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暴君的女友

陈小寞不知道迟天涯突然的暴怒因为什么，但她隐约觉得可能和刚才的来电有关吧。

        想不了那么多，她最关注的还是迟天涯的手在流血，因为在车间干裁纸的活经常被纸划破手指，所以小寞习惯在包包里装上一些创口贴。她赶紧拿出创口贴想给迟天涯处理一下流血的手，没想到迟天涯一把推开她，吼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并且推了陈小寞一把，小寞没什么准备，身子一闪，脚下的高跟鞋又不稳一下摔倒在地。

        迟天涯看到小寞摔倒，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但他此时脾气上来如同一头困兽，他一点也不想自控，他需要发泄脾气，再说在一个小实习生面前他也没什么心情装什么绅士。

        陈小寞自己起来，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怯生生怯生生地说了声：“迟总，你还好吗？”

        小寞因为害怕声音颤软软的，这声音虽然小，但却像水流蜿蜒一点点浸漫过来，多少浇灭了一点点迟天涯的怒火。

        迟天涯心绪很乱，他习惯了在生活事业的方方面面都处于主动的地位，他习惯把控一切，也非常享受所有人都听命于他的施令，就像眼前的陈小寞一样……但是他把控不了自己的爱情，把控不了司锐楠，这让他恼火。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的情绪不应该迁怒于他人，但他又非常需要一个情绪宣泄的出口。

        陈小寞看迟天涯情绪有点平复，就慢慢靠近他，弯腰给他手上的伤口贴上创口贴，陈小寞手上的动作很轻，贴好后她还轻轻抚摸了一下创口贴的贴口处，迟天涯感到手上有一股暖流滑过，他有种想把这手抓住并疯狂宣泄的冲动，但是他当然没有，他虽然很挫败，但理智告诉他不能欺负眼前这个小女生，她只是公司的实习生，他们只是工作上的上下级关系。

        看到此时自己的男神迟天涯，眼里凝着委屈而哀怨的光，忧郁又失望，她非常心疼。

        迟天涯站着没动，让小寞把手上的伤口处理完，办公室地上全是迟天涯打翻的东西，小寞一点一点给整理好。

        “你先回去吧，明天再准备。”迟天涯定了定神说。

        迟小寞不想走，又不敢顶撞迟天涯，就默默地退了出来。

        她咬着嘴唇在门口站了一会，还是没走。

        迟天涯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脑子里不自觉地闪现出一些画面，从小到大的学霸司锐楠，留学美国的精英司锐楠，她的哭，她的笑……

        她是他的白月光，这么多年只有她可以让他不冷静，不顾全大局，不把控一切。

        陈小寞听不见办公室里的声音，她想了想又悄悄开门，一点声音不出地溜进了迟天涯的办公室，此时夕阳的余辉艰难地穿过窗子暗淡地发着昏黄的光，她看见迟天涯一个人倦缩的沙发的一角，很沮丧也很颓唐。他眼神很涣散，像是在寻找什么，小寞追着他的目光，他猜他是在找烟和火机，她知道在哪，吃饭时她看到在茶几下面，于是小寞过去蹲在迟天涯脚边，拿起茶几下面的烟和打火机递给迟天涯。

        烟点燃了，办公室里的光线仿佛更加暗淡，烟的火光那么一小点红，像是人心上的伤口在颤动，迟天涯狠狠吸了口叼在嘴里的烟，慢慢吐出烟卷，然后透过烟雾歪着头看迟小寞，语气平和了许多说：“怎么还不走？”

        “我……我……”陈小寞吱吱唔唔，发现自己说不出留下来的理由。

        “担心我？”

        陈小寞使劲点头。

        迟天涯这会头痛得厉害，不想说话也非常没有耐心。

        “走吧。”他说。

        陈小寞还是没动。

        迟天涯继续吸烟，若有所思，又像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陈小寞觉得他可能受到了什么伤害，或遇到了什么重大的难解问题，或者心理疾患？她看他脸色非常不好，他压力很大吧，小寞其实也是胡思乱想。

        “你是喜欢我吧？”迟天涯突然问。

        陈小寞的脸当时刷的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脖子，陈小寞长相不出众，非常普通的一张脸，但皮肤白净，这会白皙的脸上闪过红霞，像是奶油冰淇淋上灌入了草莓酱，她的神情总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有点慌张。让人有咬她一口的冲动。

        迟天涯离她很近，很近。

        这会她更慌了。

        迟天涯看着她的样子了觉得好笑，就笑了说：“我有女朋友啊，特别好看。你，我看不上，勉强当个小前台还行，喜欢我没用啊。”

        陈小寞尴尬极了，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没有，迟总……我没有。”陈小寞像做了坏事被当场抓住一样窘迫，想辩解又说不清楚。

        迟天涯和陈小寞在办公室里没有听到外面走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迟天涯办公室门口。

        “咝……”迟天涯捂着头。

        “迟总，你不舒服吗？”陈小寞问。

        “头痛啊，老毛病了。”迟天涯仰在沙发上。

        “头吗？……我给你按一下会不会好一点？”陈小寞说着真的站在沙发后面给迟天涯按了头。

        办公室一直没开灯，光线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

        这时，办公室门开了，司锐楠走进来，几步上前扯开陈小寞，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你谁啊？知不知道迟天涯有女朋友？”司锐楠两眼冒火。

        这巴掌打得可不轻，陈小寞脸上顿时闪出几道红红的指印，半边脸火辣辣地肿了起来。

        迟天涯没想到司锐楠回来了，刚才还在和她通电话，她也没说她回国了呀。

        陈小寞看着眼前这个女王，她真的是女王，长发及肩，身材魔鬼，一双柳叶长眉，杏仁眼，五官姣好。一身ol套裙，尽显御姐风。

        “楠楠，你怎么回来了？”迟天涯赶紧起身挡在了她和陈小寞之间。

        “她谁啊？”司锐楠瞪着一双杏仁眼。

        “公司前台。“迟天涯本来头疼，现在更疼了。

        他开始后悔今天自己的情绪失控。应该早让陈小寞走的。

        陈小寞再无知，也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是，自己被当成小三儿让人家正牌女友抓了现形，这个事是非常难堪的，她想到自己心里确实对迟天涯有过一些不该有的想法，所以挨一巴掌好像也并没有多么吃亏。

        这么想着，她低着头想溜走。侧身时，却被司锐楠一把拽住。这个动作是隔着迟天涯进行的，力度很大，迟天涯被迫向旁边闪了闪身。陈小寞被拽过来，站到司锐楠跟，她很害怕，把头低得更深了，流海掉下来，她没去拂，她想让头发遮住自己火辣辣的脸。

        迟天涯从侧面看陈小寞的脸看得一清二楚，红肿的指印，他那天喝醉了在西区宿舍曾那么近的看过陈小寞的脸，他知道这张脸有多么的细皮嫩肉，也大概估计出司锐楠这一巴掌下去的力道有多大了，迟天涯不禁使劲皱了皱眉。

        “实习生是吧？给我解释清楚。”司锐楠不依不饶。

        “楠楠，你干吗呀？”迟天涯试图搀过司锐楠。

        司锐楠转过头冲迟天涯低吼：“别碰我。”然后又上前一步冲着陈小寞说：“怎么哑巴啦？”

        陈小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觉得她解释不清楚，自己也确实做贼心虚，就低着头使劲咬着嘴唇不说话。

        “楠楠！”迟天涯眼里闪着沉郁的愠色，“我给你解释。”然后冲着陈小寞递了个眼色说：“走吧！”

        陈小寞夺门而出，落荒而逃。

        【作者题外话】：今天下午开一个不是很重要的会（主要是具体的活儿没我什么事）我就躲在最后一排架着笔记本装作认真听会做记录的样子，疯狂码了个痛快，会议结束码出了两个章节，好有成就感奥。我想写小说就是图个倾吐为快吧，哈哈，如果再有人真的读了我的小说，那我就更美滋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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