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番外：自由与飞鸟（下）

飞鸟自觉自愿露出脆弱的胸脯，走进感情的束缚。

        3月的墨西哥已经晴空万里。

        林太郎收到紧急联系，身份可能已经暴露，最好快点撤离俄罗斯。

        在办理了退学之后，林太郎决定去和果戈里告别，没有意外他将不会再踏入这片土地。

        【森森森林】：尼古莱，你今天下午有空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一只眼睛】：下午6点校门口的教堂？

        【森森森林】：yessir

        林太郎推开门的时候，果戈里正穿着简单的粉色t恤—胸口印着两只歪歪扭扭的小熊—隔着彩色玻璃窗看云彩。

        林太郎楞了一下，走到他身边笑着说：“小熊都歪了，你怎么穿着这件呀”

        “这件多可爱啊”

        果戈里扯着小熊印花拖着音说：“是我两一起画的”

        “左边那只是挺可爱的”

        果戈里蹭到林太郎的身上，双手搂着他的颈部，把他两的脸颊贴在一起，气呼呼地说：“右边我画的那只不可爱吗？”

        “都可爱，好了好了，不许撒娇”林太郎推了推果戈里，然后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给”林太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小盒子

        “什么？”

        “你先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红色丝绸蝴蝶结被拉开，盒子里是一条项链，银白色方丝链穿过小巧的白玉鸽子，被精心地放置在盒子里。

        “怎么样怎么样，喜欢吗？”林太郎迫不及待地问道。

        “喜欢”

        “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啊…这个”林太郎摸了摸鼻尖，左顾右盼不敢看向果戈里。

        “因为…我…我这周就要走了，你的生日不是在4月份吗？我就先把礼物送给你了。”

        气氛开始沉默，果戈里看着手上的白鸽没有说话。

        “尼古莱喜欢就行”林太郎的手指点了点脸颊慌慌张张地说。

        “对，对了，尼古莱最近在干什么呀”

        “你先帮我带上”

        林太郎踮起脚尖，双手围着果戈里的脖子嘟嘟囔囔地说：“你怎么这么高啊，低一下头”

        “好了”

        林太郎甩甩手刚想调侃几句。果戈里紧紧抱住了他，低声说：“你抓住我了”。温暖的潮湿气息包裹着林太郎的耳朵，他想抬头看看果戈里，但是这个拥抱太炽热，他只能贴在胸口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林太郎永远也不会知道白鸽对于果戈里来说意味着什么，哪怕他对于感情还一窍不通，笨拙得可爱，也能凭借狡猾的天性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你要对你驯服过的一切负责到底”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走”

        “带上我吧，林太郎”

        林太郎的瞳孔突然放大，随后慢慢放松身体依偎在果戈里身上，故作冷静抬起头看着他金色的清澈眼睛，双手捧着他的银白头发说：“好”

        紫色的人影悄悄出现在果戈里的身后，手臂长的针尖已经对准了心口。

        果戈里挽起林太郎的膝盖抱着他一闪，眨眼间他两出现在了忏悔室，姜黄色的布帘这次是拉开的，后面是一个木制靠背小板凳。

        被禁锢在凳子上的林太郎冷冷地看着果戈里，狭长的眼睛里不见半点柔情。果戈里伸手遮住了那双无情的紫色眼睛，悲伤地说：“别这样看我，林太郎。哪怕是飞鸟，得不到垂怜也会伤心的”

        “你想要什么”

        “林太郎不相信我吗？”

        话语中的悲痛太过沉重，林太郎沉默了片刻，张开嘴唇冷漠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太郎做得太明显了”

        “不管是入学、去教堂、游乐场还是贝加尔湖都像是理所当然，短暂的离开也有依据，但是这些事情都是围绕异能者发生的”

        “就凭这个？”

        “当然不止，我的好友找到了你的资料”

        “林太郎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吧，好几次都差点露馅了，我有好好帮林太郎扫尾哦”果戈里眨眨眼睛，小星星不断从眼睛里冒出来。

        “所以呢”林太郎嗤笑着

        “要把我交给俄罗斯政府吗？”林太郎的眼眶开始湿润。

        “那就快点吧，我本来也…”

        “也快撑不下去了”泪水失去了支撑从眼角滑落，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林太郎上牙用力咬着嘴唇，努力把呜咽声嚼碎了吞下。

        “别哭”果戈里吻了吻那双泪盈盈的眼睛。

        “我会帮林太郎的哦，毕竟林太郎只有我了嘛”

        “真的吗？”林太郎惊讶地看着果戈里

        “当然，好耶，今天起我们就要亡命天涯了”果戈里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欢呼道

        “什么呀”林太郎轻轻打了一下他，然后抱住了果戈里。

        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只剩下最后一点余光透过窗户把房间分割成明暗两块，林太郎和果戈里在黑暗里紧紧拥抱着。

        和果戈里分别后，回到寝室时已经到了晚上10点，林太郎轻轻推开门。

        “你要走了”弗拉基米尔站在床边久久地凝视着他。

        “瓦洛佳，你怎么不开灯？”

        弗拉基米尔叹了口气说“我本来以为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林太郎迷茫地看着弗拉基米尔，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就像小孩子一样，一朵一朵去采下许多紫罗兰，扎成一把，然后随手一丢”

        “算了，林太郎还是个小孩子呢？”

        弗拉基米尔走过去亲了亲林太郎的额头，对他说：“晚安，我的天使”。

        绿皮火车呼啸着驶出俄罗斯，林太郎一个人隔着窗户玻璃看着天上的星星，他想痛哭一场然而那颗心比沙漠还要干燥，月亮早已沉了下去，这段秘密也将尘封在档案袋里，然而故事还没完——完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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