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告辞

　　莫乾沉默了，没有说话。

　　“少爷，请不要告诉别人。”莫志远有些尴尬地说到。

　　莫乾叹了口气，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走吧，据你说的，小昌村应该快到了。”

　　......

　　夜晚，莫乾二人回到莫宅，望向里面的常生和阿福二人，“有消息吗？”

　　阿福摇了摇头，“回少爷，没有，都说没有见过。”

　　“我这边也是。”莫乾语气有些低沉。

　　阿福顿了片刻，小声道，“山路崎岖，莫非小五他...”

　　莫乾微微沉默，“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恐怕凶多吉少了。”

　　“明日一早，你多找些人，再命那些村里人都寻寻看，实在找不到，就罢了吧。”

　　阿福点了点头，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毕竟，现如今，莫宅的下人里面，也就自己、小五、陆光三人没有在那次惨剧中遇害。

　　想到这里，阿福试探着向莫乾问到，“少爷，陆光他这么久了也没有回来...”

　　“我打算去赋陵一趟，会路过曲镇。”

　　听得莫乾如此说，阿福还想说些什么，莫乾一见他的表情便是率先开口到，“你就不用去了，留下来看家吧，毕竟，自己的家还是要自己人看着才行。”

　　此话一出，阿福被感动得泪流满面，当即就对天发誓，一定看好莫宅，等少爷回来。

　　“你要去赋陵？什么时候去？”莫志远皱了皱眉。

　　莫乾点了点头，“明日一早便启程，有些事，我必须要去调查下。”

　　“路途如此遥远，定然危险，我去问下师傅，看能否与你同行！”

　　“上路的话，也会路过道观。”

　　莫志远点了点头，而后望向了常生，“常少爷也去么？”

　　常生思索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莫志远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了莫乾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

　　莫乾望向了常生，“多谢！”

　　“我也有要去的理由。”常生淡淡道。

　　莫乾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我走了，明日来义庄找我。”常生丢下这样一句话，便是出了莫宅。

　　在镇内走了半刻钟，常生来到了熟悉的大门口，而后向前敲响了大门。

　　老仆很快打开了大门，见得常生后，微微一愣，而后垂首，“二少爷。”

　　常生点了点头，接着便迈步向内走去。

　　老仆见状，立马拦在了常生面前，满脸苦涩，“二少爷，您就别难为小的了，大少爷下过令，不准放你进来，若是让他知道了，我这条老命，怕是要交代在大少爷手里了！”

　　“大少爷既然已经走了，便放他进来吧。”就在此时，门内忽然传来一声轻语。

　　老仆听得这话，里面转过头来，而后躬身行礼，“夫人。”

　　常生望向正门门下那人，那人脸上略显老态，衣着白红绸裳，但从其眉眼之间，任可看出，其年轻之时，必定端庄动人。

　　见得那人正望向自己，常生把头微微低了低，“娘。”

　　楚怜芸叹了口气，“进来吧。”

　　大堂内，楚怜芸微微躬背坐在中央的椅子上，用茶杯荡着手中的茗茶，余光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常生。

　　“说吧，什么事？”

　　“我要走了。”常生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楚怜芸手中的茶杯盖停住了，抬头望向常生，“去哪里？”

　　“赋陵。”

　　“二十多年，都呆在镇里，为何忽然要去赋陵？”楚怜芸将身子坐正，神情严肃地望着常生。

　　“想去，便去。”常生语气依旧平淡。

　　楚怜芸的再次躬了起来，喝了口茶。

　　“什么时候走？”

　　“明日便走。”

　　楚怜芸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点了点头，“那便去吧！”

　　接着对一旁的老仆招了招手，“我有些乏了。”

　　常生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楚怜芸望着常生的背影，叹了口气，“扶我回屋吧。”

　　“是，夫人。”

　　楚怜芸回到屋内，命老仆退去，款款走到床前，将一个大木箱子给拉了出来。

　　木箱子上面布满了灰尘，但依稀可见上面的金色纹路，楚怜芸吹了一口气，见上面还有些许灰尘，直接就用自己的衣袖擦拭起来，悠悠道，“这么多年了，总算能用上了。”

　　......

　　常生回到义庄，将黑剑随后放下，便躺倒在床，陷入了梦乡。

　　“听说你是个傻子？”

　　“现在我要杀了你父亲，你只要回答我杀，还是不杀？”

　　“只要你回答我不杀，我就不杀他，你有三息时间回答！不回答我，就表示默许了！”

　　常生茫然转头望向周围，一人衣着白衣，手持利剑，正指着自己身前那人，周围一女子正抱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少年，二人正惊恐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常生！说话啊！”地上那少年怒吼出声。

　　“时间到了！”

　　那人微微一笑，一剑刺出，将常生面前那人的心口给刺了个对穿，而后哈哈一笑，“就这？”

　　接着望向了常生，微微摇了摇头，迅速将剑拔出。

　　常生面前之人，捂着自己的心口，回头看向了一脸茫然的常生，他吃力地在地上挪动着，那人也不阻止，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被刺中那人终于爬到了常生面前，抱住了常生，“痴儿，不必伤心。”

　　“浑浑噩噩…十九年了……”

　　“若他日，有想做之事，那便尽力去做吧...”

　　话音一落，常生便感觉到那抱住自己的双手变得无力起来。

　　提剑那人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常生，见得常生仍然没有任何异动，有些意兴阑珊，将染血的剑收回剑鞘。

　　“看来真是个傻子。”

　　接着那人转身走出了门外，常生清楚地看到，那白衣背后，赫然有着麒麟的纹样！

　　......

　　“常生！”

　　“常生！”

　　常生自梦中惊醒，望向叫醒自己的人。

　　“你怎么了？很少见你这么晚才醒，该上路了。”莫乾奇怪地问到。

　　常生微微摇了摇头，自床上起来，拿起堂中的黑剑。“走吧。”

　　莫乾点了点头，而后带着常生来到了镇门。

　　镇门口有着两道身影，一道是莫志远，另一道则是阿福，另外还有一辆马车。

　　“你和楚姨道过别了？”莫乾低声询问到。

　　常生点了点头。

　　莫乾接过阿福递过来的马绳，“那便走吧！”

　　......

　　“走了吗？”楚怜芸坐在桌边，向老仆问到。

　　“回夫人，已经走了！”

　　楚怜芸挥了挥手，“你且下去吧。”

　　“是...”

　　楚怜芸叹了一声，“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

　　接着打开了自己面前的箱子...

　　......

　　几日后，有人传来消息，涌泉村所有人都死光了，无一活口，全淹死死在了村子里的井里。

　　附近的村民有人在夜间经常听到女人的重复的话声。

　　“对不起，小寒，这是土地爷的指示！你死后，我会厚葬你的！”

　　“好像有人掉井里去了？”

　　“是小寒，快喊人拉她上来！”

　　“她疯疯傻傻的，你们不觉得留在村里很麻烦么...”

　　“小寒，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杀你，我这就放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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