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摄心

转眼之间，五天就已经过去了，在襄阳城中，能这样轻松认为的怕也就是王处仁这样的人了，这五天对于襄阳城内的居民来说，几乎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前三天，扫荡完枣阳、随州的金兵大军，在金将完颜匡的带领下开始攻打襄阳城，喊杀声，惨叫声，炮鼓声，这些攻城的声响时不时的就折磨着城内恐惧中的人。

        对于没有经过真实战争的王处仁而言，这些声音多少会影响到他，不过，其中不好影响也就发生在静坐的时候，让他有点难以静心打坐，其他的影响却都是好事。

        后两天，攻城到是不攻了，但金人围住了襄阳，城内军粮开始配给，难民的救济越发困难，王家宅院里缺少的奴仆都不缺了，而且还都是卖身的，他需要的三十六个孩子也满员了，而且还都是认些字的，同样都签了卖身契。

        王处仁真心满意，陆达丰的执行能力确实不错，而且还心黑如铁，让人家卖身这事王处仁可干不来，可他却干的轻轻松松。

        “公子，这是小人今天找来的二十五个孩子，都是身康体健的，模样都算端正，有几个小模样还挺俊，小人一一看过他们的牙口了，长大以后多半是能吃苦力劳的，其中还有七八个孩子认得几个字，这是这些孩子的卖身契。”陆达丰就跟人牙子一样，很是专业，向王处仁递过一叠卖身契道。

        王处仁招手让一边侍候的仆人把这些孩子带出房间，领去专门安置孩子的院子，并示意把房门也关上，一时房间内就剩下王处仁、陆达丰两人。

        “陆达丰，干的不错，还有二十四个孩子收完就完成任务，我跟上两次一样奖励你，快好好去干吧！”王处仁看似夸实则赶人道。

        “公子放心，小人一定尽快好好完成任务。”陆达丰非常奇怪王处仁这样多此一举的安排，看似要密谈的样，为什么又让自己走，这几天都是如此，不过听到奖励也不在去细思心中的异样感，上两次完成任务可是每次都奖励了二两银子，这次想来也不会少于二两，忍住暗暗激动的神色，一礼而退。

        眼见陆达丰转身走出了几步，王处仁故技重施，又一次叫住了他，这些天王处仁对他每天都要来这么一次，不过这次却要先试探一下这些日子的效果，对他背影用平日施展摄心术时的声音道：“陆大凤！”

        身形背转拜倒没有任何涩滞，陆达丰一溜烟的跪趴王处仁面前道：“小人叫陆大凤，是主人的管家，是主人忠诚的仆人，小人的一切都是主人的，小人的所有想法都要保持对主人的忠心，小人的一切做法都要保证对主人的听从，小人是主人的忠犬，主人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汪……汪……汪，小人……”

        见陆达丰已经差不多被移魂（大）法转化成陆大凤了，王处仁心下满意，不过这个叫陆达丰的主观意念太强，把陆大凤的意念给压制住了，这次要一劳永逸的去掉，故而没跟往常一样让他走，而是留他在了屋内。

        陆大凤一个人又磕又拜，自言自语嘀嘀咕咕的说了半晌，陆达丰这个自我意念才清醒过来，摸不着头脑的愣了楞，然后有些神经兮兮的看了看四周，莫名其妙中带着警惕看向王处仁问道：“公子，小人这是怎么回事，小人不是回酒楼了么？”

        趁陆达丰这个意念最虚弱又最清醒的时候，王处仁全力施展摄心术，双目神光暴射入陆达丰望来的眼神中，吐字吃力：“你不是陆……达……丰，你是陆……大……凤。”

        “啊……！”一声凄厉惨叫，陆大凤晕了过去。

        随着惨叫，房门被一推而开，叶盈盈闯了进来，目光急视王处仁，见他闭目安然盘坐在蒲团上，显然惨叫的不是他，这才扫视到了瘫倒在地的陆大凤。

        叶盈盈显然是在门外等了会儿，可能还顺带听到了一些话，不过由于陆大凤两个名字音相近，而且都是陆大凤的自言自语，到没曾乱想乱关注王处仁什么，只是用极度鄙夷的眼光瞥了眼昏迷在地上的陆大凤。

        面向王处仁又恢复了娴静的模样，袅袅走近，柔静中难得带着气愤道：“公子，这恶人怎么晕这了，公子以后千万要少听这坏人的话，也别信他的，他在外面用各种坏手段逼难民家卖儿子，就忘了他当初是怎样的了，那些灾民都那么可怜了，他还要去欺负人家，还要说那么恶心的话给公子听，陆家嫂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看上这样不要面皮的人的。”

        张开双眼，王处仁隐下眼神深处的疲惫，移魂（大）法果真不是好用的，连王老道都珍视的先天之神，也不能轻易完全使出，他都已经谨慎的打了好多天底了，更是在催生意念存在的情况下使出的，今天这一下虽然成功了，估计自己也得萎靡好多时候了。

        这次说不上值与不值，但以后决计不会完全使用了，能成功用在皇帝身上到还能不亏，但以皇帝唯我独尊的意念，周边的护卫周全，怕成功率更是渺茫。

        “坏啊，确实坏，他道人家都是自愿卖身的，没曾想都是用强逼的，我却是被这小人瞒过去了，小盈盈放心，到时我就把那些卖身契还给那些孩子，小盈盈你看啊，现在外面好多人快饿死了，现在这些孩子养在我们家也是好事，温饱有了着落不是，那些父母也有了活路，看在他坏心做了好事的份上，也看在陆家嫂子的份上，别跟他一般计较了，以后我绝对好好防备他，让他做不出坏事。”这事本就办的不错，狠是狠了点，可王处仁需要，陆大凤就算真小人以后也是自己的忠心奴仆了，王处仁可不希望叶盈盈跟帮自己负责杂事的大管家对别，又是自证又是帮陆大凤开脱。

        见叶盈盈少了些许芥蒂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王处仁对城内灾民故作关心道：“小盈盈，难民们的情况怎么样了，你去施粥的人手可还够，人不够多带几个，别太辛劳，你看你眼眶黑的，都不好看了。”

        前三天被厮杀声吓懵了三夜的叶盈盈没休息好，这几天金人消停了，可难民不消停了，苟延残喘都不能的难民们怨声载道，不要命的闹腾，襄阳守将怕内生波折，就让城里大户组织一些人手钱粮救济，于是善良的叶小娘就兴致勃勃的参与了这项有爱的活动。

        关乎到外貌，叶盈盈自是不含糊，双手连忙摸向自己眼袋，一摸之下果真很是突出，肿胀吓人，话也不说，虚捂双眼就跑了去。

        看叶盈盈走了，王处仁才消了些心中的烦躁，本来自己做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现在搞的，虽然许多时候有趣，但有时确实不痛快，好在叶盈盈不鸡婆，不然真无法忍受。

        清静了的王处仁闭眼静坐继续恢复心神，一炷香之后，复又张开了双眼，因为昏迷已久的陆大凤已经清醒了。

        看到王处仁张眼看来，新生陆大凤简洁参见道：“主人。”

        对于这种性子王处仁很满意，再次试探了一下忠诚的极限度，言语羞辱道：“我要玩你爱妻，杀你爱子！”

        “主人，可要小人现在带来。”面色无变，声线无变，神色淡然。

        “好了，一句戏言，莫要当真，你现在叫陆大凤，你儿子今后就叫陆小凤，你让他跟那些孩子一起习文认字，以后每天带他到我这来一次，对了，以后叫公子，别叫主人。”王处仁不在见疑。

        接着王处仁手从怀里掏出三本书页，扔到陆大凤面前，嘱咐道：“其中一本是九转玄阴功，是练体练气绝学，简单易学，你身体筋骨已长成，练这功正好，这功法你不可传授任何一人，你儿子陆小凤也不可传，另一本是简化版一阳指，叫灵犀指，不可发真气于指外，却可聚真气于指上，配以九阴神爪的诡异，虽比不上一阳指远攻，在近功上却是颇利，另一外一本是点穴要旨，可跟灵犀指结合相用，这三门武功，你每天可在这屋里自己看，不能带出，学后实在不懂也能问我，除了九转玄阴功，其他两门功夫，你可以教给陆小凤，当然你练武也不能荒废了要管的杂事，你若能找到合适的人接手杂事，也可，我只问结果，不问过程，你可明白了？”

        见陆大凤点头应是，王处仁摆手让他自己在一旁静静看，再次闭眼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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