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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揪心的春节


关于牌位以及二位老人的异常,温馨试着提过,但温万里却是和温馨打了一下午的太极,什么也没泄露。温馨想了想,哪家没有一点秘密呢,也就放过不提。

        薛断晖送的那匹马早就已经套上了马车,第二日,温重年带着媳妇儿,儿子女子驾着马车回了丈母娘家,温重元一家则是在外租了辆马车回去。

        温馨无事,则在房间内思考方氏所提玩具店一事。

        早先余氏找了块空地,搭出了个鸡棚,在里面喂养了十几只小鸡,此时,她正在给鸡喂食,忽然听见大门响起了敲门声。

        门上是早就挂了元宵后营业的牌子,她自然不会想着是有人来店吃饭。

        会是谁呢?她边走边想,这边的习俗,春节前是邻居们走动,春节后则是亲戚们的走动,若此时是邻居来敲门,想必是有事了。

        打开门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张氏一身肮脏的站在门口,原本满头黑丝的她如今头上爬了好些白发出来,衣衫也是破破烂烂的,完全是一副叫huā子的行头。

        “这…”余氏万万没想到搬到了县城,张氏都还能找过来。

        一见到余氏,张氏‘哇’一声就哭了出来,‘咚’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边哭边说“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你们不救他就要死了。”

        “你…你先起来”余氏被张氏的行为吓了一跳,但也不肯把她扶起来,毕竟心中对这家人还带着气呢。

        “我,我儿子快死了,求求你们救救他,好歹他也是二蛋的爹啊。”张氏眼泪鼻涕一把抓,若不是能听出那嗓门的主人,只怕是没人能认识她是谁。

        “你话都不说清楚让我怎么救你儿子,你起来,别跪在门口,我们进去说话。”张氏哭的很大声,而自家的大门是临街的,虽说是过年,但街道上还是有人,余氏看着四周有几人对她俩指指点点,更有甚者直接停在一旁看热闹。

        温万里和温馨也听到了大门口的动静走了出来。

        温万里对这些人本是一肚子气,可见到张氏那副模样,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温馨见到张氏第一反应便是回房间让温云乖乖的待着,不让他离开房门半步。张氏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门,无非是仗着有温云这层关系,若是让她见到了温云,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huā招呢。

        张氏抹了把鼻涕,颤颤抖抖的站起来跟着余氏进了门。

        刚走几步,张氏的肚子就咕噜的大声抗议起来。

        余氏愤恨的瞪了她一眼,张氏闪闪躲躲的说着她两天没有吃饭了。

        出来的温馨刚好听到了这茬,她不愿余氏给张氏做饭,可…

        深深叹了口气,极力让自己忍住,到厨房热了点剩饭剩菜端了过去。

        一见到有吃的,张氏也顾不得诉苦求救,端起来就呼啦呼啦的大口吃起来。

        等她刨完最后一口饭。

        余氏开口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本来肚子填满了,张氏低落的心情终于上升了几分,但一看到余氏严峻的表情和那极其严厉的声音,就吓得不住哆嗦,以前余氏可是从没有过这样的神情。

        “说”余氏一巴掌拍在桌上,声音如雷声一般洪亮。

        张氏慌得站了起来,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当初病怏怏的李福田被抬了回去,张氏眼见家里无粮无银两,又厚脸皮的求到了丈夫的兄弟那儿。本来那帮子亲戚是对张氏一家铁了心不救助的,但无赖张氏的脸皮比土地还要厚上几分,而那些人也不忍心去世的兄弟断了香火,也就断断续续的给了张氏一些银钱一点米粮。

        李福田也是个福大之人,喝了点中药也慢慢好了,没过半个月就开始活蹦乱跳起来,在张氏苦口婆心的劝阻下,李福田答应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开始扛起锄头把子下地干活。

        可是男人嘛,特别是李福田这种以前没和离时想怎么弄就怎么弄的人,始终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久日没尝到女色的他早已经是色欲攻心,这不,下地没几日就物色到村里一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不,当时的天还没黑,而他又摸熟了这小姑娘下地干活的习性,那晚,小姑娘抹掉汗水正准备回屋做饭,李福田就窜了过去,捂住她嘴拖到树林里就行起了他所谓的周公之礼。

        这姑娘也是位可怜的,她是老大,后面又有五个妹妹,一家人把没儿子的原因全都算到了她的账上,因此一直是一个人出来干活,从没人去管她。

        李福田是爽了,不过只爽了那么一会儿。

        也不知是何缘故,事情办完后,他居然把塞到小姑娘嘴里的袜子给扯了下来,这姑娘也是被压抑的太久,终于激起了心底的呼唤。嘴里一得到解放,就扯开嗓子大喊起来。

        凄厉的叫声顿时响彻了村庄。

        那小姑娘虽不被家人待见,但自己的东西岂容他人糟蹋,后面的人就可想而知了,李福田被打了个半死。姑娘的家人要求李家出十两银子聘礼把人娶回家,不然就要上报官府。这个时代,**罪名是很严重的,更何况知府是新来的,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遇到的头一件案子不仅要彰显出自己的公正清廉,更是要在上面狠狠的添一把大火才行。

        出了这样的事,张氏的亲戚再也不肯救助他家,任凭张氏如何撒滚打泼赖在门口不走,还是哭天抢地求爷爷告奶奶,就是没人理她。

        张氏被逼没办法,只能选择找温家人,想求他们出那十两银子,她所依仗的自然还是二蛋的原因。去村里一问才知道温家人被赶了出去,然后又跑到镇上,得知温家人去了县城,最后又拦住一辆马车,厚脸皮的爬了上去才到了县里。

        她也不知道温馨一家人到底住在哪儿,但温氏泡菜却是在县城里出了名头的。赶车的马夫一听说他要找一个极有可能开着饭店的温家人,就把张氏给拉到了温家大门。

        也就有了张氏敲门下跪一幕。

        听完张氏一说,余氏怒不可遏“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你儿子做出这等下作事情,你居然有脸来求我们,你们李家人本就与我们温家没有任何关系,今天会赏你一顿饭是看你饿的可怜,赶紧滚。”

        张氏眼见余氏这儿无望,又朝着温馨跪了下去“馨娘,看在二蛋的份上,求求你救救我家福田吧,没有银子,他要被砍头的,你行行好,行行好…”

        说完就咚咚咚的磕起了响头。

        好在温馨眼疾手快的躲到了余氏身后,张氏也就朝着空气磕了头。

        这个时代对规矩甚严,若是被外人知道自己接受了前婆婆的磕头,不知要怎么指指点点了,她被说了无所谓,但不想连累家人被人看不起,更何况家里还在做生意呢。

        余氏站了起来,在角落拿起一根扫帚就朝张氏身上打去“滚,别在我跟前碍眼。”

        张氏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嘴里还在苦苦哀求。

        温馨知道李福田才是她的软肋,冷哼一声“你再不走我可去把你儿子的事给禀告官府了,到时候休怪我们无情。”

        张氏一听,这才站了起来,抹了鼻涕,小声说道“能不能给我几个馒头。”

        温馨也不知怎地,一听到张氏要馒头就想笑,可看到余氏和温万里沉着的面庞,还是闷声去厨房包了是个馒头扔给张氏“够你吃几天了,赶紧走。”

        张氏接过馒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温家,那走的可真是三步一回头,只可惜她没有倾城倾国之色,不然就真的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了。

        寒风瑟瑟,一出温家大门,张氏就把身上的棉衣紧紧裹了下,这是她最后的衣裳了,可还是很冷,打了个哆嗦,把馒头捂在衣服里,就准备离开,却听到背后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叫着‘奶奶’。

        直到温云叫了三声,她才反应了一下回过头去。

        一见到孙子,张氏哀嚎一声就冲过去把温云抱住。

        “我的乖孙子,你在叫我?”

        “嗯”温云点点头,挣脱她的怀抱,把手里的荷包递了过去“奶奶,这个给您。”

        张氏打开一看,差点惊叫一声,里面装的可是碎银。

        此时她的心中全是银子,根本就忘了孙子以前是不会说话的,不,不能说忘,只能说她是被银子给充满了头,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二蛋啊,还有没有,多给点,你爹都快饿死了。”张氏细细数了数,这些碎银加起来得有十五两左右,聘礼是够了,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嘛,有了之后还想要的更多。

        见温云摇摇头,她不甘心的在温云身上东摸西摸,摸到他脖子上挂了块玉佩,就想取下来,玉佩有多值钱她不知道,可她还记得当初拿着一块玉佩就换了个儿媳妇,此时见到了岂能撒手。

        温云却紧紧护着玉佩往后躲“这是娘买的,不能给你,奶奶你快走吧。”说完,小腿儿一撒,就往回跑去。

        “二蛋,等奶奶有钱了,就把你接回去。”张氏望了望他背影,小声嘀咕着。又见四周没人注意到她,把银子小心的揣进怀里,张氏就顶着寒风走上回家给儿子娶媳妇的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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