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父亲病危

叶未絮转身就往回走，杜美娅拉住了她，摇摇头，杜美娅的声音微微发颤：“妈没事。小絮？真的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吗？”

        抬手抚上叶未絮的脸想要确定是不是真的。

        似乎不敢相信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几年没有消息的女儿。

        “真的是我，我回来了，对不起……”叶未絮湿了眼眶，母亲看起来憔悴了好多，这几年他们到底过着什么样子的生活。

        为了不让养父一家受到牵连，她故意做到不闻不问，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现在看见母亲的样子，心里直发酸。脸上的愁容带走了让人感到舒心的笑容，这还是那个总是教她笑着面对任何困难的母亲吗？

        杜美娅抹掉眼泪，温和的脸上布满笑容：“来，快进来，你爸看见你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

        说着弯腰去捡盆子，叶未絮快她一步地捡起来。

        “对不起，妈妈……”听到杜美娅激动地说这话，带着无尽的喜悦，那是久别重逢的温情，泪水刷地掉了下来。

        就算经历再艰苦的训练，受再严重的伤，她也没有哭过，现在眼泪不受控制就像决堤的洪水。

        “傻孩子，哭什么。你爸等会儿看见了要不高兴了，今晚妈给你做好吃的，别哭了。”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对话很平凡，对于叶未絮来说却是久违了，当初就是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原来除了自己她还可以依靠些什么。

        可是现在……

        “在妈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

        叶未絮扶着杜美娅进了病房。

        刚踏进门口，叶未絮一个心高高悬起，她害怕见到父亲没有生气地躺在病床上。

        果然，病床上叶绍岩静静地躺在那儿，边上也没有点滴瓶。

        叶未絮心一紧。

        杜美娅微笑地给她安心的神色，小声道：“你爸刚吃完药才睡下，你先坐着，我再去倒一盆水来。”

        “你的脚？”

        “妈没事。”

        说完，杜美娅从床底拿出一双鞋赶紧换上。

        叶未絮按住杜美娅的手，轻声道：“妈你先坐着休息，我去。”

        杜美娅看着叶未絮的背影，咬咬牙终于是什么都没说。

        她想问，女儿还会走吗？这一次回来了是不是会好好地陪着他们。叶绍岩的病始终不见好转。刚才，她撒谎了，昂贵的医疗费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再也没办法负担。

        打开抽屉盯着所剩无几的药发呆，不知道这点药还能坚持多久，明天，还是后天……

        “妈，水来了……”

        叶未絮踏进病房的那一刻，杜美娅快速推回抽屉。

        闭上眼待再睁开的那一刻，没有哀愁朝着叶未絮温柔地笑。

        杜美娅看见叶未絮身后的医生时，脸色一变。

        起身想要阻止什么的时候，医生快速开口道：“叶先生的治疗不能再拖延，叶太太还是没有凑齐手术费吗？”

        叶未絮一愣，吃惊地看着杜美娅。

        杜美娅避开未絮的目光，走到医生面前拉着医生的衣袖：“张医生，我们出去说。”

        杜美娅再次进来后，忐忑地不敢去看未絮。

        为叶绍岩擦完身体后，抬眸看见墙上的时钟，似乎有些着急的样子。

        叶未絮静静地坐在一边，沉默了许久。

        看着母亲怪异的神情，叶未絮出声问道：“妈，给我说实话吧。”

        “啊？什么实话，小絮啊，你别多想了。要不你现在出去找朋友玩，妈妈收拾下就出去买点菜晚上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杜美娅并不想让叶未絮知道这些事情，故意岔开了话题。

        “妈……”叶未絮低低的唤了一声。

        “求你了，什么都别问好不好，小絮最乖了……”杜美娅的声音带着哽咽，轻轻地抱着叶未絮。

        “好。”

        叶未絮咽了咽，捂嘴仰头望着天花板。

        叶未絮躲在医院门口，在看到杜美娅离开医院后，瞧瞧跟着杜美娅。

        直到看见杜美娅进了一家高级餐厅。

        未絮跟着进去，却发现母亲走进了一间包房。包房外守着两个带着墨镜的魁梧男人，看起来像是保镖。

        她来这儿做什么？未絮一边纳闷地想着，突然听见里面的尖叫声。那是杜美娅呼救的声音。

        未絮即刻上前却被保镖挡在了门外。他们小看了如此柔弱的未絮。

        未絮三两下解决掉比她高了一个头的两精装男人，一脚踹开了包房的门。房间里的一幕让她睁大了双眼。

        杜美娅正被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强行搂在怀里，衣衫已经脱至肩膀，眼眶早已被泪水湿润。另一边，有一个穿着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摸着自己肥肥的下巴猥亵地观赏这一幕，似乎十分满足的样子。

        当天，未絮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将母亲带回去的，房间内两男人皆是鼻青脸肿连亲生爹娘也快认不出来的模样躲在一边直哆嗦。如果不是杜美娅在一边哭着求未絮放了他们，估计他们连哆嗦的力气都没有。

        未絮从两个男人求饶的口中得知母亲的目的是去借钱，那一刻她似乎听见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送杜美娅回家的途中，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回到杜美娅口中所谓的家，一室一厅，连家具都简陋得只有一床一桌还有一个连柜子都算不上的衣柜。

        良久，未絮走到门口，一手扶住门框，背对着杜美娅，声音沙哑地说道，“我去医院看爸爸……”

        “小絮……”杜美娅双手紧握放在腿上，心里一直忐忑小心翼翼地问出口：“你……会不会怪妈妈……”

        未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怕说错什么，母亲的伤心会多增加一分。摇摇头，回头扬起一抹笑容：“您永远是给予小絮第一缕温暖的妈妈。您别多想了，爸爸的事情就交给我。”

        未絮很乖，她真的什么都没有问杜美娅，回到医院交完费吩咐医生尽快进行手术后问了医生，知道了一切。

        叶绍岩的情况很不乐观，如果不立马动手术恐怕只有准备后事。手术费是很大一笔资金，以杜美娅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够。自从父亲破产后，家里的钱该赔的都赔完了，所剩无几，也就只够叶绍岩能够安稳地躺在医院，可手术费是再也拿不出来。

        从医生那儿，叶未絮还知道了一件让她震惊的事情，父亲中了一种未知名的慢性病毒，从医生对病情的描述中大约是从几年前就开始慢慢植入。这样的行事作风不是苍狼还会有谁，原来当年苍狼她进入养父家起，他所预谋的一直都是养父的命。不是命丧一朝，而是长期的病痛折磨。

        苍狼的变态得到底是有多强大！养父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要控制她，这样的理由会不会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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