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华山论剑（三）

碰碰碰……掌与石的交击声不停在华山之巅响起，伴随着的是或惊喜、或哀叹的声音。

        石上留印！看似简单，可却考验了人的内力与掌上功夫。当然了，若你练的是腿功，也可以腿代掌。可即便如此，能够在掌上留印的人依旧不多。

        细细看去，老一辈的人都可以，他们修炼的时间长，内力深，便是掌上功夫不高，也可以凭借高深的内力，强行在石上留下掌印。

        年轻一辈的倒是不多，说来，黄老邪等人也只是三十来岁，算是年轻一辈了，自他们之下，还不曾有一人可以自石上留印。

        “老顽童，你来还是我来？”百晓生看人不多了，对一旁看戏的老顽童道。

        老顽童嘿嘿一笑，道：“你先，老顽童不着急。”看他一脸奸笑模样，百晓生无语摇头，快步上前。他站定在一大青石上，双眼微眯，脚下发力，右掌啪的一声印在青石之上。待他拿开手掌，一浅浅的手印呈现在青石之上。他这手印自是无法与王重阳五人相比，可比之那些老一辈的人，竟是丝毫不差。

        一时间，大家都看向百晓生，他太年轻了，比之五人中年纪最小的黄药师还要年轻。

        “这人是谁，竟然有如此功力？”一时间，众人都议论了起来，便是王重阳五人也对他微微侧目。以百晓生的年龄，若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说不得便是新的顶尖高手了。

        “小子，这次该看老顽童出风头了！”路过老顽童身旁，这家伙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得意的走到青石旁，自百晓生掌印边上，全力拍出了一掌，打在青石上。他感受着自己打出的掌印，有些得意洋洋的拿开了手掌，诸人一看，他这掌印比百晓生留下的要深两分，仅在王重阳五人之下。

        “利害，不愧是重阳真人的师弟。”

        “是啊，是啊！”

        一时间，大家都赞叹了起来，这更是让周伯通得意，你看他，憋着螃蟹腿屁颠屁颠的走到百晓生身前，明显是在显摆。

        “你今年有四十了吧？”看着他得意的样子，百晓生突然问道。周伯通微微一愣，有些茫然的点头。百晓生嘿嘿一笑，道：“我才二十四。”

        “怎么了？”这家伙脑子慢了一拍，回应过来后脸色难看的等着百晓生道：“你个臭小子，是说我占了你年纪的便宜吗？”

        “难道不是吗？”百晓生理所当然反问，让周伯通哑口无言。他被气的面色紫红，指着百晓生“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蹦出一个屁来。

        “嘿嘿……”冲他龇牙咧嘴一笑，百晓生把目光放到了场中。在百晓生、周伯通后，百人很快一一实验完了，能够在石上留下掌印的，只是三十七人，除了王重阳五人外，四十岁下的只有三人，包括百晓生在内。

        此时，欧阳锋又站了出来，他冲王重阳道：“王重阳，还有三十七人，我们接下来怎么比？”

        “接下来就凭大家自由对战吧。胜者进，败退退。大家都是武林同道，比斗中还请留两分力，不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言罢，他就退了出去，欧阳锋嘿嘿一笑，身子一闪，便已冲到一人身前，喝道：“如此正好！那就我让先清理了这些多余之人。”

        “你干什么？”他身前之人骇了一条，身子后退之余惊喝道。只是，他小窥了欧阳锋。欧阳锋冷笑一声，身子一蹿便紧紧的贴住此人，一掌拍了下去。

        “老毒物，出手够狠啊！”

        关键时刻，老叫花子跳了出来，一脚踢飞了那人，自欧阳锋掌下救了他的性命。那家伙也乖巧，不等起身便道：“我认输！”

        欧阳锋冷笑一声，看也不看他，只是盯着洪七公，脸上杀意大盛。洪七公自也不怕他，一脸挑衅的回应着。

        此时，又是黄药师打断了二人，他双手曲弹，两声破空之声瞬间袭至两人身前，打在肩膀之上。碰碰两声，二人都被两粒小小石子打倒在地，一时无法起身。

        “哈哈……岛主好指法！”段皇爷大笑一声，一阳指出手，激射的指力便如激光一般，威力惊人。只是瞬间，又有两人被淘汰出局。

        洪七公看三人都出手了，他大声一笑，道：“既然三位都出手，那老叫花子也不客气了！”他无视欧阳锋，双手成掌，身子一纵，自半空横扫，掌风所到之出，竟是接连把三人拍飞了出去。

        “好掌法！”

        段皇爷、黄药师都赞了一声，欧阳锋却是冷哼，挥手就是一掌，同样把一人拍飞了出去。他出手可狠多了，打的那人吐血不止。

        人群中，百晓生一脸无语，这丫哪是比武啊，明明就是五人表演！

        他暗自想了一下，手中长剑瞬间出鞘，身子一纵，便来到黄药师身前，长剑直指，道：“在下听闻黄岛主也精研剑法，还请不吝赐教。”

        黄药师微微一愣，俊逸的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他道：“好，好，小子有种！”

        微微一笑，百晓生也不客套，长剑一递，剑光迷眼，在朦胧中，一眼刺向黄药师胸口。叮的一声，剑及其身，黄药师右手屈指一弹，巨大的力道瞬间把百晓生的长剑弹歪了去，他微微一惊，想不到黄药师一指之力有如此大的力道。长剑翻转，百晓生借力而起，刺成削，阻拦黄药师前进之路。

        看到这一手快速变幻，黄药师微微一笑，手一伸，便一掌穿插在剑幕之中，快速拍来。百晓生剑法再变，削势上挑，迫黄药师掌法也是一变。

        二人这一交手，挪移只在方寸之间，可剑、掌变幻，却乱人眼球，让一众人目瞪口呆。你看二人招数，只是短短十来招，却有四五十种变幻，真是看的人眼花缭乱啊！

        “小子，剑法不错，让你看看我的玉箫剑法！”黄药师纵声一笑，腰间碧绿玉箫弹射而出，指点百晓生胸口。百晓生丝毫不让，长剑一弯，自下向上点刺黄药师肚脐。他剑比萧长，若黄药师不换招，必定为百晓生所趁。可是，事实超乎诸人意料，只看黄药师脚下一蹿，竟好似让过了百晓生的长剑，玉箫却依旧快速绝伦的点向百晓生胸口。

        瞳孔紧缩，百晓生脚下用力，身子快速飞退，同时长剑宛转，自下而上削向玉箫。

        黄药师玉箫不躲不避，左手却突然弹出，碰的一声，一粒石子实实的打在百晓生手腕之上，让其无法使力，长剑也因此飞了出去，而他自己脚下一慢，却是被黄药师玉箫正中胸口。

        他看着玉箫，苦笑一声，道：“黄岛主，在下输了！”

        点点头，黄药师没有多言，而是走向一边，百晓生则拾起长剑，有些失落的走到场外。十八招……哈哈……还以为自己怎么也能支持百招呢，没想到只是十八招。想着，百晓生使劲甩了甩脑袋，目光却看向老顽童。他记得射雕中，老顽童可是在欧阳锋手下撑了四十五招，怎么自己只能在黄药师手下走十八招呢？

        越想，他心头越迷糊，按说不改如此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百晓生陷入自家心头，不知所措时，老顽童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一拍他的肩膀，把百晓生惊醒。他看向周伯通，没好气道：“怎么？看你兄弟笑话。”

        “去！谁看你笑话。老顽童要上场了，你小子可要给我加油，不要心不在焉的。”嘿嘿一笑，老顽童突兀道：“师兄刚才说，你剑招凌厉，可攻击性太强，不然也不会只十八招就落败了。”言罢，老顽童便跳入了场中，却是找上了老叫花子，去品尝他的降龙十八掌了。

        而后面，百晓生则愣住了！

        攻击性太强……自己这是以攻代守啊，有什么不对？那独孤九剑还全攻无守呢。想着，百晓生一拍自己的脑袋，暗骂道：“自己真是奔啊，自己的攻招虽凌厉，可遇到高手，自然不够看了。与黄药师斗，若立足防守，却不会如此了。”说着，他又想到了黄药师躲过自己一剑的招数，那应该是一种步法。在那种情况下，一般人只能避，可遇到黄药师这种高手，却不行了。

        ‘看来，是自己受独孤九剑的毒害太深了。这剑法虽然利害，可实际上还是看人。在令狐冲手中使出来，自不如风清扬。自己的剑法也是。遇上不如自己或与自己差不多的，还可尽占上风，可遇到了比自己利害的，却破绽百出了啊。剑法混成，剑法混成……我怎么就忘了剑法混成的前提是人了呢。’

        暗骂了自己两句，想通了的百晓生也不再纠结，而是认真的看向场中，洪七公与周伯通的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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