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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老无所依的大国工匠


“看,你贵人来了。”张火头扭头小声朝着儿子挤眉弄眼。
  “且,他要是贵人,我给他磕头叫爷爷都成。”小伙子小声嘀咕。
  “来人是谁?”张火头大声应了一声,赶紧让旁边的小伙子扶自己起来。张火头是正经做过火药作大匠的人,正经的礼仪可不能差。
  张火头掀开被老鼠咬了好多个洞的帘子,他儿子刚好左脚被右脚绊了一下,恰巧在张火头掀开帘子的时候跪到了地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多方打探而来的王伦。要问这王伦怎么能精确找到这专业人士,自然是朱贵及林冲的信息多方汇总的结果。
  这王伦此时左手一只烧鹅,右手五斤熟牛肉,后面的武松左右各拎着一坛10斤装的醉瑶台。
  要说这王伦此时为啥不敲门?因为王伦手里确实没闲着,再一个,这张火头家里确实没门,只有半拉门帘子挡在上面,这时候过来一只狗就能里外看个通透。
  王伦听到里面张火头的应声,正感觉手臂发酸的时候,全是老鼠洞的门帘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头发胡子全都花白的精瘦老头,穿了一件满是窟窿的外衣,梳的整齐的发髻是老头最后的倔强。
  只是旁边一个小伙子刚看到自己就立马跪倒地上是什么情况?
  “老丈可是张大匠?”王伦看到老头,就笑着问。
  “正是。贵客是?”张火头疑惑地问。
  “晚辈叫王伦,这是我兄弟武二郎,来找张大匠打听些事情。初次登门,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王伦伸了伸手。
  张火头礼貌的想拒绝一下,嘴张了半天愣是没有发出声来,倒是肚子抢先咕咕叫了两声。
  看到王伦手里的烧鹅和熟肉,还有武松隐隐飘香的酒坛子,张火头忘了上次喝酒吃肉的时候是什么日子了。
  “唉,”张火头终究是叹了口气,肚子终于战胜了理智:“小火,接一下,让贵客进门吧。诶,小火,别跪着了,起来吧。”
  “哦。”平时机灵的张小火这时候脸红了一下,赶紧站了起来,接了王伦手里的肉和武松手里的酒。嚯,这酒可沉啊。
  “这是我儿张小火,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让贵客见笑了。”张火头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有点不满意他刚才的表现。
  要说这张小火刚才怎么跪在地上半天没动呢?原来掀开门帘的时候王伦刚好脑袋在太阳的位置,和太阳重合了,从张小火抬头的角度看,刚好是感觉一个英俊潇洒的白衣男人,脑袋后面顶着一轮太阳,这特效,100万可打不住。张小火当时就恍惚了,这跟梦里的太阳似乎是对上了。
  “难道真的是我的贵人?”张小火心里嘀咕。
  草棚里空间不大,两张靠边的单人床就占了一半,角落处一个小柜子上放着点碗筷瓶子啥的,旁边有一口锅,盖了盖子。再就是一个简单的小木桌,外加三把椅子,木桌还断了一条腿,用两块砖支着。
  张小火把熟肉放在了桌子上,酒坛子斟酌再三没敢往桌子上放,怕桌子承受不住。
  “两位贵客坐吧。”张火头指了指前面的椅子,看到王伦和武松坐下,自己也坐了一把,这张小火就站在老头旁边伺候。
  “小子,弄点热水来吧。”张老头吩咐。
  旁边的张小火刚要动手,就想起了什么,红着脸说:“爹,家里没柴火了。”
  王伦早就看出来了,这家里应该是断顿了啊,赶紧笑着说了一句:“张大匠不要忙活,晚辈刚好带了酒,麻烦小哥拿几个碗来,这酒味道足,咱们刚好边喝边聊。”
  这时候,武松那把椅子终于承受不住武松庞大的身躯,咔嚓就碎了,还好武松下盘稳,稳稳一个马步蹲在地上,啥事没有,这要是搁别人,早就一个屁墩摔地上了。
  武松笑了一下,干脆站起来,站到王伦身后。
  “呵呵,好,拿碗过来。”张大匠尴尬笑了笑:“家贫如此,让贵客见笑了。”
  “张大匠有个好儿子,有子不算贫。再说了谁都有走窄的时候,王某两三年前也曾经连饿两三天的肚子,好容易厚着脸皮讨了一块饼,还被狗夺了去,那时候王某还不如张大匠呢。”王伦爽朗一笑。
  “哈哈,贵人后来定是鸿运滔天,转了运道。”张大匠面子上好了一些:“贵人来找老夫是想打探些什么事?”
  “大匠,王某是想找一些匠人,尤其是火药匠人。”王某笑着说。
  就在这时,坛子已经打开了,这迷人的酒香早就窜了出来,并窜到门外去。张小火咽了一口口水,倒了四碗酒,这碗就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看到酒摆到了面前,刚要说话的张大匠眯着眼睛吸了一口酒香,就一伸手:“两位贵客请。”
  王伦和武松端起了酒杯,也朝张小火方向抬了一下:“小哥也请。”
  四人各自喝了一口,王伦和武松还好,张火头和儿子张小火一口咽下去后,红着脸喷了一口酒气,齐声说好酒。
  “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浓的酒香?”张大匠忘了刚才的话题,眼睛都亮了,赶紧问了一句。

  “这酒叫醉瑶台。”王伦笑着说。
  “名字没听说过,不过这么好的酒老头子我可是从来没喝过。”张大匠恍惚了一下,仿佛又回忆起了当年的青葱岁月,约莫一两个呼吸,忽然回过神来:“对了,贵客是想打听匠人的事情是吧?”
  王伦笑着点了点头。
  “匠人这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张火头又抿了一口酒:“贵客是想找什么样的匠人?”
  “什么匠人我都要,尤其是火药匠人。”王伦赶紧说。
  张火头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你能找到这里,想必也明白,我们这里的人都是朝廷的匠人,只是多年疏于管理,匠人流落了不少。这里还有个麻烦事,我们这里有一些匠人是朝廷严格管理的,尤其是火药匠和猛火油匠。我们这里虽然好多年都不闻不问了,不过保不齐哪一天朝廷问起来,你用我们这些人,能顶得住朝廷的压力么?”
  “只要想想办法,这都没有问题。”王伦自信地笑着说。
  “哦,看来贵客不简单啊。”张大匠精光一闪。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喊话声。
  “张火头,你家里可是发财了,这酒香可是从你家飘出来的?”
  “哎呦,李老头,你还活着呢?怎么好久没见你出门?”
  “呵,这都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都多久没喝过酒了这是?闻着酒味都出来了。”
  “嘿,你个死老头,拖着半条腿都能蹦跶出来,我怎么就不能出来?”
  “得,把这些人给招来了。”张火头苦笑一下,就挣扎着扶着腰站起来,走到门口:“唉,我说几位老兄,我这里来了贵客,稍后我给大家送一点去。”
  “哦,原来是有客人啊,我说你怎么舍得买酒。”一个老头说。
  “不对,这酒肯定是客人带的,这张老头能舍得买这么好的酒?”
  “哈哈,就是就是。”
  反正不管张火头如何说,门外的几个老头就是不走,张火头尴尬的脸红脖子粗。
  “张大匠,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有个大磨盘,我们干脆就出去聊一聊,把酒肉和大家分一分,稍后我再带一些过来。”
  “也好。”张火头戳了戳牙花子,咬着牙说,他是真舍不得。
  不过客人发话了,他可不能太小气,拿出去就拿出去吧。不久肉可以全部拿出去,酒先拿出去一坛,这酒烈,一坛子估计差不多。
  几个人张罗着把酒肉端到了外面的磨盘上,老头子们早已经吩咐家人们拿来了凳子和碗筷。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各自的家当大家都了解,自己先把家伙事拿好,晚了怕剩不了啥了。
  几个老头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看着张小火给他们倒酒,完了赶紧端起来,各自抿了一口,在嘴里回味。
  看到旁边几个年轻人口水都流出来了,张小火嘿嘿一笑,使了个颜色,这几个年轻人赶紧回去拿了碗,张小火挨着倒满了,几个小伙子赶紧一大口,有的喝得急,喷了出来。
  几个老头睁开眼,一脸嫌弃地看着旁边的年轻人们,嫌弃他们不争气。
  “几位老兄弟,这位贵客是来找匠人,大家有什么想法说一说吧。”张大匠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五个老头,抿了一口酒说。
  “咱们这几个没用的老头子,一般人看不上,看上的不一般啊。”一个披散着头发的老头随意说了一句。
  “但凡是能有点用的,都有活干,盖不了城门楼子,给那些官员盖点房子也行,我们这些人能干啥?”一个长脸老头叹了口气:“学了这么个手艺,自己吃不饱不说,还连累了家人。”
  “辱没祖先啊。”一个断腿老头叹了口气说。
  “老丈们,晚辈不明白,老丈们一身的本领,怎么会沦落到此?”王伦疑惑问。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当时说是要打大辽,就从全国各地找了我们这些匠人,结果半年过去,吃了败仗,本来是要建作坊的钱都成了赔款。作坊没建起来,我们这些人也没法安置。刚开始我们还在其他作坊挤一挤,凑活有个饭吃。这后来没啥战事,活计也少。有门路的都走了,就剩下我们这些个没有门路,腿脚不灵便的没了去处,只能在这里苟活。”长脸老头苦笑着说。
  “我们这几个人,烧石灰的、弄猛火油的、烧瓦当的、炼铁的、还有这张老头是弄火药的,寻常主顾也用不上我们。”一个头上没几根头发的老头说。
  “那是你们,都是弄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别跟我的手艺混为一谈。”断腿老头瞪了一眼,傲气地说。
  “嘿,老诸葛,你是一身的本事,你那张嘴但凡要是会说点好听的,也不至于因为断腿就被赶了出来。我等的东西没啥用,你的东西就有用了?你一个做硬弩的谁敢用你?嫌命长吗?”张火头没好气地说。
  “喝,老张头,你一个放烟花炮仗的牛气啥?”断腿老头知道啥话能让张火头蹦起来。
  果然,断腿老头话刚说完,张火头就蹦起来:“谁说爷爷的手艺是烟花炮仗,爷那是兵家利器,你们这些没见识的老不死。”

  “对,满朝都是没见识的,所以你张老头就跟我一起窝草棚了。”断腿老头瞥了一眼,继续补刀。
  “你,你,哼。”张老头气的说不出话,干脆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几位老丈,晚辈有一些家业,斗胆想让几位去给我帮忙,其他的待遇晚辈不敢说,但是像今天这样的酒肉,晚辈管够。”王伦心里有了计较,就不再藏着掖着。
  “小子,我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你养得起么?”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头斜着眼睛看了看王伦。
  “养得起,来多少我养多少。”王伦起身,朝几个老头子拱手作揖。
  “嚯。”几个老头坐正了身姿,瞪着眼睛开始认真打量着王伦。
  王伦毫不退缩,自信地看着大家。
  现在这几位老头子认真起来,突然有了大家气度。这天下行业都一样,真正顶尖的那些人哪有善茬?
  “老家伙们,这小子已经知道了我的来历,你们几个自己介绍一下吧,看看这小子能否担得起。”这时候的张火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落魄模样,俨然是一派宗师。
  “老夫王成,曾是猛火油作大匠。”披散头发的老头笑着说。
  “老夫赵大有,曾是青窑作大匠。”长脸老头说。
  “老夫李纯刚,曾是金火作大匠。”缺了门牙的老头笑着说。
  “老夫石坚,曾是石作大匠。”瘦长老头说。
  “老夫诸葛金,硬弩作大匠。”断腿老头最后笑着说。
  嚯,我这是掉进了专家堆里啊,这要是放到后世,我面前一堆大国工匠啊,王伦的眼睛都亮了,他心里隐隐有一股冲动,想让武松把这帮子老头打晕带走。
  断腿老头看到王伦惊讶的神情,挑衅地说了一句:“小子,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用老头子我就可以了,老夫的家传硬弩可是真本事。这其他几个人都不咋地,虚头巴脑没啥用,尤其是他们家的年轻人,之前在这里被称作攻城作五傻。”
  “你个断腿的,不得好死。”
  “你个没良心的。”
  “你生儿子没屁眼。”
  “活该你沦落到我们老军巷。”
  ……
  “嚯,这断腿老头这张嘴可真不是盖的,一句话就让刚才的几大宗师好不容易摆起来的派头给破防了,立马变成了骂街的退休老头。”王伦心里之乐。忍了半天,王伦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敢问诸葛前辈,啥是攻城作五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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