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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二小姐驾到


  看到出现在自己公房里的刘捕头,钱宁莫名的心慌起来,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东窗事发了吗?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古人,能稳坐在县衙捕头这个位置上,果然有几分真才实干。

  刘二直勾勾的看着坐在文案前的钱宁,许久过后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实在没想到。”

  钱宁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文案下的一双腿隐隐使劲,夹着腚大气不敢喘。

  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没想到什么?”

  刘二道:“没想到这窃贼藏的如此之深,我调查了一整天仍旧没有半点头绪。”

  钱宁眼睛一怔,夹起来屁股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双腿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抖动着。

  “那刘捕头来我这所谓何事?”站在他面前是秉公执法的捕头,坐在捕头对面的是心底有些发虚的梁上君子,二人的关系有些玄妙。

  刘二也不做作假,直接说明来意,“钱宁,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你给我分析一下,这案子到底该怎么查?又该从哪里入手?”

  钱宁单手撑着下颚,眼睛微微上瞟,觉得这剧情有哪不对,专治各种不服的捕头跑过来向小偷取经……

  啧啧……就跟某岛国儿子跟后妈,老爸和女儿,女儿和哥哥,哥哥与姐姐,姐姐与……

  总而言之,有些乱。

  但钱宁反倒是有模有样的给刘捕头指引道:“想要调查一件案子,你首先要清楚作案人的动机,只有弄清楚了动机再依次排查,从而缩小嫌疑圈。”

  刘二听着觉得很有道理的点着头,追问道:“如果让你来查,你会怎么做。”

  钱宁想了想,认真地给刘二分析道:“盗窃者偷笔墨纸砚无非就是为己所用,而用这类东西的只有善于笔墨的文人,以及学堂的学子,知县大人,县丞大人,典史大人,以及师爷都是被窃者,可以排除,更不屑做出这等辱没斯文的事,刘捕头可根据下边衙役家中有孩童念学堂者入手。”

  其实在昨日钱宁就已经在暗中关注刘二的动向,也知道他将所有的衙役都排查了一遍。

  果不其然,刘二正中下怀的说道:“不满你说,所有人我都查了一遍,就是没有半点收获才过来找你。”

  钱宁摸着下巴,思索道:“这样的话你不妨换个角度去想,盗窃者之所以偷几位大人东西,是不是跟上头的几位大人结有梁子,从而以盗窃形式来报复他们。”

  听着钱宁的分析,刘二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跟大人结有矛盾的人,让我想想。”

  钱宁又道:“或者对大人存有偏见,再或者近来离职之人,想在临走前从衙门摸点油水,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刘二顺着钱宁的思路,嘀咕道:“对大人存有偏见,还是最近离职的,或者跟大人结有梁子的……”

  豁然,刘二猛的一拍手背,眼睛中散发着野兽般的光芒,兴奋道:“我知道是谁了,前天刚招进来的文录,也就是顶替你一天位置的杨志琦,据说为了挤进衙门私下给县丞大人走了点私货,但世事难料,在这个位置上仅坐了一天,屁股都没坐热就让知县大人给挤了出去,对上头的几位大人必然心存怨恨,想到来了衙门不能白走一遭,总得捞点东西回去。”

  钱宁嘴角微微上扬,对刘二露出一个赞赏的目光。

  刘二一副豁然开朗的架势,像是猪八戒得到菩萨点化,愈发坚定自己的推测,“前天我瞧见杨志琦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果不其然,人心难测,简直将读书人的脸给丢完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整个衙门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唯独遗漏了他,要不是你提醒,险些放走了这条漏网之鱼。”

  钱宁中肯的点着头,“那刘捕头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将其抓捕归案,娘娘个腿,偷东西偷到县衙了,这种人若不绳之以法,日后谁还将衙门放在眼里,必须以儆效尤。”

  刘二旋即转过身,瞧着架势就要下去召集人马,刚走两步,又回过头,对着钱宁抱着拳道:“今日多谢钱兄弟指点,这份情我刘二记住了,日后若有难处必鼎力相助。”

  刘二走了,风风火火的走了,不出意外的话,昨日对他一声冷哼的短命文录将会在牢狱里待过很长一段日子。

  你说和和气气做人不好吗?非得拿两个鼻孔看人,遭报应了吧。

  至于后续的事,钱宁完全不用担心,在衙门,拳头就是道理,就算你杨志琦生了一百张嘴也斗不过刘二这个野蛮子。

  话多了搞不好一个耳刮子就直接贴他脸上。

  现在刘二认准杨志琦就是衙门的无良窃贼,因为他的嫌疑最大,也只有他对衙门的几位大人存有偏见,促使他心有不甘的偷了几位大人的东西。

  说的通俗一点,杨志琦就是一坨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接下来就是等刘二将王志琦捉拿归案,并且拿回他的那一套笔墨纸砚,这件事就圆满结束了。

  对于这波操作,钱宁觉得应该给自己打一个16.0的评分。

  简直是个完美的犯罪,神不知鬼不觉,还借刀杀人报了一点私人恩怨。

  就当钱宁洋洋得意之际,一位穿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子跨着门槛走了进来。

  从模样上来,年纪二八左右,生着一张鹅蛋脸,一双硕大而又明亮的眼睛,两片粉唇,一头及腰长发。肤色白嫩偏黄而透红,只是在她那张有着巨大潜质的俏脸上看不到一丝感情色彩。

  除此之外,她的个子很高,这等年纪就跨越一米六海拔线,日后彻底成长起来有望攀登一米七。

  身材和相貌都挑不出半分瑕疵,只是事业线是一大硬伤,纵然她双手环胸依旧看不出半点高耸。

  贸然闯入衙门公房,还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说明来者不善。

  钱宁不认识眼前的蓝衣姑娘,瞧架势,蓝衣肯定认识他,应该还结有仇恨。

  女子瞧着钱宁淡淡的说道:“你刚才跟刘捕头的话我全听到了。”

  听别人墙根不是个好习惯,关键是她冷不丁的冒出来说出这么一句话是何意思?而且她又是谁?

  不觉让钱宁暗自揣测这女子身份。

  能畅行无阻而又肆无忌惮的出现在这里,说明她很有背景,语气很自然的说出刘捕头,说明他应该是衙门里的人,而衙门里的女眷都集中在隔壁的高府。

  从这身打扮来看,不可能时丫鬟,想必是高家两位小姐中的某一位。

  女子脸皮都很薄,前些天在高府内院又发生了那件事,大小姐出现在这里的概率并不高,再从知县大人的年纪和眼前女子的年纪进行分析,偏向二小姐的几率要远远高于大小姐。

  心底隐约猜出她的身份,但避免出现纰漏,钱宁还是谨慎的叫了句:“小姐。”

  大小姐可以称呼为小姐,二小姐也可以称呼为小姐,别人家的姑娘也可以称呼为小姐,这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女子并未回应钱宁,而是接着说道:“我本以为你只是在念书方面有点本事,没想到还有一张能忽悠人巧嘴,除去姓杨的文录,他还遗漏了一个人。”

  钱宁心猛然‘咚’了一下,似乎面前的二小姐能透过虚伪看穿人心,让他心神不安,但也佯装问道:“遗漏了谁?”

  蓝衣女子直视着钱宁,说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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