱特林干的！”

　　于是一项莫须有的罪名就又扣到了斯莱特林们的身上，虽然他们对此也不是特别在意。不过费恩倒是在厨房里抓住了罪魁祸首，这是巧合，他只是想要去吃夜宵而已。

　　“嗨，费恩。”有着毛茸茸乱蓬蓬的棕色头发的小女巫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黄色的布袋子，上面还歪歪扭扭地别上了一个徽章“S.P.E.W.”。原本费恩是极力反对赫敏将精力花费在这种事情上的，因为这会让她像一个强迫别人接受她观点的家伙，就像隔壁每天早上都在惊声尖叫的邻居那般刺耳且烦人。

　　但现在……随她去吧，让她做她想做的事，就是那群挤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家养小精灵倒是有些煞风景。

　　“你怎么来了？”她红着脸问道。如果在比赛那天的早餐时间不算，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了，而分歧也就是对于家养小精灵的态度——但在赫敏看来，小法师看到她在厨房里的时候表现得并没有其他人那么夸张（赫敏指的是，别人知道赫敏对于家养小精灵的态度之后），说不定他是来支持她的……

　　“我来拿一些夜宵，现在并不是我的睡眠时间。”费恩打了个响指，一些薯条和炸鱼就自己跳进了盘子里，盘子又长出两条腿，磕磕绊绊歪歪扭扭地走到了小法师面前。费恩接过两腿腾空的盘子，将薯条塞进嘴里，嗯，还很脆。

　　“你又是为什么来的呢？赫敏。”他问道。

　　“我来给家养小精灵们送围巾。”赫敏脸上害羞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倔强，她抬起脸说道，“他们太可怜了，冬天那么冷……”

　　“她要给我们衣服！”一位家养小精灵指着赫敏大喊道，“她要把我们赶出霍格沃茨！”

　　“我不是！”小女巫回头喊道，这时那位家养小精灵立马闭上大眼睛，缩了回去，一副极其害怕的样子。

　　“好心的格兰杰小姐只是要给你们衣服。”一个有些熟悉的尖利声音传来，“她只是担心你们生病。”

　　“多比！”赫敏惊喜地叫了出声。

　　“好心的格兰杰小姐，善良的格兰杰小姐，多比在这。”一位脖子上挂着一副羊毛手套的家养小精灵从里面挤了出来，它瞪着大眼睛，手里还牵着另外一位醉醺醺的家养小精灵，“多比在照顾闪闪，哦，她整天都在酗酒，她太痛苦了……感谢善良的哈利和格兰杰小姐，还有伟大的邓布利多。现在多比也有了工钱……”

　　“他居然要工钱！”一位家养小精灵惊叫着退后，仿佛多比就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

　　“家养小精灵不能要工钱。”

　　“也不能要衣服……”

　　“可是……”小女巫看到这个场面之后，就急得有些眼红，因为家养小精灵们都不听她说话了，而是七嘴八舌地讨伐多比的“罪过”，不仅如此，在她递上围巾和手套的时候甚至会惊恐地躲开——要费恩说的话，赫敏的手艺明显比一年前好多了。

　　小法师伸出手，发出了一些刺耳的噪音才让它们安静了下来。

　　“亲爱的家养小精灵们，我想现在是工作时间。”费恩自然知道要怎么才能让这些小家伙转移注意力，“我还等着你们给我做些夜宵呢。”

　　家养小精灵们一哄而散，不再关注多比那离经叛道的行为，他们七嘴八舌地问费恩想要吃什么。

　　“两份烤肉，还有一些刚出锅的薯条，两份酸奶沙拉，我要和格兰杰小姐一起用餐。”费恩说完之后，就把耿耿于怀的小女巫拉到了一边，与其说是“拉”，倒不如说是“拖”比较合适。

　　“这种事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你只会吓坏它们的。”

　　“不是‘它们’，是‘他们’。”赫敏不满地说道。

　　“好吧，我的错。”费恩耸了耸肩膀，他说，“你听说过圣诞舞会的事情吗？”

　　“嗯……”这个话题正好敲中赫敏的心扉，她现在正无比纠结……

　　“记得戴上我去年送给你的项链，里面有适合的魔法。”小法师说，“那能让你足够漂亮。”

　　“你为什么要说这个，虽然还有一个月时间……但……会不会太急了……”即便是在昏暗的厨房里，小法师依旧能够看得清赫敏的样子，小女巫脸上的温度急剧升高。

　　“呃，我……”

　　“说出来啊，快说出来啊！”小女巫认为费恩这是在邀请她参加圣诞舞会……

　　“是……”

　　“快说呀！”她想。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什么！”她猛地抬起头，“你要去哪？”

　　“去面对一些我必须面对的东西，赫敏。”在说出来之后，费恩似乎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脸部肌肉也放松了下来，“这是我必须要面对的，别担心……”

　　“你会在圣诞节之前赶回来吗？”

　　“或许、大概、可能……”小法师一时间不知道该这么说，“我也不知道，可能会很久……”

　　“你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吗？是关于那些穿着骷髅盔甲的骑士吗？”赫敏有些生气地叉着腰，她说，“你和邓布利多说了吗？”

　　“当然，邓布利多也答应帮忙了。”

　　“邓布利多怎么能让你去面对那种东西！”小女巫不由得提高了声音，“你还未成年呢！”

　　“话是这样说的，但是……”费恩耸了耸肩，“能和火龙正面对抗的未成年可不在此列。”

　　“那也不行！”她气鼓鼓地反驳。但很快她就说不出什么理由了，只能就低下头去，不断嘀嘀咕咕着小法师听不懂的词汇，比如什么从枪杆上跳下去（jump  the  gun）之类的话。

　　“他们是来抓我的，赫敏，但我不能保证他们在没有抓到我之前会对别人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小法师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安抚小女巫，但赫敏始终不愿意抬起头来。

　　“赫敏，我不能永远待在这个世界，你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必须去完全我的义务。”费恩拉着小女巫的一只手，他说，“记得时间转换器吗？时间旅行是我的能力……也就是说，说不定我走了没一会，就会马上出现了呢。”

　　“你骗人。”小女巫反驳道。

　　“我可是能把你从一千多年前带回来的人啊，赫敏。”小法师轻轻拥抱小女巫，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怀中的小女巫身体的颤抖，“相信我，我会回来参加舞会的。”

　　“那……就一次。”她带着哭腔说。

　　“多少次都行。”费恩说，“有求必应屋，还是天文台。”

　　“都可以，不过……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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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小法师在深夜返回厨房的时候，家养小精灵辛辛苦苦做好的美味已经凉透了，但心情舒畅的费恩婉拒了小精灵们提出的要将烤肉热一热的建议。剧烈运动之后的他迅速吃下了大量食物，但他还是时不时会回想起那冰冷的空气中微微颤抖的……

　　他摇了摇脑袋，把不相干的事情甩出脑袋。

　　费恩返回了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距离他和梅林约定的时间已经不远了，他必须准备一些针对性的法术来对抗狂猎……比如次元锚之类的法术，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将所有在这个世界的狂猎统统吸引过来，然后杀死他们，在狂猎的情报层面上将这个世界抹除。

　　只要没有人财迷心窍或者妄尊自大地主动和狂猎接触，出卖所有人的利益，狂猎是不会知道有那么一支军队在这个世界消失的。毕竟在失去上古之血之后，征战不同位面这种事本来就有风险，但这却是不能停下的——因为精灵社会已经享受了战争带来的高红利，所有精灵已经十分习惯富裕的生活，和他们的亲族，正在树林里穿梭的艾恩·希迪完全不同。

　　也没有几个精灵领主愿意停下征战的步伐，区区一个小队的损失并不能让他们在意。而且消息传回也会有一个时间差。

　　而小法师所要利用的就是这点时间差——军队的损失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不一般的东西？有些精灵会联想到上古之血，而到了那个时候费恩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星界传送门也会被梅林关闭。而小法师会在另外一个世界吸引狂猎的注意力。

　　艾瑞汀不会知道狂猎来过这个世界的。

　　他呼出一口气，继续抄写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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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塔·斯基特依旧坚持不懈地在霍格沃茨展开采访，虽然她在看到小法师的时候身体不自觉地缩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拿出了《预言家日报》记者应该有的神气，避过费恩的视线，大大咧咧地到处走来走去。

　　海格就是受害者之一，那些炸尾螺搞的学生们浑身是伤。

　　不过费恩并没有再次威胁丽塔·斯基特，他在下午下课之后都会到二楼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办公室里待上一段时间，和梅林讨论如何击溃狂猎。

　　这也是小法师第一次体会到哈利参赛时那种忐忑的心情，不过他不是因为自己的性命感到担忧，而是对于这个世界的不舍。但无论他怎么期盼时间过得慢一点，梅林准备封闭传送门的法术终究还是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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