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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无知妇孺


  吉秀院里,丞相夫人王氏和丞相大人花鸿志,两人都在焦急踱步。

  “夫人,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这么个人?!”

  花鸿志停下脚步,粗声粗气地指着王氏问。

  “相爷,当然是没有我才这么着急啊!”

  王氏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那你为何要骗王爷啊!这下被你害死了,那白宁徽什么事他查不出来?”

  花鸿志气急败坏,他没想到一个妇人家居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冒天下大不韪。

  “我为何?我还不是为了这相府的脸面?还不是为了你这相爷官声?”

  王氏也不甘示弱,她本意也是好的,让相府不至于在王爷面前丢人,谁还能料到这事情会越闹越大,这谎话越堆越厚。

  “算了!这事我也指不上你,我自己去想办法弄个人出来给王爷!”

  王氏也算是艺高人胆大,如今她已骑虎难下,难道现在才告诉王爷,这些都是她骗他的吗?

  花柳梦那丫头从来都住清秋阁那破院子里,养心斋都是做给他看的!

  里面的东西都不是她花柳梦心爱的,也没人记挂过她,相爷更不曾为她悲痛欲绝!

  没有什么发卖的丫鬟,都是她王氏编出来,诓他这个王爷的!

  她怎么敢说,她还想活命啊。

  如今只消让她查查最近发卖掉的丫鬟,拿来搪塞便好,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你弄个人?你当王爷是傻的吗,他已经说的明明白白的了!这事他会查,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他能看不破?”

  花鸿志被她气得都想锤自己的脑袋了。

  “他看破又如何,我只要找个发卖过的丫鬟给点银子,再带到他面前,他又能如何说?”

  王氏不以为然,这些个内宅的手段她在行的很,她不信王爷一个大男人,还能跟她计较出一二三。

  “你当那白宁徽是吃素的吗,你随便给他个人,他自己问不出东西?但凡给他抓到个把柄,我这官位恐也不保!”

  花鸿志时常觉得这些妇人在宅子里待得久,世面总是跟不上。

  跟她们说这些道理,仿佛就是对牛弹琴。

  “相爷说得太过了,哪有那么严重,方才那个何莉他不也没问出什么吗?您啊,就别操这个心了,待我去查完,咱们就去复命。”

  王氏见花鸿志被吓成这样,便将声调放软,安抚着他。

  “行了!”花鸿志大喝道。

  他半点没有被安抚到,那何莉被问话的时候差点没把他吓破胆。

  那时的花鸿志还不明白王爷为何要找人问什么身长,敢情那时候王爷就知道这妇人在骗他了,现在想想,他根本就是半个脚踏进鬼门关,自己还全然无所知!

  “我警告你,你想个理由,好好跟王爷道歉解释,若你再给王爷胡编乱造,我便保不住你!”

  “相爷这说的什么话?你我夫妻二人唇亡齿寒,你保不住也得给我保,这事我已经打定主意,你也别劝了!”

  王氏也要被花鸿志气奔溃了,她也不管不顾,夫妻多年居然说保不住就保不住,他当真对她没有半点情谊,那她还替他考虑什么!

  “你这个无知妇孺!”

  花鸿志脸红脖子粗地指着王氏的鼻子叫骂,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玩意,他相府的女人就没一个省油的!

  “我就是无知妇孺!那又如何!?”

  王氏一掌就把那指着她鼻子的手拍开,早就不顾什么端庄仪态了。

  “好!好!好你个王逸红,你别指望什么了,从此刻起,你就给我好好待在这吉秀院里别出去了!”

  花鸿志说完便气急败坏地走出了院子,还命管家看着夫人,不许她出院子。

  王氏怒不可遏,抓起一张凳子便朝着门上砸,砸了出去又命下人捡回来继续砸!

  清秋阁里,就白宁徽和和曼曼坐在院子里,其余人等都在院外候着。

  和曼曼给白宁徽搬了个正常的凳子坐,她自己还是坐在了那个歪凳上,也是挺有趣味。

  两人已经看过第三间屋子,是用来堆放杂物的。

  杂物间里的东西都是些破玩意,她并不感兴趣。

  曾经花柳梦从大哥花旭尧那,得了个他出门捡的鹅卵石,宝贝的不行,如今和曼曼也完全没有想帮她拿上的意思。

  过去的东西就让它过去吧。

  花柳梦确实已经离开了,而不是借着她和曼曼活了。

  她也从未借用过花柳梦的身份,没因此得过半分好处,天命令她魂归此处,这并不是一场赠与或交易,她当然不打算为这个花柳梦做些什么。

  花柳梦从小住这院子,是没有什么可玩的东西,她人也安静,时常自己会坐院子里坐一天。

  按理来说,这么个安静的小姑娘,能得罪什么人,但好像只要她一出现,家里的那些女人,都厌恶她,实在连和曼曼都费解。

  白宁徽见和曼曼坐着发呆,也不打扰她,只悄然无声地坐在她身旁看着她。

  待看得闷了,才出声找了个话头说着。

  “你说,那棵树为何只剩了个树干?”

  白宁徽手指指着那棵光杆树问她。

  “嗯?树枝被砍下当柴火烧了。”

  和曼曼脱口回了。

  白宁徽轻轻地笑了,她果然知道。

  “我猜的。”

  和曼曼回神后又补了一句。

  趁着没人,白宁徽伸手揉了揉和曼曼的脑袋。

  和曼曼被揉得差点没摔下她那歪凳子。

  白宁徽扶了她的腰,把她放稳。

  想不明白这丫头怎么给自己拿了个瘸了腿的凳,难不成是对这椅子有感情?

  “王爷,您有听过一句话吗?”

  和曼曼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说说看。”

  白宁徽时常想着,她怎么有那么多奇怪的话可说。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和曼曼把这理论普及给了白宁徽,只希望他能明白她的苦心。

  白宁徽唇角微微抽动,这都是些什么鬼话!

  “所以,你在暗示本王乱了你发?”白宁徽试探地问。

  “嗯嗯!”

  和曼曼认真点了两下头。

  “那你这话,本王是否可以认为,只要你的发型不乱,便可为本王抛头颅洒热血?”白宁徽再问。

  “你这就过分解读了,前面两句不过是用来强调,发型不乱在我心中重要过断头流血,但并不等于说,断头流血就是件小事,明白吗?王爷!这是个递进的关系,一个更比另一个重要!”

  和曼曼认真解释着。

  白宁徽也是服了这和曼曼的能言巧辩,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喜欢用强的。

  他伸手就又把她的头一阵乱揉,看她能拿他如何!

  和曼曼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抬头望天,自己干嘛跟他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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