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替他守护

大雪节气刚过，玉丰才正式入秋。方显扬准备与叶子清正式拜见爸妈。

        叶子清的床上摆满了衣服，正在发愁中

        “子清，你收拾的怎么样了？”

        “你过来，帮我看看。”

        方显扬看着眼前的阵势，就一个头两个大。

        “你随便穿哪件都可以，又不是没见过我爸妈。”

        “这次不一样，我现在都紧张。”

        “来来，抱抱，放轻松，我在呢！”

        “好点没？”

        “嗯，你快选选。”

        “哦，这边是红色系，那边是绿色蓝色系，再边边是黄色系和紫色系。”

        “什么红黄绿，它们是盈盈、粉米、彤管、苏梅”，叶子清走到床的另一边，“这边是卵色、苍霞、青白、荼白、瓶沁、秋波蓝；还有这些是凝脂、半见、海天霞、樱花、龙膏烛。”

        “你说啥，我一个都听不懂哎。”

        “这些颜色的名字，可是根据二十四节气来的。”

        “你这无时无刻都是传统元素。”

        “估计是习惯了吧。”

        经过半小时的挑选，终于确定了穿粉米色的那件，方显扬在楼梯口等候，不到五分钟，卧室的门打开了。

        “可以走了。”

        “这么快的？”

        “就换个衣服，我还嫌慢呢！”

        来到一楼，叶子清提了两个礼盒，递给方显扬

        “把这些也带过去。”

        “不用带，人去就行了。”

        “你是想我出糗吗？”

        “不是，是因为熟悉，没必要。”

        “那我不去了！”叶子清故作“威胁”。

        “真是怕你了。”

        一小时后，两人来到了方爸方妈家，车停在了院内

        “爸，妈，看谁来了”，方显扬神采飞扬，两手提着礼物。

        “叔叔好，阿姨好！”

        方爸方妈：“子清来了，快进，快进。”

        方妈：“让阿姨先抱一下。”

        “嗯。”

        方妈轻轻抱着她，而后松开

        方显扬：“妈，这些是子清送你们的礼物。”

        方爸：“子清，你怎么又带礼物啊？”

        叶子清：“叔叔阿姨，我是第一次到这边来，应该带的。”

        叶子清分别递上两个礼盒

        “阿姨，这是给您的阿胶和燕窝。”

        “叔叔，这个是给您的普洱，班章和冰岛各一饼。都是些薄礼，还请你们笑纳。”

        方妈：“谢谢子清，不用带这么贵重这么多的。”

        方爸：“我看，这怪扬扬。”

        “嗯？不关我的事啊”，方显扬是躺着也中枪，作委屈状，“我不让带，是她刚才威胁我，说不带的话就不来了。”

        “都是些吃的喝的，很普通”，叶子清没想到自己被“出卖”了。

        方妈：“哇，你别拿子清作挡箭牌。”

        方爸：“子清，你看看他，就知道欺负你。”

        叶子清：“阿姨，叔叔，没有欺负我，我是这样说来着。”

        “我去看看汤好了没，你们先坐”，方爸进了厨房。

        方妈：“扬扬，你说说，你是什么样的运气，碰上子清这样的好姑娘。”

        方显扬：“我的运气，上天给的，就是天意。”

        叶子清：“阿姨，我没有多好，反而是我幸运，能够遇到你们。”

        “来，咱们吃饭了”，方爸从厨房出来

        菜品虽然和以往的不同，但某些菜的味道依旧有熟悉感。

        方妈：“子清，你多吃点，你可别为了出镜减肥。”

        叶子清：“嗯，我不会的，我都是反着来的。”

        方显扬：“反着来，也不见你长肉。”

        叶子清：“我这两个月已经长了六斤了。”

        方显扬：“依旧看不出来。”

        方妈：“咱们今年还是第一次跟子清吃饭。”

        方爸：“都快到年底了。”

        方妈：“我说扬扬，你怎么不早些讲你俩的事啊？”

        方爸：“你的事我们不干涉，你不是不知道？”

        方显扬：“我知道，那也要子清同意，我才能说，又不是我一个人。”

        叶子清：“那我的心思你看不出来吗？”

        方显扬：“你只要一天没说愿意，我都不会讲的。”

        方妈：“哎呀，你别把锅往子清身上甩。”

        饭后，叶子清要帮忙收拾桌子，被三人喊停，方爸方显扬在收拾。

        方妈带叶子清在家里转了转，给她讲了方显扬小时候的事。

        方妈：“扬扬呢，从小不怎么爱讲话，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不找他说话，他是不会主动去说的。回答问题也是能说两个字，绝不说四个字。在幼儿园时看到人家大哥哥跳健美操，嚷嚷着也要跳，就喜欢上了舞蹈。”

        两人来到了方显扬的卧室门前

        方妈朝楼下喊了一声：“扬扬，我们进你房间了啊。”

        “嗯。”

        来到卧室

        方妈：“这就是扬扬的小天地了。”

        叶子清看了看四周，“阿姨，这海报上都是刘德华演的戏，这是杨家将，鹿鼎记，神雕侠侣，天若有情，猎鹰计划，整蛊专家，赌神，无间道。”

        方妈：“对，他呢，就只追刘德华。”

        叶子清：“追个偶像，还那么专一。”

        叶子清看到桌上的相框，其中一个印象深刻

        “阿姨，这个照片一直在这吗？”她指了指那个一群人的合照。

        方显扬突然想起什么，急忙上楼

        方爸：“哎，你干啥去？”

        方显扬：“秘密。”

        “哦，这个呀”，方妈递给她，“是去年扬扬回来拍戏时放的，说是节目组第一次来，我觉得他是在找借口。”

        方显扬一上来就看到不该发生的一幕，果然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子清，那个照片，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你专门洗出来的？”

        “不是，是节目组给的。”

        三人下楼到客厅

        叶子清：“阿姨，叔叔，你们给我讲了家里情况，今天是我第一次来，我也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我吧。”

        方妈：“不用不用，咱们都这么熟了。”

        叶子清：“对于我的家庭，我的生长环境，我的成长经历这些，我从来没跟你们提过，你们有权利知晓。”

        方爸：“扬扬跟我们讲过，都知道的。”

        对于叶子清来说，那些是她的软肋，方显扬一家担心她会撑不住。

        叶子清：“会有信息不对称。”

        方妈：“信息不对称？”

        “叔叔，阿姨，我和显扬是同龄，比他小一个月。在音慈山那边出生，长大”，叶子清语气平和，情绪稳定，“四岁的时候，我爸妈和爷爷奶奶在一次出海时遇难，我之前不叫叶子清，叫董宛清，随后跟着外公外婆生活，就改姓叶，和外公一个姓，名字也改成了子清。外公在一家电子厂做厨师，外婆卖些水果蔬菜和手工艺品。在我9岁时，咱们这水灾，外公也走了，基本上我是外婆抚养长大的。”

        方爸方妈听到名字变化，电子厂，厨师这几个字，回忆涌现。

        方显扬一家鼻子酸酸的，方妈的眼泪就快要下来，她起身接水去了。

        叶显扬偷偷的搂住她的腰，却被她的手移开了。

        “在音慈山的时候，我们受到了好多人的帮助。邻居，妇联，记者等等。我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是她们帮我解决上学问题，我没上过大学，17岁开始在饭店当服务员，20岁时外婆病重，我就回到了老家，慢慢拍视频。早期的视频中有我、外婆和小佟，有时表妹会过来，就是舅舅家的女儿，四年前，外婆去世，所以我现在就一个人生活，舅舅家距离比较远，逢年过节会去。”

        “我就是这样长大的。”

        “坐你爸那边去”，方妈过来拉起方显扬，“我跟子清坐一块。”

        方显扬赶紧换了位子，叶子清从包里拿出了三张极为泛黄的黑白照片，摆在桌上。

        “叔叔，阿姨，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这张是我爸妈。”

        “这张是爷爷奶奶。”

        “这张是外公外婆。”

        方爸方妈拿起照片仔细观看

        方显扬：“这上面怎么没你啊？”

        叶子清：“当时我还没出生。”

        当方爸方妈看见外公外婆的照片时，瞳孔瞬时放大。

        方爸：“子清，你刚说你外公是在一家电子厂做厨师？”

        叶子清：“嗯，我记事起就一直在那，我还去过那个门口。”

        方妈：“你对电子厂还有印象吗？”

        “我想想”，叶子清回忆逐渐涌现，“我记得门口好像有两只石狮子，进去里面有个湖，湖中总有一黑一白两只天鹅在那游来游去。”

        “寒暑假时，有时我跟外婆卖完东西比较迟，就会和外公一块回家。对面有个凉茶摊，外婆在茶摊歇脚，我就去门口看天鹅。”

        “有一次，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伯伯，他没赶我走，还让我进去。从门口的亭子里拿来了一个小凳子，并在湖的外面画了条白线，让我坐在白线外看，我叫他天鹅伯伯。”

        方妈：“扬扬，你先陪着子清，我们马上过来。”

        方显扬：“嗯。”

        听完她的描述，方爸方妈急忙来到书房

        “阿姨跟叔叔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方显扬摇头，“吃块山竹”

        “哦。”

        方爸方妈翻着多年前的老照片，十分钟后才过来，方爸拿着本小册子，方妈拿着六张彩色旧照片过来，递向叶子清。

        “子清，你看看，刚才说的电子厂门口，是不是这个？”

        叶子清看着一张张略微模糊的照片，不禁惊喜：

        “就是这儿，就是这个狮子和两只天鹅。”

        方爸：“你确定没记错？”

        叶子清：“没有，我把手往石狮子里面塞过。还有，这不就是那个伯伯吗？”

        方爸：“你认出来了？”

        叶子清：“嗯”

        方爸：“那个伯伯是电子厂的老板。”

        “哦”，叶子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照片上的伯伯除了小时候见过，像在哪还见过似的，“阿姨，叔叔，我外公就是在这儿的食堂做饭。”

        方妈直接抱住了她，迟迟没放手

        叶子清：“阿姨，你还好吧？”

        方妈：“阿姨没事，就是想抱抱你。”

        方爸也眼里泛泪

        “爸，难道你们认识子清的外公？”方显扬推出来了结论。

        方妈双手握着叶子清的手

        方爸：“子清，照片中是我和你阿姨以前工作的地方。”

        叶子清：“嗯”

        方妈：“我们不止认识你外公，还有交情。”

        叶子清声音颤抖：“有，有交情？”

        方爸：“你外公就是教我做菜的师傅。当时公司小，只有六个厨师。两个是刚结婚的，三个是烹饪学校出来不久的。外公虽然年纪大，不是专业厨师，但做的菜最好吃，我们都叫他叶大师傅。”

        方妈：“就是因为这样，你叔叔有空时就跟外公学，一学学了三年。”

        “这个伯伯还说佛顺有个叶师傅，我们这也有叶师傅”，方爸把小册子递给了她：“这个是你外公写的菜谱，现在叔叔把它还给你。”

        叶子清双手接过，慢慢地翻着，是外公的字体，没有错，她努力控制着眼泪不让掉下来，方妈搂着她。

        小册子上面写了十几种菜谱，翻到最后，她又递向了方爸：

        “叔叔，这是写给你的，我不能要”，她的声音有点抽噎。

        方爸：“这本身就是属于外公的东西，我只是借用了这么多年，应该物归原主。你一定要收下。”

        方妈：“子清，你就听你叔叔的，来，装包里，不敢忘了。”

        叶子清：“好，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方爸：“不用客气的，哦，刚才的糯米鸡，山药排骨汤就是我跟外公学的，那味道你没吃出来吗？”

        叶子清：“我吃出来了。叔叔，其实，第一次在显扬那边吃饭时，我就知道有些菜的味道很熟悉。”

        方爸：“那是什么时候？”

        叶子清：“就去年五一的时候，有盐焗花螺，中秋的时候有荷塘小炒，我都吃出来了。”

        方妈心疼：“那你当时怎么不讲啊，这傻孩子，咋这能忍呢？”

        叶子清：“我担心影响气氛。还有荷塘小炒是外公最喜欢的菜。”

        方爸：“难怪我学的时候，外公先教我学这个菜。”

        方妈：“子清，以后你想吃的话，直接打电话过来，我跟你叔叔过去，给你做，啊。”

        叶子清：“阿姨，那哪行呢，太任性了吧。”

        方妈：“这算哪门子任性，真是。”

        叶子清：“叔叔，我能再跟你确认件事吗？”

        方爸：“你说。”

        叶子清：“就是这张照片里的伯伯，是不是就是现在航通技术的创始人？”

        方爸：“对的，没错。湖里的天鹅就是他放的。现在老爷子年龄大了，不常见。”

        叶子清：“哦，看来我没认错。”

        方显扬：“我小时候还去过伯伯家里。”

        方妈：“老方，有空的话把子清介绍给郭老认识一下。”

        叶子清：“阿姨，不用的，他工作繁忙，是大公司老板，哪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的。再说了也不能给你们添麻烦。”

        方爸：“我们郭老可是很和蔼可亲的一个老头。他以前经常夸你外公的饭，如果见到你，肯定高兴。”

        方妈：“对，子清，你别见外，就交给我们。”

        二人回到家已经是晚上8点多

        “我这啥脑子，应该过几天再见我爸妈。”

        “为什么？”

        “前天大雪，你这几天不特殊时期吗？还来回跑。”

        “没那么脆弱，这是第三天，早都没感觉了。”

        “肚子不疼吗？”

        “这种事它分人。有的女生会疼好几天，有的甚至没感觉。”

        “哦。我还以为从开始到结束会一直肚子疼。”

        “那要老命了，真是。”

        “你们女生可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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