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种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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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里的佛堂很空旷,确实很冷,加之现在腿已经麻木,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是冰凉的,陆汀有点庆幸自己收下了这件披风,要不然这一宿一定是难熬的。
转了一圈,谢夫人终于找到了陆汀。
从背后看这孩子,虔诚的跪在那里,身姿挺拔不偏不倚。
谢勋提溜着衣服下摆,抱着自己原本的衣裳跟在谢夫人身后,悄悄走进了佛堂。
谢夫人见这孩子专注,并没有去打扰他,想着等他祭拜追思完毕后,再把衣服给他。
路汀知道点灯的习俗只是稍加祭拜的仪式,只是父亲让他在这跪一整夜他便老老实实跪一整夜就好,而且他也能体谅父亲为什么这样对他。
但是路汀是开心的,父亲每逢年节或是祭日,从没有让自己去到过母亲坟前祭奠,从不让自己沾染上任何有关母亲的事宜,而这次这么重要的一件事父亲交给了自己,再加上前一阵子父亲叫自己去学舞,不得不让路汀心生欢喜:想必父亲是慢慢原谅了自己。
路汀稍微挪动了一下跪麻的双腿,想缓解一下巨大的麻木感,可他太长时间没有挪动,以致重心不稳,向一旁侧倾过去。
谢夫人想着应该是祭拜完了。
这孩子太实诚,离正点已经过去大约半个多时辰了,很少有人在这种祭祀中停留这么久,想必是思念十分自己的母亲。
思及此,谢夫人想到了自己的长子,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自己的母亲,或者有没有恨自己的母亲将自己遗失。
谢夫人伤感失神,但是谢勋眼疾手快的,一把托住了路汀的手臂,只是父亲的身形修长,比自己要高出一头,所以在他松手上前时踩到了下垂的衣摆,结果人倒是抓到了,但自己一跌,连同路汀也跟着一起拽倒了,甚至还把人给压倒在了地上,自己但是安然无恙。
场面一度很混乱,谢夫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这俩年轻人就横在她面前了。
只见路汀一脸茫然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谢勋,谢勋这一跌跌的实在,因为他两只手没有一只借上力,一只抓着路汀的手臂,另一只一直保持着高举的动作。
这个事件里唯一按正常流程走的就是那件给路汀准备的衣服,此时它毫发无损的被举高高。
“哎呦,这俩孩子”谢夫人赶紧上前去拉起这俩人。
但在谢夫人刚刚走近时,谢勋已经爬起来,朝着天伸伸手抖动了几下,把对他来说偏长的袖子抖下来,露出手掌和手腕。
正准备拉起被自己砸中的路汀就被母亲截了胡,谢夫人提前一步伸出了手,拉起了路汀。
好凉的手,这是最初的感觉,再往后谢夫人能感觉到这孩子的手粗粝,那是不同于谢勋舞枪弄棒的粗粝,再一看还有一些细微类似划损的小伤口所结的痂。
好暖的手,路汀的世界温暖便是一切,他顾不上想太多别的,只是想,要是有双温暖的手能一直牵着自己该有多好,而且他感觉可能马上就有了。
但是路汀在好事没有真正降临在自己头上时,总会保持着十足的清醒,毕竟自己那么多次的幻想都在落空,所以他不再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为的也是减少失望。
这么多年来,除了期待陆兰能稍微怜悯一下自己这个愿望得以实现外,几乎每一个大大小小的愿望都在毫无悬念的落空,大到父亲原谅自己,小到能有一天早点干完活多睡一会儿。
但好在实现的这个,是超出期待很多的那种实现,这便给了路汀足够的动力和希望。
路汀即便是贪恋温存,但他也在站稳后的第一时间将手收回。
一时间场面有点尴尬。
“勋儿,下回做事不要这么毛毛躁躁了,还不快给人赔不是”
谢勋刚要道歉,就见路汀摆手,一把把住谢勋道歉作揖的手,龇牙咧嘴道,“麻了,麻了”这是那种如万千钢针要破皮而出的麻痛。
场面瞬间缓和了,谢夫人接过谢勋手中的衣服,吩咐谢勋扶着路汀去一旁坐着。
旁边简陋的桌椅只能坐两人,谢夫人和路汀各一侧,谢勋则站在一旁。
“勋儿平日里还算稳健,今日不知怎么如此莽撞,孩子你不要介意”这种状况下再让谢勋一板一眼的道歉反而破坏了气氛,路汀本就听不得这种他认为折煞他的话,谢夫人这样一说倒是缓和了气氛,一方面为谢勋两次失礼表达了歉意,也在这尴尬时刻顺利开启了话题。
“没有,没有,我这跪的久了,失了直觉,不然也不会连累这位小公子”路汀连忙解释道。
“刚刚匆忙,还没介绍,这是犬子谢勋”谢夫人介绍道。
谢勋站了出来,拱手正式介绍自己,“在下谢勋字仲逊,看这位哥哥比我应该大些,可以叫我小勋或是仲逊”
路汀匆忙站了起来,既然对面都已经如此正式的介绍了自己,路汀即便是在这之前已经告诉过二位自己的名字,为了不失礼,也要重新正式的说一次,但是这次他有些不自然,“我叫路,路汀”
最后那个汀字声音极小。
“快坐下,快坐下别拘礼,你比勋儿年长些,我觉得我们两个蛮投缘的,要不然就认他做个弟弟吧”谢夫人是真的与路汀有眼缘,便提议道。
“好啊好啊好啊”谢勋在军营里就总被那些大他的老哥哥们“被弟弟”,加之他又活泼可爱,弟弟这种天然团宠的身份他太喜欢了。
“夫夫人,我我,不行”对面是世家公子,路汀可没有胆量高攀。
“就算不行,也当个朋友,日后走在街上问候两下,攀谈几句,一起吃饭饮酒总该可以吧”谢夫人能感觉到眼前孩子有着诸多束缚和不便,她不会强求什么,但她真心怜爱这个孩子,希望能与他留有一丝关联。
对面这位夫人平易近人,让一直否定的路汀松了口。
“好”路汀之所以敢松口,是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恐怕是再难见面了。
“阿嚏”
夜深了,路汀穿的单薄,有那件披风也难挡冬夜的寒冷。
“勋儿,快把衣服拿来,再去宋神医那里讨点炭火和驱寒的汤水来”
“不用…了”
“不行,这屋子冷,要是一直这样下去,病倒了怎么办”谢夫人对于病来如山倒这句话深有体会,这世上万事到她这里都可回旋可商量,只有关于谢策和伤病的事没得商量。
路汀听进去了,不为别的,若真的病倒了,明天的一堆活儿是没人帮他干的,父亲也会因此生气吧。
借此理由,谢夫人成功说服路汀换上干衣服。
谢勋找来了炭火,讨来了姜汤水,三个人不顾形象的各坐一方,应该是谢家母子二人不顾形象,坐在蒲团上,围着火盆取暖。
两张椅子搬到炭火盆正对门的另一方,上面搭着路汀胸襟处水渍未干的粗布衣。
待缓和过一点后,路汀还要继续跪着。
谢勋本想说什么,但被谢夫人拦下来。
那是孩子的一片心,就像当年她疯了一样为谢策祈求善待和庇佑一样。
“这是我应得的”
路汀把自己害死了母亲的那种说法简单又平静的叙述了一下,他不敢把这份愧疚说给姐姐,更不能把他说与陌生人。
但是今天他把这压抑在心底的话说给了这位夫人和新认的唯一的朋友,其实他更想认他做弟弟,那样是不是就多了一个亲人了?但是他不敢也不能。
路汀只能说个大概,因为他是从父亲的行为推测出,以及别人的口中得知的,这事儿不光彩,三言两语就带过了。
“所以,父亲恨我是应该的,他怎么对我都不过分,那是我活该”路汀把话落在了这句,他怕那位善良的夫人像姐姐一样安慰他,为他开脱。
气氛开始凝重起来,谢勋默默地添着炭火。
过了半晌,谢夫人同样跪在佛堂前,双手合十,缓缓开口,但是没有安慰也没有开脱,而是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和路汀年代同样久远的故事,只是这个故事她身在其中,她想讲的详尽些,但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虽然谢晏清接到了车夫带回来的消息,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想要接夫人回来,于是便只身赶来,在路汀开始讲时他就已经立于门外了。
但是当谢夫人开始讲述故事时,他便默默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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