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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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之间,陶容在皇帝身边笑的摇曳,严言几杯冷酒下肚,恍惚起来,好像曾经也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笑。
是在哪呢?
眼前的酒杯也变成了两个,她伸手去拿,不小心碰倒了酒杯。
罢了,即喝不了便罢了。
“红雀,我们回去吧。”
离开了晕黄的烛灯,严言才觉得没有刚才那般天旋地转。
路过的宫人提着重物,两只手提着还不够,还得支着腿才能前行。
她也曾如此提着重物在宫里拼了命的走。
那是严府刚刚有了衰败的迹象时,徵昱帝突发疾病,没了皇帝做依靠,严府大不如前,父亲整日被朝堂上的人刁难,母亲也不受其他官眷待见,日日被皇后叫入宫里训斥。
严思月手段层出不穷,竟自作主张向皇后为红雀许了一桩婚事。她像是挖到了宝藏急于分享的猎人,诉说着郭池是多么值得红雀托付终生。
严言心里再不悦,也不敢违抗皇后懿旨,父母那里已经足够烦心,哪里还有空过问她身边侍女的婚事。
红雀本就到了婚嫁的年龄,严言也一直想给红雀寻一个好人家,奈何世事繁杂,一直没能抽的出空来。严言那时还死心塌地相信严思月,还在心里感谢严思月竟比她自己还要上心红雀的事。
严府摇摇欲坠,红雀不肯出嫁,只想留在严言身边,陪严府度过难关,严言只当是红雀不舍,苦口婆心劝她出嫁。
主子如此,红雀也不敢违抗懿旨,含恨出嫁。
红雀进了郭家,第二日回门,严言瞧着眼前一对璧人,才放下心来,红雀总归是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可在那之后,红雀便不再与严府来往。
一日,小容跌跌撞撞跑来,说有官爷要红雀的籍契,严言这才发觉不对。
官爷拿着红雀的籍契,好心提醒道:“这姑娘说你们府里给所有仆役都下了蛊,已经按了手印,还是请令尊早些做好准备吧。”
严言不知官爷所谓,带着小容赶往大理寺。
红雀被五花大绑在一个铁笼里,脖颈,手腕,脚腕都铐着一根手臂那么粗的铁链。
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若不是红雀血红的眼睛,大概都分辨不出这是个人,她在铁笼中低吼着,像一只嗜血的野兽。
“红雀?”严言不敢确认她的身份,站在笼边试探的呼唤她的名字。
红雀听到熟悉的字眼,平静了片刻,突然,红雀拍打着笼子,发出了一声撼天动地的咆哮,红雀愈加狂躁。
几个差役急忙拽住红雀身上的铁链,想将她制住,红雀趴在铁笼上,手不停地在怕打铁笼,要把这铁笼拍散一般。
一个差役手脚慢了些,被红雀抓到了头发,猛地被她拽到了跟前,那差役一头撞在铁笼上,瞬间头破血流。
剩下的人慌了手脚,拿着棍子一边击打,不停的从笼缝里猛戳红雀的身体,差役们越是如此,红雀就越是暴躁,仿佛猛兽扑食一般,咬断了那差役的脖子,光咬断还不算完,抱着那差役的尸身,一边喘息一边啃食。
严言扶着柱子,勉强还能站稳,眼前的一幕太过震悚,严言明知红雀已经失了神志,还是想叫叫她的名字,叫她回来。
“红雀,红雀,你别吓我,你怎么了红雀?”严言颤抖着声音,几乎是哀求的希望红雀能听到她的呼唤。
几个差役看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惨死,都红了眼睛,不知谁先喊了一声“杀了这个怪物”,几人一发不可收拾的一拥而上,乱棍暴打着铁笼里的红雀。
听到铁笼里红雀的闷哼,已不似方才的狂躁,严言想要拽开红了眼的差役,却无能为力。
乱棍之下,哪有全尸。
铁笼里一摊血红,严言根本不忍走近,小容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
“笼中人是谁?”严言盯着铁笼,眼神空洞的问道。
差役只当严言受了刺激,无人回复。
“小姐,我们回去吧。”小容哭着半抱住严言,她从未见过严言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怕严言真的疯了。
“笼中人,是我。”严言自嘲一笑,对着小容说道。
郭家的人带走了红雀的尸身,说要将红雀葬在郭家祖坟。
那郭池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指着严言怒骂:“你们严府还是大户人家,怎的要对奴仆做如此惨无人道的事!就因为红雀是个下人,就可以拿她的命不当命吗!”
红雀清醒时亲手写下了诉状,上面的还有她决心要与严府断绝的红手印。
红雀性格刚烈,严言是知道的,是不是因恨生怨而报复严府,严言摸不准。
以蛊虫之术控制府里奴仆,太过骇人听闻,陵阳城上下一时间人心惶惶。
红雀一人证词不够,皇帝病重,皇后下旨搜了严府上下,也没搜出个所以然来。
严思月受严府连累,跑去皇后宫里以证清白。
“既然红雀身体里藏有蛊虫,但在严府又没搜出什么来,月禧觉得,红雀是严言身边的人,不如将她另一个侍女的身体刨开来看看,若是有,那月禧也无话可说,若是没有,那便可证严府清白。”
严思月大义灭亲的对皇后提议,又叫身边麦冬提前给小容放话,大有舍小容一人,保严府上下的意思。
小容不敢怠慢,但她生性胆小,若真是将她活生生的刨开,她想一想就觉得快要昏死过去。
严府笼罩在巫蛊的阴影里,自家奴仆也对主子充满了怀疑。
红雀已经没了,小容也难逃此劫,严言东奔西走,只求谁能保下小容一命。
可惜无论是谁,一听说是皇后亲自下旨,便闭门谢客。
明明出身名门,看似风光无限,却连自己的侍女都无法看护。
正当严言无助时,小容托人给她带了个口信,说已经寻到办法,叫严言放心,不必再为她忧心,也不要去找她。
严言心知小容或许要陪红雀一同去了,带着府里下人四处搜寻,甚至连郊外的枯井都翻了个遍。
小容就此失去踪影。
直至几个月后,严思月上门来兴师问罪。
“妹妹是真不想给我们严府活路了吗?”严思月一副整天为了严府劳心劳力,最好还被倒打一耙的姿态。
“出了什么事?”那时候的严言只知一昧的让着严思月。
“什么事?你不知道?你身边的小容当了二皇子的侍妾!”
听到小容还活着,严言第一反应是高兴,之后才是担忧,也不知小容在二皇子身边活的好不好,是不是受尽了委屈。
严思月已经习惯了严言的寡言少语,瞪了一眼严言,带着麦冬冷嘲热讽的回宫去了。
红雀和小容接二连三的出事,那时的严言精神已经恍惚。
她执拗的抱着小容留在府里的东西,还有她自己的私房钱,提着大包小包,去了二皇子的府上,她不顾二皇子的冷眼,执意将东西托人带给了小容。
小容一个人在二皇子府里讨生活,又只是个侍妾,即便严言不能帮衬,也要给她足够的钱财,以备不时之需。
小容不敢见严言,怕严言责怪,严言都知道,所以也没有执意见她,只叫她好好活着。
她的选择没有错,为了活下来没有错。
后来严言和亲北上,再也没了小容的消息。
殿门挂着的宫灯一路上被吹下来好几个,红雀引着严言躲来躲去,严言轻笑一声。
“小姐方才是在气陶容吗?”红雀改了平时亲昵的称呼,无法接受昔日姐妹摇身一变成宫中宠妃的事。
“看到她坐在皇上身边的时候,是有些生气,不是气她给皇后通风报信,也不是气她成了宫里宠妃,而是我们三人一同长大,她心里如何想的,却从不肯与人商量。”
红雀不理解严言为什么不生气,义愤填膺的说道:“我没有小姐那么大度,我就是气她贪图荣华富贵,还有,原来真是她给皇后通风报信!可恨!”
“你觉得小容像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吗?”
红雀固执的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又不是陶容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红雀气得将灯甩来甩去,晃得严言头疼,她夺过红雀手里的灯,说:“小容必定有其他难言之隐,一会儿她回来,你别和她怄气,如果小容还愿意说,就算成为陛下宠妃的事已不可改,但有我们帮衬,总归日子不会太难过。”
皇后明显将小容视作棋子,若有用处,那便是哪里危险,就往哪里放,威胁到自身的时候,随手丢弃也是常事。
红雀忿忿不平:“无论小姐怎么说,也逃不过她背主忘恩的事,纵使她有再多托词,也逃避不了这个事实。”
严言想起红雀前世的诉状,打趣道:“那你要是有一天,我迫不得已逼你做了你不愿意做的事,你会不会从此恨上我,然后置我于死地。”
红雀不悦的说:“我才不会!除非我疯了!”
红雀有口无心,严言复杂的看着红雀。
想来,当时红雀疯癫的样子她见过,属实不像是巫蛊之术,更像是恐水症。还有当时的郭池,也绝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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