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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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桦城的秋天来得格外早,但因桦城地处南方,所以大树四季常青,能够为秋验证的除了气温外就是带着凉意的风。
十一放假的前一个晚上708-1里的少女略微有些激动。
人一激动,肾上激素上升,睡意被压制,一众人里只有舒心雷打不动地保持着十点睡觉的良好习惯。
第二天早上起来破天荒的,舒心比任何一个人都起得早,最后还是她把还在沉睡中的室友叫醒。
临走前刘妍问舒心国庆期间要不要一起组一局剧本杀,要是平时她铁定答应了,可她约了贺悠悠去游乐场,还要找个时间去看奶奶,加上复查的时间也估摸着到了,想着事情杂七杂八的,便拒绝了。
毕竟她一向不喜欢不可确定因素,所以也不愿给别人一个“可能”的回答。
舒心的外婆家住桦城的老城区,坐公交大约要一个小时左右,要是平时她倒也乐意坐坐公交,扒着车窗惬意地看看沿途的风景,但奈何今天风大,她懒得在公交亭遭人挤人的罪,于是很阔拿出手机打算叫个滴滴,一看打车费要五十多,她先是愣了,心里想着两块变五十多值不值。
这时一阵风扫落叶,呼啸而过,往人皮肤里直钻,叫人起鸡皮疙瘩。
舒心抱着双臂一抖,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咬咬牙点了“确认呼叫”。
约莫过了三、四分钟,网约车来了,停在舒心面前。
舒心手摸上车门把手,而此时车窗正好缓缓落下,她往里一望,是一位面容和善,带着细框眼镜,年纪看着四十多的大叔。
“是尾号6455的乘客吗?”司机大叔笑着问。
在看到司机大叔的那一刻,舒心怔了一下,停住了要打开车门的动作,过了几秒才恢复神色,微扯着嘴角答道:“是的。”
司机大叔:“好,上车吧小姑娘。”
舒心点点头,往后座车门挪了一步,然后打开,像条小泥鳅似的溜进了后座。
当代年轻人多多少少在外头有轻微社恐,不喜与人交谈,即使舒心是女人堆里的社牛,在外同样有相似的困扰,但没有社恐那么严重,只是有点不想同陌生男□□谈,特别是像前面这位司机大叔一样的男性。
——穿着衬衫西装裤,戴着眼镜,一副斯文扮相。
按理说出来做网约车的司机师傅通常穿着休闲,像这位这样穿着的很少,舒心多看了两眼,脑海里瞬间脑补了一出“全国五百强领军人物的落魄史”。
许是从前面的镜子察觉到了后座这位乘客略带同情的目光,司机大叔笑了一声,说:“小姑娘,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穿成这样做司机啊?”
偷看被抓了个正着,那点小心思一点没藏住,舒心尴尬地笑了笑,只能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干什么工作都是体体面面的,那自然人也要穿得体体面面的。”司机大叔说,“知道孔乙己吗姑娘?”
“知道,”舒心脑袋点点,说,“以前课文学过。”
“我以前也学过,”司机大叔“嘶”了一声,像在回忆,“那时候啊不懂,总觉得这人固执,非要穿一件长衫,不过后来出社会就懂了,人啊,这精神上总要套一件长衫,不然会冷的。”
舒心嘴唇翕动,可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那位司机大叔就先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略带歉意地开口言道:“啊,不好意思啊小姑娘,老毛病又犯了,年纪大了,总是掉书袋。”
“没什么,我倒觉得您说的挺有道理的。”舒心搂了搂自己的书包,开口说到。
出来混久了,知道社会上的人心就像是蒙了层让人看不清的纱,尽管司机大叔觉得后头的这位的小姑娘不像那种心口不一的人,可他还是很谨慎地不再多言,手稳稳扶着方向盘,专心开着自己的车。
大约四十分钟,车就到了老城区,同司机大叔道了句谢后舒心就拉开车门下了车。
她环顾了下周围。
老城区没有改造,比不上新区那边的高楼繁华,这边更多的是泛黄的砖瓦矮墙,挂着绿植的白壁,也没有似海奔涌的车流,更多的是三轮或二轮的电瓶车,在逼仄的小道上开着反而方便。
外婆家并不住在人情凉薄的小区,而是在一个历经了几十年沧桑的老弄堂。
早些年舒鸣和林芝还没有离婚的时候,他曾提议在新区买个房子让外婆搬出巷弄,但外婆说什么也不肯,她觉得弄堂周边都是老邻居,没事儿可以一起搬个竹凳往门口一杵唠唠嗑,照她老人家的话说就是,日子嘛过得一定要热闹,热闹了人就不会想伤心事,也就好了。舒鸣执拗不过老人家,所以后来买房子的事儿也便不了了之了。
弄堂过道比较窄,很多住对门的邻居会在二楼的两个窗户间支个杆子来晾衣服,或打个钉子,然后绑上根绳子。
舒心背着个挂着小熊挂件的书包七拐八拐地在窄道穿梭,走过一处石子路时,有些没干的衣服滴着水珠,“啪嗒”一下,落在了她昨天刚洗的头上。
她下意识“唔”了一声,往边上一躲,从口袋摸出纸巾往头上擦。
“哎呦,这不舒心吗?”一个阿婆端着盆水从门里走出来,见着舒心诧异了一下,随后喜笑颜开,“是刚从学校回来吗?”
“对啊,李阿婆,”舒心一边擦着头上的水渍,一边朝李阿婆扬起个笑,问道,“我外婆在家吗?”
“哎呀,怎么淋了水啊?”
李阿婆见小姑娘头上淋了水,没先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赶忙放下洗菜盆,双手在围裙上了擦了两下,拿起杵在门口洗衣池边上的晾衣杆,不好意思道:“都怪阿婆,把湿哒哒的衣服晾在中间。”
人有时候就是奇怪,明明不是自己的问题,别人一道歉,自己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听了阿婆带着歉意的话,舒心忙说:“不是的阿婆,是我自己没注意。”
“啧,你这孩子,”李阿婆嗔怪道,“本来就是阿婆的问题,怎么能是你没注意呢?在外头可不能这样,自己把亏咽下。”
舒心心里一阵暖,她点点头,笑着说自己知道了。
“对了,你刚刚问我你外婆是吧?她出去买菜了,估计啊是知道你今天要回来,还特意从地里摘了两个西红柿,要是平常啊,她自己就随便炒两个菜应付。”
舒心听李阿婆说外婆平常就随便炒两个菜应付,不免皱了皱眉。
外婆家的后门有个小菜园子,虽然小,但东西挺多的,以前父母没有离婚的时候,她常常会把自己平常都舍不得吃的菜送到舒鸣家,每次去都是大捆加小捆的。
此外,众所周知外婆为人泼辣但实则性格和善,谁家缺个菜她从来都是毫不吝啬,独独是西红柿,偏就不送。
其中缘由舒心最清楚不过。
接着寒暄两句后,舒心就回了家。
家里没人,舒心径直上楼。
她推开自己的房门,发现整间屋子都挺干净的,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扫,但毕竟一个月多没住人了,屋内总漫着一股味道。
舒心走到窗边,将半边窗户向外推,她双手倚在窗户边上,朝天上望。
今天阴天,平时嚣张的太阳此时一反常态,一直猫在云的后头,偶尔露出半个脑袋,但就是不让人窥见其庐山真面。
忽然见,一缕光冲破叆叇,直直照进窗户落到地板上。
舒心顺着光线望去,发现尘埃在光中飞舞。
此番情景看得她一怔,不过很快在须臾之间,天上的云再一次隐去了太阳的脸,那一缕冲出重围的光也随之消失了。
这时楼下传来开门声,年代已久的门一打开就是“嘎吱”的声响。
舒心猜是外婆回来了,老房子的地板是木头做的,隔音也不好,她蹑手蹑脚地下楼,小心翼翼地走到厨房门口,发现外婆正在洗菜。
她踮着脚,屏着呼吸走到了外婆身后,然后双手一下子搭在外婆的肩膀上。
外婆被吓得抖了一激灵,转身发现是舒心在恶作剧,她立马揪着舒心的耳朵:“好你个小兔崽子,敢吓你外婆了是吧?”
“诶诶诶,疼,我错了我错了。”
虽然外婆没有真的用力,但舒心还是下意识地微微踮起脚尖,直喊疼求饶。
睨了舒心一眼后,外婆松了手,语气故作不善道:“快点过来帮我洗菜。”
舒心认命般叹了口气,走到外婆边上,帮着洗菜。
水微凉,碰到的那一刻,舒心缩了缩,见此,外婆收了她要洗的菜,说道:“别洗了别洗了,还是我来吧,反正你也洗不干净。”
舒心一把抢过那个装菜的小盆,倔强道:“谁说我洗不干净的,衣服我都洗的干净,洗菜还不是小菜一碟。”
“哟,你什么时候变成洗衣机了?”外婆毫不留情戳穿到。
见自己暴露,舒心俏皮道:“瞧你这话说的。”
外婆笑笑,没继续说那些让她不好意思的话。
过了一会儿,像是随口一提,外婆问道:“听说你要去你奶奶那住?是明天去还是什么时候去?”
“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和悠悠去游乐园,而且可能就住一个晚上,过几天再说吧。”舒心手上动作不停,问,“这是我妈和你说的吗?”
外婆“嗯”了一声,说,“去住一天也好,舒鸣那混球没良心是他的事,你奶奶对你挺好的,去一趟也行,就当全了她想你的念头。”
说是这么说,但她心里其实还是不想舒心去,害怕去了遭罪。
她一想起舒鸣这个曾经信誓旦旦说着要娶自己女儿,说一辈子要对林芝好的混球,心里就膈应。
“嗯,对了,我妈呢?”
“在花店呢,天天摆弄她那些花花草草。”
“她总不能天天陪你打麻将吧?”舒心笑说。
“你还管起我了是吧?”外婆说,“对了,晚上我有个老朋友要来家里一起吃饭。”
“哟,您还有老朋友呐?”
外婆拍了一下舒心的肩,说道:“别给我怪里怪气的,我有老朋友怎么了?我就不能有老朋友啊?”
舒心躲了一下:“你这脾气有老朋友,我这不是稀奇嘛……”
正当外婆想再给她来个爱的巴掌的时候,舒心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一看是贺悠悠的信息。
【贺悠悠】:心心,我明天家里有点事,下次再约游乐园吧。
舒心看了一眼,没有多问,回了个“好”。
“男朋友啊?”
外婆抬抬下巴瞅了瞅舒心的屏幕,但有些距离,啥也没看着。
“您这说的哪跟哪啊?”舒心说,“是悠悠发的。”
菜洗完了,舒心甩甩手,甜声道:“洗好啦,小米虫去楼上等你开饭拉。”
说完就往楼上跑,外婆无奈地看着背影笑道;“这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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