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食屎

　　“诺！”使女应声，自去回话。

　　“他身后那人是谁？”唐夫人好奇。

　　“任我行之女，任盈盈！”唐惟一道。

　　“……”唐夫人。

　　“夫人，我等何时归华山？”唐惟一道。

　　“何时均可，止凭夫君做主！”唐夫人道。

　　“止父母天伦不可辜负！”唐惟一道。

　　“却说这个作甚？”唐夫人叹一声，“入福州十数载，却已远了亲情，止母亲罢了，爹爹那里，止个假字便了！”

　　“此孝发乎己心也，止不得仁，亦止严慈之所失，却与你何干？止不违此心便了！”唐惟一道。

　　“夫君训诫，妾身铭记在心！”唐夫人心下感动，止俯身拜道。

　　“夫妇之间，何须如此？”唐惟一扶起她，柔声道。

　　“夫君……”唐夫人。

　　“夫人……”唐惟一。

　　却止狗粮洒一地，亦未见个食之者，殊为憾事。

　　“止住三日吧，后日便回华山，且与夫君完婚，尚未拜见师母，却为失礼！”唐夫人道。

　　“好！”唐惟一道。

　　“止我今晚欲与小师妹同跳广场舞，夫君却觉如何？”唐夫人道。

　　“难得夫人有此雅兴，为夫奉陪到底！”唐惟一笑道。

　　“却没个什么雅兴，止小师妹惯会惹祸，昨夜罪了皇帝，今日却不知罪个谁来，我做她师嫂，却要看住她！”唐夫人道。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唐惟一叹道。

　　“止嘴甜罢了！”唐夫人俏目嗔他，抿嘴儿羞笑。

　　入夜。

　　三人晚食罢，便自去了街头，王氏亦心奇不已，阖家缀于其后，止当出游罢，择一场地，值乐声起，兄妹二人便自跳将起来。

　　“爹爹娘亲，且同舞罢！”唐夫人诚邀道。

　　“却是……”王元霸已红了面庞，连连摆手，“却是新奇，止我年岁大了，却跳不得！”

　　“我儿且自去跳吧！”老太太亦面红耳赤，羞不可当。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侄子侄女，且同舞罢！”唐夫人道。

　　“止华山功夫，岂敢偷学？”王伯奋连连摆手，羞愧垂首。

　　“不敢学华山武功！”王仲强亦羞愧难当，止恨地无缝罢！

　　王氏二妇亦止传统妇人，自不敢于人前扭摆肢体，慌忙摆手推拒，反倒小辈跃跃欲试。

　　“此华山气功之基，却非武功！”唐夫人道。

　　“此门派机要，怎可于人前摆显？”王元霸惊道。

　　“止气功皆出一心，便止摆显人前，未生那颗心的，亦不识其精妙！”唐夫人言罢，自入场陪夫君师妹同舞。

　　止乐声稀奇，不多时，便引数百人围聚于此。

　　“诸位，此便止诸人同舞方有意思，若有兴致，且共舞之！”唐惟一道。

　　此言一出，自有那胆大的动了心，数位青年男女径入场同舞，止一貌若天仙般女子，径至唐惟一身畔。

　　“久闻唐大侠之名，盈盈有礼了！”那女子声若莺鹂，巧笑倩兮，却是个俏丽佳人。

　　“圣姑何须客气？”唐惟一道。

　　“我那师侄求见不得，原道唐大侠是个苛吝的，孰料唐大侠竟已先知我身份！”此女子便是魔教圣姑任盈盈，止听他道破身份，却自心奇，止那正道中人见了魔教，便自喊打喊杀，言语激烈，却未见如他这般心平气和的。

　　“止你那爹爹囚于西湖梅庄地牢中，自去营救便了，却诓我不得！”唐惟一道。

　　“多谢唐大侠指点之恩！”任盈盈面露骇色，慌忙称谢。

　　“止他不修德行，以吸星功逞威，却需改正，未见那个心性，止自食恶果罢了，却将别个身子里的吸进自己身子，便如食屎般恶心！”唐惟一道。

　　“……”任盈盈。

　　“噗嗤！”岳灵珊便在师兄身畔，闻得师兄所言，却自忍俊不禁。

　　“呵呵……”任盈盈强自一笑，“止闻那辟邪功乃唐大侠修正，我那师侄修行其法，却不得其门而入，还请唐大侠指点一番！”

　　“止我以儒家之法修正，便生颗圣人心罢！”唐惟一道。

　　“再无二法？”任盈盈止觉失落，魔教中人，怎有个做圣人的心？

　　“有！”唐惟一道。

　　“还请指点！”任盈盈立时生出希冀，止美目盼兮，灼灼望他。

　　“止自宫去势，自没了阻碍！”唐惟一道。

　　“……”任盈盈心儿沉入谷底，“便再没个法子了？”

　　“止我修行儒家法门，未曾涉猎二氏之学，若圣姑有心，自可寻个仙释的高人与你改了！”唐惟一道。

　　“多谢先生指点！”任盈盈叹一声，“盈盈告辞！”转身便走。

　　“那女子便是魔教圣姑？”唐夫人凑上前，“确是个美人胚子！”

　　“止心不正罢！”唐惟一叹一声，“眼中止见那杀人的，却不愧魔教之名！”

　　“你却告知他任我行所在，若她放了那魔头出来，恐江湖多事矣！”唐夫人道。

　　“止那魔头出来，隐姓埋名抑或罢了，止搅风搅雨，便教他识个厉害的！”唐惟一却不在意，止那吸星功，便是个心大功夫，任我行便自悟出融合异种真气之秘术，亦未见真个管用，止个刻意功夫，心一动，便自废功罢了。

　　“师兄，既知那任我行困处，莫不如且将他救出，逼问其吸星功秘术，止如辟邪剑谱般刊行天下如何？”岳灵珊古灵精怪。

　　“胡说八道，若吸星功刊行，岂不武林浩劫将至？”唐夫人斥道。

　　“师妹所言有理！”唐惟一故作沉吟，“止以正心法门改了吸星功，便不虞魔头祸世！”

　　“师兄，止玩笑罢！”岳灵珊却自一惊，“那辟邪功需做不得个男人方可炼，吸星功虽吸人身子里的，世间却亦不缺吃屎的！”

　　“你又怎知我非说笑？”唐惟一睨一眼师妹，道。

　　“……”岳灵珊。

　　“你们兄妹二人，止妄言罢了，却吓坏好些人！”唐夫人却白这二人一眼，嗔怒道。

　　“止那吸星功确是霸道，拿来一观却没什么，止不传扬出去便了！”唐惟一道。

　　“要寻那任我行麻烦么？”岳灵珊止兴奋难耐，确是个闲不住的。

　　“那圣姑亦是个心思深沉之辈，止知其父所在，必救之脱困，止需去那梅庄转一圈罢，若自那囚困处取了，自是运道，不成止当天意！”唐惟一道。

　　“却止问师兄，如何得知那任我行囚困之地？”岳灵珊心下好奇，问道。

　　“你却不知？”唐惟一惊奇，“厂卫耳目遍及天下，止大师兄锦衣千户，受赐飞鱼服，知其囚困处有何难？非止我知晓，师父师娘亦知晓！”

　　“却是个不学无术的，平日止贪玩，却未做个正经事！”唐夫人睨一眼小师妹，嘲弄道。

　　“……”岳灵珊。

　　又跳多半时辰，至电量报警，方自散了场子，三人与王氏一同回返。

　　“贤婿，听我儿所言，止这舞便自华山内功修行秘要，今与众人跳了，若岳掌门知晓，岂非要罚你？”王元霸与女婿并行，忧道。

　　“修行内功，止先立个做圣人的志向，做那正心的功夫，止这舞来消遣罢，虽为修行秘要，却不打紧，止去心中烦闷，便是个修行法子！”唐惟一道。

　　“原来如此！”王元霸却未真个懂，“止大庭广众扭摆肢体，岂非惹人笑话？”

　　“止不上心，方自功成，那颗耻辱心，止刻意功夫，却是个害人的，止我未悖良知，自不会取笑于人，那取笑于人的，止未见良知本体罢，小人却笑个圣人，自是可笑的！”唐惟一道。

　　“耻辱心却怎是个害人功夫？”王元霸却自不乐，“止人不要脸面，与禽兽何异？”

　　“岳父大人，我三人往洛阳前，止那丐帮偷窃孩童，实丧尽天良，便自上门问罪，以功力逞威洞庭君山，小师妹掌败丐帮传功长老打狗棒法，我以混元掌力败解风之降龙掌，且作何解？”唐惟一道。

　　“贤婿功夫如此高深？”王元霸却自骇了一跳，止这解风为正道十大高手之一，却为自家女婿所败，华山却是好生兴盛强横。

　　“爹爹为何着意夫君功夫？”唐夫人心下失望，却有心点醒，“那丐帮弟子偷窃孩童之事，实是天大的，为何却不入心？功夫止争勇斗狠，强中自有强中手，落败亦不稀奇，那丧尽天良的，却止奇耻大辱罢，此心应发在此间，却不是那争勇斗狠的！”

　　“……”王元霸讷讷无言，止面红耳赤罢！

　　“那丐帮窃孩子的，便是惯事，爹爹见得多了，自亦放心上，止功夫比不过那解风，容忍至今便了！”王伯奋道。

　　“确是如此！”王仲强亦点头道。

　　“止武功不济罢！”王元霸羞惭道。

　　“爹爹于洛阳亦有些声望，若真心介入此事，便止纠集武林同道，同与丐帮发难便了！”唐夫人道。

　　“嗨！”王元霸着女儿挤兑，却自心生怅然，“贤婿所言，我却懂了，止那耻辱心，应自德行上功夫，耻辱心非是害人的，止那刻意功夫，方自害人的！”

　　“岳父大人却是好心性，止这道理与旁人说了，止说个十遍八遍，兀自不知，止与岳父大人说一遍，岳父大人便自举一反三，耻辱心却非害人的，止那刻意做的耻辱心，却是害人功夫！”唐惟一叹道。

　　“你呀！”王元霸失笑，心下却觉舒坦，止这女婿虽不善恭维，却自生了那颗心，亦觉欣慰。

　　翌日止于洛阳四处游乐，赏一赏景胜之地，领略一番古都风华，夜间跳一跳广场舞，自亦相安无事。

　　次日一早，食罢早饭，三人便告别王氏，径返华山去了，止母女二人泣声不绝，依依惜别罢。

　　三人以轻功赶路，昼行夜宿，止四日功夫，便至华山脚下。

　　“嗯？”唐惟一觑见那山门处没个把守的，止一蹙眉，“怎未见个守山的？”

　　“却没规矩！”岳灵珊心生不悦，“止以马蜂罚他们罢！”

　　“非是如此，恐山上出了变故！”唐惟一侧耳倾听，“止你携你师嫂，我却上山去看！”运起金雁功，径上山去。

　　“师嫂，且跟紧我！”岳灵珊亦面色微变，扯了师嫂，径往山上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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