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有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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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
白卿卿才回到自己的园子坐在桌前歇息,有门口守卫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小姐,武安侯府有人送信前来。”
白卿卿愣了一下,而后给旁边珠儿递了个眼神,珠儿迈着疾步上前取来,递到白卿卿手边。
接过信纸的刹那,手上一刻未停,将那信直接拆了开来,也不顾及旁人还在。
信纸上短短几个字,男人的字迹力透纸背,白卿卿一眼看完,又反复确认了几遍,握着信纸的手缓缓放松。
眉眼舒展,嘴角噙笑,将信纸折叠了起来,从袖口中掏出一两碎银。
“告诉那送信人,赏。”
“是。”
通报人接过银钱,退了下去。
珠儿张望着见人走远,这才低声问道,“小姐,侯爷信儿上说什么?瞧小姐高兴的紧,连送信人都一并赏了。”
白卿卿一张脸光芒柔和,嘴角弯弯,娇嫩的手指摩挲着茶盏,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侯爷还是需要我的。”她道。
珠儿听的一头雾水,但看白卿卿这般开心,也就无所谓内容到底是什么了。
白卿卿眼底光芒闪烁,手握着缠粘送到唇边浅嘬一口,“许久未去青城山礼佛了,不如……就明日去转转吧?”
“小姐,天寒地冻的,青城山上更是冷的要命,这个时节去恐不合适。”
白卿卿笑逐颜开,“无妨,许久未见那故人,眼下收了侯爷信,更是想见的紧,下去安排吧。”
珠儿无奈,只得应了声“是”,转身下去安排。
夜里,顾峥没来。
辞君像是不习惯顾峥不在一般,哼哼唧唧就是不消停,奶也不好好吃。
杜鹃立在旁边瞧着,叹了一声,“少爷这么小都难糊弄,往后日子还长,可该怎么办?”
席灵顾不上回话,抱着辞君哄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床头挂着的风铃,伸手过去拨弄了一下,风铃声舒缓动听,辞君怔了一下,不动了,竟然是仔细在听是什么动静。
杜鹃瞧着变化,瞪圆了两眼,面上写着诧异与不可置信。
席灵又拨弄了一下风铃,辞君彻底安静了下来,乖乖吃奶,也不哼唧了。
待他吃饱喝足,席灵拿着细丝绢帕给他仔细擦过嘴,拍着他睡熟了放在床上,这才有机会喘口气。
叹了一声,翻身下床。杜鹃见状上前将她扶至圆桌前,给她倒了杯茶水,“除却侯爷跟小姐你,少爷其他谁都不要,日后倒是不怕被人拐跑了,只是累了小姐,身子本就积劳成疾,眼下又要劳累,我等还帮不上忙,不如……”
“不如什么?”
席灵脸上神色冷了冷,手端起茶盏润了润唇舌,等着她的下文。
杜鹃跟了她这些年,对她一言一行已了解的十分透彻,看她眉眼落下,便知她心下不悦,止住了话头,轻叹一声。
“杜鹃只是顾及小姐身子,如今只是不管府上事务了,可照顾少爷也极为熬人……”
“无妨,怀有身孕时尚能两头兼顾,如今只照顾辞君,哪儿有照顾不来的道理。”
杜鹃两眼忧色的深看了她一眼,知她要强,决计不会叫顾峥前来,即便是有约法三章在前……便将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黄英最近可有动静?”
杜鹃收回神思,摇了摇头道,“最近安分的紧。”
“嗯,”席灵顿了顿,“此次厨房走水一事,不出意外是她做的,想靠我近些,就如了她的愿,明日叫她进来伺候吧。”
“可是小姐……”
“放心,本小姐对付一个妇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是。”
杜鹃说完就要退下,席灵犹豫了一下,叫住她,想说什么,话到嘴边滚了滚,又咽了回去,“没什么,下去忙吧。”
“对了,小姐上回让我打问白家小姐的生辰,奴婢已经打问过了,就在十日后。”
“侯爷今日出门,可有去翠玉轩之类的地方?”
“宫刃回话说,只见侯爷进了迎春楼,白家小姐也进去了……但两人不同一时刻出来。”
席灵早都猜到他去见了白卿卿,眼下并不意外。
既不愤怒,也没有其他情绪,只觉疲惫的紧,想赶紧解决了这事早日带着辞君去个清净地儿周游四方,多看看上京之外的风景。
“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
“是。”
侯府院落里漆黑一片,可以看到顾峥书房的烛火还亮着。
他坐在桌前,案上不同以往,什么都没摆。
两手交合在额前,两根大拇指一下一下的按着太阳穴。
烛光印照的他那张俊脸轮廓立体,明明灭灭,有些说不清的犹豫与郁燥。
良久,他深吸了口气,后仰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桌上一下接一下的敲着,望着书房门口。
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他并不知道,但他在这里,已经从日落黄昏,坐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席灵都没有让杜鹃过来寻他。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席灵要捏着顾蝶的消息不肯给他。
那日厨房大火,他从火场中出来时,分明看到她眼尾发红,有一滴泪凝在眼角,欲落不落。
从火场中出来之后,他还听说当时外面站着的仆人说他救不回来了,席灵发了火,直接将人杖毙,一直等到他出来。
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席灵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正如侯管家所说,喜欢一个人,护着他都来不及,怎么会伤他?
只是为什么,顾蝶的事不告诉他?
她心里应该很清楚,他现在活着的唯一希望就是顾蝶的下落,给爹娘在天之灵有个交代。
顾峥双眉拧起,周身气息开始变得深沉,连同流动的空气都跟着一并凝结。
半晌,他倏地起身,有些烦躁的快步出了门。
“来人,备马。”
上京的夜市极为热闹,顾峥一人骑着马纵横在街头,享受着迎面而来的冷风猎猎,仿佛能将他脑海中烦躁的情绪一并吹去。
但马匹急速飞奔,却吓到了不少男男女女,待到顾峥跑远,才作势骂了几句。
马匹一直在戚府门前停了下来。
顾峥坐在马背上,俯瞰门口守卫,“叫你家少爷出来,就说本侯有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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