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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若不肯呢


  第148章:若不肯呢

  “开门,开门。”阿财一阵猛敲,门开了,阿奋探出个头来,见是秦清二人,兴奋不己,“阿清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然后瑞香跑了出来,喜极而泣。

  秦清与阿财放好行李,瑞香忙里忙外又是打水,又是准备吃的,秦清一边洗着脸,一边问着店里的事,瑞香道,“姑娘放心,这几日奴将店门关了,什么事都没有。”

  阿奋道,“莫总管来过一趟,给姑娘送来了铁锅。”

  什么?

  秦清又惊又喜,“铁锅呢?快拿来。”

  阿奋将铁锅搬到秦清面前,几人围在一起,阿财用手摸了摸,敲了敲,“这就是铁锅呀,真是铁打造的。”

  秦清检查了锅的厚度,“比我想像的还好,莫总管有心了。”

  “那是当然。”阿财得意的扬了扬头。

  “瑞香,家里可有肉?”秦清问道。

  瑞香回答,“天太热,未敢买肉。”

  “去集市买些回来,越肥越好。”秦清拍拍手,“今日我给你们露一手,试试用铁锅炒的菜到底是什么滋味。”

  夜晚,月儿高挂,秦清将几案摆在了院中,她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炒青菜,炒肉丝,红烧鱼,红烧鸡,没有辣椒,但有姜,花椒,茱萸,葱也很不错了。

  “真香呀。”阿财闻了闻,口水直流。

  秦清招呼大家一起坐下,秦清端起酒杯,说了两句祝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对了,阿清姑娘,你还没有给我们说说矿上的事呢?”瑞香问,“都官令真的是阿清姑娘救的?”

  阿财道,“当然,你们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多么危急,若不是姐姐聪明,现在都官令怕是......”阿财嘿嘿两声,不言而喻。

  秦清好笑的瞟了她一眼,“就你话多,来大家举杯。”

  众人一起举起酒杯一口而尽。

  “吃菜,吃菜。”

  阿财早己迫不及待了,最先夹了肉丝,这个年代的人吃肉,都是一坨坨的带着骨头炖,或是一片一片的炙,从没有将肉切成一条一条的丝状,秦清将肉丝与青嫰的韭菜炒在了一起,阿财入口的一瞬间......

  “如何?”几人都看着她。

  阿财嚼了嚼,“没尝出味来。”

  嗯?

  “我再试试。”阿财又夹了一大口,“还是没味,我再尝尝。”

  直到那盘肉丝吃了一半,众人才反应过,纷纷伸起筷子,阿财哈哈大笑。

  酒足饭饱,瑞香与阿奋负责收拾残局,秦清与阿财侧躺在凉亭的凉席上,数着星星。

  “一颗二颗三颗......姐姐,这炒的菜就是与我们平时做的菜不同,太好吃了。”

  秦清笑道,“若是有辣椒,豆瓣这些佐料,做出来的会更好吃。”

  “可是咱们只有一口锅,以后姐姐炒菜忙得过来吗?”

  秦清道,“咱们一品鲜还是以卖豆腐为主,每天只有两桌可预定其他菜品,这样,我也不算太累。”

  “不过,这两桌菜品的价钱......”阿财嘿嘿两声,“起码一百钱起价。”

  “一百钱?”秦清打了一个酒膈,摇摇头,“五百起价。”

  “五百?”阿财高兴的拍拍手,“发了,发财了。”

  秦清便是一个劳苦的命,也不休息两天,当夜就让瑞香将豆子大米泡好,准备次日开店。

  次日一大早,阿奋将店门大开,左右邻居都来问侯,秦清只道,前几日家中有事,回了一趟老家,因休店数日,未料开店第一日,生意竟比往日好了一些,瑞香,与阿财在店内一阵忙碌起来,秦清却考虑着,在何处设两个VIP雅间,如何设定菜品等等一系列之事。

  秦清准备把前院空地收拾出来,摆了几案,原本的厅堂用竹帘隔成了两个雅间,再微微装潢一番,秦清让阿奋找来几个工匠,说干就干。

  忙碌了好几日,秦清干头正劲,瑞香却找到阿财,“阿清姑娘这些日怎么了?”

  阿财不解,“什么怎么了?”

  “我总觉得阿清姑娘像有心思。”

  阿财与瑞香正在洗碗,阿财看了看前院忙碌的秦清,“你想多了,你看姐姐多忙,能有什么心思?就算有心思也是想着店里的事。”

  瑞香摇摇头,“对了,阿清姑娘回来这些日都没有提过都官令。”

  “为何要提他?以前也不见姐姐提过。”

  瑞香道,“可阿清姑娘毕竟是为了都官令去的矿地,难不成发生了什么?”

  “能发生什么,瑞香姐姐,你想多了。”阿财端着洗好的碗离去。

  秦清的确是有心思,每当闲下来时,那份失落感便冒了出来,不为别的,自然是司马言娶过妻一事,她是介意的。

  可她也明白,没有介意的理由,何况,人家妻子己过逝好几年了。

  但心中总是别扭,有些事,她没有想通。

  另一侧,司马言拿着竹卷,一字未看进,张启进来时,便见他这幅失神的模样。

  “与其在这里发呆,还不如去一趟。”

  司马言放下竹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去。”

  “嗯?这会儿便耍起主公的威风了。”张启取笑他。

  司马言摇摇头,“是现在不能去。”

  “那等何时?”

  司马言道,“多给她些时间,她会想通的。”

  “若想不通呢?你也知,她并非一般女子。”

  司马言道,“就因为她非一般女子,所以我不可相逼。”

  张启耸耸肩,说起了正事,“矿上来消息了,长丞己得矿一车。”

  司马言双眼一亮,哈哈的笑了起来。

  秦清的VIP雅间终于建成,并且挂起了牌子,私家菜品,一日预定两桌,一桌五百钱,并将菜名附上,一时引来众多人围观,只为那五百钱的高价,议论纷纷。

  “就这些菜,要值五百钱?”

  “太过寻常。”

  “非也,我在咸阳听说,还有一桌一金的菜肴,那确实是人间美味。”

  “如此,你也去预定一桌?”

  那人摇摇头,“咸阳是何等地方,那酒楼如宫殿,岂是这小店能比,想必味道也不怎样。”

  看的人多,却没有一人来预定,就如当初秦清卖豆腐时,也没有一人敢来吃一样,牌子挂出去两天了,连问都没有一人来问,秦清也有些着急。

  “店主,店主在吗?”

  只听店里有人在唤,阿财与瑞香皆上前迎客,但见来人,皆是吃了一惊。

  小浦站在门口,笑吟吟,“我家主子要订一桌私家菜品,还不去准备。”而在他身后的是司马言与张启,还有两个陌生的人,几人皆做寻常打扮。

  瑞香一喜,忙着相应,迎几人进雅间,阿财却未动,只听外面有人低声说来,“这不是县丞与县尉吗?”

  “正是。”

  “那年轻男子是谁?”

  “是都官府的都官令与都官府的尉官。”

  “他们也来这种小店?”

  “难道是味道可佳?”

  原来那两个陌生人竟是县丞与县尉。

  “阿财,快给诸位客人端浆来。”瑞香在一旁唤她,阿财回过神,“来了。”

  秦清听说司马言来了,还带了几个贵客,自是不敢马虎,立即令阿奋升火煮饭。

  秦清是厨者,未去外间,直到将所有菜品做完后,才敢到雅间门口相侯,以听贵客意见,不出所料,诸位对她做的菜甚是满意,都是些家常菜,但是换了一种做法,自然别有新味。

  秦清笑了笑,正要退下,又听到司马言的声音,她便透过门帘缝隙,悄悄打量着司马言,数日不见,他怎么还是这么清瘦,难不成伤还没有好?秦清不由得隐隐关心起来。

  回到后院,她赶紧做两个菜,等他离开时好让他带走,回去热一热便可以食用。

  “阿奋,给我一个食盒。”秦清道。

  片刻,食盒己放在案台上,秦清将做好的菜装入盒子,“阿奋,去盛一碗鸡汤。”秦清又吩咐。

  “嗯,医者说我暂时不能喝鸡汤,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

  秦清一怔,转身便见司马言站在身后。

  “你,你怎么进来了?”秦清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他。

  司马言上前两步,她便后退两步,直靠上了灶台。

  “想你了。”司马言说,然后从怀里拿出帕子拭了拭秦清额上的汗水。

  任谁都抵抗不了这句话的魅力,秦清瞬间便流下泪来,司马言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

  “对不起,让你委屈了。”

  秦清趴在他的肩上,“是,我就是小气,一想到你结过婚,我就不高兴,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司马言柔声道,“在秦国,不,整个七国,再娶,再嫁都是很正常之事,我却不知道,你......”

  秦清道,“我并非不可接受,你当真不是故意瞒我?”

  司马言叹了口气,“当真不是。”

  秦清又哭了起来,司马言一边拍着她的肩,一边温柔的说着好话。

  好一会儿,秦清吸了吸鼻子,“那好吧,我原凉你了,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不可瞒我。”

  司马言听言一喜,抱着她的胳膊紧了又紧。

  阿财在外看到这一切,暗叹一声,她抬头看了看天,暗忖,少主你交给我的任务太难了。

  *

  罗素从练武场回来,沐了浴拿起一卷竹卷斜靠着凭几看了起来,小月端来一壶茶水放在几上,正要退出,但听“哗拉”一声,那壶茶水己酒落在地上,小月吃了一惊,“奴再去换来。”

  “你就给我拿这东西来喝?”

  罗素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小月怔了怔,“不知少主想喝什么?”

  “浆。”

  “奴,不会做。”

  罗素冷哼一声,长袖一甩,道了一声,“愚蠢之极,滚。”

  小月双眼含泪,退出了屋,一个人躲在花囿边悄悄抹泪。

  “女侍。”突然有人喊她,小月抬头看去,见是卢方,小月脸一红,转身便走,被卢方拦住,小月只得朝卢方施了一礼。

  “女侍,为何哭泣,是不是罗素又欺负你了?”卢方笑道。

  小月红着脸说,“卢族长不要打趣奴婢。”

  卢方笑道,“我那里打趣你了?”

  “别,别再叫我女侍。”

  “难道你不是吗?听说罗素可是当众表示收你为女侍。”卢方啧啧两声,“这小子,真是小看他了。”言毕,卢方大笑离去。

  小月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她紧紧的扣着双手,未料肩被拍了一下,吓她一跳,待她转过身来时,见是海木。

  “海木姐姐......”

  “别理他。”海木叹了口气,“这些主子们拿咱们开心己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到是没有什么恶意。”

  “奴知道。”

  海木带着小月离去,卢方大大咧咧的来到罗素的屋子,也不敲门,但见罗素看着地上的空茶壶发呆。

  “哟,你这屋里的奴婢都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来清理一番,我看呀,都是跟着秦清学的,海木,海木。”

  却是舒亚跑了进来,“海木姐姐昨晚当值,现在正在休息。”

  “你看看。”卢方指了指地上的脏物,舒亚赶紧来收拾,“是奴的过错,奴刚才被麦总管唤去了,奴这就去打水来。”

  舒亚战战兢兢的离去,卢方坐在罗素对面,一手托着腮,将他看着。

  罗素瞟了他一眼,继续看书。

  因沐浴的原因,此刻的罗素长发披散,微有湿意,一滴水顺着他的长发落入他的领口,他的领口微开,锁骨若隐若现,颈口肌肤白如雪,卢方啧啧两声,“你明明是賨人,长得如中原诸国的那些王公贵子,一幅病弱之态,怪不得每次都打不过我。”

  罗素将书一掷。

  卢方笑道,“不过,挺好看。”

  罗素白了他一眼,下意识将衣衫笼紧。

  卢方笑道,“听闻你冠礼在际,我有一个阿妹,与你为妻可好?”

  罗素听言一惊,抬起头来,卢方己收敛起笑容,“我说的是真的,你不防考虑考虑。”接着又道,“你还考虑什么,我阿妹不仅漂亮,人也聪明贤惠,与我族联姻,你可是赚大了。”

  罗素垂下眼眸,“我并未见过令妹。”

  卢方道,“那我带她来见你,对,就你及冠之时。”

  罗素又道,“婚事,我做不得主。”

  卢方笑道,“我知道,要酋长同意,不过,你如今盛得你阿巴的心,你还怕他不肯吗?”

  罗素听言抬起头来,“若我不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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