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左手与右手

祁煜细看着程雅那羞红的脸，突然缓缓地伸出手，轻握着她的双手，然后低下头细心地脱掉了程雅的手套，露出了那白晰秀长的纤巧双手，感觉到她的手微透着温热，却还是稍心疼地问：“冷吗？”

        程雅微笑地说：“不冷。”

        祁煜浅浅的一笑，轻轻地再扶着程雅的肩膀，让她坐在那皮椅中，才再好奇地看着她微笑地问：“你怎么会来？”

        程雅却在握着祁煜的手间，感觉他的手好冰冷，她突然才想起祁煜的手向来都是好温暖，她不习惯这样的冰冷，便再站起身来，直至走到沙发旁，提起了祁煜的西服。

        祁煜稍站起身来微笑地看着程雅也淡笑间提着那西服，亲自为他披上，一边帮着他披上西服边才说：“……本来……家里的风俗习惯，今天应该是女儿带着女婿回娘家的日子，我爸爸妈妈要宴请您的。可是因为您向来国事繁忙，再加上怕您的心情不好，便没有提出这样的风俗习惯。可是因为今天哥哥做了好多菜，又恰好有您喜欢吃的糕蟹。女儿心疼你这个爸爸，就让我给您带点过来尝尝，也算是家里请您吃过饭了。”

        祁煜一笑，独自整理好西服才对着程雅笑说：“难得爸妈这么用心，我真应该亲自去谢谢他们的体谅。以后有这样的日子，你一定要叫我。我会安排好时间。”

        程雅微笑地点头，然后才又伸出双手为祁煜整理了领前的衬衣领才说：“您一会儿亲自偿偿？女儿说爸爸一定喜欢吃！”

        祁煜一笑，才又想起女儿，说：“也不带她过来让我看看，想她了！”

        程雅一听，笑着说：“天气太冷了。都说今晚有寒流来。”

        祁煜突然看着程雅淡笑地问：“那你又过来了？不怕冷？”

        程雅一听，脸一红，低下头再靠近祁煜的身前才柔声地说：“这样的日子，总是想见见你。有点担心。”

        祁煜微笑地看着程雅亲自对自己说：“给您倒杯茶吧。回来也累了。时间这么晚，还没有吃饭呢？”

        祁煜看着程雅，突然想起了祁文的话，他便不作声，继续浅笑地看着。

        程雅奇怪祁煜今天这态度，便稍好奇温柔地低声问：“怎么了？”

        祁煜稍眨着那略疲累的双眸，才突然站起来，轻轻地扶着程雅的双肩，细看着程雅今天的穿着，那一身的红，让她更显华丽动人。祁煜细看着程雅，然后认真感叹地说：“今天你好美。”

        程雅一听，脸一红，笑了起来对着他说：“还不是平时那样？”

        祁煜微摇头，然后伸出手轻握着程雅的小手，看着那腕边流云袖上的美丽金丝所刺绣的图案才说：“今天特别美。你适合穿红。就像当天行婚礼的时候一样，好美！”

        一提起那曾经让人心悸也纠结的婚礼，或许俩人都沉默了，因为当时结婚的时候，彼此的心依然有别人，所以并没有太看清对方，就那样错过了一生一世的美丽时刻。

        祁煜一想到这里，再抬起头来看着程雅，认真地问：“遗憾吗？”

        “什么？”程雅不解地问。

        祁煜看紧程雅那美丽清纯不解的水杏眼，再认真地轻问：“当时遗憾吗？那个婚礼……让你太累，让你哭了。我知道你哭了。”

        程雅突然不想祁煜去想过去的一切，所以她只是淡淡地笑说：“不会，那个时候啊……我太怕你了！”

        祁煜一听，果然稍集中精神地看着程雅笑问：“为什么怕我？”

        程雅不想祁煜站着太累，知道他站了俩个小时，便轻轻地扶着祁煜坐在椅上，先接过了摆放在桌子上的干净的白色瓷杯，小心地走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拿下了那保温紫砂壶倒了热水，亲自捧到祁煜的面前，才笑说：“今天晚上肯定还没用过晚膳，还是喝点热水吧，暖暖身子！”

        祁煜微笑地接过了那杯水，小喝了一口，才放了下来，看紧程雅，一握着她那小手，拉着轻坐在自己的腿间，环抱着她的小腰，再细看她的侧脸。

        程雅整个人的脸一红滚，什么话也没敢再说，只是靠在祁煜的怀里，低下头甜甜的笑着。

        “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祁煜再柔声地问，可是问得依然霸道。

        程雅一听就笑了起来，转过头看着祁煜甜笑地说：“您想一想。您是一个怎样的人？”

        祁煜从来都没有听别人叫自己思考自己，他便沉默地不作声，只是轻轻地拿捏着程雅的耳环，才认真地问：“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程雅微笑地说；“那个时候，其实我与您并不太熟悉。您又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而我呢？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懂，就糊里糊涂地走进了你的世界，记得出嫁的那个清晨，我还在迷糊，祁煜就是我的丈夫？这样一个还是陌生的人，居然是我的丈夫？将来我能和他从陌生到熟悉吗？我应该要怎样对待你，才能让您幸福呢？我应该要怎样做？才不会犯错呢？我如果做错事了，他会不会怪我呢？”

        祁煜一听这话，突然笑了起来，再看着程雅。然后问：“最后你得出什么结论？”

        程雅一听，就笑了，笑得好甜，才转过头看着祁煜，眼睛在台灯下亮闪闪地说：“最后啊。我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我的太子殿下是一个很严谨很认真很霸道却又很睿智很冷静很宽容甚至很温柔很让人心动的好男子。”

        祁煜一听这话，突然笑了起来，再拥紧程雅，让她的身子再贴紧自己，用那英伟的下巴轻轻地摩娑着她那粉脖上的美人骨，嗅着她身体里的那点体香，舒服得如同清晨幽甜的秘密花园。

        程雅甜笑地享受着祁煜在自己的温柔。其实她总是好爱他的摩娑，因为这样的他，总是让人感觉到他的接近。

        “可是在当时。我真的好怕你。好怕你。你不爱笑，说话锵铿有力，句句是道理，话里有话，一句话说一半不说了，让我狡尽脑汁地去想，想不懂了，也不给我这个傻瓜解释一下。你要知道，你的太子妃是真的好笨。”

        程雅轻握着祁煜笑说。

        祁煜再一笑，最后却又皱眉说：“这样的我，你居然还是能这么温柔地对待？为什么不逃开？”

        程雅一听这话，便再甜笑说：“可是你也尽心地苛护我过我啊！在大婚当日，让我在靠在你的怀里睡觉，当天晚上还要喂我吃东西。”

        祁煜稍一惊讶地亮起那帅气的眉心问程雅：“你还记得？”

        程雅一个转身，看着祁煜有点失落地问：“您不记得了？”

        祁煜突然一笑，坦白地说：“总是不能记起太多了，或许我事太多，又或许我们之间纠结得太多了。”

        程雅继续有点失落地低下头，柔声地咕哝说：“可是当时我真的。好开心。”

        祁煜一拥着程雅，略惊喜地笑问：“你开心吗？真的？”

        程雅一个俏皮地转过头看着祁煜眨着美眸才说：“我又不是石头做的。一个太子殿下喂我吃东西，怎么会不开心？尤其是自己的丈夫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怎么会不开心？您当时用心地对我，怎么会不开心？”

        祁煜再笑说：“可是后来我们吵架了！”

        程雅轻轻地将一切带过去说：“程雅比较笨，只记得开心的事。”

        祁煜柔柔地一笑，再捏着她的下巴才说：“到现在还是怕我吗？”

        程雅一听这话，便再看着祁煜真心地点头说：“怕。”

        祁煜突然再想起祁文的话，不作声。

        程雅看着祁煜沉默下来的态度，她以为他真的介意了，便直接再甜笑说：“所以。得到你的一点温柔。才珍贵啊！”

        祁煜再转过头看着程雅，眼眸里的柔情越来越浓，却又失笑地看着她问：“仿佛我所有的缺点在你的眼里，都不存在问题！”

        程雅一听这公事公办的话，才又笑说：“当然不存在问题。我是你的妻子啊。…”她把这话一说完，便直接一下子握着祁煜的双手看着他说：“俩夫妻相对站着，对方的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右手握着自己的左手，本来就是交换痛苦与快乐。一切一切。放宽心，接受，宽容，将就与提醒。”

        祁煜一听这话，那双眸突然好专注地看着程雅，看紧她，幽深的眼瞳里只闪烁着程雅那温柔的身影，仿佛幽深的世界里，只有程雅。

        程雅的脸一红，再握着祁煜的手，抬起头来看着他继续甜笑地说：“就像今天晚上，知道您有可能会饿肚子，还是想要过来，好好地侍候您吃一顿饭。看着你身体健康，我就开心。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牵手走一辈子。”

        祁煜突然一笑，轻叹了口气，低下头无奈地说：“我怎么现在。感觉在你的面前，总有点惭愧。”

        程雅奇怪地问祁煜。“为什么？”

        祁煜再抬起头拥紧程雅在自己的怀里，才叹息地说：“你的宽容与伟大，总是提醒着我曾经对你放肆。”

        “那有。”程雅立即笑说：“你很好。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很好。”

        祁煜突然的一笑，再扳正程雅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

        程雅一到深深地对面祁煜的时候，总感觉会被他那双太灼热的双眸把自己给燃烧起来，她一下子低下头娇嗔地稍转动了一下身子才红脸地问：“坐在你身上，不累吗？我还是起来吧。你今天都累坏了。”

        程雅把话一说完，便想逃开。

        祁煜却一下间将程雅拥紧在自己的身前，让她坐紧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低下头贴着她的脸庞，轻轻地用自己完美的侧脸，贴着她那粉嫩的脸，才性感地低声说：“为什么想要逃开？”

        “没有。”程雅的心又跳得好历害，因为她发觉祁煜的体温开始极速地上升。

        祁煜双手再环紧程雅的腰间，却轻轻地吻着她那脸庞，再至下巴，再至耳垂，再至脖子间。双手情不自禁地从腰间扫上胸前。

        程雅太明白他的温柔，因为知道他的霸道总是深藏其中，会越来越热烈与霸道，她便赶紧轻轻地推开他说：“别……这是在您的办公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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