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盈亏

　　“心魔誓！？道友可不要欺人太甚！”王掌柜脸上勃然变色，将手中的茶碗狠狠的放在桌子上，一时间茶汤四溅。

　　只听吱呀一声响，从门口闪进两位劲装大汉，用灵目术观察之下，都有练气七层的修为。二人均是一脸不善的盯着南宫啸。

　　换个普通人遇到如此阵仗，早就面色发白，两腿发软。

　　对方若是再说两句狠话，恐怕就任由对方揉扁搓圆了。

　　但南宫啸是个例外，先不说他易于常人的前世经历，心智坚韧。

　　就说他服食那株奇异灵草后，面部僵硬，一些别人在剧烈情绪下无法控制的神色，他基本上都表现不出来。

　　只看南宫啸木然的与王掌柜三人大眼瞪小眼，完全没有惧色。

　　他说出心魔誓三个字并非莽撞，而是料定对方不会在店内对自己下手。

　　毕竟城内的商家总会注意些声誉，暗地里再怎么黑，表面的功夫都是要做的。否则客源会流向其他的竞争对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店内下手，消息泄露，店面的信誉肯定受损，但在店外下手，怎么都好推脱。

　　而南宫啸自信出了店门也有机会逃脱。

　　王掌柜眼睛睁得老大，和牛眼有的一比。

　　但他再怎么显得愤怒凶狠，眼前的这个混蛋小子竟是连眼都不眨一下，难道是这些年修生养性惯了，把杀气都磨没了？

　　南宫啸忽然轻笑了一声。

　　“王掌柜，干嘛这么激动？不就是发个誓么？”

　　“哼，我不信你能说出心魔誓这三个字，却不知它的含义！”王掌柜冷声喝道。

　　南宫啸自然知道心魔誓代表着什么，这个李家老祖和吴子凡都有提到。算是修真界中比较通用的限制修者言行的誓言。

　　如果违反自身立下的心魔誓，轻则从此修为不前，生活不顺，重则修为倒退，心魔滋生，法力失控，走火入魔。

　　因为心魔誓的束缚力很强，所以颇受大家的追捧。自然也越加为人所忌惮。

　　他嘴角微微上翘，算是微笑。

　　“王掌柜你刚才可是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就算是心魔誓又如何，只要不违背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还是说王掌柜所言不实？”

　　“你说的倒是轻松，这种与本人生死攸关的誓言岂能轻立。王某所言句句属实，你要是不信，我也不会立此誓的！”

　　“那算了，不过王掌柜不立誓，我也就不能接受你的价格，如果王掌柜出六百灵石加上这门功法我就卖培元功。”

　　“不行，不行。这是能修到化神的功法，用它换你那本培元功已经是赔本的买卖了，一颗灵石王某也是不会加的。”王掌柜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立刻拒绝了。

　　“不用拒绝的那么快，”南宫啸身子向前倾了倾，耳语道：“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这本功法如此偏门，难练。我不信你当初收购它能超过五百灵石。再者，你也看到了，我买这门功法纯粹是增长阅历，满足猎奇心罢了。我本意可是换取灵石，这功法能当灵石用么？不过这些对王掌柜并不是太重要，那咱们就说个重要的。”

　　南宫啸声音低沉的说了声：“这门功法留着很烫手吧。”

　　此话一出，王掌柜本来一副寸土不让的神情猛然一变，他袍袖向后一挥，原来进来的两名壮汉立刻恭敬的退出了厅堂，将屋门关紧。

　　“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掌柜心思灵窍，自然知道是何意。”

　　“当然是王掌柜你自己说的。”

　　“我说的？”王掌柜讶然。

　　“可不是王掌柜亲口告诉我的么，六大宗门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老朽确实如此说过，那又如何？”王掌柜尤自不解。

　　“既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也就是说六大门派还是关注这件事的。只是没有摆在明面上罢了。其实就是掌柜不说，你这功法这么久没卖出去，又卖价这么低也很说明问题。”

　　“什么问题？”王掌柜脸色越加阴沉。

　　“修真家族啊，”南宫啸叹了口气“这功法诚然不会入大门派的眼，但家族不一样啊。他们是没有金丹期以后的功法的，艾，这可是你们店伙计亲口说的，可别说这不是实情。没有功法家族中可能永远没法诞生自己的金丹老祖，但有了这门功法，就算它的条件再苛刻，那也是一丝鱼跃成龙希望。没有哪个家族能抵御的了这种诱惑。可现实是你们没卖出去。难道是家族买不起，这肯定不可能，那只能说他们不敢买不能买，买了就可能有灭族之祸。”

　　王掌柜闻言脸颊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还未反驳，又听南宫啸继续说道：“我们再进一步想一下，把人心想得更阴暗些，六大门派说不得是以你们为饵，来钓那些想踏上金丹大道的家族，这叫钓鱼执法。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成功，不过一旦没有鱼来吞饵，那这饵儿也就没用了，你说没用的东西六大派会怎么做呢？”

　　“够了！”王掌柜一声低喝，不让南宫啸继续说下去“这门功法加四百灵石换你的培元功，你愿要就要，不愿意就哪里来哪里去吧。”语气中再无丝毫让步的余地。

　　“成交。”南宫啸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一炷香的功夫后，南宫啸神清气爽的走出了书坊大门。

　　原来接待他的伙计如看瘟神般的狠狠瞪了一眼他的背影，拿着不知哪找来的柚子树枝将大门仔仔细细扫了一遍。

　　南宫啸神识扫过哑然一笑，他现在有四百灵石入账，心情是相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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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铭心书坊

　　刚才满脸铁青的王掌柜正面色平静的行走在一条青石板铺就的甬道当中。

　　头顶两边皆是坚硬的岩石。这里竟然是书坊的地底。

　　当他拐过一个转角，面前出现了两扇厚重的石质大门。

　　王掌柜走到石门一边，那里悬挂着一枚古铜铃铛。

　　他手指冲其微微一点，一道灵光激射而出，闪入铃铛不见了踪影。

　　下一刻，铃铛不摇自鸣，声音清脆悦耳，使人顿感心情舒畅。

　　王掌柜却一副垂首恭立，小心翼翼的样子。

　　不一会儿，石门一声闷响闪出一条缝隙，一只小脑袋探了出来，竟是一位八九岁的可爱童子。

　　童子看到来人是王掌柜开心的笑道：“王爷爷您来了。”

　　“是小林鑫啊，看爷爷给你带什么了。”说着王掌柜从怀中*

　　王掌柜笑着点点头，随童子进入石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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