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考核是从下午三点开始，余舟按照指定位置落座，余光瞥了一眼舞台下的观众席，考核并没有观众，只有导师对选手进行打分，选手可以选择单人表演，也可以选择团队表演。

        四张导师坐席，此时坐了三个人，中间空了一个，余舟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目光略微地停顿了一下。

        不在？

        周围的人也伸长了脖子看向导师席，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面孔，也是满是失落，“不是说易神会参加节目吗，这节目都快开始了，怎么还没看到人啊，不会是谣言吧？”

        “应该不是吧，昨天不是有人说看到易神了吗，既然昨天彩排都来，应该就不是谣言吧？”

        场内一时间有些躁动了起来，几息后，舞台便陡然间暗下来，一束白光落到舞台中央，高挑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舞台，周围的声音哑然而止，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舞台中央上，余舟的目光也追寻了过去。

        “哇！易神！”

        “真的是易神！”台上的选手都站了起来，有的眼里甚至闪着泪光。

        呐喊声充斥着舞台，对于他们这些还未出道或者已经出道却没有什么名气的人来说，易岕就是他们难以触及的项背。

        台上的易岕缓缓抬起头，冷冽俊美的轮廓展现在灯光之下，极及耀眼。呐喊声充斥着耳膜，易岕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食指放在唇中央，场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但场下人的心还久久不能平静，只能捂着嘴，无声地激动着。

        音乐响起，低沉的腔调也随着音乐的节奏缓缓响起，易岕选的是一首情歌，他最新发的专辑，音乐悠扬，易岕的声音也很温柔，像是低声地和自己的恋人倾述，镜头渐渐拉远，头顶的光芒如银河一样倾斜在高挑的身影下，易岕似是化为银河中的一颗最耀眼的星。

        这还是余舟第一次近距离地看易岕的表演，昨日匆匆一见，他都没有敢正眼看人，此时他的目光追寻这着舞台中央的影子，像当年一样，他追寻着那个人的脚步。

        余舟思绪也渐渐被拉入歌声之中，像是易岕小声地逗弄着自己，他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嘭嘭”地加快。

        音乐停下，周围的观众还沉寂在刚才当中，片刻后才爆起一阵掌声和尖叫声。

        一直站在舞台旁的主持人走了上去，蓝色的短礼服，头发微卷地披在身前，耳垂上的流苏闪闪发光，“你们好，我是今晚的主持人程秀，欢迎来到我们的自由新声的舞台，在此我们也非常荣幸地请到了我们的易神，让我们再次掌声欢迎。”

        一阵掌声响起。

        “哎是程秀啊，前段时间和易神一起录专辑那个。”

        “这节目组安排的妙啊，刚一起录完专辑就一起过来录节目，不会是易岕为了程秀过来的吧。”

        “话说，两个人好配哦。”

        余舟从刚才的表演中抽神回来，捂住快要跳出口的心跳声，他目光极快地瞥了一眼舞台上的主持人，没说话，程秀的五官端正，偏柔和秀气类型，确实挺符合易岕的审美。

        主持人又cue了几次易岕，但易岕的回答都很冷漠，主持人才放弃跟易岕互动，开始转到流程上。

        易岕目光扫了一眼观众席，在一个角落里微微停顿一下，才下了舞台。

        “行啊你，一上来就把周围人的魂都给勾没了，唱得我都想谈恋爱了，你这次表演之后，晚上选导师，那群人都要跑你那去了。”宁成浩想撞他的肩膀，被易岕躲开了。

        易岕冷漠地侧过一旁，躲掉了宁成浩的碰撞，“这么想表现，你也可以现在上去表演。”

        宁成浩看到易岕躲自己的动作，嫌弃地鄙夷了一句，死直男，碰一下又不会少块肉。“算了，我还不想自虐。”

        “话说，你是不是和程秀之间有点东西，我两个月前就想约你来节目，结果你连问都没有问就否决了我，还说没时间，现在程秀一来你就有时间了，双标狗。”宁成浩一脸八卦地瞥了一眼舞台上的女主持。

        易岕低着头整理的衣服，连头都没有台便说，“我跟程秀就合作过一次，不熟，是赵导约的我，我出道时他曾经帮过我。”

        言下之意和程秀没有关系，纯属是报恩，但宁成浩才不信他的鬼话，“你就编吧，老子才不信你呢，还赵导对你有恩，我当初还是你半个导师呢，怎么不见你要报答我。”

        易岕偏过头睨了他一眼，“报答你，以身相许吗？你是嫌外面那些cp粉还不够烦吗？”

        “啧，还真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剪辑，娱乐圈里那么多漂亮的女明星，愣是一个都不跟我要电话号码，我都26了，再不找女朋友，我妈快催死了。”宁成浩也嫌弃说，“艹，都怪你。”

        “说得像你敢找似的。”

        宁成浩切了一声，他的目光又重新放在舞台上，“不知道这次有没有什么好的苗子，现在的选秀节目越来越水了，一眼看过去，全都是长得好看的，连那种网红主播都让上来了。”

        宁成浩的目光放在选手席上的余舟，轻轻地摇了摇头。

        易岕目光抬了抬，看向角落里的余舟，此时余舟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主播怎么了，能通过赵导的面试，有哪个是水的，你这是在看不起赵导的眼光？”

        “别给我头上扣帽子啊，要是赵导知道，我被半途被踢出节目，我以后都没有脸上节目了。”

        “不用中途，我现在就找赵导，长得丑，还天天癞□□吃天鹅肉，上节目就是误人子弟。”

        宁成浩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吃枪药了不是，不就吐槽一下，怎么还怼上他了。

        在两人闲聊之余，主持人已经宣布好了规则，考核正式开始，开场表演的是一个rap选手，音乐响起时，舞台就炸了起来，舞台下的选手也跟着节奏晃动了起来，只不过相较刚才易岕的舞台要弱了许多。

        “舟舟，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是很高兴。”苏澄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声道。

        余舟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舟舟，你是不是紧张了？”苏澄问道。

        “有点。”余舟呼了一口气，他原本是不紧张的，但在看了易岕的表演之后，他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差距，昨天见面，他信誓旦旦地说要超越他。

        苏澄碰了碰他肩膀，“没事，只是评分而已，不用紧张，这次不行，我们还有下次。”

        余舟点了点头，第一位选手表演结束，几秒后，台上的屏幕就亮起了评分，340分，虽然有导师为了分数好看的加成，但平均分过八十，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分数了。

        接下来就是第二第三个选手，二十个选手下来，最高分是378分--白元司，来自鼎鼎大名华悦公司，和易岕来自同一个公司，也是c位出道投票最高的选手。

        颜阳和苏澄两个人是一组，两人都是以舞蹈为主，一刚一柔，最后的评分为365和361，暂时排在了第9名和11名。

        余舟的歌曲几乎是最后的，他坐在观众席上，都感觉自己的屁股快发麻了，一直喊到二十九号余舟才上台。

        “舟舟，你可以的，冲冲。”苏澄对他眨了眨眼睛。

        余舟站在舞台上，俯视着观众席，一时有些恍惚，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上过舞台了。

        自从退学之后，他的表演都只是呈现在直播间里，虽然弹幕里也有为他喝彩，但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的目光看向台下的人，此时的易岕坐直着身体，眉头快要皱成川字，目光与他直视，嘴巴张了张，似乎是要与他说什么，但是声音很小，他们的距离又很远，他没听清。

        直到他看到易岕啪地一下，放下手中的笔，余舟才回过神，耳边的音乐震耳欲聋，余舟意识道，他要唱的歌已经开始了。

        余舟慌乱地张开嘴，但终究是慢了一拍，虽然调整过来了，但节奏还是打乱了。

        宁成浩拿着余舟的个人资料说，“声音倒是很好听，也是选手中不多的会唱花腔，不过技巧还是没有到家啊，唱高音的时候虽然唱上去了，但气息不稳定，果然还是网红主播，一到大型舞台就不行了。”

        两外两名导师也点点头，“不过作为一名主播，没有专门的公司训练，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你说是不是，易老师。”

        一旁的人侧过头看向易岕，却被他吓了一跳，此时易岕的脸色沉的吓人。

        易岕的眼神紧紧盯着舞台上用食指捏袖口的人，刚才的表演的确烂到家了，甚至比他第一次看余舟的舞台还要烂。

        余舟最终的评分，是326分，排名33，倒数第5名。

        余舟鞠了躬，便走下了舞台，苏澄两人忙上去安慰，“你是不是紧张了？”

        这舞台和他们昨日在练习上看到的要差远了，余舟的声色不说是选手里面第一的，但也是排得上号的。

        余舟没说话。

        苏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第一次舞台总会紧张的，我一次上舞台的时候，歌都跑调了，下次就好了。”

        颜阳“嗯”了一声，“不仅跑调，跳舞身体僵硬得像一只鸭子。”

        “喂，给点面子行不行。”苏澄不满的说道。

        被两人安慰，余舟并没有得到宽慰，余光看舞台的观众席，此时易岕的眉头还依旧紧皱着。

        他还在嘲笑自己刚才烂到家的表演了吧。

        好不容易得到上舞台的机会，还是在他的面前，但却被他表现得那么差。

        余舟垂下头，右手的袖口已经皱成了抹布。

        考核结束，已经是晚上7点了，余舟一行人坐车回了基地，并没有直接休息，还要录制一段组队的镜头，前六名的人做队长，根据他们的排名，分别优先选择队友。

        余舟舞台表现虽然不如意，但在练习室上的表现，还是让很多人选择了他，余舟想了想，最终选择和苏澄一组。

        苏澄两人是舞蹈担当，余舟和另一名是vocal担当，两外两个一个是原创歌手了，另一个则是每样都沾点，也是考核的第一名。

        苏澄拉着余舟的手蹦达着说，“你们刚才有算总分吗，听说是根据总分高的，可以优先选择导师。”

        “2131分，总分排名第一。”余舟想了想说道。

        “卧槽，舟舟，你这都记下来了？”苏澄激动道。

        “嗯。”余舟点了点头。

        “不亏是学霸。”苏澄大大的给余舟点了个赞。

        “粗略根据排名记的，”余舟说，第一名在他们这里，前六名是分开的，颜阳和苏澄分别是9，11名，因为两人是一起的，苏澄是最后才选，所以会优先选其他人，另外两个排名也不低，分别是14，20，选人大部分是先选排名高的，算下来，他们的分数是最高的，如果不是他分数低，都可以直接甩其他组一大截。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选易神了。”

        余舟：“…”

        忘了这茬了。

        颜阳说，“四名导师，六个队伍，有的导师要带两支队伍，以易□□气，他肯定要带两支队伍，所以你们要想好。”

        带两个队伍，意味着精力要分散。

        “但是从唱跳，到编舞编曲，易神都是四个导师中最强的。”其中一人说。

        队伍里面，除了余舟，其他五个人都是易岕的粉丝，谁都想和易岕合作，所以最后以少服众最终他们选择了易岕作为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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