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暂时不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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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告诉你,赶紧把老子妹妹交出来,不然老子就把你屋子给烧了!”
顾家小苑的大门前,吴大一把把顾安好给拽住了。
李富贵等人和吴二两兄弟对峙着。
可是吴大捏着顾安好的脖子,他们也不敢走近,更加不敢动手,就怕吴大发起狠来,把顾安好给捏死了。
顾安好不好的那一只脚,被吴大踹了一脚,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的耷拉着,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华哥他们早就回去了,只有他们几个,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李富贵看顾安好十分的难受,轻声对他媳妇儿说道,“媳妇儿,你赶紧去楼上找东家,让东家去找三爷,然后你去叫人。”
只要李炎来了,吴大他们应该会给李炎面子,把顾安好给放了。
“哎!”
李富贵家的见吴大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悄悄的上了楼,把事情告诉了顾安宁。
“东家,等下我支开他们的注意力,您赶紧去找三爷,让三爷过来帮您。”
吴大他们又来了吗?吴氏真是有个好娘家啊。
看来,她若是不把吴氏交出去,那他们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可是,吴氏的尸骨都已经没有了。
这般想着,顾安宁抬脚就走了出去,“走吧,我随你去看看吧。”
李富贵家的是想让顾安宁去找李炎,省的她受伤了,自从整个村子里都知道顾安宁怀孕了之后,顾安宁就不掩饰了,肚子就这么挺着,腰身丰腴。
“可是你......”
顾安宁已经走了下去了,李富贵家的见状,随即就跟了上去。
吴大一见到顾安宁,顿时就目露凶光,“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把我的妹子交出来!”
他来了这么多天了,一直等着那几个胖子走掉,现在终于找到了机会。
而且这女人的妹子也在他的手里。
顾安宁只看了顾安好一眼,见她的腿又开始不舒服,几个男人都在对峙着,她便对上了吴大,“放开她!不然你妹子就别想找到了。”
顾安好的目光微颤。
吴氏已经死了,要怎么找?
吴大显然不相信顾安宁的话,捏着顾安好把顾安好提了提,顾安好虽然瘦了,但是体重也还是有的,却在吴大的手里,像是小鸡仔一样被人捏着。
“随便你......”顾安宁朝门外走去,“只是我妹妹若是有什么损伤,我会把她受的,加在吴秀身上。”
吴二看看弟弟,吴三再看看哥哥,两人终于是齐齐看着吴大,“大哥,我看这个女人是真的知道妹妹在哪里,我们还是先去找妹妹要紧。”
他们就这么一个妹妹,家里老娘疼的紧,往日里总是妹妹回娘家,他们也想来妹夫家看看,可是一来,就发现妹妹不见了。
没有把妹子找到,要如何跟老娘交代?
吴大想了想,觉得两个弟弟说的有道理,也就放开了顾安宁,跟了上去。
李富贵家的见他们都走了,连忙把顾安好给扶住,叫李富贵跟着去看,“你赶紧去看看东家啊,她有着身孕,可大可小的,若是有什么冲突,你好帮衬一二。”
“哎......”李富贵也跟了上去。
顾安宁一直朝村西头走,一直走到李壮家外面才停下来,问跟上来的吴大三兄弟,“你妹妹是我绑架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吴三理所当然的说道,“李珍啊,她说我妹妹失踪的那天就是她跟我妹妹在家,亲耳听见我妹妹说要来找你的,今天也是她跟我们说,要来找你把妹妹还给我们。”
又是这个李珍。
傍晚的风有些大,一吹,就把顾安宁的衣裙给吹了下去,露出凸起的孕肚来,吴大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你带我们来做什么?没想到你一个怀孕的妇人心思居然如此歹毒,怎么说我妹妹也跟你曾经是妯娌。”
顾安宁自从显怀了之后,就一天比一天圆润,体态渐渐丰腴了起来,脸也变得圆润了,眉目间多了一层温柔,一笑,整个人都柔和了,“带你们来找妹妹啊,想要妹妹的就躲好,别出来。”
吴大不是很明白顾安宁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顾安宁却不管他了,直接朝李家门口走去。
吴大见了,也跟着上去,顾安宁推门的时候,他们就躲在了一边,没出声。
李珍就在院子里洗着菜,现在只是傍晚,还没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李壮一家人包括秦花,都下了地还没有回来。
她就在家里做饭。
李小强照例去玩了。
许久没有来,一来到这里,顾安宁就有想点火烧房子的冲动。
听见了脚步声,正在洗菜的李珍抬起头来,一看就看到顾安宁就站起来,“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赶紧出去。”
李珍的目光落在了顾安宁的肚子上,张口就骂,“水性杨花的东西,你还敢出现在这里?我若是你,我就一泡尿淹死自己算了。”
水性杨花,好像李珍之前骂过她了。
就没有一点新意吗?
顾安宁站定,把李珍坐过的那张凳子拿过来坐下,撑着头看她,“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来问问你,为什么你老是让吴氏哥哥到我那里去而已。”
见顾安宁坐了自己的凳子,李珍当即就一脚踹了过去,顾安宁飞快的起身,让开了。
“你把人家弄没了,人家自然是去找你,这不奇怪吧。滚吧,别来碍老子的眼。”
“可是她没理由去找我啊!”顾安宁抬了抬手,手上一直戴着的那只血玉镯子就露了出来。
李珍一眼就瞥见了,当即就朝顾安宁扑了过去,“镯子果然是在你这里,我猜的果然没错!”
她上手就要去动顾安宁的手,顾安宁侧身让开了,李珍盯着那只镯子,目露贪婪,“把镯子还给我,那是我们的东西!”
她说着,手上就拿起放在边上的磨刀石,那磨刀石,有拳头那么大,四面平平整整的,可是有一面却十分的尖锐。
真是个心狠的人。
吴氏当时流着产,李珍在家,都没有帮人叫大夫,而是任由吴氏自己出去了。
现在为了一个镯子,李珍也想杀人。
见李珍追了过来,顾安宁就开始躲了,虽然她怀着孕,可是依旧比胖乎乎的李珍要灵活,她一边走一边逗弄着李珍,时不时的就把自己的那镯子朝李珍面前凑。
又让李珍拿不到。
李珍气得要死,见顾安宁又走了,自己始终都追不上,恨得把石头朝她一扔,“顾安宁,你去死吧!”
那石头擦着顾安宁的衣服过去了,顾安宁堪堪一躲躲开了。
躲开了之后,顾安宁就回头了,李珍气喘吁吁的看着她,眼睛发红,随手就把一根木棍也扔了过去,“你怎么不去死!”
顾安宁站在李珍不远处,露出手腕扶着腰,轻声道,“你一定很恨我吧!”
自从镯子没有了之后,李珍就再也没有想过李炎了。
可是后来,她又知道了,李炎跟顾安宁在一起了。
现在镯子又在顾安宁手上。
只要把顾安宁除去,这镯子还有李炎都是自己的了。
李珍见顾安宁靠近了,于是猛然朝顾安宁扑了过去,就要把顾安宁压下去,“若不是你,我就能跟李炎在一起了。”
这事儿跟李炎也有关系吗?
还是李珍喜欢李炎啊?
边上就是柴堆,秦花老是上山捡柴火,柴堆旁边放着绳子和刀具,顾安宁见李珍扑了过来,侧身就让过了,一边拽着李珍,一边飞快的拿过绳子,把李珍五花大绑了起来,“你们都姓李,成亲不合适。”
成亲了就是近亲结婚,生的孩子不好。
李珍扑腾在地上,吃了一嘴巴的泥,“你管我们幸福不幸福,若是没有你,李炎一定是我的,他肯定跟我在一起。”
“你太胖了,不合适!”李炎就不是一个喜欢胖妹子的人。
顾安宁幽幽道,“看来你是相当很我啊。”
李珍扭头,只能看到顾安宁一个侧身,“谁不恨你,我们一家谁不恨你,若是没有你,我弟弟就不会死,都是你,害死了我弟弟!”
不就是比比谁大声么?谁不会似的,“可是李二牛本来就身体不好,若不是这样,你们也不会给他冲喜,冲喜冲不过来,不也是正常的吗?你们却把他的死算到了我头上,让吴大一家对付我!”
吴大那几个壮汉,若是对她动手,若是她是个普通的若女子,肯定被吴大打死了。
“那又如何?你是我们家买来的,救我弟弟是本分,你没让我弟弟活过来你就是有罪,你就是该死!”
这是什么道理?
我是你的人,但是你死了,我就得自杀去陪葬,不然就是对不起你,不然就是不爱你是吧?
这一家子简直就是疯子,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若不是娶了你,我弟弟也不用着急洞房就吃药,他也不至于熬不过来就死了,这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那张脸,早知道你那张脸是个祸害,我当日就应该把你的脸弄花了才把你给我弟弟送过去。”
“没想到你吃了药就彻底放荡了,看我弟弟不行了,就出去找男人,你个贱人!”
李珍接二连三说出了不少顾安宁不知道的东西。
原来李二牛是这样死的,那么她这孩子,还真的不是李二牛的。
顾安宁虽然心里震撼,可是却不敢停下来,李珍把这事情说出来,纯粹是因为气昏头了,等她回过神来,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她还得问吴氏呢。
顾安宁大喝一声,“即使是这样,你弟弟的死跟我有关系,那么吴氏呢?吴氏是你大嫂,跟你无冤无仇的,也跟二牛没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李珍的语速很快,声音很大,“我没有,她流产死的,一个女人,怀个孩子都怀不住,没了又要乱跑,死了怪谁?刚好她不见了,能让吴大动手对付你!”
她得意洋洋的说完,猛然想起什么来,一下子就住了嘴,回头一看,见只有顾安宁一个人在才安心了一些。
这可是个秘密,只有她知道的秘密,不过,现在让顾安宁知道也不要紧,反正没有人相信她。
可是李珍还没有得意多久,就听见顾安宁说,“多谢你把真相告诉我。”
真相?什么真相?
李珍疑惑的看着顾安宁。
余光就看到顾安宁站起来了,拍拍手道,“你们都听见了?都出来吧!”
你们?
谁啊?
紧接着李珍就愣住了,因为她看到了吴大三兄弟打开了篱笆门走了进来。
“顾安宁,你算计我!”
紧接着李珍就被吴大整个人都提起来了,“李珍,你好毒的心,我妹妹怀着孕,你都让她出去,那是你的侄子啊!”
顾安宁看着李珍被吴大提起,拍了拍手,把一手上的灰尘拍掉,“话你们都听见了,你妹妹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不过肯定没有到我那里去,我那里都是干活的人,若你不相信,可以去问问,有没有见过你妹妹。”
吴大没有回答,只点了点头,他是肯定会去问的,不过,眼下,还是先处理了这个死肥婆再说。
这个死肥胖一看,就说了许多的假话,自己的妹子不见了,跟她也有关系!
*
是夜,一轮弯月悬挂于苍穹之中,繁星点点,凉风习习,微风掠过树叶间的沙沙声、墙角下草丛间的虫鸣交汇在一起,静谧宁和。
顾安宁正在拆头发,顾安好心灵手巧,不用什么配饰就把她那一头长发搭理的整齐又好看。
还不显得老气。
就是顾安宁自己拆的时候,不太好拆,老是弄的一头乱。
“哎......”
顾安宁正在忙着跟自己的头发做斗争的时候,忽然就被人拦腰抱起来了,顾安宁一惊,回头一看,就见李炎抱着她,在她坐着的凳子上坐下了。
“哎呀你吓死我了......”
顾安宁的背部直接就贴上了李炎的心口,他刚刚从县衙回来,头上还戴着黑色的布冠,眉目风流,一派书生的文质彬彬。
顾安宁一巴掌就拍到了李炎大腿上,李炎闷着笑了笑,凑近她一拆半拆的头发里嗅了嗅,才懒懒的开口,“拆头发呢?”
“嗯......”顾安宁吟着唇应了,摸摸自己那凌乱的头发,整个人便懒了下来。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闻着像是墨香,但是又不像是,“我老搞不定它,你帮我拆吧......”
李炎轻轻的应了,便动了起来,手指灵活的很,动作又很轻,一点一点的把她那一拆半拆的头发给拆了下来,又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按着她的头皮。
顾安宁整个人都昏昏欲睡的,靠在他身上问,“你吃了吗?”
她听见李炎“嗯”了一声,用下巴摩擦她的脸,她听见他说,“乖乖,我今日想了一日,终于想好了。”
什么东西需要想一日?
闻着他身上这种好闻的香气,顾安宁只觉得困乏的很,十分想睡觉,“什么东西需要想一日?”
“孩子的名字啊。”李炎有些得意,献宝似的开口,“不管是小子还是丫头,我都想好了,若生下来的,是个小子,就叫李云锡,若生下来的是个丫头,就叫李云澜。”
“这是有什么典故吗?”
李炎摇摇头,“没有啊,只是觉得好听,以后我们的孩子都循着老大的叫法叫下去,你觉得怎么样?若你不喜欢,我再琢磨琢磨,横竖现在还早。”
他显得有些墨迹,不过看起来很高兴,眉飞色舞的,表情很生动,那朵桃花摇曳起来,娇艳多姿。
顾安宁有些不忍心打击他。
不过话还是得说。
顾安宁挪了一下身体,面对着李炎坐在他的腿上。
进屋到现在,都还带着布冠,五官精雕细琢,每一处都很完美,若是在聊斋里头,肯定会被妖精给抓走。
顾安宁伸手把李炎的布冠摘下来,摸摸他的鬓角,带着点不舍,“三爷,我们暂时先不成亲吧。”
她忽如其来的话,让李炎一下子就愣住了,“嗯?怎么了?”
顾安宁从他腿上下来,在另外一边坐下了,“你娘不大愿意我嫁给你,说你若是不娶许静雅,你会死的。”
管她呢。
管她什么婆媳关系
管她什么母子不和。
她顾安宁不想做小三,更加不想带着孩子做小三。
只要那个男人喜欢她,她也喜欢那个男人,她就想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她顾安宁也不想把自己的男人让出去!
不过就是一个县令而已,也不是多么大的官儿。
若是李炎不娶他女儿,李炎就要死的话,那么,在李炎死之前,她就先弄死那些人。
让她不高兴,她就把话告诉李炎,再哭一哭,什么为不为李炎好的?李炎站在她身边就好。
天下人,她去挡!
“三爷,你娘说,日后我生下孩子,你娶了许静雅之后,你若还是想跟我来往,也可以来往,不过,不能让许静雅知道。”
说着说着顾安宁唇边就挂起了一抹苦笑,眼泪凝聚在眼眶里,眼眶周围都红了,“我觉得你娘说的对,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要走,眼下你前途正好,我这里马上也要置办起来了,此刻成亲,确实是不合适。”
“三爷啊......”顾安宁把李炎眼底的桃花摸了又摸,眼泪掉了下来,“我们再缓缓,好吗?”
顾安宁的眼泪就一直掉到了李炎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从手背一直烫到了他的心里。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炎拦腰抱起,顾安宁连忙抱住李炎的脖子,看着他朝床上走,“你做什么?”
李炎把顾安宁放下,扯了被子把她盖住,隔着一张被子抱她,把眼泪给亲掉了,又重重的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整日胡思乱想些什么?八月底最后一天是个好日子,你好好绣嫁衣就是了,时候不多了,另外,若还闲着,就想一想孩儿的名字,早些告诉我,旁的,你都不用多想。”
“可是......”顾安宁想起来,又被李炎一手按了下去,然后他那一口白牙,准准的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有点疼。
又有点热乎乎的。
顾安宁浑身都麻了起来,伸手就去推李炎。
李炎又吹了一下,才轻声问,“咬疼了?”
顾安宁“嗯”了一声,觉得浑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李炎又就着那个位置重重的吮了一下,又问她,“还疼吗?”
顾安宁不敢说疼了。
为什么?
当日那个,她伸手摸了一把,脸都能红起来的人
现在做这种事情居然格外的熟练,格外的自然?
李炎觉得她一头青丝散开,用半失神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就受不了,很想蹂躏她。
尤其是想着她这样是他弄成的,李炎就觉得格外的满足。
李炎又亲了亲顾安宁的脸才起身,给她把被子拉好,才整整乱了的衣服,居高临下的,用一种渣男态度对顾安宁嘱咐道,“你的脖子红了,一时半会也消不下去,明日穿高领的吧,我回了,明晚再来看你。”
然后就走了。
“啊!”
李炎一走,顾安宁就受不了的尖叫了起来,用被子抱住自己,在床上滚了滚。
她跟李炎之间,明明不久之前,还是她掌握一切的那个啊。
为什么短短时日,就换了个位置了?
*
天上的那一轮弯月浅浅淡淡的,洒下一地的光华。
李炎抬了抬手,宽大的衣袖就滑落了下去,露出他精壮的胳膊来。
手腕上,还戴着一个火红火红的护腕。
他一边走着,一边把那护腕解下来,那个护腕一被解下来,就变成了一根鞭子。
火红色的鞭子。
李炎把鞭子拿在手里把玩着,那鞭子上的颜色逐渐逐渐的就变深,最后变成了血一般的颜色,在这月光满地的夜晚里,也格外的光彩夺目。
鞭子上,还有白色的光芒闪烁,很像闪电。
空气里忽然就出现了一个声音,“你想做什么?”
李炎把那鞭子一甩,缠绕一圈,握在手上,另外一半,还在地上。
他的手,就像是燃烧了一样。
又闪烁着白色的光芒。
看起来格外的怪异。
李炎看着村头最高的那个位置,那个位置上,有一座黑瓦白墙的房子,高低起伏的屋檐下,挂着灯笼,颇为气派。
他想起了顾安宁掉眼泪的模样。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当着他的面哭过。
他看着她哭,受不了。
心里很难受,有东西在里头暴虐,一直狂奔,要破体而出。
她的眼泪特别烫,要把他烧死了。
顾安宁确实不能哭,不然要命。
要他的命。
李炎的神色一下子就晦暗了,手上那根鞭子更加的红了,映出一阵红光,照在他的脸上,眼底下那一朵桃花变成了红色,在红光中摇曳着花蕊,妖异非常。
“我的婚事,不是很顺当,安宁哭了。”
那个声音着急的很,呼呼的喘着气,似乎跟不上李炎的步伐了,“喂,你轻一点,要死了。”
真的是。
喘了又喘,才觉得顺当了,“所以呢?”
李炎勾勾唇角,有些不解,“你说,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就不怕我伤心么?”
“安宁今天还哭了,我从来都没有见她哭过,幸好,我给哄住了,若是我哄不住,应该怎么办?”
哦,原来是一直没有逆鳞的人忽然就有逆鳞了。
现在有人动了他的逆鳞,他就要去动那个人了。
不管那个人是谁。
“李炎,你不能这么干!绝对不可以。”
李炎眼帘垂了下来,掩盖住眼睛里的暗涌,只剩下那一朵桃花妖气冲天,“若我一定要呢。”
看着他这个样子真是要死,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压都压不住。
“你娘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啊,你不能就这么打死她!”
甚至还不能动她。
李炎就有点不高兴了,“这个不可以那个不可以,我要你来做什么?摆设么?”
“.......”以前从来不知道你如此的毒舌。
缓缓,缓缓。
“你娘若死了,不,你们家要是有人死了,你作为亲属,你都得守孝,娘死爹死三年,兄弟死,一年,顾安宁等得了,她肚子里那个孩子也等不了啊。”
“你舍得让她招人非议,让人说大了肚子,你也不要她了么?”
鞭子上的红光逐渐暗了下去,那朵桃花也不再摇曳了。
嗯,幸好幸好。
没失控。
李炎一回到家,祥子就来给他开门了,见他回来,欢天喜地的,“三爷,您回来了,要吃饭么?”
李炎的脚步顿了顿,站在原地问祥子,“我爹娘他们和我哥哥他们吃了吗?”
祥子道,“早就吃了。不过今天大家的胃口都还算不错,所以就没有给您留下饭菜来,若您想吃,我这就去叫陈大娘给你做。”
李炎抬脚朝正屋里走,“不用了,你去把陈大娘叫到正屋里来,我有事情要说。”
祥子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李炎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但是也不是很明白李炎叫陈大娘干什么。
但是他还是乖乖的去了。
正屋里,周氏和李水、阳光月三兄妹围在一起喝茶吃点心,也不知道他们说到了什么,李月开心到歪了身子,就歪倒在周氏的怀里撒娇了。
李炎一回来,屋子里的笑声就停住了。
李月擦擦眼泪,在凳子上坐好,问他,“三哥回来了?怎么又这么晚回来的?三嫂等你等不到,就又走了。”
许静雅天天来,但是每次等到好晚都等不到李炎,又不好留宿,于是就又带着失望回去了。
三嫂如此痴情,三哥却还这样无情,真是脑袋不清楚。
偏生要为了一个小寡妇连许静雅都不要了。
那个小寡妇还有了身孕,身子还不是三哥的。
都不知道那个小寡妇有什么好,把三哥迷成这样。
李炎站在屋子中间,看着一屋子的人,“嗯”了一声,又解释了一下,“我特意甩开她的。”
周氏看着李炎的脸色不对劲儿,于是就问了一句,“老三,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又不舒服了吗?”
老三
老三
他的父母亲好像不怎么喜欢他呢,叫他大哥二哥的时候,不是阿阳阿光,就是儿子。到他这里,就是老三老三的。
好像他在这个家里,就只有一个序号,连名字都没有呢。
是不是他特别不讨人喜欢,所以他娘就要去作他喜欢的姑娘?
周氏不等李炎回答,又开始说话,“我们不知道你回不回来吃饭,所以就没有留你的饭菜,你若是没吃,就先去厨房找点吃的吧。”
李炎摇摇头,敛去满腹的思绪,“不用了,我吃过才回的。”
李阳站起来,望着李炎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就觉得十分厌恶,“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天天回到家,都是这个样子的,家里是死人了吗?看着你这个样子就觉得晦气。”
说着他就要走出去回房间,李炎一把握住了他的肩膀按住了他,李阳回头,有些恼怒,“干嘛?放手。”
李炎抬起眼眸,看着周氏和李水,“爹娘,你们先别走,我有话要说。”
李阳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话,“你要说就说你的,我要回去睡觉了。”
他伸手就要把李炎的手给推开,胳膊重重的朝旁边一推。
若是李炎挨了这么一下,得疼好几天了。
“我说了,我有话要说,大家不能走。”
祥子和李大娘走进了正屋里,“三爷......”
周氏和李水都很奇怪,都不知道李炎想做什么,“老三,你想做什么?”
那根红色的鞭子就一直被李炎握在手里,他放了手,那根鞭子就掉了下来,垂在地上,火红火红的颜色,十分好看。
他拖着鞭子就到边上的凳子坐下。
李阳看不惯李炎这副模样,觉得李炎是在故作深沉,“有毛病。”
他说着就要走出去,谁知道,李炎忽然就扬起了手里的鞭子,一鞭子就抽在了他的背上。
夏天穿的薄,李阳背部的布料被抽裂开了,一道血痕染红了布料。
他整个人也朝前扑去,整个人磕在门槛上,昏死过去了。
一鞭子把人凑晕倒了,可想而知李炎用了多大的力气。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陈大娘和祥子是李水家唯二的两个下人,陈大娘负责一家子的卫生和饭菜,祥子专门照顾李炎。
见李炎忽然就动手了,他们两个大气都不敢出了,头低下去,不敢看了。
周氏和李水都站起来,“老三,你做什么?”
李月张着嘴巴嚷嚷,“三哥,你怎么可以打大哥呢?”
李光眼睛几乎要喷火了,他跟大哥感情最好,现在李炎打了李阳,就好像打他一样,“老三,你太过分了。”
李炎垂着眼,把那鞭子一节一节的收回来放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鞭子末尾的那点流苏,声音清越,“你们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现在我连说话都不管用了吗?”
周氏见自己的大儿子倒在门槛上昏死着,身上还有那么大的一道伤口,心疼到要命。
李炎又让她很生气,“是不是我这个做娘的,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也要对你伏低做小,给你磕头倒茶啊!”
“那倒不是......”
李炎咳嗽了一下,喉咙有些不舒服,他看了一眼祥子,祥子连忙走了过来,拿了茶杯给李炎倒水。
李炎喝了水,感觉喉咙里舒服了一点。
见自己大儿子受伤,李水愤怒的厉害,“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赶紧说!”
李炎却不回答他了,只叫祥子和陈大娘,“祥子,陈大娘,厨房里的吃食都给我扔了吧,这个月已经到月中了就算了,但是从下个月开始,我就不给家里家用,也不给你们月钱了。”
“哦,对了,你们身上的钱,也得给我拿出来,一分都不能少。”
这是要活活饿死他们。
周氏怒不可遏,“你疯了,你想做什么!”
李炎站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周氏,“我想做什么,就要问娘亲做过什么了。”
或许是李炎的目光太过热烈,周氏被盯得有些不自然,“娘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
李炎不搭理她,只叫祥子和陈大娘动手。
祥子本来就只属于李炎管,李炎一开口,祥子就去了,陈大娘见整个家李炎都镇住了,也不敢不去。
周氏和李水祥子是不敢下手的,只得走到李光面前,小声的问他,“二爷,请把你身上的银钱交出来吧!”
李光自然不愿意的,把祥子一推,“老子凭什么交?李炎你有毛病吧,老子懒得理你!”
他说着,也要出去,谁知道李炎一鞭子就抽了过来,贴着祥子就抽到了李光的脸上,一道血痕从李光的左额头,一直延伸到右边的脸颊。
然后就落在了心口。
仅仅一鞭子,李光也晕过去了。
祥子被那鞭子擦着脸颊而过,整个人吓了一跳,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呼呼的喘着气。
见李光也被打晕了,李水又气又怒,一巴掌就甩在了李炎的脸上。
李炎的脸上顿时就多了一个巴掌印。
李月紧紧的捂着嘴巴,一句话都不敢说。
今天家里是怎么了?
刚刚挨了一巴掌,李炎也不喊疼,只是把鞭子把手的那一头竖起来,在桌子上敲着。
嗒嗒嗒的敲进了周氏的心里。
李月大气都不敢出,有些难以置信的叫,“爹,三哥......”
“老四,你是把你有的钱交出来,还是三哥动手?”
听了李炎的话,李月都要哭了,“我.....我自己交.....”
她一边掏钱,一边抖,她不想挨打,大哥二哥都晕过去了,看起来好疼,她一定受不了的。
李炎这才点点头,见她把所有的钱都放在了桌子上,又问了一句,“屋里还有吗?都拿出来,三哥不想去搜的房间。”
李月掏钱的时候,祥子回过神来,把李阳和李光搜刮了个干净,又找了房间,把大大小小的钱都放在了一起。
见李阳两兄弟的钱都搜刮干净了,就到周氏和李水了,“爹,娘,你们的呢?”
周氏坐下来,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爹娘若是不给,你准备拿爹娘怎么办?”
“也不怎么办!”李炎的目光落在了昏死过去的两人身上,笑了笑,“就是把他们再打一顿而已,打到娘肯为止!”
李水一听这个话就受不了,冲了上来就要夺李炎的鞭子,“你个畜生,我看你是疯了,给老子拿来,老子先打死你!”
李炎的力气似乎出奇的大,李水一时间没能把鞭子给夺下来,反而是让李炎又抽了一鞭子李阳。
李炎昏睡着,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周氏她忽然就觉得,这个儿子她养了那么多年,怎么就一直没发现她这儿子变了呢?
“老三,你是一定要饿死我们了?”
这些年,一直都是李炎在养家,吃喝拉撒都靠着李炎,李炎要把银钱都收回去,吃食也都要扔掉,那么他们就真的会饿死。
李炎摇头否认,“不是,娘,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你们死。”
他们是他的亲人,他一直都知道。
而且家里人死了,他要守孝,乖乖等不起了。
他这么一说,周氏就笑了,“若是不如你意,你就会饿死我们!”
笑着笑着,周氏忽然就走到李炎面前,厉声呵斥,“你不过是想着娶那个小寡妇进门,李炎,我告诉你,只要有我一日,你想都别想!”
看看谁耗得过谁,“李炎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敢熬死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吗?你不敢的,若我们活着,那个小寡妇便有一点希望,若我们都死了,那个小寡妇就得等着你,最少等三年,她有了身子,等不起的。”
周氏的头微微低了下来,对着李炎的目光,“上次在她家,你爹找来的那个大夫认识你,看在你面子上才说的三个月吧,都显怀了,起码得四个月了,马上就要生了。”
“你说,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会等一个守孝的那么久吗?”
“李炎,你不敢的。”
李炎把桌子上的钱拢了拢,让祥子装起来,才对上周氏的目光,“那娘就尽管去死,看孩儿给不给你守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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